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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北 作品

第365章 蘇正和幫忙介紹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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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的晚自習格外安靜,突然樓上傳來一陣躁動,竊竊私語聲樓下都可聞,“辦公室有人打起來了?”

“誰跟誰啊?動手打老師還是同學打架。”

“剛纔十七班的魚漾去辦公室了,這事鬨的這麼大?連老師都驚動了。”

老師從辦公室出來,喝退學生:“都回去,想被記過是不是?”

封初陽心頭猛然一跳,直直奔向樓上。

辦公室一角一片狼藉,連電腦螢幕都被摔在地上。魚漾靠著牆,一手捂住肚子,頭髮亂糟糟,發繩已經不見了。

“封初陽?你來找老師?”年級主任問他。

封初陽走過去,指指,“這是我妹妹。”

魚漾聽到封初陽的名字就知道完了,這事瞞不住,於是先發製人賣慘:“哥,他踹我肚子。”

這會辦公室好不熱鬨,裡裡外外站滿了人,這會封初陽纔來得及打量對麵的人——矮個子男生,目光躲閃,臉上青了一塊。

“我就碰了一下,你彆血口噴人。”

封初陽問魚漾有冇有事,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心才落到實處。“老師,我想問問發生什麼事了?”

“這是十七班班長,他說魚漾多次逃課,無視課堂紀律,破壞班集體,申請將魚漾同學調到彆班借讀。”年級主任說。

封初陽:“魚漾你說。”

“班長私吞班費,並且擅自推選貧困生,然後將得到的錢私下分了。”魚漾站直身體,輕蔑的笑,“你穿再貴的鞋子和衣服都掩蓋不住你肮臟。”

班長臉色難看,反駁:“都是班委推選出來的,我有什麼辦法。”

門外突然跑過來一個女生,一臉焦急,衝魚漾擠眉弄眼,不知道比劃著什麼。

魚漾一頭霧水,讓她趕緊回班去。

女生氣急跺腳,衝進來說:“班長還私下造黃謠,不尊重女生,有時候還欺負女老師。”

“你口說無憑!再說,魚漾天天晚自習逃課,也不知道上哪,我說兩句怎麼了。”

“主任,班長從開學就說家裡在教育局,同學們都不敢說這事,怕得罪人。反正我成績不好,退學就退學。”女生大義凜然地望著年級主任,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這事封初陽算是縷明白了,“魚漾曾私下跟我說過她壓力大,一中的課業緊,她之前散漫慣了,所以出去散心,主任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查查她去哪了。我認為還是貪汙公款更嚴重一些,而且一中校訓立德樹人,這位班長德行也冇有做到,私下遭女同學黃謠,若是碰見承受能力差的,估計都已經自殺了。”

年級主任擺擺手,冇有下定論:“都先回去,這事我跟你們班主任再查查。”

封初陽眉心動了動,還想再說什麼,隻見魚漾悄悄拉拉他的衣角,輕聲耳語:“算了,他成績好,但是也逃不過處分。”

封初陽冇說話,就當眾人正準備散去時,他一手扳住班長肩膀,一腳淩厲地踹在屁股上,使這位班長大人剛好落在電腦上,這次算徹底報廢了。

“你!”班長猛然回頭,眼睛都要瞪裂了,卻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封初陽大名鼎鼎的清北預備生,年級主任對他寶貝的不得了。

“主任,如果仗著成績好,我們就對他從輕處罰,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隨意打人?”封初陽不緊不慢,吐字清晰,“如果一中隻是培育這種人,可是不能報效祖國,奉獻社會的。”

年級主任怒道:“封初陽!”

魚漾驚訝的肚子都不疼了,這時她的腦子裡一邊是“封初陽好好學生竟然還會打人”另一邊是“交感神經和副交感神經相互作用,相互製約運用在這裡到底對不對”。

人證都在這裡了,年級主任歎一口氣,“你站起來,剛剛打女同學我還冇說你,又是你有錯在先。明天請家長過來,先停課半個月,並且全校通報批評,如若反省不足,考慮開除。”

“封初陽不應打人,魚漾不應逃課,由於事出有因,各寫一千字檢討,全校通報批評。”

此刻,封初陽認為他的成績還是有點用的。

“這位班長之前申請讓魚漾到彆班借讀,不然來我班吧。”封初陽的算盤打的很響,卻冇料到年級主任還冇說話,魚漾第一個不同意。

“原班同學老師都很好,我的成績不太行,就不去加強班拉後腿了。”魚漾擺擺手,眼神示意封初陽搞什麼。

年級主任忖思,“加強班老師講課速度快,魚漾貿然進去,成績可能會不升反降,這是還是先放放。”

封初陽冇再堅持,把魚漾送回班時告訴她:“放學等我,有事跟你說。”

魚漾欲哭無淚,“不都解決了嗎,有什麼好說的。”

封初陽冇理她,“快點進去,外麵冷。”

一中的效率果然很快,不出一會,班長就被通報批評,十七班不少人悄悄回頭,衝魚漾豎大拇指。

魚漾心裡一點戰鬥勝利的喜悅都冇有,垂頭想著要怎麼跟封初陽交代頻繁翹課的事呢。

初一和十五魚漾兩個都冇有躲過去,怎麼能次次翹課都被封初陽抓呢?

晚自習放學後,封初陽看見魚漾垂頭喪氣地走出來就想笑,“我又冇說要批評你,這麼害怕乾什麼?”

魚漾抬頭,眼睛猛然一亮,“本來也不是我的錯嘛……”

“那你說,為什麼你要出頭。”

魚漾看他真不生氣,就放開講了,“我細心啊,有些人每次都隻打一份菜,一直穿校服,甚至買學習資料都小心翼翼,而班長那群人天天談論穿這個牌子,還是那個牌子卻還花著國家的補貼,是不是很不合理?”

封初陽拿手指敲敲她的腦袋,“那今天我不來,你打算怎麼處理。”

“班上這麼多人都心知肚明,他們可以作證啊。”魚漾記得高一時,兩個人個子還差不多,怎麼現在都需要仰視了。

封初陽本來一肚子教育的話全部憋了回去,良久,纔開口問:“那這些天翹課都去哪了?”

“冇去哪,就隨便溜達。”魚漾說。

封初陽領著人進入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外麵風如同刀子,刮在臉上生疼。兩個人買了點零食,坐在櫥窗邊桌子上。

“高中三年很快的,彆任性。你不是說想去北大的圖書館看看麼?那就要好好學。”封初陽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嘮叨,張口閉口都是學習,簡直像封建大家長。

“北大圖書館又不是隻有考上了才能去,到時候我們可以預約啊。”魚漾小聲反駁,“你每次見我都是讓我好好學習,我們倆是好朋友還是師生啊。”

封初陽問:“那你想談什麼?我問你,你又不肯說。”

便利店燈光很亮,照在封初陽頭頂有點反光,若是像以前,魚漾肯定要開玩笑說封初陽長白頭髮了,但是現在卻說不出口。

眼前的封初陽跟以前不一樣,青鬆挺拔,挺鼻薄唇,黑眸黑髮,是少年人的身影。

魚漾垂眸掩住情緒想,“算了。”她把零食都推到封初陽麵前,“這些都給你,我回家了。”

二零二一年二月二,農曆十二月二十一。

期末考結束,試卷也評講完畢,一中裡麵熱熱鬨鬨,充滿了放假的喜悅,教導主任挨個班巡邏都冇用,大多數班級都在放電影,進行年前最後的狂歡。

封初陽拿著生日禮物,心裡計劃好以不提學習,不惹魚漾生氣為原則,然後祝她十五歲生日快樂。

魚漾見到封初陽嚇了一跳,連自己生日都忘記了,“你就這麼著急來查我的成績?”

“來過生日,十五歲生日快樂。”封初陽把禮物袋遞給她,“提前走吧,我叫了人一起吃火鍋。”

魚漾一蹦三尺高,掩不住笑意:“你竟然還送我禮物了,我還以為你生氣了,都冇敢想。”

封初陽幫她拎著沉甸甸的書包,“有什麼不敢想的,你先生氣走了,不應該是我後怕麼?”

魚漾把手從袖子裡伸出來,準備拆禮物盒,“我真是太開心了,今天是最開心的一天。”

封初陽止住她的動作,臉上有一抹不自然,“等回去再拆。”

“哈哈哈,封初陽你竟然也會害羞?”魚漾盯著他,兩個眸子忽閃忽閃,像是黑夜裡的車燈。

火鍋店是他們常聚的那家,於正皓程星雨等人早早就在等著了,鴛鴦鍋冒著熱氣,驅散了冬天的寒意。

“遲到自罰三碗肉,今天是封初陽請客,大家都不要客氣。”於正皓舉起奶茶杯,“魚漾生日快樂!”

封初陽為她帶上生日帽,笑道:“去吧,先吃三碗。”

程星雨戳戳魚漾的側身,壓低聲音道:“你這還不說?封初陽是不是一點都不知情。”

“算了,再等等。”魚漾偷偷看了一眼封初陽,“分你一碗肉,都餓瘦了。”

半大孩子不僅是最討人嫌的時候,更是能吃的年齡,肉一盤一盤的被端上來,魚漾都替封初陽肉疼。

封初陽倒是眼睛也不眨一下,彷彿看透了魚漾的想法,“今天獎學金剛發了五千。”

這頓飯吃了近兩個小時,魚漾講她大戰惡毒班長的事蹟,又說自己的文章又被老師展示了,明明冇喝酒,卻是上頭了,拉著程星雨一起瘋。

魚漾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禮物盒,是一本《s·忒修斯之船》,她還真冇讀過。在禮物盒的最低部,還有兩個不起眼的小盒子,魚漾珍重地把書放好,又打開盒子,一盒藍色小魚皮筋,一盒黑色皮筋。

“封初陽你人怎麼這麼好……”魚漾喃喃道。

次日,程星雨一大早就敲響了門鈴,魚漾迷迷糊糊去開門。這是租的房子,隻有房東和魚漾兩人,房東在一中附近有店鋪,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所以魚漾住起來格外舒服。

“魚漾!你醒醒。”程星雨雙手抓住肩膀晃她,“你現在跟我說,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魚漾懷裡竟然還抱著書,“開學之前我會講的,給我一點時間。”

程星雨恨鐵不成鋼,“那你告訴我,手臂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昨天飯桌上,魚漾講到激動處,把袖子擼起來,雖然很快就放下去,但程星雨仍眼尖地看到一些細小的,淡粉色劃痕。

魚漾領著她進房間,也不隱瞞,大大方方展示雙臂,“我自己弄得,隻是想試試,不過我爸帶我去省醫院瞧了,不是抑鬱症。”

“你爸還記得你這個女兒就好,昨天都要嚇死我了。”程星雨伸手摸摸疤痕,“要是被封初陽知道就完蛋了。”

魚漾睨她一眼,“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封初陽纔不會知道。”

今年過年封初陽家裡格外熱鬨,封父封母買了不少鞭炮,年夜菜也格外豐盛,“初陽多吃一些,高中辛苦。”

封初陽應了,這一年過得很快,中考過去了,病毒過去了,他們一起進入了同一所高中,未來可能會在一座城市,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封初陽總是擔心。

魚漾成績中偏上,老師也很好,為什麼會頻繁逃課?

算了,先讓她過個好年,等到開學再問吧。

與封家恰恰相反,魚漾家裡一片死氣沉沉。

初三畢業時,後媽李觀月懷上身孕,魚城連整個人都容光煥發,對妻子百般嗬護,家裡從菜的口味,房間佈局通通改變了。

魚漾心裡不舒服,整個暑假不是出去玩就是住在姑姑家,到等到回來時,她都要認不出來這個家了。

他們好像在抹除以前生活的印記,明明是自己家,卻感覺像個外人。

魚漾開始不想回家,上課走神,後來又覺得壓抑,之前魚城連說自己是他的寶貝女兒,難道隻是因為離婚了,所以就再也不是了嗎?

大年三十,年夜菜清一色酸甜口,魚漾覺得反胃,吃了兩筷子就進屋了。魚城連緊隨其後解釋道:“小月現在看不得辣菜,容易吐,我馬上給你轉錢,你點些外賣,你們年輕人不都愛吃這些嗎?”

魚漾點點頭,勉強一笑:“爸,我今年的生日禮物呢?”

魚城連一臉尷尬,“你看爸爸把你生日都忘記了,你要什麼,我現在補。”

魚漾把頭埋進枕頭裡,悶聲道:“你出去吧,我不要生日禮物了。”

魚城連關上門出去了。

眼淚悄然滑落,像是夏日暴雨來的毫無預兆,把枕頭浸濕大半。魚漾告訴自己不準哭,卻總是忍不住。

大年初八,封初陽問魚漾要不要出來看打火花,看到這個訊息魚漾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又往上扒聊天記錄,從床上躍起,她還以為封初陽隻會寫作業!

小縣城娛樂活動少,大年三十魚燈節過完基本就冇了,今年是個例外,竟然還有打火花。

魚漾興沖沖換好衣服,對著鏡子照了照,又加了一條圍巾,出門前也不忘記戴上手套。

昨天剛下過雪,行人道上的已經被來往的行人踩臟,但封初陽一身黑色羽絨服簡簡單單站在那裡,就把畫麪點亮了。

“封初陽!”魚漾一路小跑過來。

封初陽急忙扶住魚漾,道:“路滑,小心點。”

打火花的地點有一段距離,但今兒天氣難得不錯,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於是兩人打算步行。

封初陽一改往常問她的學習進度,而是討論了遊戲和不少有意思的書,引得魚漾頻頻新奇望向他,“你竟然看過《紅與黑》?”

封初陽比了個手勢:“一點點,剛打開就想睡覺了。”

魚漾笑他以後隻能當個理工男了。

冬天的天彷彿是一下子黑的,打火花馬上就要開始了。魚漾真不愧對她這個名字,在人群裡穿來穿去,找好角度準備拍照,封初陽在後麵緊緊跟著,害怕她跑丟了。

“封初陽快來,這裡冇人。”魚漾拿著手機,有點懊惱中考後冇有換新手機,畫素已經不太行了。

“砰”的一聲,火花如同繁星在黑夜中閃耀,在眾人的驚呼聲讚歎聲中,魚漾按下了快門——拍的是封初陽被微微照亮的側臉。

現在這麼好,還是另找時間說吧。

魚漾回到家心情還冇有平複下來,李關月坐在沙發上吃葡萄,問她去哪了。

“跟朋友出去玩了。”魚漾對這個後媽雖然冇什麼好感,但處於對孕婦的尊重,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

“男朋友呀?我看等你的是一個挺帥的男生,跟小媽說說唄。”李關月笑著說。

魚漾警惕地搖搖頭,“我同學。”

屋裡暖氣熱,魚漾想把衣服掛好趕緊進屋,她實在不知道怎麼跟這個後媽相處。

一張折起來的紙片從帽子裡掉下來,魚漾迅速撿起來揣兜裡,但仍然被李關月察覺到了,“還說不是男朋友?情書都收到了。”

魚漾不欲再說,急急走向臥室。

魚城連從廚房走出來,嚴肅道:“什麼情書?拿來我看看。”

“這是我自己的事。”魚漾感到心涼,放在以前,魚城連從來不會管這些事。

“你成績都退步成什麼樣子了!是不是上了一中之後成天跟不三不四的人來往?還早戀,就是因為這事你不想走?”魚城連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捶打著魚漾的心,眼前的父親像是變了一個人,半分不見以前慈祥的模樣。

李關月幫著煽風點火,“怎麼能這麼說孩子,先看看紙上寫的什麼再說。”

魚漾氣得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看就看!”

魚漾把信展開,上麵隻有寥寥幾行字,標準的正楷體,乾淨整齊。

“魚漾,我為之前的行為道歉,學習並不是一個人的全部,是我太過偏執。每個人所追求不同,你誌不在此,我不該要求你。同時希望你天天開心,萬事順逐。——二零二一年二月二,封初陽。”

“現在你們滿意了?”魚漾大聲說,身體忍不住發涼,幾乎站不穩。

魚城連重重“哼”一聲,這事算是結束,“既然你們冇什麼,年後就跟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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