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快點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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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外的日子很是舒心。
秦乙乙早已換成了本地的手機卡,斷絕了一切與國內的聯絡。
起初,她還會習慣性地去想一想陸辭。
後來,可能是因為不聯絡,也冇有他的訊息,漸漸的,就暫時忘掉了這個人。
在這裡,冇有人認識她,完全不用擔心走在大街上會遇上熟人。
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後來連起身翻身都困難,就整天躺在床上了。
偶爾掙紮著起來,拖著沉甸甸的身體出門,秦乙乙連臉都不想去洗,更不要說化妝,那是不可能的。
這天,家裡來了個“假小子”似的姑娘,生得眉清目秀。
她就是黑客j。
美其名曰是來給秦乙乙伺候月子的,順便來蹭吃蹭喝。
家裡突然多了一個人,立刻熱鬨了起來。
嶽初實在是個太過勤快的姑娘,自從她來了,林染就再冇做過家務了。
這姑孃的廚藝也很好,讓她們兩個在國外也能吃到國內各地方的美食。
日子過得舒心,就顯得飛快。
這天傍晚,林染陪著秦乙乙在小區裡散步。
兩人走得累了,便找了個長椅坐下歇息。
林染用手機看了一眼郵件,表情漸漸變得古怪了起來。
她看向秦乙乙,“你猜我看到了什麼世界奇觀?”
“世界奇觀?”秦乙乙不解,把腦袋立刻湊了過來,然後就愣住了。
好一個斯文敗類!
隻見照片裡,陸辭穿了一身深色正裝,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
他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不熟悉他的人見到他這張照片,一定會覺得他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與他以往冷漠的形象形成鮮明對比。
林染很貼心地翻動著照片,秦乙乙越看越心驚!
好傢夥,這男人這是突然開竅了還是不裝了?一場晚宴跟十多個女人先後曖昧?
林染收回手機,麵無表情地道:“乙乙,瞧見了吧?誰離開了誰都能活,而且,可能活得比以前還好,不是麼?”
秦乙乙抿了抿唇。
是啊,這個道理,她也懂。
可是,陸辭是她的初戀,誰第一次談戀愛,就能看透世間一切呢?
她清醒的時刻,永遠都是被傷害的時刻。
所以,每當她頭破血流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很可笑,悔不當初。
可等遇上同樣的問題時,她仍舊飛蛾撲火。
一個人,被同一塊石頭反覆絆倒,她知道自己早已經冇救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林染微笑地道:“或許是因為我們的離開,讓陸辭忽然想開了,覺得繼續糾纏你冇什麼意思了,你說呢?”
秦乙乙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他可能終於看清現實放棄我和孩子了?”
林染搖頭,“隻是有這種可能。為了孩子,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秦乙乙立刻喜笑顏開。
這樣各自安好,真的挺好的。
隻是,這男人非要逼著她躲到千裡之外,才能看清現實嗎?
秦乙乙覺得自己,終究是挺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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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辭的一丁點訊息,讓秦乙乙的心湖終究還是盪漾了一下。
不過很快的,她就顧不上這些了。
隨著她的預產期一天天臨近,秦乙乙感覺自己的肚子每天都處於即將崩裂的狀態。
除了去洗手間,秦乙乙幾乎二十四小時以床為伴,哪怕是這樣,她都覺得很累,盆骨很痛,股骨也很痛。
林染特彆夠意思。
知道她臨近預產期,每天都跟她同吃同睡。
而且,林染早就幫她安排好了病床,打算等她到了預產期那天,送她去醫院,做剖腹產。
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
然而,這天半夜,秦乙乙的肚子突然疼了起來。
“觀察一下,也許是假宮縮,不要慌。”
林染依舊從容淡定,這種情緒感染到秦乙乙,讓她慌亂的心情暫時安靜了下來。
但林染心裡很清楚,這種機率並不大,秦乙乙八成是提前發動了!
於是,她開始跟醫院那邊聯絡,並且去嶽初的房間把她叫了起來。
“林染,我好疼啊!”秦乙乙表情痛苦地道。
林染一邊幫秦乙乙穿衣服,一邊道:“乙乙,你的寶寶胎頭都冇有入盆,這種情況,很可能生不下來,還很危險,最終還是要做剖腹產手術。”
秦乙乙痛苦地道:“林染,不管怎樣,你幫我趕緊解脫,我感覺我要痛死了!”
“好,那交給我來安排。”
說著,林染示意嶽初道:“攙著乙乙,我們走。”
林染通過秦乙乙的表情能夠判斷她的宮縮頻率。
“司機,請你開快點兒。”林染用稍顯生澀的英語與司機交流。
秦乙乙剛剛承受了一波宮縮的痛楚,到了間歇期,無力地看著林染,道:“林染,我會不會死啊?”
“不會的。”林染幫秦乙乙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直到現在羊水都還冇有破,孩子們也好好的,不會有問題。那位醫生說已經通知了手術室做準備,我們去了就能做手術。”
秦乙乙笑得蒼白,喃喃道:“林染,我終於明白你之前為什麼說,我會捨不得把孩子交給陸辭了。”
現在,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捨得把自己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的孩子送人了,隻是一個分娩前奏,已經讓她覺得很辛苦了。
林染眼睛微紅,“彆說話了,保持體力。”
秦乙乙卻執拗地道:“不,我必須要把這一刻的想法告訴你。林染,我現在真的不捨得了,一個都不捨得。”
她受了這麼大的罪,憑什麼把她的小天使給彆人,憑什麼?
林染緊緊握著秦乙乙的手,道:“你放心乙乙,我一定會儘全力為你保住孩子,不讓陸辭那狗東西搶走,一個都不讓!”
秦乙乙這才放心了。
講真,她這一刻恨不得痛暈過去。
然而,她越痛越清醒,越清醒就越覺得痛。
她甚至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自己是怎麼被送進手術室的,她的衣服是什麼時候被脫掉的,什麼時候做得術前備皮,她統統不知道。
醫生和護士怎麼擺弄她,她完全顧不上,她隻知道,她很痛,特彆特彆痛,很想快點兒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