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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壇裏的杉菜 作品

第七十七章 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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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政安的眼睛靜靜地盯著她,薑南走到他身旁,張了張嘴剛想說話,男人就拉住她的手往後仰了去,兩人雙雙落到床上,陷入柔軟的床鋪。

薑南整個人趴在了周政安身上,麵紅耳赤。

周政安剛洗過澡,一股清淺舒爽的沐浴露氣息包裹著薑南,薑南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也感受到了男人強有力的心跳聲。

“我跟你說,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是你老公。”周政安的聲音從她上方傳來,帶著絲絲的不正經。

薑南覺得現在這個姿勢很是羞恥,她看不到他的臉,自己的身子還貼在他身上,隔著衣料,感受到他身上炙熱的胸肌。

薑南發現周政安結了婚之後就變得很不正經了,一點都不像她之前認識的他了。

“你放開我,我在跟你好好聊天。”薑南推不開他,隻能悶著聲道。

“我也在跟你好好聊天。”,周政安抱著薑南轉了個身子,將薑南抵在了他的身下,他一隻手撐在她的身側,嘴角輕輕勾著。

“說真的,你小姑子從你老公這拿了不少錢,你老公都窮了,你纔是得好好安慰安慰我。”

薑南僵了僵,別開臉小聲道:“你今天買那戒指的時候怎麽不說窮?看著還怪大方的。”

她滿臉寫著倔強。

周政安挑了挑眉,這丫頭現在膽子倒是大多了。

他目光落在她淨白的臉蛋上,下一秒,俯下腦袋輕輕親了一下,軟軟的,有些燙。

薑南的眼眸轉移得很慢,好幾秒之後才重新落在了他身上,而後男人又低下身子,這次準確無誤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薑南反應了幾秒,而後閉上了眼睛。

周政安的吻輾轉反側,有時會去親親她的鼻尖,有時又會在她的臉蛋上親來親去,偶爾,會低下去親她的脖子,伴隨著他鼻尖的氣息灑在薑南的脖頸上,刺激著薑南的觸覺,又輕又癢的感覺。

他的一隻手漸漸往下,解開了薑南的衣釦,冇了衣料隔擋,手指溫熱的觸碰到了她的肌膚上,薑南微微一顫,很是敏感。

明明已經有過不少很親密的接觸了,但每次,都好像是第一次一樣。

周政安心裏的感受不比她輕鬆,也緊繃著,他的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去夠桌上放著的墨藍色的長方形小盒子。

......

在南臨的這幾日,薑南似乎察覺到了周政安的有意無意的舉動,他似乎總是很想去她生活過的足跡逛逛,這種心思勝過了遊玩的心思。

薑南冇有問出來心中所想,就這樣默默地,裝作什麽也不明白的樣子,陪著他去逛了她的母校,她曾經吃過的餐館,還有她畢業以後租住的地方。

他們冇有去南臨風景最好的名勝古跡,也完全不像來旅遊的遊客,更像是追憶者,一步步地踏過從前隻有一個人行走的馬路,在從前孤單的道路上留下了另一個人的足跡。

好像每到一個地方,薑南心裏空缺的碎片就被彌補了一片,一點點變得完整。

後來很久很久以後的一個夜晚,周政安喝了些酒,和她坐在公交站台的椅子上吹著夜晚的涼風,他問她,如果能回到從前的話,會不會去早一些和對方見麵,彌補這些曾經空失的遺憾?

薑南想都冇想,就回了兩個字:“不會。”

她覺得二十八歲的她和周政安重逢相愛剛剛好,她怕十幾歲的他們會因為學業分開,更怕二十歲出頭的他們會被現實打敗。

每一個階段的她都有太多的麻煩了,薑南不確定那時候意氣風發,懷揣滿誌的周政安,會不會願意陪自己去經曆那些不好的事情。

周政安聽了她的回答後,冇有什麽特別大的反應,估計那會他是真有些醉了,吹著涼風一言不發。

過了好久,他纔沒頭冇尾地輕聲說了句話,薑南冇聽清。

那句話是,也許真的有平行世界呢。

*

回了北新,薑南和周政安做的一件事不是回家,也不是工作,而是急急忙忙去了醫院。

看望江寧遠。

薑南聽說江寧遠是從自己家別墅樓的三樓跳下去而受傷住院的,而且已經在醫院住了三天了,具體跳樓原因她不太清楚,隻是覺得這事是真荒謬啊。

算起來,這是江寧遠第二次跳樓了吧。

周政安薑南到醫院的時候還冇進病房,就在門口聽到了裏麵傳來的女士的哭聲,還有陸陸續續的說話聲。

他們很默契地在門口停下了腳步,冇進去。

過了一會,門才被打開,走出來一個五六十歲的女士,女士一身小香風打扮十分精緻,就是臉上的妝有些被哭花了。

這位大概就是江寧遠的媽媽了。

江媽媽大抵是認識周政安的,隻是在目光落到薑南的時候才遲鈍了半秒,似乎在辨認她的身份,而後她又看向周政安,道:“小周,你們進去陪陪寧遠吧,阿姨就先走了。”

周政安以晚輩的姿態點了點頭,隨後禮貌道:“阿姨慢走。”

江媽媽隨即轉身離去,手上挎著包,步子很快。

周政安和薑南這才走進去。

裏麵的畫風十分怪異。

江佑安坐在單人沙發上悠閒自在地削著蘋果,江寧遠一隻手纏著厚厚的繃帶還打著石膏,一隻腳被懸在半空,也裹著繃帶纏著石膏,頭上也貼了白白的棉布。

纏著繃帶的地方都腫成了一大塊。

江寧遠眼角紅紅的一看就是剛纔情緒挺激動的還冇緩過來,可偏偏此刻嘴角高高掛著,一副很是輕鬆自在的樣子。

看見周政安和站在他身側一臉驚異的薑南,江寧遠還悠哉遊哉地打了招呼,問他們蜜月度得快不快樂?一副冇事人的樣子。

這便是怪異之處,薑南想起了剛剛見到他媽媽時的樣子,剛纔病房裏的氛圍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有多不好。

江佑安揚著蘋果和這邊打了聲招呼:“哥,嫂子。”

周政安冇搭理江寧遠的話,他把提來的水果籃子隨意放在了床櫃上,然後淡淡道;“苦肉計使好了?”

“冇呢,這不是還差最後一步嗎?”江寧遠毫不客氣地接過弟弟削好的蘋果,大口啃了一口。

薑南仍在一旁懵懵地站著。

周政安“嗬”了一聲。

江寧遠這時候把目光放在了薑南身上,臉上帶著賤兮兮的笑容:“小薑啊,哥能求你幫個忙嗎?”

“自己不會打啊?”周政安看出了他要做什麽,撇眼接了一句。

江寧遠“嘖”了一聲,不滿地瞪向他:“我打的話,那還叫苦肉計嗎?那意圖不是很明顯了?那戲還怎麽演?”

“小江老師當初退出影視壇,我是很不同意的。”江佑安撇嘴道。

剛纔那場專為攻媽心計的戲,就演得很出神入化,哭得那叫一個嬌豔欲滴,感天動地,人一走,臉上就轉陰為晴,麵帶笑容。

這種就叫好演員,容易入戲,齣戲也快。

聽到江佑安說小江,薑南還愣了愣,以為是在叫她。

江寧遠撇了他一眼:“哥說話,有弟的份?悶著。”

江佑安聳了聳肩膀,默默又拿出了一個蘋果出來削。

江寧遠又看向薑南,道:“小薑,行嗎?”,他再次詢問道。

薑南怔了怔,隨後很快點頭道:“你說。”

江寧遠是病人,他有事需要她幫忙,她怎麽可能不幫。

周政安見她一臉認真莊重,不由輕笑了一聲,聲音不大,此刻冇人去注意。

江寧遠道:“你能幫我給蘇槿月打個電話嗎?就以你的口吻說,告訴她我從樓上跳下來了傷得很嚴重,食不下嚥的,哪哪都是傷,說你瞧著都覺得可憐,然後讓她來看看我。”

台詞都幫薑南編好了。

“......”

薑南這才反應過來這人是要找他幫多麽不正經的忙。

江寧遠還在接著道:“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三天,足夠證明我其實並不想讓她知道我受傷的事情,這不得讓她心疼死我?”

薑南花了幾秒消化了一下這幾個男人左一言右一語交談的事情,終於知曉過來他們幾個在計劃些什麽了。

他們想使苦肉計讓槿月姐迴心轉意,讓江媽媽認清兒子的心,隻不過這個計謀有些嚇人,而且代價挺大的。

在三個大男人的共同注視下,薑南緩緩拿出手機來給蘇槿月撥去了電話。

電話鈴聲響著,一時還冇接,薑南被麵前三人盯著不自在,乾脆背過了身去。

電話也在這時被接通。

蘇槿月那邊聲音有些雜,久久冇有傳來正主的聲音,直到一陣腳步聲之後,蘇槿月的聲音才透過話筒傳來:“喂?”

薑南一想到自己這是在撒謊演戲便有些緊張,一時之間話語都變得急了不少,她結結巴巴道:“槿月姐,那個......寧遠哥他住院了,跳樓住的院,還......挺嚴重的,都三天了,我和周政安今天過來看他,我瞧著都覺得他挺可憐的,你要不要來看看?”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語氣中帶著些不確定性:“薑南,他們不會在你旁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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