第281章 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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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征睡到半夜，心裏越來越不踏實。

趁著中途停靠一個大站，他從視窗躍出，跑去火車站打了個電話。

“什麽？海棠她墜落懸崖，重傷送醫？什麽時候的事！”

聽了許赫的話，程遠征聲調拔高，嚇得小狐狸從他口袋裏探出頭來看究竟。

“好可愛的小狗！長那麽小，能裝兜裏！”

“你什麽眼神，那男人才帥！”

“酷哥配可愛的小寵物，好心動哦！”

大半夜無聊候車的幾個姑娘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議論，看打扮像是進城打工的打工妹。

程遠征嫌吵，回頭瞪了一眼一眼，又引來一陣壓抑的尖叫！

“好酷！連瞪眼都那麽帥！好有氣勢！”

“閉嘴！”程遠征忍無可忍，回頭斥責一句。“你們吵得我電話都聽不清！”

幾個女孩被訓斥得一縮脖子，安靜片刻後，又捂著嘴，湊在一起說說笑笑，眼神不離程遠征左右，一會兒誇他腰細，一會兒誇他腿長，還有猜他的出身職業有冇有結婚的。

程遠征忍著火氣，瞭解蘇海棠在新兵營出事的經過之後，掛上電話，又打給賀家，要到醫院的電話。

“毀容？這麽嚴重！”程遠征吃驚地問，有些不可置信。

許赫剛纔可冇提起這茬。依倆人之間的交情，許赫不該瞞他。

賀俊峰的聲音裏透出些疲憊，話說得直白，又隱含深意。

“昨天夜裏下了大雪，天黑路滑的，出了車禍。明珠隻傷到臉，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開車的老兵到現在還冇有脫離危險。”

程遠征默默聽著，很快做出決定。

“我馬上趕回去。”

賀俊峰聽他這麽說，似乎鬆了口氣，語氣也冇有先前那麽沉重。

“我安排直升機送你回來。”

程遠征無意間刷了波未來嶽父好感，卻冇有絲毫欣喜，付清長途電話費，扭頭大步出了候車室。

能被賀俊峰擔心影響女兒婚姻的毀容傷，到底會有多嚴重，程遠征不敢想象。

他倒不是擔心蘇海棠會不會變醜。反正他隻能看清她的臉，冇有對比，無所謂美醜。

他隻是心疼她受傷，會一個人胡思亂想，會疼得偷偷哭。

他想早點回去告訴她，冇關係，有他在。

還有叫他特別介意的一點，紀家。

離開帝都前，他收到了蘇海棠派小狐狸帶來的紙條，以及叫她起疑的一團符紙。

蘇海棠叫他私下調查紀風雲，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左一句右一句的自相矛盾。

程遠征當時看得好笑，以為她是怕他吃醋，這才繞個彎子，證明她跟紀風雲之間的清白，心裏頭美滋滋的。

剛好許赫叫他查侯君義一家五口失蹤案，他正束手無策，找不出頭緒，就來了小狐狸這個幫手。

程遠征喜出望外地將小狐狸扣下，輕車熟路地叫它嗅一圈侯君義一家曾使用過的物品，充滿希冀地等待它指引搜救方向。

冇想到，小狐狸才嗅了一兩下，馬上衝著它帶來的符紙嗚嗚個不停。

程遠征心裏咯噔一聲，看著符紙上頭血紅的鬼畫符，涼氣從骨頭縫裏往外冒。

他強壓下不妙的猜測，又叫小狐狸嗅了幾次，結果還是一樣。

小狐狸後來顯得有些煩躁，不怎麽配合地衝他齜牙亮爪子。

程遠征不得不提著心承認，要麽小狐狸已經嗅到線索，這符紙上有侯家人的氣息；

要麽小狐狸被符紙上的顏料氣息熏暈，發揮失常，在衝符紙發脾氣。

不管是哪種猜測，都不樂觀。

再聯係蘇海棠的疑心，程遠征冇法繼續自欺欺人，隨即做出兩手準備。

他南下武當山，暗訪紀風雲的師父清和道長。紀風雲下山歸來，攜帶大量符紙，據說都出自愛徒心切的清和道長之手。

同時，他暗地委托帝都的爺爺調查紀家，重點是紀風雲。

冇想到才過幾個小時，蘇海棠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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