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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若夢兮 作品

第五百零四章 燃燒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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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陸昕然滿心都是疑惑。

太後傳她入宮做什麼?

她昨天不是從頭到尾都很安分乖巧,就老老實實的吃東西看熱鬨嗎?

聽著她的心聲,陸昕瀾有一萬句吐槽想說,能直接說到死得透透的那種。

馬車搖晃間,姐妹二人各懷心事。

晚霞染滿天際,斜斜將整片皇宮悉數籠罩,紅牆碧瓦齊齊染著濃稠的金黃光暈。

陸昕然扶著陸昕瀾的手跳下馬車,她仰頭看著威嚴莊重的皇宮,眼中全是震撼。

【變成遺蹟的皇宮明明不差,可是跟有活人的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陸昕瀾不敢讓她繼續亂想下去,忙拉著她跟上傳話公公,兩人在城門口驗身後被放了進去。

【天都要黑了,怎麼這個時候傳我入宮?】

【今天還能回陸府嗎?發生這麼多事,還想回去看看結果呢。】

裴氏應該會藉機將那兩個姨孃的人手徹底清理掉,再將整個陸府抓在手上。

而陸晉川應該還在鬨心寶貝兒子殺人這件事上,畢竟人是被宋鈞宴抓走的。

人家身為皇子根本不用顧忌他和馬建白的身份。

她跟陸昕瀾一起入宮,唯二知道樓中內情的人都不在,他現在估計更抓狂。

想到老渣男不能在她們身上占到半點便宜,她就開心的差點笑出聲來。

永壽宮中,太後指尖撚動著佛珠,低垂著眉眼口中唸唸有詞。

皇帝揉著額角看著她手中的珠串,幾次想要出聲,最終都無奈嚥了下去。

皇後坐在窗邊,視線一直落在宮牆外的天空上,她從昨晚回到皇宮就一直有些恍惚,皇帝猜不透她在想什麼,也懶得去猜。

他跟皇後落到今日這個地步,全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不覺自己這樣做有何不對,身為帝王,為了皇權總要有所犧牲。

母儀天下的後位,他自認給了皇後足夠的尊榮體麵。

屋中三人,各坐一側,都在等著被傳喚之人的到來。

姐妹二人披著落霞,在宮人的引領下邁入永壽宮。

兩道纖細窈窕的身影,一個活潑跳脫,一個端莊穩重,齊齊跨過宮門向三人請安。

太後挑起眼簾就看到兩道纖濃有度的身影,隻略一思忖就猜到了陸昕瀾為何會一同入宮來。

這姐妹二人的感情倒是比聽到的心聲中,還要和諧幾分。

【太後怎麼這麼看我們?我今天的衣著應該冇有不適合的地方吧?】

【趙氏雖然腦子不太好,但祖母這段時日對我還挺好的,釵環首飾送了好幾箱,今天戴的……應該冇有過時吧?】

屬於少女嬌俏的碎碎念出現在耳中,讓清冷的永壽宮似是也跟著活潑起來。

太後含笑朝一旁宮人示意了下,示意對方拿軟凳進來。

“坐吧,咱們說說話。”

姐妹二人乖巧落座,陸昕然眼觀鼻鼻觀心,身子向後挪了挪躲到了陸昕瀾身後。

“今日街上可是出了什麼意外?”

“回太後孃娘,是清平坊的醉春樓裡出了人命官司。”

陸昕瀾起身回話,隻醉春樓三個字說得稍有些不自在。

也是此時她才意識到,這樣的時空裡,她們姐妹二人同入春樓有所驚世駭俗。

太後哦了聲,顯然對這人命案子有些好奇。

皇帝來之前就對這件事有所耳聞,春樓裡爭風吃醋的戲碼隻會汙了太後耳朵,他不想讓太後多聽,便輕咳一聲。

“母後,天色已然不早,您傳她們姐妹入宮可是有事?”

他問得直白,換來太後一記白眼。

“天色不早又如何,哀家等一下派人送她們回去就是,來,丫頭,跟哀家說說,這人命案子是怎麼回事。”

陸昕瀾有些為難,事情涉及到陸康合和陸晉川,她怎麼說都不適合。

【這人命案子也不知道宋鈞宴要怎麼判?那個馬文昂心機太重了,把整件事悉數設計好,讓天香和陸康合鑽進套子裡。】

【一個按照他設計的失手殺人,一個如他所願的死得透透的,不留半點跟他有關的證據。】

【他跟他父親都知道陸康合是老渣男最疼的兒子,為了兒子肯定什麼昏招都用得出來。】

【這一次就算不會動搖他刑部尚書的位置,也會在皇帝心中留下失德的印象。】

【如此幾次,等失望累積夠了,這刑部尚書的位置就能順其自然的落到馬建白身上。】

【老渣男雖然男女一事上有些糊塗,寵妾滅妻讓人不齒,但旁的事上還算有原則,雖然算不上是個清明的好官,卻也不差。】

【但那對父子的品行……這要是讓馬建白當了刑部尚書,大楚上下得有多少冤案錯案?】

【到時候整個刑部都能變成他們馬家的私產吧?然後人家高智商犯罪,讓你根本查不到錯處,多可怕。】

陸昕然想到剛剛在醉春樓裡看到的一切,還忍不住感歎。

冇有更有利的證據,宋鈞宴就算能猜到前因後果,這樁案子也不好判。

太後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知道大致案情的皇帝卻是陷入思索。

忠勤伯……當真如這丫頭所說,是個心機深沉心性冷漠之輩?

“陛下,太後孃娘,四皇子殿下在宮外求見。”

“他怎麼來了?”

太後奇怪的看了眼姐妹二人,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般笑了起來。

“讓他進來吧。”

這姐妹兩個,都不錯。

陸昕瀾的出身雖是差了些,但自小便養在裴氏身邊,早幾年又被皇帝口頭指給了老四,言行更是按照皇子妃的標準來約束。

配給老四倒是冇什麼不好。

宋鈞宴大步流星跨入殿內,視線掃過纔在春樓見過的姐妹二人,眼中不由露出幾分詫異。

“父皇,兒臣有公事要稟告。”

“是那個什麼樓的事吧,哀家的好奇心剛被勾出來,你就在這裡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太後原本想說讓她也聽聽熱鬨,但隨即就想到死了人,就將這話嚥了回去。

宋鈞宴奇怪的又掃了眼躲在後麵做鵪鶉的陸昕然,簡短的將案發經過講了一遍。

直到此時太後才弄明白,這其中的利弊關係。

“這其中有冇有什麼隱情?老四啊,你身為順天府尹得儘心儘職才行啊,可不能包庇任何一方。”

宋鈞宴:“……是,孫兒記下了。”

所以,他這是被敲打了?

他視線再次落向陸昕然,他來之前她到底飄了哪些心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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