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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若夢兮 作品

第四一九七章:全員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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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朝,文德二十三年。

陽春三月。

金陵城門處,熙熙攘攘擠滿了馬車,車隊分成了兩列,一列是出城的隊伍,而剩下一列便是進城的隊伍了。

此時正逢春日,京郊雞鳴寺旁,山上的桃花全都開了,滿山都成了一片粉色,所以金陵城的百姓趁這幾日紛紛出城遊玩,踏春。等過陣子桃花落了,若想再欣賞這片美景就隻能等明年了。

周韻遲坐在進城的馬車裡,支著耳朵聽著城門口熱鬨的聲音,忍不住抬手掀開了車簾的一角,還未把小臉湊過去往外看。車裡伸過來一隻帶著芳香的手,死死按住了車簾。

周韻遲悻悻的轉過頭,有些幽怨的看過去,然後低低的喚了一聲。

“荷香,我就看一眼。”

荷香是周韻遲的貼身丫鬟,是周韻遲六歲那年周夫人在人牙子手中買來伺候她的。

荷香換了個位置,小小的身子擋著車簾處,板著臉道。

“不行,今日咱們從客棧出來時,夫人特意交代了奴婢讓我看著小姐您,夫人說金陵繁華,萬一小姐被那些登徒子瞧去了給咱們周家惹上麻煩就不好了。”

周韻遲泄了氣,悶悶不樂的靠在馬車內壁,縱使心裡有萬分好奇也不敢再繼續往外探去。

周家原住在廊州,做著香料生意,還開了一間不小的胭脂鋪子,生意本是極好。此番舉家上京,實在是在那廊州待不下去了。

周韻遲今年十五歲,模樣還未長開就已容色逼人。周老爺和周夫人就這一個女兒,還生的花容月貌,自然是寶貝的很,平時常拘在家中不讓出門。周韻遲十五歲生辰那日,求了周老爺和周夫人說想出門子逛逛。

夫妻兩人便允了,還讓家裡的一個婆子跟了去。

這件事情,直到今日周老爺想起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廊州不大,周老爺家中有一天仙似得女兒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但廊州百姓民風淳樸,即使好奇周家女兒的美貌,也都隻在口中談論幾句。

那日周韻遲出門還帶了長帷帽,身邊還有丫鬟和婆子跟著,本該是萬無一失的事情。

誰能料到新任知府金大人的兒子金澄,是個不學無術整日在那勾欄瓦舍裡聞花采蜜之人。

金澄那天與一群狐朋狗友約好了在酒樓吃酒,剛下馬車就瞧見戴著帷帽的周韻遲站在酒樓旁小鋪子門口。

周韻遲雖帶著帷帽瞧不模樣兒如何,可那身段兒,那一舉一動比金澄見過的任何女子都要勾人,金澄一時心癢難耐,拋下酒樓中的那幾個狗友朝著周韻遲去了。

金澄對著周韻遲說了幾句葷話,周家的王婆子也不是吃素的,把金澄罵了個狗血淋頭,惹怒了那金澄,伸手把周韻遲的惟帽打落在了地上。

幸好周韻遲眼疾手快,用絲帕遮住了臉。王婆子見金澄是個潑皮無賴,護著周韻遲趕緊回了周宅。

金澄打聽後,知道這嬌滴滴的小姐是周家的姑娘,想要納周韻遲入府為妾。周老爺和周夫人怎會願意,便回絕了金澄。這金澄仗著自己父親的勢,找了一群混混整日堵在周家的胭脂鋪子門口,讓人無法做生意。

周老爺知道金澄不好惹,自家是個小門小戶若要繼續呆在廊州,自己女兒也難逃虎口。

幾番思慮下,周老爺關了鋪子,舍了宅院帶著妻女和仆人離開了廊州。

金陵城在天子腳下,周老爺想,天子腳下總該是有些王法在的,自家的胭脂是一絕,去金陵開個胭脂鋪子養活一家不是件難事。

馬車動了一下,開始緩緩往前走動,走了冇一會兒,又隨即停下。

周韻遲以為進城的隊伍又堵在了城門口,馬車外卻傳來了一道男聲,“巡防營捉拿賊人,以防賊人混入其中,還望車裡的人打開簾子讓在下一看。”

突如其來的男聲嚇了周韻遲一跳,想起方纔荷香的話,四下搜尋馬車裡自己的帷帽想要戴上。可昨日她與周夫人共乘一輛馬車,帷帽便落在了昨日的馬車裡。

周韻遲與荷香都慌亂了起來,遲遲不肯打開簾子。

於是之一身盔甲站在城門處,眼神來回掃著城門口進出的馬車和百姓。

近日城中的百姓紛紛出城踏青,玩的遲了,有些人家就宿在郊外的客棧或是寺廟裡。

那些盜賊便瞅準了這時機,偷盜了不少財物,已有十幾戶人家去京師衙門報了案,京師衙門每日處理一些衙門內的案件已忙的焦頭爛額,抓捕盜賊實在派不出人手來。

這追捕賊人的活兒就落在了巡防營的頭上去。

過陣子又是聖上的生辰。於是之身為巡防營的統領,掌管著金陵城的安全,這幾日每日都緊盯著城門進出,一刻也鬆懈不得。

他眯著眼睛,看著那輛遲遲不肯打開簾子的馬車,邁步跨了過去。手下的兵見上司走了過來主動與往後退了幾步。

“怎麼回事?”於是之沉聲問道,眼神盯緊了馬車。

那士兵道。

“屬下一直讓車內的人把簾子掀開查驗,裡頭的人怎麼也不願。”

於是之右手捏緊了手中的佩劍,左手慢慢的朝著車簾探去,隨後猛的拉開了簾子。

車內飄出一陣異香,是他從來冇有聞過的味道,煞是好聞。裡頭坐了兩個女子,一個把另外一個護在了身後,正驚恐的看著自己。見裡頭並無心中懷疑的那樣藏有賊人,於是之拱了拱手道。

“多有得罪。”

周韻遲情急之下躲在了荷香身後,冇有帷帽,她隻好用帕子遮住了臉,方纔剛想讓荷香掀開車簾,就被人直剌剌的掀開了簾子。好在那人並無任何過分舉措,隻瞧了車裡坐的是何人,還說了抱歉,她聽著心中微微鬆了口氣,看來天子腳下的官兵規矩的很。

周韻遲以為那人已經離開,從荷香的身後緩緩直起了身子,不過依舊用帕子捂著臉,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她往簾子那裡望去,幕然撞上了男人的眼。她惶恐不安的看著那男人,怕給自己惹上麻煩,身子又往後縮了一下。

於是之從未見過那樣好看的眸子,像山間的他獵的小鹿一般,清澈無比又惶恐不安的看著自己。隻一眼便把他的心魄就勾了去,一時間他也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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