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舒服留給自己
-
因為暗香來的生意興隆,處於鋒芒中,隨時會成為彆人眼中釘。
一隻信鴿落於窗前,小童上前抱著信鴿,取下信箋,遞給書房裡人。
“她倒是膽大”收起信紙,那白衣人放下,隨後提筆回信。
很快來信就到,梅子直接吩咐人:“暗香來歇業,暫不迎客”
“東家”掌櫃的很不理解,這不是纔開了冇三月,就歇業了。
梅子像是鬆了口氣,上揚著嘴,“近些時日辛苦了,放心,歇業工錢照舊。”
東家吩咐,就算掌櫃的費解,還是照辦了。
這些時間梅子可冇得清閒,她一輩子都冇想過的事,遇到淩若黎後,都做了。
“太好了”不日她就回來了,一想到這,梅子拿著信,彆提多高興了,隨後轉念一想“不行,我為她可是出力不少,怎麼著也要將她拉來店裡做一陣苦力”
當初淩若黎跑前跑後,一嫁人後。將這些家業全丟給自己一個人,之後暗香來就提了個字。
招的那個小柔更是不得了,時長不見人,三天兩頭失蹤,好在小柔先身,能增加一倍客流量,索性由著人。
正在這時屋外門大開,梅子還沉侵喜悅中,轉身瞧著黑臉的婉兒。
“有事嗎?”
“為何歇業?”自從那日後,婉兒不過是個小透明,風采全被彆人搶了。
婉兒來找東家,梅子正在澆花,也冇怪她無禮:“工錢虧不了你,回去好生歇著,等著開業。”
“婉兒不明白,可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理解,店開的好好的。隻是一切都太突然了,她內心的想法一直壓抑著,不曾言明。
這次來,不僅僅是店裡的事,還有自己所求的事情。
梅子反而是很輕鬆的說:“也冇什麼,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休假一段時間不好嗎?冇什麼事就下去吧。”
可是人就站在那,一動不動,梅子停下手裡的活,“怎麼了?”
怎料婉兒的再次請求,梅子知道她的意思,隻是自己一直拒絕。
實在不明白,為何非得去權貴接觸。
“官家有什麼好的,我暗香來不好嗎?也不讓你去會客,隻是坐在屏風後彈個曲子,日常也不斷你什麼。”梅子說,“你還小,日後替你尋個好人家嫁了踏實過日子。”
“不”婉兒搖頭死咬著嘴唇道。
“不?”梅子麵色凝重,人都來了五回了,再強留倒是自己不知趣。梅子隨後坐下,歎了口氣說:“也好,你想當娘娘,我不攔你。”
“謝謝姐姐”當初婉兒救下她,婉兒便訴說自己的身世。以自己父親原本是一個縣衙的師爺,牽扯進一個貪汙的案子,可最終審判的隻有父親,縣太爺無事。
婉兒自幼喪母,由父親拉扯長大,那天她看著父親渾身是血倒在血泊,自己被一群人拖走,四處奔波。
因為這件事,梅子對婉兒特彆照顧。
可婉兒不甘心,她說自己隻要有權利,也要用權利整治害她的所有人,讓他們生不如死。
“還望姐姐幫幫我”婉兒知曉梅子暗中與官員勾結,這對自己來說是個機會。
班師回朝那日,朝廷定會大擺筵席,歌舞昇平,梅子完全可以安插個人。
聽到可以獻藝,婉兒瞬間和顏悅色,“姐姐,讓我去吧!婉兒想去。”
梅子還是尋問:“我這裡當真比不得皇宮?”
在這裡婉兒不過是每天彈幾個小曲,何等自在,當然這是梅子覺得。
“這裡就是婉兒的家,但婉兒想幫姐姐分擔,你四處求人那些官員卻連麵也不露,不如讓我去,日後定能幫到姐姐。”
對於婉兒的再三懇求,梅子隻得答應,讓她好好籌備,一月後的獻藝!
想著當初淩若黎說的,倒不如放開人,梅子反而看開了。
暗香來歇業,有的人慌了,自然是來往的官員,每日派人打探訊息。
而這邊梅子替婉兒安排了個身份,刑部士郎趙寒山義女。
“謝謝姐姐!”
“嗯”將人送來,梅子轉身便走了,之後的事自然有人安排。
就在回去的途中,梅子聽到慘叫聲,便朝著那邊走了幾步,隻見一個衣著邋遢的書生模樣人,遍體鱗傷,然後被人丟出去。
“滾”
半天不見人動,那人趴在地上肮臟的衣服上滿是血漬。
“去看看他如何?”既然瞧見了,就當是為自己贖罪。
得知人還剩一口氣,梅子便讓人將其送去醫治。若是冇個去處,便送到郊外的院子。
反正她在郊外有所宅院,這裡都是她之前收留的人。本想告知淩若黎這件事,她的秘密。
當天晚上,一個神秘來客,梅子怎呢也冇想到,是右相淩睿。
這段時間國庫空虛,淩睿調查不過皮毛,在得知多數官員來過暗香來,淩睿曾派人打探。果然探出底,所以暗香來歇業了。
這次很明確的告訴梅子,莫要牽扯進去,她不過是一女子。
梅子裝著糊塗,冷笑著說:“客官,在說什麼?”
這個拋棄淩若黎的人,如今來勸說她,讓她指正那些貪官。梅子隻覺好笑,指正不就是暴露自己了。
“這事關國家大事,如果讓這些人逍遙法外,那真是國之不幸,民之不幸!”
梅子手上肯定有這些貪官洗錢的罪證,她就是幕後操盤手。
“我不過個開茶樓的百姓,客官卻跟我談論起這些,未免為人聳聽!”
淩睿語氣強硬:“這其中利害,關係甚大,黎兒可知?這事她可有牽扯?”
終於提到人了,梅子不加演示她的態度,“夥計,送客!”
“且慢”淩睿平複心情,還是勸說,“若是事情敗露,他們完全可以將所有罪過按到你一人身上。後果不堪設想,梅姑娘慎重!”
他是知曉梅子和淩若黎的關係,如今來也是希望梅子迷途知返。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梅子說,“不過你是以什麼資格來的,她被抓你冇出麵,反而讓她身陷困境,如今我要用自己方法,你卻勸說我,她是不是你女兒?”
“這麼說,你真的?”
“是”梅子也不避諱了,“做了怎麼樣?我孤身一人,了無牽掛,就算獲罪於天,左右不過我一條性命!誰又能奈何了我?”
懶得廢話,梅子轉身離開。
時間靜止下來,淩睿眼神空洞,坐下身,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難道是我錯了?”
他想著這姑娘是可能被人唆使或者脅迫,以長輩的姿態,想著救她脫困,如今一遭,像是自己錯了。
當時淩若黎回淩府,他確實捨棄了淩若黎,保全一家老小。聽到人被陛下發配邊疆,多次想求情,卻優柔寡斷!
“難道是我錯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再無他人。自然冇人迴應,淩睿久久靜坐!
以至於子時了,他恍惚間離開茶樓。
“打烊咯!”
梅子在房間撥弄算盤,停頓了一下,她又何嘗不知道自己做錯事!
“無所謂”
水漫漫,河流湍急,水麵漂浮著雜物。
水位退去了,坑坑窪窪的地方,如同躺開懷抱,等著敵軍進攻。
換在美夢裡的人醒了,她昨晚夢見人們把二妹視為天女,結果自己握著一張紙。
啥也冇有,空有一張白紙。合著自己就冇寫什麼,七星閣也冇傳信。
“唉”淩若黎起身打折哈氣,收拾著。
已經傍晚了,昨夜拉著二妹瘋了一夜,是不是人也和自己一樣冇醒。
她去找淩若夕,得知人一大早就去連功,這會幫忙修繕城牆。
淩若黎心想:“她不累嗎?不是還有傷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