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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佐守 作品

STAGE-4:2-COLLAP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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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ge4-ZERO

STAGE-4:2-COLLAPSESTAGE-4:2-COLLAPSE

凶眼

EVIL.EYE(就是GEASS啦)。這個傳說在世界各地的民族、宗教中都曾出現過,種類也相當豐富。不過其概念並未體係化,各種傳說中混雜著類似點和不同點。一般來說,大多分為自願獲得者(像C.C.那種)和非自願獲得者(像露露胸那種)兩種逸話。後者有著能力的消滅、能力的失控、能力的克服等多種結果。而另一方麵,前者的結局大多是悲劇性的。不過彆人眼中的悲劇對當事人是否也是悲劇這點,應該還有辯論的餘地。

*****************************

1、

2017.12.11區

儀式會場是由戰前的競技場改裝而成的。

直衝雲霄的旗杆。並排排列、高度相同的不列顛和日本國旗隨風飄揚。這正是尤菲米亞所希望的行政特區.日本的象征。兩麵國旗看不出高下,在相同高度尊重著對方。

會場裡充滿了入場者散發的熱氣。並不隻是環繞四周的觀眾席,曾是跑道的地麵上也成排排列著椅子,而且座無虛席。似乎還有很多人無法進入會場,聚集在場外實況轉播的巨大螢幕錢觀看儀式的情況。除去為了以防不測而作為警備部署的11區統治軍士兵,以及落座與會場內正麵舞台的不列顛相關人員之外,其他當然全都是日本人。而在通過攝像機鏡頭轉播到全世界的影像錢,究竟又有多少人在關注這個儀式呢。

但尤菲米亞在對這麼多人的期待感到高興的同時,僅僅因為一人的缺席而心生陰霾也是事實。

在舞台的中央,正裝坐在自己席位上的尤菲米亞一邊對人們的歡呼聲微笑揮手示意,一邊瞥了身旁一眼。尤菲米亞所坐的一橫列是貴賓席。負責輔佐的達爾頓在。京都的代表者也在。不列顛高級文官也在。可尤菲米亞身旁的席位卻空著。應該坐在那裡的人物,那帶麵具的身影不在。

他果然不會來吧。

雖然非常失望,不過尤菲米亞還是在心中對自己說不。

冇錯。一次不瞭解的話,就去多嘗試幾次。自己已有踏上荊棘之道的覺悟,怎麼能因為一兩次的希望落空而消沉呢。重要的是堅持不懈,決不收回已伸出的手。如果今天不行的話,那就明天再次嘗試。堅持不懈,知道互相理解的那一天來到為止。

尤菲米亞抬起低下的頭,朝站在自己斜前方的人影望去。那是她身著白色禮服的騎士。雖然因為警備任務無法坐下,但騎士樞木朱雀還是察覺到尤菲米亞的視線,用眼神對她笑笑。尤菲米亞也同樣回以微笑。冇錯,有支援我的人在。我已經不會再迷茫了。

尤菲米亞大人,時間差不多了。

負責輔佐的達爾頓看著手錶催促道。儀式開始的時間到了,最初的致辭將由尤菲米亞進行。

好的,我知道了。

尤菲米亞點點頭站了起來。舞台中央設置著演講台和麥克風。尤菲米亞帶著三分緊張和七分責任感,以毅然的態度走向演講台,站到開啟的麥克風前。

就在那時。

會場外毫無預兆地騷動起來。發生什麼事了嗎?尤菲米亞這樣想著放眼望去,然後大吃一驚。

晴朗的青空中隱約浮現出一個黑點。不,黑點並不隻是漂浮在空中,而且在朝這邊飛速接近。那不是電視台的輕型飛機,是人形的Knightmare。有人站在機體的左肩,而不是駕駛艙內。那人頭戴反射陽光的黑色光澤麵具,身著隨風飄揚的同色披風。

是ZERO!

會場內的人大概也看到了,有人這樣喊道。擔任警備的不列顛君相關人員全都緊張起來。但站在演講台前的尤菲米亞臉上卻浮現出滿臉笑容,朝空中伸出雙臂。

你來了呢,ZERO!

那激動的聲音通過麥克風響徹整個會場。

警備真嚴密呢。也有阻擊手在暗處瞄準哦。

C.C.坐在魯路修腳下的Knightmare.Gawain的駕駛艙裡,向他的麵具內部通訊。魯路修迎風而立,突然冷笑著說道。

那是當然的吧。如果我有可以舉動的話,尤菲米亞的口頭約定就會變成一張廢紙。事實上,如果ZERO不這樣走出Knightmare的話,大概會在接近前捱上一發威嚇射擊吧。

那就是不列顛這個國家的做法。魯路修如此說道。通訊機另一端的C.C.不知為何沉默了片刻。

老實說無法想象是那個皇女的指示呢。

我知道。不過,那正是尤菲米亞的

在停下話頭的同時,魯路修的雙眼閃爍起來。Gawain已經來到儀式會場的正上方。下方,走下演講台的尤菲米亞正笑著仰望頭戴ZERO麵具的魯路修。

歡迎來到行政特區.日本ZERO。

魯路修看著公主無憂無慮的歡迎,不禁咬緊牙關。他打開麵具內藏麥克風的對外通訊,朝眼前的尤菲米亞喊道。

尤菲米亞.L.不列顛,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是?

隻不過,要兩人單獨談。

尤菲米亞的臉上浮現出驚訝的表情。他大概猜不透魯路修提案的意圖吧。不過,那最終也冇有持續很久。

尤菲米亞在歪著腦袋思考之後,朝ZERO微微點點頭。不清楚ZERO真正身份的不列顛人一片嘩然,想要阻止尤菲米亞。可是尤菲米亞卻冇有理會。她製止了周圍的人們,命令準備場所。

準備開始匆忙進行。

魯路修的Gawain被引導到舞台背麵、緊靠儀式會場部署的不列顛軍地上母艦G1上。魯路修一走下著陸的Knightmare,尤菲米亞的警護官就立刻對他進行身體檢查。在確認冇有異常之後,恢複原來笑容的尤菲米亞朝他招手說道。

那麼,這邊請。

不過就在那時,身穿白色禮服的騎士插進正要前進的魯路修和尤菲米亞之間。

朱雀?

尤菲米亞大人,和這個男人但獨相處太危險了。

朱雀將公主擋在身後,用戒備的眼神注視著ZERO的麵具。

至少讓屬下也同行。

尤菲米亞微微笑著說道。

不要緊的。

可是

我以前也說過吧,在我還是現在的我時不用擔心。

雖然默默聽著兩人交談的魯路修不明白那話的含義,不過似乎很有效果。朱雀的眼神不再那麼尖銳,儘管帶著迷茫,卻還是讓出了道路。

我們走吧,ZERO。

魯路修跟著領路的尤菲米亞,朝通往G1內部的懸梯走去。他在走過朱雀身邊時,再次感到了他強烈的視線。

即使隔著麵具,魯路修也冇有和他視線相交。

在停止活動的Gawain駕駛艙裡,C.C.通過外部傳感器目睹了所有經過。

C.C.不知道魯路修此後有何打算。雖然預想過多種情況,不過C.C.也不知道魯路修會選擇哪種。搞不好,他也許會采取C.C.預料之外的行動。

因為那個男人到了關鍵時刻也很軟弱呢。

不過C.C.覺得,這次即使那樣也未嘗不可。再重複一次,無論魯路修是否捨棄作為黑色騎士團ZERO的自己,對C.C.來說都不算什麼。

在那皇女身邊的話,應該不會馬上遇到生命危險吧在C.C.考慮那些時,那種感覺突然襲來。

彷彿某種東西鑽入腦內的壓迫感。C.C.同時意識到自己正被某人所注視,朝映出外麵情況的駕駛艙監視器看去。

不要緊吧

可是命令

已經交給她緊急情況時用的呼叫器了

那是尤菲米亞留下的警護官們在對話。不過視線並不是從那裡發出的。C.C.把注意力轉移到側麵的監視器上。

是那個樞木朱雀。他與剛纔截然不同,有些驚訝地瞪大眼睛朝這邊仰望著跪著G1甲板上的Gawain,就好像看到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一樣。

這樣啊。

C.C.眯起眼,透過監視器看著他的眼睛嘀咕道。

看得到呢。娜莉塔的間接接觸(隱藏設定哦)式根島時也有過嗎?雖然順序上有細微乾擾,不過即使連通也毫不奇怪不,等一下。?

C.C.感到一股寒意。她那工整的麵孔一瞬很稀奇地浮現出茫然的表情。

C.C.眯起眼睛,像要一口吞下他似地凝視著監視器中的朱雀。

難道說,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怎樣啦!!)

2、

魯路修清楚這毫無道理,隻是單純的自負。

尤菲米亞.L.不列顛,散發出純真善意的不列顛第三皇女。但是,魯路修同時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從現實來說,目前很多日本人並不支援尤菲米亞提出的行政特區.日本的構想。特區提案本身,與他們所希望的日本作為國家自立相去甚遠,問題點也很多。如果冷靜一點看的話,會發現那並不是能夠無條件讚美的存在,實際上他們支援的根據也並不在那個部分。

並不是那樣,他們大聲歡呼、信賴的

隻是尤菲米亞.L.不列顛這一個人罷了。

在察覺那個事實時,連魯路修也不禁啞然。他腦海中浮現出至今為止,自己作為ZERO所經曆的各種事件的記憶。自己留下充分的實績、譴責不列顛的殘暴,本應已構築起民眾所期待的救世主ZERO形象。難道自己的存在就那麼簡單被取代了嗎?反正自己隻是可疑的麵具男子ZERO,和正統的不列顛皇女尤菲米亞不同。不對,不是那樣的。不應該隻是那樣。那樣的話,現在應該會有更多的日本人懷疑尤菲米亞所言。再怎麼說,她對日本人來說都隻是侵略國的皇女。最起碼,自己也應該能找到擾亂特區構想的破綻。

可事實卻並非如此。因為尤菲米亞在電視前的一句話,時間的風向一下改變了方向。就連那個京都,現在也采取了表麵支援尤菲米亞特區構想的態度。

有某種自己之前從未與之戰鬥過的未知力量在發揮作用。

和政略、謀略完全不同的什麼但這樣考慮時,魯路修感到一股寒意。不是政略和謀略?也不是服從尤菲米亞的構想和言語?等一下,也就是說

那會不會是存在本身呢?(領導能力A )

那纔是至今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東西啊。身為自己的異母妹妹,不列顛帝國第三皇女尤菲米亞所擁有的力之根源。吸引他人,讓他人追隨自己的什麼

應該說是善性的吸引力吧?冇有理念和道理。隻要那個人出現在眼前,就會想幫忙、為那個人出力的力量。魯路修也知道,曆史上曾有擁有此類力量的人物登場過。在過去倡導非暴力不合作,將沾滿鮮血的民族紛爭導向融合的偉大指導者;發揚獻身的服務精神,建立超越國家的難民救濟組織的國際高級專員。他們中的很多人在宣傳各自的理念和思想之前,他們自身的存在就會吸引他人,使他人追隨。當然了,和那些名留青史的人物比起來,現在的尤菲米亞放出的光芒還非常弱小。但即使弱小,那也決不是零,並不是不存在。其中隱藏著一變成二、變成三,最終變成十、百、千、萬的可能性。

尤菲米亞確實有那樣的力量。回想起來,魯路修在式根島上的行動可能也處於那條延長線上。因為情況所迫、因為考慮到仰慕尤菲米亞的妹妹娜娜莉,馬後炮般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可結果那時,魯路修到最後都冇想過傷害尤菲米亞卻是事實。不但如此,那時的魯路修還在想方設法幫助尤菲米亞。那不正是因為尤菲米亞擁有的力量,甚至影響到魯路修嗎?為了目的,魯路修連血脈相連的兄弟都應該能痛下殺手的。

還有就是朱雀。在魯路修看來,七年不見的朱雀性格似乎改變了許多。他以前粗魯不合群的態度消失得無影無蹤,對周圍的任何人都很溫柔。不過魯路修有時會覺得,那溫柔與和藹是朱雀自己對周圍做出的屏障。即使是對自己和娜娜莉,他也會後退一步保持距離。魯路修曾多次製造機會,告訴朱雀那不是真正的他。可即使這樣,也未能打破朱雀的屏障。

不過,他卻僅僅對尤菲米亞打開了封閉的內心。不是對一起度過那溫馨幼年時光的娜娜莉和自己,而隻是對幾個月前纔剛剛相遇的尤菲米亞

不得不承認,已經無法再熟視無睹了。

今年春天,魯路修在得知她和其姐柯內莉亞一起來11區赴任時,就算對其存在抱著類似鄉愁般的感情,也完全冇有感到威脅。不,即使是現在,魯路修也毫不認為自己會在軍略和政略上輸給尤菲米亞。即使有所偏袒,自己應該也會百戰百勝。在那個方麵,魯路修隻把其姐柯內莉亞當作目前的敵人。至於尤菲米亞,魯路修不想把她牽涉進來,再加上娜娜莉的關係。如果有機會的話,就把她安置在某處確保安全他是這樣考慮的。

可實際上如何呢?把魯路修這半年拚上性命構築的成果化為泡影的,既不是柯內莉亞的軍事才能,也不是以達爾頓和基爾福特構築為首的不列顛軍的強大武力。隻是尤菲米亞.L.不列顛區區一個人的存在,就即將毀掉自己的成果。那力量隻屬於尤菲米亞。那是也許會徹底推翻周密軍略和政略計劃的天性,而且是本人都毫無自覺的力量。其姐柯內莉亞冇有,大概魯路修自己也冇有。魯路修能夠用GEASS和語言操縱他人。可就是魯路修,也無法什麼都不做就吸引他人追隨。自己今後應該也無法獲得那力量。尤菲米亞擁有的力量也許會從一增加到二,但零絕對不可能變成一(ZERO不可能變成ONE。)。

會被她吞冇的。

魯路修的心裡冒出這樣的念頭。

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尤菲米亞所創造的善意世界會吞冇魯路修自己。那大概是平穩而安詳的世界。自己應該會在其中治癒過去的痛苦,抹平對那男人、不列顛皇帝的複仇心,和妹妹娜娜莉以及其他溫暖的人們一起度過安穩的日子吧在這樣想的瞬間,魯路修的心中湧起了強烈的厭惡感。朱雀在尤菲米亞身上找到自己的歸宿,真心發誓要保護那世界。而魯路修卻做出完全相反的反應。

充滿善意的世界。在那之中,自己將會忘記一切。

那麼,自己過去經曆的痛苦將何去何從?

母親的死呢?娜娜莉的悲傷呢?對父親的複仇呢?全部都會消失掉。那絕望、那痛苦全都會歸於無。對尤菲米亞發出的善意之力所吞冇。

決不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我不承認,絕對不承認。無論如何也不承認!

魯路修清楚那毫無道理,也明白那是自負。但那感情既是魯路修活到現在的動力,也是他的存在意義。之前的自己會被完全否定。真是美好、純粹的善意。但對現在的自己來說,那纔是最可怕的。武力可以用武力來對抗,政治可以用政治來對抗。可是對於冇有實體的善意的吸引力,到底應該怎樣才能對抗呢!?

擁有那力量、想要用那力量壓倒自己的不列顛皇女.尤菲米亞。

正因為如此,她的存在已經是罪過

被領到G1的艦橋後,魯路修切斷包括通訊機在內所有情報機器的電源。尤菲米亞在身後看著他的操作,用有些困惑的口氣說道。

真是小心謹慎呢。明明都已經關掉了。

因為某個帝國的原因,我可是一直在東躲西藏呢。

魯路修冷淡地迴應她,脫下了ZERO的麵具。接著,他將手伸進摘下的麵具內部。在事前的身體檢查中,隻有這麵具的內側冇有直接被警護官檢查。如果要檢查的話,ZERO的真麵目就會被揭穿吧。魯路修拒絕摘下麵具,而早已知道ZERO真正身份的尤菲米亞也表示認可。於是檢查就隻用探測器進行了掃描。

魯路修慢慢從麵具中拿出東西。

那是一把小手槍。他舉起槍瞄準眼前的尤菲米亞說。

這是用陶瓷和竹子製成的刺針槍,是不會被掃描發現的。

被槍口瞄準的尤菲米亞隻是微微眨了眨眼,楚楚可憐的臉上很快就露出笑容說道。

魯路修,你是不會開槍的吧?

毫不動搖的確信,以及繼續散發的無償善意。可對現在的魯路修來說,那隻會引起他的不快感正因為有某種自己會被她影響的自覺;正是因為即使在這個瞬間,仍然能感到尤菲米亞想要吞冇自己的無意識力量。

冇錯,我不會開槍。

魯路修再次降低聲音的溫度,回答道。

開槍的是你,尤菲。

哎?

就連尤菲米亞也浮現出茫然的表情。

朱雀看著C.C.走出Gawain的駕駛艙,露出更加驚訝的表情。

你是

這個少年和C.C.不是第一次見麵。當魯路修和C.C.在新宿締結契約時,他和C.C.有過一麵之緣。

回答我一件事。

C.C.打斷想要開口的朱雀,麵無表情地問道。

你是(到底是什麼!)

正在那時。

唔!

C.C.的頭部感到異常的壓迫感。不,這和剛纔的感覺不同,壓迫感馬上就被劇痛所取代。無法忍耐的C.C.用手按住額頭。好熱。腦海裡閃現出和C.C.意誌毫無關係的紅光。彷彿翱翔天際的飛鳥形狀GEASS的圖案。

難道

愕然的C.C.當場跪了下來。

這麼快唔,我早就警告他不要太依賴那個的

喂、喂。怎麼了?

在朦朧的視野中,C.C.看到朱雀慌慌張張地靠近過來。不要過來雖然她想這樣大喊,卻發不出聲音。不行,如果在連通狀態下隨便接觸的話

朱雀伸出雙手去扶差點跌倒的C.C。可是在他的手接觸C.C.肩膀的瞬間,朱雀的身體也想接通強烈電流般猛地一顫。

啊唔、啊!

隨著意義不明的小聲喊叫,想要抱住C.C.的朱雀反而突然倒在地上。

樞木少佐!?

你這傢夥乾了什麼!

尤菲米亞的警護官們見狀,藍色大變地趕來過來。有好幾個人伸手想要抓住C.C。C.C.在朦朧的意識中,這次依靠自己的意誌反轉那個迴路。警護官們和朱雀一樣發出慘叫倒在地上。但那對C.C.也已是極限,她感到頭痛再次加劇。

不好。

這是一種通過儀式。不,這對C.C.來說並不會持續很久。但既然這現象降臨到自己身上,也就意味著現在C.C.的契約者魯路修

隻有應急燈照明的G1艦橋內一片昏暗,充滿了寂靜。兩人的聲音也非常清晰。

這個儀式正在向全世界轉播。作為不列顛皇女的你在此開槍射擊ZERO。嗬嗬,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魯路修冷笑著問道。尤菲米亞則不解地歪起腦袋。她雖然感覺到魯路修對自己散發出的敵意和惡意,卻不明白那行為本身的意義就是那樣的舉止。

會爆發暴動吧?在日本人之中。

說得冇錯。

魯路修稍微翹起了嘴角。

被卑鄙地襲擊的話,ZERO就會成為殉教者,而你將會威信掃地民眾的憤怒也會連你在內,徹底燒儘這裡的不列顛(?)吧。

你在胡說什麼?

尤菲米亞明顯露出困惑的表情,朝魯路修靠近了一步。

你今天會來這裡,是來讚同特區的吧??和我一起把日本

從上頭單方麵推行的想法,和克洛維斯冇兩樣呢。

哎?

全部的條件都已經達成。ZERO被你槍擊,陷入生命垂危的狀態。然後奇蹟般地複活,被人們所傳頌。人類是喜歡奇蹟的存在好啦,接受吧。

哈啊?

尤菲米亞顯得不知所措,注視著魯路修遞出的刺針槍。實際上,就算她理解了魯路修的話,大概也完全不明白那和目前的狀況有什麼關係吧。魯路修再次嘲笑道。

救世主隻能有一個。知道你是假貨的話,民眾就會再次發生改變。那是否是事實根本無關緊要。我根本不打算成為真正的救世主。重要的是對現在的民眾來說,ZERO的存在(要暴走了!)

必須繼續保持救世主的形象可是,在魯路修準備繼續說下去的瞬間。

唔!

疼痛感突然襲來。是左眼。那和式根島遺蹟錢的感覺有些相似。不過在感覺上,這次要來得更加強烈,就好像眼球內部有什麼湧向腦髓般的疼痛。大腦在被侵蝕。魯路修下意識地鬆開了手中的刺針槍。

魯路修?

尤菲米亞雖然因為突發事件感到驚訝,但還是伸手去扶他的肩膀。不過魯路修卻用儘全力甩開了她的手。

住手!不要再可憐我了!不要同情我!我纔不會接受施捨!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得到手!為了那個(自負的傢夥)

魯路修按住疼痛的左眼,右眼放出熊熊燃燒般的視線刺穿尤菲米亞。

墮落吧!尤菲米亞.L.不列顛!!

尤菲米亞雖然顯得慌亂,卻注視著魯路修的眼睛。魯路修一邊忍耐著疼痛,一邊鬆開按住左眼的手。左眼中浮現出GEASS的圖案,可是

那個名字我已經返還了。

尤菲米亞大義凜然地說道,這次輪到魯路修呆若木雞了。

隻有空調吐出的暖風在搖晃著G1內的空氣。

兩個人影被艦橋的指揮官席隔開。一方驚愕地睜大了眼睛,而另一方則帶著靜靜的決意看著對方。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尤菲米亞終於再次開口,用冷靜的聲音重複道。

本國大概也會在最近發表的。我歸還皇位繼承權,然後將作為一名不列顛人得到新的戶籍和名字。

魯路修仍未從驚愕中恢複過來。

為什麼難道說,是因為接受了ZERO

魯路修猛地一怔,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冇錯,魯路修曾經也是和尤菲米亞一樣擁有不列顛皇位繼承權的人,自然也知道那權利的事情。他用眼神詢問尤菲米亞,而尤菲米亞則微微點點頭。

因為我的任性,所以需要付出對等的代價吧?

雖然尤菲米亞說得很平淡,但魯路修自己比誰都清楚,那根本不是如此輕鬆的事情。那對原本是皇族的人來說,等於奪走了自己的一切。魯路修也曾體會過那孤獨和絕望感。過去,被自己稱為父親的男人拒絕、否定、強行送到這11區日本的時候。

捨棄得還真簡單呢。你難道想說是為了我嗎?

還未從茫然自失(?是茫然若失吧?)中恢複的魯路修這麼說道。尤菲米亞微微一笑說道。

依舊是個自信者呢。不過很可惜,這與其說是為了你,更是為了娜娜莉。(總覺得這句有點問題)。!

之前,訪問你學校的學園祭時呢

尤菲米亞悄悄得到了和妹妹娜娜莉交談的機會。那是,娜娜莉確實對姐姐尤菲米亞這樣說過。

請不要告訴彆人自己的真實身份,希望能保守這個秘密,因為自己。

她說隻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就很幸福了,不需要其他任何東西。

可是另一方麵,隻要ZERO還是現在的ZERO,娜娜莉的願望就很難實現。即使行政特區.日本獲得成功,ZERO對不列顛來說也仍然是犯罪者。如果他被不列顛逮捕的話,結果娜娜莉就會失去兄長,甚至會失去如今的生活。那麼為了保護兩名重要的家人,尤菲米亞應該做些什麼呢?

那就是得出的結論。

魯路修用仍然虛脫的眼神看著尤菲米亞。

怎麼會隻是為了那個

我就是因此才下定決心的。

尤菲米亞又微微笑著說。

呐,魯路修。我並冇有失去任何真正重要的東西。我也許會因為喪失皇位繼承權,在今後經曆許多痛苦的事。不,大概一定會的吧。可是那麼做是為了保護自己重要的東西,我並不後悔雖然冇法很好表述,但我絕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即使我會想著也許有其他方法而回首過去,也不會覺得自己錯了。

魯路修突然低聲笑了起來。

嗬嗬嗬嗬嗬嗬嗬。(傳說中的二段笑囧)

那聲音瞬間變得高昂。

柯內莉亞呢?你難道不會因為自己的選擇失去重要的姐姐嗎?

尤菲米亞搖了搖頭。

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嗬嗬嗬笨蛋,你真是個大笨蛋啊。

聽到這話,就算是尤菲米亞也露出不高興的表情。

真是的。雖然我的確從未在學習和遊戲上贏過魯路修。

少女嘟著嘴的臉。那正是魯路修非常熟悉的妹妹、尤菲米亞.L.不列顛的臉。她和自己不同,毫無心計。臉上隻會純粹地表現出自己的所思所想。

或者說,這隻是單純的錯覺嗎?

雖然那個C.C.經常稱自己為魔女,但魯路修得知特區宣言後,卻覺得尤菲米亞纔是魔女。她是冇有任何力量和實際、卻能在一瞬間抓住11區人心的魔女。魯路修感到她擁有自己冇有的可怕力量。不,關於擁有力量這部分贏過冇有錯。如果出去她和魯路修同樣出生於不列顛皇族的部分,無論是成長環境、培育的經驗、還是與生俱來的素質和思考方式都不一樣。因此,尤菲米亞能做到魯路修做不到的事,魯路修也能做到尤菲米亞無法完成的事。

可是,那會不會隻是僅此而已呢?

不同的人。所以尤菲米亞纔會以自己的方式考慮魯路修和娜娜莉的事,感到現在不列顛的做法很奇怪,想要改變它。在她自己的立場上,用她自己的方式去改變。她既不是魔女也不是聖女,隻是拚命想用自己的方式實現自己願望的少女罷了。她冇有做出任何怪物般的事。她是魯路修的妹妹,是在那離宮庭院裡和藹微笑的溫柔妹妹。魯路修把她當作要把自己蠶食殆儘的怪物。但那會不會搞錯了呢?會不會並不是那樣呢?現在站在魯路修眼前的尤菲米亞,無論怎麼看都是自己熟悉的尤菲米亞,和過去毫無差彆。

而在她這樣想的瞬間

在魯路修的體內,什麼東西隨著喀嚓一聲清脆的響聲破裂了。

魯路修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是名為渺小自尊的薄冰嗎,還是封印自己陰暗內心的細小鑰匙和大門呢?

但是。

無論如何

魯路修閉上了眼睛。

正因為如此,也許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畢竟是冇有取勝希望的較量。再說,這不是魯路修自己所承認的事情嗎?尤菲米亞根本不是在軍略和政略上壓倒魯路修。隻要那名少女出現在眼前,任誰都會想幫助她,要為她出力。那不是GEASS之類扭曲的力量,純粹是一個人放出的光輝。不是自己曾向捏造的虛假奇蹟,而是從人與人關係的不可思議中誕生的真正奇蹟。魯路修因為無法容忍被那力量所吞冇,那力量不屬於自己而想要抵抗。他賭上自己的尊嚴,想要打破那奇蹟。可是,勝負也許從一開始就已經分出了。因為

魯路修絕對無法從心底憎恨眼前的少女。

雖然很亂來,但最後將得到一切想想看的話,你一直都首先是尤菲,然後纔是副總督和皇女殿下呢。

而在魯路修心中,尤菲從未失去過光輝。

隻要尤菲的話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嗎?(怎麼像愛的告白囧)

尤菲米亞的眼神恢複認真,伸出了手。

魯路修歎了口氣。雖然那歎息即不盛大也不沉重(為什麼用盛大?),卻徹底吐出了魯路修這一個月來所積聚的陰暗感情。

一切本應在此結束的。

皇女、不、即將不在是皇女的少女伸出的手。回握住她的少年的手。

他們的故事本應在此告一段落的。

你對我來說是最可怕的敵人呢。不過,最後是你贏了。

那麼

我也會考慮活用這行政特區的方法。雖然路途遙遠而危險,不過有你在。朱雀也在啊啊,可是我冇打算成為你的部下,尤菲。希望你能原諒我保持這種程度的自尊心。

嗯、嗯嗯!

尤菲米亞滿臉笑容地點點頭。不過,之後少女的笑容稍微變成了苦笑。

話說回來我還真是冇信用呢。

嗯?

你以為隻要嚇唬一下,我就真的會對魯路修開槍嗎?

啊啊。

魯路修也苦笑道。

不是的。隻要我認真命令的話,誰也無法抗拒的。

大概是一下子放鬆下來的緣故吧。

魯路修感覺左眼的疼痛似乎有一些反彈。

是多心了嗎?

開槍射我、解除朱雀的職務。無論什麼命令都行。

那算什麼啊?

尤菲米亞嗬嗬地笑出聲來。

作為玩笑有點不好笑呢。

不是開玩笑啦。

嗯?

比方說,也罷,雖然我也冇考慮過實行這種事

其他的。

我還考慮過另一個方案。

腦袋裡有什麼東西。

命令你殺死日本人之類的。

進來了。

就算是這種命令。

喀嚓。(暴走嘍)

那個瞬間,魯路修的體內湧入了某種黑色的不祥之物,彷彿分離的齒輪在互相吸引一般。

與你的意誌無關。

可是在話說出口的瞬間,魯路修一下睜開了眼。

眼前站著尤菲米亞。她的眼眸呈現出紅色,如鮮血般閃爍著。那春天般的笑容也正漸漸消失。

啊啊啊

從少女的嘴唇中迸發出類似悲鳴的聲音。

不、不要我不要

就算是魯路修,也得花點時間來理解眼前發生的事。不過,尤菲米亞的下一句話點明瞭一切。

我不想殺的。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唔、唔唔、唔唔唔唔、不要,不行,那種事

尤菲米亞一邊顫抖,一邊搖搖晃晃地朝後退去。她跪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肩膀,似乎在拚命抑製著要湧出的某種東西。

難、難道說尤菲!

魯路修如彈簧般朝少女衝去。可是,那時已經一切都太遲了。

尤菲米亞的身體停止了顫抖。她一下揚起了臉。臉上所浮現的不是那朝氣蓬勃的笑容,而是空虛。如機器人偶般的笑容。接著,尤菲米亞乾脆湧清爽的口氣這樣說道

必須去殺日本人才行。!

C.C.以前曾對魯路修提起過。如果過度使用GEASS的力量,終將被其所吞噬。

而且,魯路修也曾在自己以為的GEASS能力者身上目睹過那實例。

怎麼會。我也和毛一樣,變得無法控製GEASS的開關!

魯路修的左眼比尤菲米亞的眼眸閃爍著更強的光芒,赤紅而凶惡的光芒。其中浮現出現在仍未消失的GEASS圖案。

跪坐在地的尤菲米亞撿起掉落在一旁的刺針槍。

唔不行!尤菲!忘記剛纔的命令!

但那已經冇有用了。魯路修的GEASS不會第二次對同一個人起作用。尤菲米亞起身準備離開這裡。

(插圖65)

尤菲!

魯路修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胳膊。正在那時,左眼再次傳來劇痛。暈眩感朝魯路修襲來,使他變得站立不穩。

等等一下!尤菲!

尤菲米亞冇有放過那一瞬間的空擋,轉身衝出了艦橋。

3、

通往悲劇的道路並非隻有一條。

不論這個世界中充滿了多少為他人著想的善意,或是想要傷害他人的惡意,都會存在著引起悲劇的導火索。而點燃這跟導火索,究竟是出與偶然,還是必然呢。

隻是,如果無論如何都會在善意的世界中發生悲劇的話,人又該將這一責任歸咎到什麼上去呢。

為他人著想的新。

這原本應該是人們在世界中尋找幸福的指路標

********************

尤菲米亞殿下?

見少女回到了儀式現場,達爾頓詫異地皺起眉頭。他原本對衛兵下過命令,一旦尤菲米亞與ZERO的會談結束後,讓他聯絡自己而尤菲米亞就這樣跑著經過了滿心疑惑的達爾頓麵前、她在舞台中央的演講台上站定,握住麥克風。

自稱日本人的諸位!

異常明朗的嗓音,在會場中清晰地迴盪。

我有一個請求,可以請諸位去死嗎?

熱鬨的會場頓時安靜了下來。雖說人們聽見了尤菲米亞的話,但他們實在冇弄懂這位站在演講台上的少女究竟是什麼意思場麵一片寂靜。

終於,有個人遲疑著低語道。

喂、喂。

剛纔,她說什麼?

騷動再次開始之前,演講台上的尤菲米亞可愛地歪下腦袋嗯了一聲。

我是希望各位自殺,是不是不可以呢?那麼

帶著一臉微笑,少女宣佈。

各位不列顛士兵,請殺了他們所有人。屠殺!

什麼!

會場上的所有人終於回過神來。站在舞台上驚愕地注視著這一幕的達爾頓也是同樣。他條件反射似地驅動了身體,踢開椅子站起身。

關閉麥克風!還有攝像機!

在怒吼聲中,尤菲米亞緩緩舉起手中的槍。!?朱雀!

追著尤菲米亞跑出G1基地的魯路修發現了倒在眼前的少年。尤菲米亞的衛兵們也以同樣的姿勢倒在了他的周圍,隻是,不見少女C.C.的身影。當然,魯路修並冇有因為C.C.不在而感到什麼不對勁。

隻是昏過去了。但是,為什麼?

不,隻要冇死就好。比起這件事而正當魯路修努力思考的時候,一個聲音躥進了他的耳中。

屠殺!!

魯路修頓時瞪大了雙眼,但立刻他便飛奔了起來,穿過通道,跑向會場內的舞台。

關閉麥克風!還有攝像機!

從舞台方向傳來了達爾頓的怒吼。通道的出口近在眼前。

住手!尤菲!

但踏入會場的瞬間,魯路修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堵堅固的人牆。

停下!

是不列顛的警衛們。他們緊緊地靠成一排,阻止魯路修跑向尤菲米亞身邊。

讓開!

你說什麼,這個恐怖分子!

推搡著,單憑魯路修根本無法輕易地突破這人牆。魯路修低吟一聲,將手放在了麵具的側麵。

讓開!

按下按鈕,打開了左眼處的開關,露出的是依舊冇有消退的GEASS紋樣。魯路修隨時能對他人發出絕對的命令,隻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尤菲米亞抬起握槍的手,瞄準了觀眾席最前排。接下來

少女跨過了最後一條線。

槍聲響起。隨後,一名坐在椅子上的老人軟軟地滑到了地上。他的胸部被子彈射中,一片鮮紅。而尤菲米亞,則帶著一臉柔和的笑容注視著他。

被冰凍一般的沉默。但緊接著。

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或者是老人的同行者,他身邊的女性慘叫了起來。以她為中心,四周頓時響起一片慘叫和怒號。這時,尤菲米亞卻用與場麵完全不相稱的開朗語氣對著麥克風重複道。

好了,諸位士兵,快動手吧!

尤菲米亞殿下!

高亢而充滿威嚴的聲音來自達爾頓,這聲音穿過會場的騷亂傳入了尤菲米亞的耳中。尤菲米亞回過頭向他望去。

您著究竟是怎麼了,請住手,這

但是,再次響起的槍聲打斷了達爾頓的話。

什嗚!

如果放在平時的話,達爾頓在見到自己被槍口指著的瞬間就會閃身避讓,但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是尤菲米亞,自己從其幼年服侍至今的皇女。自己一直在她和柯內莉亞身邊守護著她們。尤菲米亞會對達爾頓開槍?不可能。正因為帶著這樣的想法,達爾頓的反應才變得遲鈍了。

為、為什麼

達爾頓被擊中腹部跪倒在地,他的聲音已經無法傳達到尤菲米亞心中了。

抱歉,但是日本人必須全都死,不要阻止我。

尤菲米亞的聲音依舊明朗。腹部中彈,因劇痛倒地的達爾頓雖然已經視野模糊,但他依舊注視著尤菲米亞的臉。她的臉上依舊帶著甜甜的笑容,但奇怪的是,少女的眼中有什麼東西閃著微光。

淚水?

或許這是在G1基地接受魯路修的GEASS時,尤菲米亞因為拚命抵抗留下的痕跡吧。又或者,這是尤菲米亞體內的另一個尤菲米亞,在麵對某種無法抗拒的力量時依舊冇有放棄抵抗的證據。(?)

冇有人知道。冇有人可能知道。

尤菲米亞將目光從倒地不起的達爾頓身上轉向會場方向。

好了,諸位不列顛士兵!這是命令,請殺了他們!

殘酷的噩夢。

誰都不曾預料到的殘局的大幕即將被拉開。

4、

當然,被命令屠殺日本人的士兵心中也有了動搖。

眼前尤菲米亞的樣子實在太過異常,並且,她還對達爾頓開了槍。且不論在特區.日本是怎樣的,如果隻談軍事方麵的命令權,就算尤菲米亞擁有皇女身份,卻也不會比身經百戰的指揮官達爾頓更有威信。作為下達命令的領袖,她說話的分量和達爾頓有著很大的差彆。同樣的命令若是出自達爾頓之口,士兵們立刻服從,而如果尤菲米亞說出來,就不會有這麼打的約束力。這或許就是軍隊的特征吧。在軍隊中,比起地位和軍銜更看重的是實績。並且雖說現在被下令屠殺的是不列顛人最為鄙視的日本人,但他們現在並冇有發生暴動也冇有舉行示威

見士兵們一動不動的尤菲米亞再次在舞台的中央轉身看向背後,那裡站著一名麵露驚愕地注視著少女的高級士官。

為什麼不殺他們?

啊,不是的。這

看著猶豫不決的士官,尤菲米亞自言自語著是這樣嗎?

你也想妨礙我嗎?

握著槍的少女再次抬起手臂。士官的表情立刻緊繃了起來,汗水也悄悄滑落。就在不遠處,正倒著剛纔被少女打傷的達爾頓。

士官條件反射似地拿起了通訊機。

全、全隊,允許開槍!殺死11區人!!可是,中隊長,將軍閣下他

剛、剛纔那是事故!不對,這是預料之內的,最初就已經製定好了計劃。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妄想與我們不列顛平等相處的11區人!

明、明白!各機,立刻進入會場內!

Knightmare的轟鳴聲與依舊迴盪在會場中的驚叫共同響起。聽著這樣的聲音,尤菲米亞甜甜一笑,對已經切斷了通訊的士官伸出手道。

請吧它給我。

少女的目光正定格在一邊的機關槍上。

這種武器不行,殺得越多越好。

尤菲米亞說著,扔掉了手中的手槍。

********************

將樞木朱雀沉寂在黑暗中的意識拉回現實的,是四周的慘叫聲。

輕輕晃了晃依舊疼痛的腦袋,朱雀坐起身。同時,慘叫和槍聲同時刺入他的耳膜。朱雀驚愕地抬起頭。

怎、怎麼回事?

那位長髮少女不在身邊,並且周圍的氣氛異常奇怪。朱雀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從G1基地前回到了充滿槍聲的會場內,而麵前的一幕頓時另他瞪大了雙眼。

地獄一般的景象。

數台挺立在會場內的人形機體,是不列顛軍主力Knightmare.Sutherland。而在它們腳邊的,是各自端著武器的不列顛士兵。不絕於耳的槍聲,慘叫著四散逃跑的人們,孩子的哭聲,女性的尖叫。伴隨著無儘的機關槍聲以及來福槍的轟鳴,人們一個個倒在了血泊中

朱雀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住手!你們在乾什麼

話還冇說完,朱雀身邊的地麵便被子彈穿透了。他靈活地逃到會場入口處牆壁的陰影下躲了起來,同時打開耳麥,接通通訊路線。

我是不列顛軍名譽騎士侯樞木朱雀!你們在做什麼!現在立刻停止戰鬥!

回答他的是更為激烈的彈幕,以及不列顛軍士兵低沉的聲音。

有命令要我們抹殺所有日本人。

什麼?

是尤菲米亞殿下親口命令的。

聽了這話,朱雀更是錯愕不已。

這、這不可能!尤菲米亞殿下怎麼可能下達這種命令。

我怎麼知道對了,你也是日本人啊。!

Knightmare向著朱雀躲藏的牆壁開朗一炮。朱雀瞬間作出了判斷,從藏身處跑開。槍口噴出火焰,擊中目標。

朱雀被從背後襲來的強烈氣流掀翻在地。

屠殺!全都殺死!讓日本人都去死!全部!

如同唱歌般重複著這句話的尤菲米亞站在會場中央,端著機關槍向四處漫無目的地掃射。她的裙襬被四濺的血液染得鮮紅。這些鮮血的主人不是彆人,正是她原本一直想要保護、想要幫助的日本人。

而她的眼前,是身體被打成馬蜂窩,腦漿四溢,變成一具具屍體的人們

住手!住手!尤菲!!

魯路修一邊躲避炮火一邊在觀眾席奔跑著。但是,尤菲根本不會聽他的,魯路修連靠近她都做不到。因為。

是ZERO!

彆讓恐怖分子跑了!

不列顛士兵的槍口對準了他。魯路修用GEASS讓所以靠近自己的士兵停止了行動,並用障礙物阻擋來自遠處的攻擊。或許如果想所以士兵都使用GEASS的話,這場殘局或許就能結束了。而事實上,在屠殺開始之際魯路修就已經是用GEASS讓數名不列顛士兵放棄了行動。但很快,魯路修便意識到這一方案不可行,數量太多了,而且還有能阻隔GEASS能力的Knightmare在場。最重要的是,他無法阻止尤菲米亞。

我我的GEASS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最強也是最弱的GEASS,強處是能操縱任何人,弱點是缺陷太多。)

自己本就應該明白,這力量是多麼危險的東西。而同時,這力量又是多麼的無力,多麼邪惡。(有自知之明。)它能引發慘劇,卻無法阻止慘劇。魯路修在被尤菲米亞說服前,根本冇有料想過事態會演變成這樣。魯路修本想讓她隻是開槍打傷ZERO,接著尤菲米亞就能退出曆史的舞台。即便會被冠上背叛者的汙名,卻不會殺人。而等到自己達成目的之後,自己一定能將這一汙名以某種方式洗清。

但是,現在的尤菲米亞卻奪走了那麼多人、那麼多日本人的生命

嗚!

魯路修甚至有些不敢直視眼前的光景他想逃避。

這時,忽然有個人拽住了魯路修的披風。魯路修愣了一愣,向地麵看去。那是以為渾身沾滿鮮血的老人,並非不列顛人,而是日本人。她流了很多血,已經迴天乏術了,但即便如此,她還是緊緊地拽住了披風的一角。

ZERO我們的救世主!

我們的希望隻有你

彆說了。

求你求你

快彆說了。

救救日本

我根本不是什麼救世主!

救救日本!

老人的手冇了力氣,流下血淚的雙眼也失去了焦點。她鬆開了魯路修的披風,但即便如此,魯路修依舊無法動彈。他不能逃,不可以逃跑。

彆這樣

彆把一切都推給我你是想讓我贖罪揹負起一切嗎!

雖然話這樣說,但心卻無路可退。那些消失了的生命,以及現在,哪怕這一瞬間都在繼續消失的生命,都在麵無表情地向魯路修告知著這樣一個事實。

引發這起慘劇的是你。

你永遠都逃不了

嗚!

魯路修呻吟著轉過身,從繼續上演著慘劇的會場觀眾席跑向連接著外部的通道。他的身體背叛了心,選擇了逃避。

既然事已至此。

用手扶著牆壁向外走去,魯路修拚命地對自己說道。

那麼也隻能當作這是最初計劃的一部分了。如果不這樣想,魯路修甚至無法保證自己的精神不崩潰。自己是誰?ZERO,對,是ZERO。隻要能達成目的,無論多麼毒辣的計策,無論多麼卑鄙的手段都無所謂。殺死多少人都沒關係。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對,這纔是自己,ZERO。所以,這原本就是自己的目的,自己從一開始就期待著這一幕。

逐漸消失了。

在那一瞬間被尤菲米亞融化了的心,以及如沐春風的感覺,現在正在逐漸消失。逐漸離他遠去。但魯路修卻無法阻止它的消失,因為這種感覺並不是在逐漸消失,而是自己原本就不能擁有的東西。如果不這樣認為的話,如果不這樣認為的話

魯路修的腳步逐漸變得堅定起來。這是,忽然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在通道前方,T自路口拐角處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ZERO你,這個混蛋,對尤菲米亞殿下做了什麼

他捂著血流不止的腹部,步履艱難地一步步靠了過來。他是不列顛軍人,但不是一名下級士兵。他的衣襟上佩戴著閃閃發光的將軍領章。

安德烈.達爾頓。

他不是死了嗎。這位11區總督柯內莉亞心腹中的心腹,此刻正握著手槍想要瞄準魯路修。有些下意識地,魯路修將手伸向了頭盔的側麵,打開左眼處的開關。

對。

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什麼!?會場是怎麼回事?

坐在Knightmare.紅蓮二式的駕駛艙中,紅月華蓮大喊道。

華蓮和其他黑色騎士團成員,都在離行政特區.日本的儀式會場稍遠處、一個樹木繁茂的山中待命。隻是ZERO的命令,但華蓮不知道ZERO是出於什麼怎樣的考量下達這道命令的。成員們原以為他會采取什麼行動,但整個事態卻遠遠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料範圍。

ZERO他

等等!現在立刻進行確認!

隨著副司令扇的迴應,紅蓮的通訊畫麵上也同時出現了影像。那是一幅令人側目的悲慘景象,華蓮呆呆瞪大了雙眼。

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

這時,強製通訊開始,控製麵板顯示的是ZERO。

所有黑色騎士團成員聽好!

ZERO。

耳邊傳來的是華蓮最為信賴的人的聲音,華蓮總是帶著無比虔誠的心去傾聽。但是,正因為華蓮對他如此仰慕,所以她察覺到了異樣。

尤菲米亞成了我們的敵人!行政特區.日本不過是為了引出反體製者的卑劣陷阱!

從通訊器中流淌出ZERO的聲音,他的語氣依舊顯得充滿了威嚴感。但是華蓮卻覺得,這聲音和平時相比有些不對勁。

黑色騎士團Knightmare部隊,突入儀式會場!殲滅不列顛軍,救出日本人!立刻!還有

不知為什麼,華蓮感覺通訊器那邊的ZERO不是平時的ZERO,而是一個孩子。他不是那個向來冷靜,充滿自信的黑色騎士團首領,他隻是Geraint因為遇到了令自己束手無策的局麵,為自己的無力而哭泣的孩子。

還有

自己在想寫什麼呢,華蓮立刻將這種念頭拋在了腦後。這聲音是ZERO的聲音,冇什麼可懷疑的。

將不列顛帝國第三皇女尤菲米亞

但是

幫我準備Lancelot!

朱雀對著通訊機,朝正在空中待命的浮遊航空艦吼道。

除了Knightmare以為其他都無法靠近會場!

等、等等!朱雀,現在這情況

我來阻止他們!讓他們停下!然後想辦法將尤菲米亞殿下

雖說身處不同環境,但這二人幾乎是同時開了口。這或許是某種巧合吧。

找出來!

殺死!

在各自不同的通訊空間,迴盪著朱雀與魯路修的怒吼聲。

5、

還不夠。

尤菲米亞將彈夾空空的機關槍無趣地丟在一邊。這武器不行,還需要更加強大的殺人道具。看,那邊還有那麼多活著的日本人,他們在動,不管怎麼殺都殺不完。還得殺更多,更多

滿是鮮血的尤菲米亞麵不改色地打量起周圍來。很快她便發現了不遠處的巨人。伴隨著機械的驅動聲,它壓低了身子端著來福槍連射。

尤菲米亞一路小跑來到巨人身邊。

啊,這位乘坐在Gloucester裡的駕駛員。

哈?

Knightmare.Gloucester中止了射擊回過頭去,隻見尤菲米亞微笑著說道。

能請你從駕駛艙裡下來嗎?

殺戮依然在繼續。

此刻,會場中的日本人已經有超過一萬人成了犧牲品。對行政特區.日本抱著希望,對尤菲米亞充滿信心而聚集起來的人們的生命,因為魯路修的一句話而被性情突變的尤菲米亞親手抹殺。

而一開始對自己的行為心存猶豫的不列顛士兵的態度也完全改變了。他們殺紅了眼。或許最初他們是處於理性的人道主義纔會躊躇,但滿眼鮮紅的血換起了人類的獸性。並且現在這隻軍隊冇有指揮者,真正的總指揮官達爾頓下落不明,而地位高於他的尤菲米亞此刻又對自己以外的人的行動漠不關心。冇有了指揮官理性通知的軍隊輕而易舉地暴走了。

哈哈哈哈哈,什麼平等!滾蛋吧!

死吧死吧!11區人都去死!

雖然士兵當中也有人對同伴的行為提出反對,但由於同伴們你難道想要違抗皇女殿下的命令嗎的威脅,他們最終也隻得閉嘴。單方麵的殺戮令士兵們的精神狀態頓時化作了吞噬著獵物的肉食野獸,這更是加劇了他們的殘暴程度。黑色的殺氣將鮮血四濺的宴會無儘擴大,絲毫冇有要結束的征兆。原本尤菲米亞正是因為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纔會萌發行政特區.日本這一構想,但現在

很快,慘劇便波及到了聚集在會場外的日本人身上。

人們慘叫著哀鳴著四散逃竄。但是,儘管拚命想要離儀式會場越遠越好,但Knightmare還是以驚人的速度徑直逼近到他們麵前。是不列顛軍的增援嗎絕望之中,他們停下了腳步,但很快,人群中便爆發出了一陣歡喜的警護。正往這邊趕來的Knightmare小隊中的機體大多數並非不列顛軍的Sutherland和Glasgow,而是統一的比黑暗更深沉的黑色機體。

黑、黑色騎士團!

ZERO!ZERO來救我們了!

快點到這裡來!

見黑色騎士團的Knightmare出現,不列顛軍終於從狂熱的殺戮中醒了過來。畢竟他們是群訓練有素的軍人,此刻出現在眼前的,不是能隨他們蹂躪的待宰羔羊,而是和自己一樣擁有利齒的狼群。瘋狂殺了的肉食野獸們立刻變回了一支軍隊。身為小隊長的士官訓斥著依舊沉迷於殺了的部下們,眾人排起了陣型,為抵抗急速接近的Knightmare部隊做出了準備。

但,就在這時。

忽然連續的槍聲在忙著組隊的不列顛軍Knightmare背後響起,頓時數架Sutherland被完全破壞。而襲擊這幾架Sutherland的,是與它們同樣的機器。

你、你在乾什麼!?

小隊長對著通訊機怒吼著轉過了機體。同時,襲擊了本方Sutherland的機體架起來福槍瞄準了小隊長機,發射。

啊!

黑色騎士團纔是正義的。

看著冇來得及會比就這樣爆炸燃燒的小隊長機,坐在Sutherland駕駛艙中的駕駛員喃喃自語道。

他們是正義,所以我得站在他們這邊。

他雙眼通紅,目光炯炯。

是魯路修的GEASS的作用。在原本的計劃中,在尤菲米亞開槍打傷魯路修之後,由黑色騎士團衝入會場將他救出。但那時,黑色騎士團必須首先突破不列顛軍的防禦。為了讓不列顛軍陷入混亂,魯路修事先已經對不列顛軍的駕駛員們施用了GEASS。

同樣被施以GEASS的駕駛員也開始了對不列顛軍的攻擊。當然,這一幕也被正要上前與不列顛軍對抗的黑色騎士團看在了眼裡。

趁現在,快衝進去!

好個不列顛,混蛋!

尤菲!

從阿瓦隆上發射出的Lancelot徑直奔往儀式會場。但此時,地麵上不列顛軍和黑色騎士團激戰正酣。通過熱源探知儀發現Lancelot正靠近的黑色騎士團Knightmare端起來福槍,開始向空中射擊。

滾開!現在冇空和你們廢話!

操縱著機體上下左右高速移動著,同時展開兩臂的防護磁場抵抗來福槍彈,朱雀逐漸接近會場上空,並用探測儀在會場中搜尋著。

你在哪兒,你在哪兒啊!尤菲!

最先成功衝進會場的,是華蓮的紅蓮二式和她手下的黑色騎士團零番隊。

突擊!

華蓮的號令之下,所有Knightmare都向會場內的不列顛軍衝了過去。其實到了現在,戰鬥本身等於已經結束了。由於軍中內部反叛,不列顛軍已經完全亂作一團。華蓮和她手下的Knightmare如同割草般輕鬆地掃蕩了會場內的不列顛軍。

但這是華蓮卻發現一架Gloucester根本冇有理會黑色騎士團的到來,反而依舊在向著冇來得及逃脫的日本人連續開槍。

混賬!

處於純粹的義憤,華蓮衝向了那架Gloucester,用左臂推開了它正在不停掃射的來福槍。Gloucester一個踉蹌,接著,它通過外部通訊器喊道。

嗚,是日本人嗎,太無禮了,我可是尤菲米亞.L.不列顛!

華蓮頓時瞪大了雙眼。隨後,她的嚴重燃起了憤怒的火焰。這次不是出於義憤,而是完完全全的仇恨。

是嗎你就是那個人偶皇女

這傢夥,做出了這種天理不容的事!

我要為大家報仇!

紅蓮抬起裝有輻射波動裝置的右爪。但正當她要將爪伸向麵前的Gloucester時。

等等!!?

把她交給我對付

紅蓮驚訝地抬起頭,隻見空中浮著一架大型Knightmare。那是黑色騎士團首領.ZERO的專用機Gawain。

還冇等華蓮回答,Gawain便從手中發射出了鉤鎖。尤菲米亞駕駛的Gloucester根本無法迴避,隻得束手就擒。原本尤菲米亞就不像樞木朱雀和華蓮那樣特彆擅長於操作Knightmare。雙手雙腳被鉤鎖刺穿的Gloucester倒在了地上,但駕駛艙完好無損。

接著,落在地麵的駕駛艙被打開,從裡麵走出了一位少女。但她並不隻是這樣單單走了出來,她的手上還握著不知是不是駕駛艙中原本配有的,一挺機槍。

區區一個日本人!

尤菲米亞雖然腳步跌跌撞撞,但還是架起了槍,向眼前的Gawain扣下了扳機。

屠殺!殺死所以日本人!

Gawain的駕駛艙中,ZERO魯路修死死地要緊了牙關。

是我。

是我吧她變成這樣的

眼前的少女已經不是尤菲米亞了,她不再是魯路修的那個春風般溫柔、心地善良的異母妹妹。一切都被毀了,被自己的這雙手。

終於,尤菲米亞打光了子彈。當然,Gawain冇有受到任何損傷。這種對人用的武器,在Knightmare的裝甲麵前就連水槍都算不上。

為什麼!冇子彈就不能殺死你了!

尤菲米亞將手伸進駕駛艙中開始尋找備用槍支。這時,華蓮通過紅蓮二式的通訊器向魯路修詢問道。

怎麼辦,ZERO,抓她當俘虜嗎?

她的聲音中冇有了陰險,顯得非常冷靜。在目睹了尤菲米亞這種無謀切相當異常的舉動後,之前的衝動也平靜了下來。

不必。

魯路修壓低聲音簡短回答道。現在做什麼都晚了

魯路修打開Gawain的駕駛艙從裡麵探出身體。華蓮見狀驚呼起來。

ZERO?危險!

會說出這話,是因為她不知道事實真相。魯路修對尤菲米亞下達的命令是殺死日本人。而ZERO麵具下的魯路修並不是日本人,這點尤菲米亞也很清楚。

魯路修踩著升降索落到地麵。

日本人!

終於找到備用槍的尤菲米亞將槍口瞄準魯路修。但不出所料,接著她便疑惑地歪下了腦袋。

啊,我還以為你是日本人呢對了,我剛纔想了想,我們一起進行行政特區.日本的設立宣言咦,日本?

她的話和她的行動完全相反。此刻同時站在魯路修麵前的,是被他強製扭曲了理唸的尤菲米亞,以及至今不能忘記特區這件事的尤菲米亞。這一事實再次刺痛了魯路修的靈魂深處,給了他沉重的打擊。

啊,如果可以的話我很願意這樣做。

魯路修咬緊了牙齒抑製住所有的感情,將手伸進了懷中。接著,他掏出一支手槍。

和你一起

這是逃避。

腦中的某處這樣喊了出來。

魯路修用槍口瞄準了眼前的尤菲。隨後,他隻在心裡這樣喃喃自語道。

再見了,尤菲。

大概,你是我的初戀。(告白了哦魯路修居然也會控娜娜莉以外的妹妹)

手指扣下了扳機。

找到了!

朱雀通過Lancelot的探知器捕捉到了地麵上的景象,但他還是晚了一步。!?ZERO!

儀式會場中,衣衫襤褸的尤菲米亞麵前站著那個頭戴黑色麵具的男人,他的手中還舉著槍。

一聲槍響過後。

在這一瞬間,少女,這縷對於朱雀而言唯一的光芒

少女如同四散的花瓣一般倒了下來。但開槍的魯路修親眼目睹了尤菲米亞眼中依舊存在的GEASS的不詳光芒,以及,在子彈無情地穿過她身體時,那光芒曾一度消失的一幕。

你為什麼

倒在地上的尤菲米亞呢喃道。最後,她無聲地念出了魯路修這個名字。!

朱雀的心彷彿被撕裂了一般,緊接著,斷罪的騎士從上空俯衝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猛衝過來的白色騎士,Knightmare.Lancelot。

朱雀!?

Lancelot一邊躲避著來自地麵的炮火,一邊衝到了倒地的尤菲米亞以及魯路修中間。魯路修在猛烈的氣流的衝擊下失去了平衡。但Lancelot卻冇有理會魯路修,而是剛一著地就立刻彎下身子將尤菲米亞捧在手中,再次飛向了天空。

紅蓮二式的華蓮衝上前去想要阻止Lancelot的行動,隻是,至少她這一瞬間的行為可稱得上有勇無謀。即便機體效能相當,但此刻他們揹負的東西卻不同因為心中牽掛的東西的份量相差太多。

麵對直衝而來的紅蓮二式,Lancelot舉起了空著的另一隻手臂。

彆妨礙我!!

伴隨著朱雀的怒吼,紅蓮被輕而易舉地擊飛了。這就是氣魄不同產生的結果。

嗚,這傢夥

紅蓮二式在即將與會場觀眾席撞擊之前調整了姿勢站定在地。而它麵前,重獲自由的Lancelot壓低了身體。

白色機體急速飛向天空。

**************************

魯路修透過麵具,注視了Lancelot消失的天空許久。

他的左眼中依舊帶著GEASS的紋樣,彷彿罪惡的證明一般。

終於,魯路修轉過身走近黑色Knightmare.Gawain身邊,踩著升降索回到了駕駛艙內。忽然,一個聲音對他說道。

不去追嗎?

是C.C。她坐在Gawain的前部操縱席中握著操縱桿。此刻她已經恢複了平靜,與屠殺開始前倒在樞木朱雀麵前時完全不同。而當時浮現在她額頭的GEASS紋樣也已經消失了。自然,這種事她不會對魯路修提及,而且在那種場合下,出了問題的並非C.C.本身,當時的她隻是感應到了契約者的狀態而已。狀況發生異變的不是C.C.而是魯路修,對於她而言這種情況就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隻是一時的。

冇有必要。

回到自己的操縱席的魯路修低聲回答C.C.,她的語氣讓人感覺有些機械。

子彈確實穿過了要害,冇人能在那樣的重傷之下活下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C.C.卻在這裡頓了頓。

就這樣過了片刻,C.C.換了一個問題。

接下來怎麼辦?

這還用問嗎、

魯路修用嘶啞的嗓音回答。

最大限度利用尤菲米亞的死和她的所作所為。多虧了迪特哈爾特,在這裡發生的一切已經向全世界轉播了。這下不列顛就成了有名有實的邪惡帝國,冇有比這更好的狀況了。

那麼

我早已做好了準備向全體黑色騎士團下令,C.C.保護倖存的日本人前往儀式會場集合。與慘無人道的不列顛對抗的ZERO,要向全人類公開自己的立場。

ZERO這個名字在魯路修口中彷彿不是他自己,而是另一個人。

我們時間不多。在東京租界觀看了轉播的柯內莉亞應該已經有所行動了,儘快,C.C。

明白了。

這樣真的好嗎這句話,C.C.冇有說出口。

抱著渾身是血的尤菲米亞,樞木朱雀奔走在阿瓦隆艦內。少女的四肢綿軟武力,雙眼緊閉,連皮膚也在逐漸變得慘白。

冇有什麼比這更令人絕望的了,但朱雀還是在拚命地跑,擠出全身的力氣不停奔跑。

他推開醫務室的們。屋內的塞西爾被眼前的慘狀嚇得捂住了嘴,連羅伊德也彷彿忘記了平時的輕佻似地沉下了臉。

拜托了!

朱雀悲痛地喊道。

尤菲救救尤菲!

他自己的眼中也閃著淚光,可少年冇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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