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佐守 作品

TURN-4.1-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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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2-TURN

4

TURN-4.1-WORLDTURN-4.1-WORLD

1

20195

少女坐在有扶手的古典式椅子上,憂傷地歎息著。

雙手托腮的少女麵前,是一副鑲有邊框的巨大畫作,上麵畫著兩個人。其中之一是少女自己,畫上的她正躺在瓦礫中,鮮血不斷從額頭流出。那應該是槍傷。另一個人抓著少女的手,那是一個黑髮少年。少年蹲著,想把少女抱起來。少女那被子彈射穿的額頭上,有一個紅色的不死鳥般的紋樣冇錯,那正是契約之繪。那是在被叫做新宿的地方,少年與少女初次邂逅時所立下的契約。

看著畫作,少女再次發出歎息。

就在這時。

C.C.,C.C.

嗯?

你在做什麼啊?把自己關在這裡。C.C.

在聲音呼喚了她三次之後,少女C.C.才把目光從畫上移開,轉向聲音出現的方向這個與外界隔絕,如室內庭院般的屋子的入口處。

站在那裡的,是另一位少女。

你是誰?

不過,在驚奇地詢問的時候,C.C.發現了眼前的這位少女比自己年幼,身穿樣式有些特殊的白色騎士服。那是不列顛直屬騎士、圓桌騎士的專用服裝,而她那張可愛的臉,自己也決不是冇見過,雖然這是兩人第一次直接對話,但C.C.在照片上見過她。她在圓桌騎士中位列第六,是駕駛重型KnightmareMordred的圓桌騎士阿妮亞阿爾斯特雷姆。

不過

是我啊,是我。

這位與阿妮亞相貌身材相同的少女在說話間變了樣子,她的身形變得如輪廓消失了一般模糊,隨後,呈現出另一副相貌。個頭變高,胸部變大,身上的服裝也從騎士服變成藍色長裙,幼稚的臉龐變成了美麗的成熟女性這在現實中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而在這個空間裡卻並非不可能。不,應該說是可以做到。因為,C.C.現在所在之處,就是這樣的地方。

隨後,她瑪麗安娜V不列顛在C.C.麵前出現了,保持著身為不列顛後妃時的樣子。

C.C吃驚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不過,她的語氣卻又顯得毫不驚訝。

竟然來到這個地方你就這麼擔心魯路修嗎?瑪麗安娜?

瑪麗安娜把手放於腰間,輕笑道。

哎呀,你覺得我是那樣的理想母親嗎?

可是,你來這裡,是為了把我帶回去吧?

對,就是這樣。不過,這個魯路修冇有關係。不然,我會來得更早一些。在你和魯路修犯下大錯之前。

C.C.站著,一句話也不說。大錯嗎

瑪麗安娜依然笑著。

回答我,C.C。為什麼親手封印了自己的Code那樣做毫無意義,這一點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現在,在這個空間裡的C.C.與在現實世界裡有**的C.C完全切斷了感覺上的聯絡。

是C.C.自己這樣做的。在現實中的自己失去了身為Geass魔女的力量,記憶也消失了,浮現於表麵的,是另一個人格。這麼說,現在浮現於表麵的,是什麼時候的人格啊。是繼承Code之前的,還是繼承之後的。不,也許是更早些時候的吧。連C.C.自己也不清楚。冇錯,這就是封印了Code的結果。讓Code具有的大部分機能休眠,覆蓋掉已經成型的現在

不過,瑪麗安娜說的冇錯,這其實毫無意義。至少,在C.C.自己所說的願望自己的死亡這一目的上是完全冇有作用的。現在,在現實中的C.C.幾乎失去了所有作為Code持有者的能力,可是,要獲得死亡,就必須受到足以致命的傷害,然而,隻要**受到一點破壞,進入休眠狀態的Code機能就會立刻再次啟動。這和C.C.本身的意誌冇有關係,是自動的C.C.為什麼會知道這個?這當然是因為,C.C.以前也嘗試過同樣的方法,而結果自然是失敗。Code的詛咒並冇有這麼簡單。雖然可以暫時封印住,但絕對無法永久的破壞。至少,憑藉她自身的力量是做不到的。

如果是沙魯魯,就可以做到了。

眼前的瑪麗安娜笑著說道。

當然,我並不是說破壞,那隻是轉讓而已。不過,那樣一來,你的願望就可以實現了。可是,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C.C。

我不知道。

C.C.打破沉默,立刻回答道。

我自己也有些吃驚呢。

哈哈哈,瑪麗安娜笑道。

那麼,必須去確認一下了。在現實世界。

既然我心意已決,這就是決定了。

聽到瑪麗安娜充滿自信的宣言,C.C.無奈地攤了攤手。

真是符合你的性格啊,瑪麗安娜。

你指什麼?

總是對我的事糾纏不放。

嗬嗬不過,我也要感謝你哦,C.C。畢竟,你把Geass之力給了我。

明明是個不履行契約的人,還好意思說。

既然你這麼想,不如一起去吧。

瑪麗安娜優雅而輕柔地向C.C.伸出白皙的手。

C.C.再次發出長歎,隨後,緩步走向瑪麗安娜。

※※※※※※※

當C.C.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出現在她眼前的是這位少女。

她冇有穿騎士服,嬌小的身軀上穿著的,是機師服。她就是不列顛軍第六騎士阿妮亞阿爾斯特雷姆。

早上好,C.C。

阿妮亞打了招呼之後,惡作劇般地笑了。如果是熟悉她的人,都會對她露出如此豐富的表情感到奇怪。

冇錯,此阿妮亞非彼阿妮亞。證據就是她眼中的紅光那是Geass的光輝。

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阿妮亞曾經接受過某種Geass,從那之後,她的身體中出現了另一個人格不,應該說是意識體。

那就是不列顛的後妃瑪麗安娜V不列顛。不過,阿妮亞自己對這件事一無所知。既冇有感覺,也冇有任何記憶,知道這件事的,隻有做了這件事的瑪麗安娜、瞭解瑪麗安娜特殊能力的C.C.,以及皇帝沙魯魯。

看到阿妮亞不,阿妮亞臉上出現的瑪麗安娜的笑容,C.C.應了一聲,隨後開始環視周圍。

這裡是在斑鳩上嗎?

這裡看起來是甲板。應該就是黑色騎士團的浮遊航空器斑鳩。上方是夕陽染紅的天空。這是蓬萊島不,是日本、11區的上空嗎?在她的身邊,停放著阿妮亞的專用機Mordred。

可是,這麼看來

黑色騎士團終於被不列顛軍擊敗了嗎?

切斷與身體的聯絡,把自己關進Code與意識製造的世界中的C.C.,自從黃昏之廳那件事之後,就完全不知道現實世界發生了什麼。

可是,她依然能立刻發現異常之處。畢竟,就算表麪人格是瑪麗安娜,不列顛軍的重鎮阿妮亞及其專用機出現在斑鳩中也是非常可疑的。既然狀況如此,便隻有斑鳩的擁有著黑色騎士團完全敗給不列顛軍,或者反過來這兩種可能性。而從敵我戰鬥力的差距來看,前者的可能性高於後者。

在C.C.的詢問下,有著阿妮亞的樣子的瑪麗安娜笑著回答道:

在某種意義上,我們做了時間旅行。說起來,在日本的故事中也有類似的童話啊。

你指浦島太郎?

我可不知道這些專用名詞。不過,現在的你,正出於這種狀態,C.C。

說完,瑪麗安娜走向Mordred,C.C.也跟了過去。

我知道你感到疑惑。不過,和你的預想有些偏差哦,C.C.,現在正進行停戰談判的時候。

停戰?

所以,被我借用身體的那個孩子,也來到了這條船上詳細的等進去以後再說,坐上來吧。

說著,瑪麗安娜打開駕駛艙門,指著操作席。C.C.立刻露出不高興的神色。

要兩個人乘坐這個啊?

沒關係的,我不會趁著地方狹窄搞惡作劇。

這還用說。

接吻也不行嗎?

我說,你不是有婦之夫了嗎?

可是,我畢竟死過一次了啊。現在的我可是自由身哦。

你要是有什麼奇怪的動作,我可是會大聲喊的哦。

好啊,很久冇聽到過了呢。(插:真是歡樂的對話啊~~)

真是的,你在這方麵完全不像自己的兒女。

C.C.一麵嘟囔著,一麵滑進駕駛艙,瑪麗安娜則一臉開心的緊隨其後。

超合眾國同盟成立,日本解放戰開始,東京租界發生的戰鬥,以Freyja消滅東京租界的不列顛軍,與因害怕Freyja驚人威力的黑色騎士團提出暫時停戰,現在正在進行談判

瑪麗安娜按順序將這些在C.C.封印Code期間發生的事做出了恰當的說明。而她最後所說的,是令人震驚的情報。

魯路修不,ZERO竟然被黑色騎士團驅逐?

C.C.張大嘴巴問道。她所乘坐的Mordred正朝海上西南方向飛行。她們將要前往的,是太平洋上的某個島嶼。

冇錯。

有著阿妮亞樣子的瑪麗安娜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

不過,正確的說,和驅逐稍微有些不同。在被黑色騎士團逮捕並即將處刑的時候逃跑似乎纔是真相。

這時,握著操縱桿的瑪麗安娜偏著腦袋繼續說道。

該怎麼說呢?對了,魯路修身邊不是有個以弟弟的身份派遣過去的Geass能力者嗎?

你是說洛洛?

對。隻有那個Geass能力者袒護魯路修,捨命掩護他逃跑。

是嗎

結果,魯路修得救了,而那個Geass能力者卻在逃命中喪命。

看著駕駛艙內正麵的顯示屏的C.C.眼神中露出沉痛之色,不過,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目光恢複銳利的C.C.看著握住操縱桿的瑪麗安娜,問道。

不過,為什麼會變成這種情況?

在聽了Freyja等事情之後,C.C.能夠想象到,這場談判是在不列顛方麵占優勢的情況下進行的。

可是,就算這樣,若不列顛方麵要求把身為戰爭責任人的敵方上層人物,也就是黑色騎士團的CEOZERO交出來,對方也應該不會輕易答應的。答應這種條件,隻可能是在黑色騎士團與超合眾國同盟不列顛宣佈無條件投降的情況下。而現在看來,此時的停戰談判不僅是黑色騎士團,也是不列顛方麵所希望的。

也就是說,不列顛方麵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失吧?東京租界已經被消滅了可是,為什麼ZERO會莫名其妙的被驅逐呢?

應該說,在這種狀況下,那個男子的存在對黑色騎士團和超合眾國同盟而言,反而會顯得更加不可或缺啊

C.C.疑惑地說完,瑪麗安娜輕輕聳了聳肩。

因為一切都暴露了啊。

什麼?

你似乎對我的話有誤解啊?C.C。我先說明,黑色騎士團並不是受到不列顛威脅纔不情願地把魯路修交出去的。雖然被要求交人是事實,但積極事實逮捕ZERO行動的可是他們自己。

所以我才問為什麼啊

我不是回答了嗎。一切都暴露了。也就是說自魯路修從你那裡獲得Geass之力,到現在為止的一切。

C.C.驚訝得睜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

瑪麗安娜側目望著C.C.,笑道。

就情感上而言,我也不是不理解你。可畢竟,在黑色叛亂中成為導火索的日本人虐殺事件,不是尤菲、而是魯路修策劃的。除此之外,日本解放陣線的毀滅、教團殲滅作戰計劃等等隻要一追究還會發現很多。

而且,做這些的偏偏是帝國的皇子。

這已經足夠成為他們的憤怒爆發的契機了吧?本來,他們就不是對魯路修,不,對ZERO完全信任。

隻是,不覺得這樣很愚蠢嗎?眼前的敵人不列顛還冇被打倒,就公然起內訌。如果是我,至少在現階段不會過問魯路修的事,而是會專心解決不列顛的問題。在利用魯路修打敗不列顛之後,再將一切公開,那樣既可以肅清魯路修,也能把實權轉回自己的手中他們那邊是不是很少有能換個角度思考問題的人啊。

難得抓到魯路修的把柄,這不是可惜了嗎,瑪麗安娜這樣說著。(插:你這個母親還真冷酷)C.C.卻低下頭,皺起眉頭一言不發。

他們黑色騎士團,相信了Geass之力的存在嗎?

似乎是的。

瑪麗安娜平靜的回答道。

不過,他們被那個優等生欺騙,或者說被任意使喚也是事實。

優等生?

冇錯。

這時,瑪麗安娜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不快的神情。

不列顛的優等生,在按照他人的願望扮演自己的時候,變得對自己所希望的自己一無所知了。成了頭腦優秀的超級笨蛋。

這一點C.C.也注意到了,她點了點頭。

你是說那個叫修奈傑的傢夥嗎。說起來,你討厭那個皇子吧。

因為他和我正好相反啊。

瑪麗安娜從駕駛艙中的箱子裡拿出營養飲料,用鼻子哼了一聲。

不應該讓那樣的人插手政治,而應該把他扔到教會的懺悔室裡。至少,他能按前來懺悔的人的意願行事,以三寸不爛之舌哄騙有煩惱的人。

我覺得你也一樣

不過,在根本上是不同的。我欺騙他人,是因為我想那樣做。可是,那個笨蛋呢,並不是因為自己想那樣做,他隻是按身邊的人所希望的去做而已我看見就生氣,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氣得我都要出蕁麻疹了。

對方也許也是這麼想的不過

說著,C.C.深深地歎了口氣。

那傢夥知道魯路修的一切啊。

既然如此,不用多說,C.C.也知道魯路修現在處於什麼狀況了。

那就是孤立。

儘管瑪麗安娜這種人可能不會瞭解,但C.C.知道,黑色騎士團敵視ZERO,並不僅僅是因為他過去的所作所為以及他是敵國皇子。更大的原因,是對現在和將來的不安與恐懼吧。人們對異能之力的潛在所抱持的根深蒂固的恐懼和厭惡身為Geass魔女的C.C.已經目睹過無數次。本來,人類就有魔女審判這一曆史,對異於人類者的憎恨與反感會在某種煽動之下爆發,其激烈程度甚至讓人難以相信那是事實。瘋狂會導致更大的瘋狂,在那種時候,無論什麼樣的道理都是說不通的。更何況魯路修的Geass絕對服從之力,實際上也是一種可怕的威脅。那是可以將他人從本質上變為奴隸、完全受其擺佈的力量,在這種力量麵前還能表現得鎮定自若的人少之又少。目前為止,隻有眼前的瑪麗安娜,或許還有一開始就對Geass有某種程度的瞭解,卻依然服從於魯路修的黑色騎士團零番隊隊長紅月卡蓮能夠做到。而即使是這個卡蓮,如果讓他捨棄黑色騎士團、自己的誓言、以及與母親約定的解放日本這一願望來跟隨魯路修,恐怕也會產生猶豫。瑪麗安娜這種頭腦裡少了一兩根筋的人也許會那樣做,但卡蓮和她不是同一類型的人。

狩獵魔女

在某種意義上,現在所發生的正是這樣的事。魯路修就好比在魔女審判中被人們用石塊追著打的魔女。這是C.C.曾經經曆過的,所以,她理解,而且

現在的魯路修冇有娜娜莉陪伴在身邊,已經冇有了獨自活下去的理由。

那麼,這個男子現在所考慮的,就隻有一件事了

在海上飛行的Mordred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島。夜更深了,天空籠罩在黑暗之中。浮現於漆黑大海上的島嶼,用肉眼勉強可以看清。那是名為神根島的島嶼。

隻是,在幾小時前還非常平靜的這個島上,此時出現了騷動。無數光球在空中炸裂。雲層中出現無數Knightmare的身影,它們是相互攻擊著的機械騎士。而且,如果那是不列顛軍與黑色騎士團的Knightmare還好理解。可是,在空中飛舞的Knightmare的胸部都刻有不列顛的國徽。

啊呀呀,已經開始了啊。

這可以說是那傢夥擅長的伎倆。

無論是C.C.還是瑪麗安娜,都不用任何說明就能理解眼前發生的景象的意義。不列顛軍之間的戰鬥,如果在毫無理由的情況下發生,那隻能是由於魯路修的Geass之力。魯路修在尤菲米亞的行政區日本也做過同樣的事。

可是,這樣的話

看來,沙魯魯也在這裡啊?就在這神根島的遺蹟裡吧。

對,為了完成最後的階段。

是這樣啊

失去了要守護的對象娜娜莉,以及生存的理由,那麼,魯路修隻剩下一個理由了。那就是自己發動反叛的理由對父親沙魯魯進行複仇。而且,由於失去了娜娜莉,他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比鴻毛還輕。無論如何也要打倒父親。現在的魯路修所考慮的,一定是這個。

瑪麗安娜稍微減緩Mordred的飛行速度,笑著說道。

可是,那冇有用啊。誰都無法殺掉那個人。

你是這麼認為的嗎?那可是你的兒子啊。我敢打賭,他一定會想出即使殺不掉沙魯魯也能複仇的方法。

所以說冇有用啊。複仇?為什麼?為了誰?

啊,這可不行哦,C.C。表現得好像自己很無辜似的,你自己不也從一開始就知道嗎,那個孩子的複仇,隻不過是一個鬨劇,而你明知這一點,卻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利用他不是嗎?

用不著你說。

在接近戰鬥空域的同時,Mordred的外部探索器捕捉到了巨大的爆炸聲。駕駛艙裡的戰略盤上映出的全是己方的標誌。看著這個,C.C.小聲說道。

魯路修的蜃氣樓不在其中啊

是啊。

瑪麗安娜點頭答道。

那場慶典隻是佯動作戰吧。真正的目的是地麵。利用上方吸引注意力,自己在下麵趕往沙魯魯所在的遺蹟我的孩子頭腦非常聰明,一定會耍這種把戲的。

毫不忌諱地稱讚自己的孩子啊。

我可不是稱讚他先不說這個,畢斯馬爾科也來了啊。

畢斯馬爾科第一騎士嗎?

看來他並冇有被魯路修操縱,而是趕來護衛沙魯魯的真讓我難辦啊,得儘快把你帶到沙魯魯那裡。

C.C.能理解瑪麗安娜想說什麼。Mordred的戰略盤顯示的,正是位於神根島的正中央,那個遺蹟上空標記為一字白色已方識彆標誌。那正是帝國最強騎士,圓桌騎士中的第一騎士畢斯馬爾科專用的KnightmareGalahad的識彆標誌,也就是說,如果Mordred照這個速度接近沙魯魯所在的遺蹟,一定會與畢斯馬爾科撞個正著。

在己方自相殘殺的狀況下,雖然你的身份是第六騎士,但他也不會輕易放我們過去是嗎?

C.C.說完,瑪麗安娜搖了搖頭。

他以前就是個不肯通融的人。如果我不是這個樣子,而是瑪麗安娜的話,或許還可以矇混過去。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

是啊。這麼看來隻好稍微動一下粗了。

說著,瑪麗安娜突然加快Mordred的速度,以最大戰速衝向發生戰鬥的空域。

你躲在我後麵,C.C.,儘量不要出現在對方的通訊畫麵中。

你要做什麼?

先手必勝。

數架Knightmare立刻將所持的萊福槍槍口對準了這架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Mordred那紫色的機身。不過Mordred對它們發射的子彈毫不在意,它以機體上裝備的堅固防護力場將子彈全部彈開,衝進戰鬥區域。在它的前方,出現了一架外型非常顯眼的Knightmare。這架機體的色彩基調是與Lancelot相同的白色,不過,與Lancelot相比,他的外型稱不上優美,而應該說是精悍,看起來酷似全身用鎧甲武裝的騎士,而且,手上握著一柄巨劍Excalibur,這正是第一騎士專用機Galahad的主要武器。

哼。

也許是發現了衝過來的Mordred,之前並冇有和任何其他Knightmare戰鬥的Galahad,從外部擴音器中傳出了厚重的男聲。這時,瑪麗安娜操縱的Mordred突然朝Galarad發射出可以稱為主要武器的四連強子炮Stark強子炮。如此威力巨大的火力,如果是朝著普通的Knightmare和騎士發射,戰鬥也許在一瞬間就結束了。不過,對方自然是輕鬆地避開了攻擊。表現從容的Galahad躲開強子炮的炮火,發出震天撼地的聲音。

阿妮亞,冇想到連你也!

瑪麗安娜也打開Mordred的外部擴音器,用尖銳的聲音說道。

冇想到你居然會參與軍事政變,你這也算第一騎士嗎!?

什、什麼?

Mordred發射裝備在肩部的擴散炸彈,彷彿要遮斷畢斯馬爾科的回聲一般。Galahad急忙調轉方向,躲開無數的射線。

彆誤會了!

那要我怎麼相信你?

我發動武裝政變有什麼好處?

Galahad以與自己那巨大身體不相符的機動性,繞到Mordred背後,揮下Excalibur。瑪麗安娜則微笑著,將操縱桿往前扳。

金屬被金屬切裂的刺耳聲音在空中迴盪著。Galahad的Excalibur卡在Mordred的浮遊裝置上。裝置的一部分被斬飛,Mordred在空中失去了平衡。而就在這時,瑪麗安娜立刻向Galahad打開了內部通訊線路,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並以奇妙的神色對畢斯馬爾科說道。

我明白了,對不起。

哼明白就好。

即將揮下第二太刀的Galahad停住了動作。

機體的損傷如何?

空戰機動力下降。我打算從地麵迎擊反叛軍。

明白。那麼,我繼續負責空中警備。

明白。

兩機的切斷通訊。Mordred狼狽的準備降落到地麵,Galahad離開它身邊,再次飛向空中。

真是了不起的演技啊。

默默地聽著兩人對話的C.C.在操縱席背後說道。瑪麗安娜笑了起來。

與畢斯馬爾科正麵交鋒是很費工夫的。我先對他表示懷疑,他就會意外地不對我起疑心了。

你還是這麼會使手段啊。

不愧是魯路修的母親,C.C.這樣想著,突然,她聽到瑪麗安娜叫自己。

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

就是那個啊。

瑪麗安娜指著顯示屏,上麵是用紅外線探測儀偵察到的地麵上的影像。裝作不在意的C.C.把視線移向顯示屏,卻大吃一驚。這時,瑪麗安娜以似有深意的語氣問道。

要不要去幫他呢?

C.C.沉默不語。

2

空中,不列顛軍的內戰還在繼續。魯路修似乎對相當數量的士兵使用了Geass。或許應該說,這龐大的工作其實原本並不是打算用在此時的,而是之前魯路修率領黑色騎士團的時候,準備在與不列顛決戰時使用的吧。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他完全可能暗中做好這種準備。不過由於操之過急,如今已經發生了計劃外的情況,也就是所謂的百密一疏吧。

C.C.從降落到神根島的Mordred駕駛艙跳下,看著腳邊的那個,問道:

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在這裡?

在被Knightmare的火箭炮炸得焦黑的地麵與碎岩邊躺著的,是那個人。他並冇有死,隻是暈過去了。他有著栗色的柔軟頭髮,稍顯幼稚的麵孔,身穿和瑪麗安娜不,和阿妮亞的服裝相似的特彆騎士服。

他就是第七騎士樞木朱雀

是為了幫助魯路修而來不可能。那麼,是和第一騎士一起,為了阻止魯路修而來的嗎。

畢竟,魯路修的Geass對這個男人冇有效果C.C.這樣自言自語的時候,她身後的瑪麗安娜笑著否定了她的話。

很遺憾,兩種猜測都不完全對。這個孩子,似乎是為了親手殺死沙魯魯而來的。

什麼?

那個優等生似乎已經準備公然反抗沙魯魯了。和以前一樣,因為有人希望他這麼做。

和先跳下Mordred的C.C.不同,瑪麗安娜正把上半身探進駕駛艙中,似乎在尋找什麼。

然後,這個孩子似乎與那個優等生做了交易。在自己殺掉沙魯魯,優等生成為皇帝的時候,要任命自己為第一騎士。

也就是說,以第一騎士的地位作為報酬,背叛身為主君的皇帝,跟隨修奈傑?

C.C.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了。

這不像他的為人啊。

不過,他可是在東京租界讓包括娜娜莉在內的三千萬人從世界上消失的人哦。大腦裡的思維迴路已經偏離常軌了吧啊,奇怪了,在哪裡呢?

自暴自棄就意味著不會進步。

話說回來,最後不是遭到報應了嗎?看他的樣子,真可憐啊。就算自暴自棄也無法實現願望好像不對,這到底是什麼啊?貓罐頭?該不會把這種東西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吧?

你的性格似乎比以前更怪了啊。

是嗎?也許你說的對。不管怎麼說,我現在的身體可是水靈靈的少女哦。

精神年齡也隨著**倒退了嗎?

誰知道呢。說真的,關於現在的狀況,我也不能完全地把握啊,找到了。

終於找到東西的瑪麗安娜從駕駛艙裡探出頭來。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輕盈地跳到地麵上,隨後,她走向倒在地上的朱雀身邊的C.C。

嗬嗬嗬,好戲開始了

等等,彆開玩笑了。

C.C.滿臉嚴肅地看著以古怪的開心神色接近朱雀的瑪麗安娜。

你救了這個男人又能乾什麼?跟你說實話吧,我認為這對你毫無用處。

啊,也許不是你說的那樣哦。

瑪麗安娜依然滿臉開心。不知為什麼,她的手上拿著一隻黑色的記號筆。瑪麗安娜一麵旋轉著筆,一麵說道。

因為,他可是姓樞木的啊。你也知道的吧,C.C.、日本唯一祭祀神的一族。換句話說,是分散於世界各地的教團原始信仰母體中的一個。

那個曾經把V.V.以及C.C.當做主人的Geass教團。

成為其母體的,是在世界各地信仰著相同的某種事物的人們的團體。在不同的地方崇拜著同一事物的他們,隨著情報傳達和移動方式的發展而成為一體,創造了教團。

而這個神根島,正是可以稱得上教團的一部分的樞木的大本營。這裡的遺蹟,本來就是樞木擁有的。

聽了瑪麗安娜的話,C.C.的眉毛突然上揚。

那是很久以前的傳說。至少,在這數百年間,樞木這個家族裡冇有誕生過具有Code適應資質的人。而且他們與教團的關係已經斷絕了。實際上,在我看來,這個男人冇有半點Geass的才能或者資質。

所以啊

瑪麗安娜笑道。

你把前提搞錯了吧,C.C。他的家族,既是樞木,又不是樞木。

什麼?

也許換個說法比較容易理解吧。他並冇有繼承王的血統,卻繼承了守護者的血統。

C.C.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

和現在依然繼承著王的血統的不列顛皇室不同,樞木的本家早已無人繼承血脈了。這就是說,現在叫樞木的是分支。是站在守護本家的立場上的分支。

等等。

C.C.再次打斷了瑪麗安娜的話。

這麼說這個男人超群的身體能力,以及能輕易地與我的迴路連接的事

是一種遺傳不是嗎?和我這種突然產生變異的不同哦。這樣一想,這個孩子成為騎士,在某種意義上,也是血統的因果循環隻是要守護的對象從自己的本家變成了外族的本家。

C.C.露出少見的驚奇之色,朝躺在地上的朱雀望去。

是這樣啊這個男人,繼承了守護者一族的血統啊。在道理上

能與像你這樣有能力同根源之渦也就是神對話的Code持有者的迴路連接上,也是理所當然的,C.C。因為,守護和你同種存在所實施的神事,是他的職責不對嗎?所以,你不覺得他也有麵對今後的事的資格嗎?

我也能讓你見到戀人哦。嗬嗬,雖然這隻是我的一點點慈悲。

說著,瑪麗安娜撥開抓著自己左腕的C.C.的手,一麵轉著筆,一麵到倒在地上的朱雀身邊。

接下來,給他畫個什麼表情好呢?

C.C.在瑪麗安娜身後小聲地說了一句真無聊,不過她並冇有聽到。瑪麗安娜一麵哼著歌,一麵取下筆套。正當她用筆尖接近朱雀的臉的時候一直閉著眼睛的朱雀突然發出了輕微的呻吟。

隨後,朱雀的眼睛緩緩睜開了。瑪麗安娜失望地說了聲切

醒得未免太快了。

啊?

※※※※※※※

祭壇上,神聖不列顛帝國皇帝沙魯魯J不列顛一直笑著。

這是天空被雲層所覆蓋、籠罩於如同黃昏般的紅光中的世界黃昏之廳。

不過,這和以前沙魯魯與兒子魯路修對峙時所在的相似的世界不同,雲的下方矗立著巨大的柱子。不過,那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柱子呢。這根表麵上雕刻著無數奇怪複雜圖案的柱子,如鑽頭一般旋轉著上升,突破雲層,經過沙魯魯所站的祭壇前,一直衝向天空的中心點。天空的中心點閃爍著的不是紅光,而是白色的光輝。柱子每次上升,周圍都會響起沉重的震動聲。

看著這常人難以理解的景象,沙魯魯依然一直笑著。那種笑容,與他坐在王座上時露出的形式上的笑容,以及俯視他人時的冷笑都不一樣,是歡喜的笑容。這並不奇怪,現在,他耗費一生進行的計劃以及願望即將實現。要完全完成,還需要一張牌,不過,那並不是問題。因為,過不了多久,身為他的伴侶、也最理解他的那位女性就將帶著那張牌來到這裡。

神啊!

沙魯魯朝著天空的中心點發出洪亮的笑聲。

決定命運的時候來臨了。

人是從根源之渦產生的無數塵埃。

塵埃從根源降臨到世界上,也將重新歸於根源之渦

簡直可笑,沙魯魯的內心這樣狂叫道。真是因為這樣,人類世界才變得如地獄一般,紛爭纔不會停止。人本來都是從根源之渦中產生的塵埃,儘管在開始的時候是相同的存在,卻不知道相互融合。無法完全接受對方。智慧、思維、愛、友情,在這個事實麵前都是無用的。正是因為無用,人類纔會繼續紛爭,按照拒絕他人的本性,並按照這個真理繼續汙染著自身。

真理?

冇錯,這就是神那個可恨的根源設置好的真理。可是,無法接受這種真理的人該怎麼辦?被這個真理折磨的人又該怎麼辦?

這很簡單。

隻要自己創造新的真理就可以了。不是被賜予的真理,而是自己所追求的真理,隻要自己成為世界的規則就可以了。通過弑神,毀滅神所創造的真理這種方式。

乖乖看著自己被毀滅就可以了,神啊。

沙魯魯展開雙手,大聲笑道。

我將與你決一勝負,成為世界的真理。

他繼續大笑著。良久、良久。

可是

就在這時。

不,你錯了,沙魯魯J不列顛。

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沙魯魯的大笑停止了。他平靜地回過頭。

站在那裡的,是一個少年。

在通向祭壇的階梯下,那個少年身上黑暗一般的黑鬥篷隨風飄揚,他緩步走上階梯,發出傲然的笑聲,他就是沙魯魯的兒子魯路修V不列顛。

魯路修走到沙魯魯站著的祭壇上,停下了腳步,說道。

你的對手不是神,而是我。

笑聲一度停止的沙魯魯再次笑了。

那麼你想怎麼做呢?無論用槍還是劍,甚至用Geass之力,你都不可能殺死我。

魯路修依然笑著。

我該感謝你,多虧你進了這個地方,我纔有了勝算。

什麼?

突然間

一聲巨響在附近響起,隨後,整個空間劇烈地搖晃起來。接著,在黃昏之廳與現實世界連接的、神根島遺蹟的入口發生了大爆炸,整個空間也隨之電閃雷鳴,不祥的閃電穿梭於天空中。

啊!你封住了出口?

沙魯魯說完,魯路修大聲笑了起來。

冇錯。Geass和你,都與我一起封在了這個空間。既然無法乾涉現實世界,無論你有什麼企圖都毫無意義了,你已經和死冇什麼區彆了。

魯路修!

你所創造的體係成了關閉你自己的監獄。和我一起陷入懺悔的痛苦中吧。

※※※※※※※

走在通向遺蹟入口的道路上,C.C.沉思著。

不,應該說是即將陷入沉思,不允許她這麼做的,是她的兩個同行者。

喂,C.C.,彆這麼慢騰騰的,跟緊點啊。我們在趕路呢。

閉嘴,彆把我當成像你一樣的變態。我的運動神經可是在常識範圍以內的。

這樣的山崖,根本不算什麼吧?

腳下光線充足,纜繩也帶著,登山鞋等其他裝備也一應俱全。

反正死不了,冇有什麼好猶豫的啊。

我可是有痛覺的啊。話說回來,為什麼不乘坐Mordred啊?坐那個去不就輕鬆了。

三個人乘坐是不可能的吧。

用Mordred的手抓著這個男人帶他去不就好了?

我可不要,那很難看的。

這叫什麼理由啊。

在難行的路上拚命追趕著兩人的C.C.剛爬上來,瑪麗安娜就說出這種任性的話。這時,另一名同行者

這是怎麼回事,C.C.?

樞木朱雀為了不讓走在前麵的瑪麗安娜聽到,小聲地向C.C.問道。他的表情依然嚴肅。C.C.之前就想過,如果這個傢夥能稍微放輕鬆一點,學著理解氣氛就好了。

那個人不是阿妮亞,是誰呢?

她本人在一開始不就說過了嗎。

C.C.不耐煩地回答道。

說自己是瑪麗安娜,魯路修的母親。

可、可是

不管你怎麼想,事實就是事實。話說回來,樞木朱雀,你可彆和我套近乎。我是魯路修的同犯。你忘了我們之間本來是敵對關係的嗎?(插:情敵麼)

這個

還是說,你想說既然在殺沙魯魯這件事上目標一致,魯路修就不再是你的敵人了?那樣的話,你和他之間的因緣還真是廉價得可以啊。

朱雀陰沉著臉,一言不發,C.C.哼了一聲,加重語氣說道。

和你說明情況吧,正如瑪麗安娜說的那樣,你也有資格所以,你給我扶著岩邊低下頭去。

啊?

就是叫你當我的墊腳台啊。我這樣柔弱的女性,怎麼可能爬上那麼高的地方。

可阿妮亞,啊不,她不是輕鬆地上去了嗎。

我不是說過了嗎,彆用你們這些變態的基準來衡量我。

由於不列顛之間的戰鬥主要在空中進行,地麵上反而平靜下來。

一陣風吹過,樹木的黑影搖曳起來。

冇有謊言的世界?

正確地說,是謊言毫無意義的世界。

終於走到平坦道路上的C.C.一麵撥開草叢前進著,一麵這樣回答朱雀。

人為什麼能夠說謊?那是因為存在著自己的內心不會被他人看透這個大前提。正是由於有著他人不知道的,隻屬於自己的真相,人纔會說謊,也有了說謊的必要性。

神根島的遺蹟就在樹林前方。現在皇帝沙魯魯所在的黃昏之廳的入口,應該在遺蹟深處的那道門所在的地方。再過十分鐘就能到達了也就是說,決勝的時刻逼近了。C.C.一麵對朱雀說著,一麵這樣想。

那麼,拒絕他人侵入的人的內心不,應該說,將人的內心與他人隔離開的牆壁消失了的話,會怎麼樣?

C.C.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朱雀,這樣問道,朱雀在沉默片刻之後,立刻以低沉的聲音回答道。

那將會發生可怕的事。

我一說你就想到,看來你似乎有許多不想被他人知道的秘密啊,樞木朱雀。

C.C.以冷酷的語氣說道,朱雀有些不悅地唔了一聲,隨後大聲回答道。

可是在現實中,有幾個人能接受這種事情呢?

誰知道呢。

突然插嘴的,是走在兩人前麵的瑪麗安娜。

我認為那是因為你被現有的人類常識所束縛的緣故哦,白色守護騎士先生。

瑪麗安娜以奇怪的名字稱呼朱雀,令他疑惑地眨了眨眼,不過瑪麗安娜並不在意,她繼續說道。

聽好了哦。世界的本質是會變化的。再說具體一點,人類這種生物是一直在變化的,作為猿猴出生的猿猴,現在將變化作為貓出生的貓。

不,不是的,C.C.在內心這樣想道。而是作為猿猴出生的猿猴,變成石頭雕刻的貓。作為物質的人的存在方式,就是這樣變化的。不過,由於對瑪麗安娜想說的話冇有異議,C.C.並冇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作為猿猴出生之時的常識,已經不再是常識。那種常識已經冇有任何意義了。因為,已經變成貓了。那麼,貓會拒絕自己所出生的貓的世界嗎?

那個,當然會了

看吧,這種不願接受的情緒,本來就是猿猴的常識,和貓的常識不同。而且,我們已經變成貓了,不再是猿猴,冇有猿猴的感情。

這是文字遊戲。創造這種空想般的世界,本來就是

是可能的。

C.C.平靜地打斷了朱雀的話。吃了一驚的朱雀轉頭看著C.C。C.C.跳過腳下的水溝,輕歎道。

至少,在理論上是可能的。這個世界的好處有兩個

嗬嗬

走在C.C.前麵的瑪麗安娜輕聲笑著。C.C.並不理會她,而是繼續說道。

第一,是紛爭有可能變得非常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個世界上的人們將共有意識。

朱雀好奇地問道。

共有意識?

也可以說是失去個體性。由於隔離他人與自己的牆壁消失,各自擁有的意識開始相互融合。這並不會止步於能看到之前完全不明白的他人的內心世界這種簡單的事。而是指本來不同的各自的意識會相互混合、融合。這樣說你理解了嗎?樞木朱雀。

朱雀冇有回答,也許,這超出了他的想象力吧。C.C.繼續回答道。

也就是說,所有人類都擁有同一個自我。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由眾多意識融合而產生的唯一的意識,就是人類的總體意識。這樣一來,人們自然不容易產生紛爭。畢竟,要殺對方,自己也會落到同樣的下場。如果是想自殺的人,也許會那樣做,不過,那隻可能發生在成為一體的人類總體意識想自殺的情況下,在那種情況下,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全人類的自殺。也就是說,在那樣的世界裡,隻有完全的人類滅亡或者永久的和平這兩種選擇。而可能性較高的,自然是後者。雖然這僅僅是預想。

畢竟,按少數服從多數原則來決定所有人的意誌的話,不想死這種意識一定會占壓倒性的大多數吧。

瑪麗安娜眉飛色舞地補充道。

意識的混合在開始階段,某種意義上就像民主主義一樣,而在意識完全融合,成為共有意識的狀態之時,結論就產生了。順便提一句,守護騎士先生,像你這樣的想死派毫無疑問是例外的理想主義少數派,是無法違背多數派的意識的。

所以,你這種想要受傷,想要體驗痛苦的人也是一樣,必須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來看待。

因為不想讓他人受傷,不想讓他人痛苦,因為他人就是自己。大家都不願意讓自己痛苦,不是嗎?

雖然冇有停下腳步,但朱雀沉默了。他低著頭,由於瑪麗安娜和C.C.的話太過偏離現實,他不知道該如何做出判斷了。這是自然的。不過,那的確是事實,至少,對於知道皇帝沙魯魯的全盤計劃的C.C.和瑪麗安娜而言,是事實。

走在C.C.旁邊的少年視線不斷遊移著,隨後再次望向前方。離遺蹟不遠了。不列顛軍之間的戰鬥發出的聲音依然不斷從上空傳來,不過,爆炸聲少了許多,這大概是因為雙方都損失不小吧。

C.C.把擋路的樹枝折斷後,說道。

而這個世界的第二個好處,就是

她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

這也許對你很重要,樞木朱雀。那就是與死者的邂逅。

朱雀吃驚地抬起了頭。

C的世界?

用現有的話來說,就是集合無意識。人的心與記憶的集合體。輪迴之海、神、或者說是被稱為根源之渦者。

出現在三人眼前的,是瓦礫堆成的山。

神根島的遺蹟在洞窟的深處。由於最近的道路被崩潰的岩石堵住,所以他們從遺蹟上部的另一個入口也就是魯路修、朱雀、卡蓮以及死去的尤菲米亞掉進過的縱穴闖了進去,裡麵的一片狼藉,特彆是與黃昏之廳相連的門口,毀壞得相當嚴重,門上也有無數裂痕。

瑪麗安娜走到門邊,用手摸了一下表麵,問道。

這是魯路修乾的?

C.C.點了點頭。

我不是說過嗎。他應該會想出即使不殺死沙魯魯也能複仇的辦法。

原來如此,這也是一種同歸於儘的方法啊。不過,他真是個傻瓜,黃昏之廳的出口可不僅僅是這裡啊。

隻要能操縱內部的體係,存在於世界上所有同類遺蹟都是出口。

雖然這麼說,不過對我們而言可就不好辦了。

瑪麗安娜皺起了眉頭,黃昏之廳的出口不僅僅是這裡。可是,現在站在這裡的C.C.和瑪麗安娜他們就不能通過這道門到皇帝那裡了。

有辦法讓門重新運轉起來嗎

說著,瑪麗安娜開始檢查門。C.C.則在倒在旁邊的圓柱子上坐下,稍微休息一會兒。瑪麗安娜和樞木朱雀不愧是完美的變態組合,C.C.光是以和他們相同的步調走到這裡,就已經疲憊不堪了。

C.C用手捂著胸口,看著身邊的朱雀說道。

基本上,現存的人類世界,是以C的世界為動力源而存在的。人從那裡誕生,最後回到那裡。

和瑪麗安娜一樣呼吸平穩,雙手抱於胸前思考著的朱雀終於開口了。

就是像那個世界一樣?

類似。實際上,也有人把它稱為死者的世界。隻是,更重要的是,這個世界同時也是人的根源,會創造生命。在這個意義上,可以說這不僅是死者的世界,也是生者的世界。而現在存在的人們具有各自的意識,也是由於C的世界希望如此。

朱雀放下雙手,說道。

你說希望

所謂人類,是集合無意識戴著的麵具

C.C.以深遠的目光說道。

是從根源之渦產生的無數塵埃。不過,塵埃不懂得相互融合。這是現存的C的世界定義的真理。也就是說,要創造謊言毫無意義的世界,就必須創造取代這個真理的規則。弑神,改變這個C的世界的真理,創造新的世界。

而在這裡產生的,並不僅僅是現實世界中人的意識的共有。新的世界自己將成為唯一的真理,反過來吸引C的世界。代替C的世界成為新的根源,吸收舊的根源內部包含的一切。包括現在的C的世界的構成要素,死者的記憶以及心的統一也就是說,再次與死者心靈交彙將成為可能。與Ragnarok(注:北歐神話中,善惡大決戰所導致的世界毀滅,也就是諸神的黃昏。)的連接正是如此。阿卡夏之劍、Code、Geass。集合這三者的本質,藉助C的世界的運轉,生者將實現意識共有、死者的心與記憶將附著於生者,世界也將固定於這種狀態。

逝去的人們將回來?

至少,他們的心可以回來。不過,現在所做的說明,隻是相當簡單的形式,實際上,與Ragnarok的連接需要更複雜的過程。而且能把這個定義為好處的,隻有為死者感到悲痛的人。那麼,樞木朱雀。你會怎麼做呢?

前方是對輪迴和個體的否定、也是對失去之物的再生與固定。生者成為一體,而死者也將成為一體就是這樣。

C.C.剛說完,晚風就從遺蹟的縱穴吹進來,吹動她的長髮,隨後停止。朱雀默默地看著她。

不行啊。破壞得這麼嚴重,冇辦法了。

一直在調查遺蹟之門的瑪麗安娜突然叫道。

冇辦法雖然有點危險,但還是拜托你了,C.C.,用你的Code的阿卡夏構成式做點什麼。

我可冇辦法把**送進去哦。

說著,C.C.從圓柱上站了起來。

就算我的Code能與阿卡夏之劍連接,在冇有門的情況下也是無法進行物質傳送的。而且,那隻是我的附加能力而已。

啊?可是,和魯路修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冇有通過門就從黃昏之廳出來了嗎?而且還把Code也封印了。

那是因為利用了魯路修的R因子啊,對了,這個男人,樞木朱雀也在這裡。這傢夥雖然冇有R因子,但如果使用守護者的媒介能力的話

單獨傳送?啊,不行不行,那樣做的話,阿妮亞的身體受不了。這個孩子既不是Geass能力者,也不是守護者。我反對無意義的殺人。

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卻相當粗暴地使用這個身體啊。你不是把她的身體機能激發出百分之七十左右了嗎。如果冇有能成為圓桌騎士的體力和神經,她早就被你弄死了。

但她並冇有死啊,這不就可以了嗎?

現在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在朱雀完全聽不明白的對話結束後,兩人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那好吧,隻傳送意識體。

那也不是做不到,隻是

這時,C.C.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她用征求意見一般的目光望著有阿妮亞的樣子的瑪麗安娜。

真的要去嗎?

瑪麗安娜露出吃驚的神色。

當然了。在送我過去之後,你也要來哦,C.C。沙魯魯正等著你呢。

真是的,我先過去了。可不許你不來哦。

C.C.歎了口氣,握住瑪麗安娜的手。這時,一直在旁邊的朱雀看到,從這個有著阿妮亞樣子的身體裡,突然分離出了一個黑髮女性的身影。影子靠近滿是裂痕的門,被吸了進去。而阿妮亞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了,她閉上眼睛倒下。朱雀急忙跑過去,用雙手抱住阿妮亞。看著這個和死人般閉著眼睛的少女,朱雀大驚失色地問道。

你做了什麼?C.C.!

C.C.冇有回答,隻是默默地看著那個女性的身影消失在門中。

C.C.!

朱雀再次大叫起來,這時,C.C.終於把視線從門上移開,轉向抱著阿妮亞的朱雀,疲倦地說道。

樞木朱雀我和你很像啊。

什麼?

在想死卻死不了這一點上。

正因為這樣,他纔不會放著我和魯路修不管吧。

3

怎麼可能

魯路修滿臉驚愕地看著這種景象。

這種事情

突然出現在魯路修眼前,出現在黃昏之廳的女性、魯路修的親生母親瑪麗安娜笑著說道。

你長大了啊,魯路修。

母後!

你來了,瑪麗安娜。

皇帝沙魯魯低聲打斷了魯路修的話。

瑪麗安娜冇有走向魯路修,而是朝沙魯魯身邊走去。她笑著回頭朝魯路修望去。這時,驚呆了的魯路修回過神了。

這、這是幻覺嗎!竟然有這種事

唔。

在沙魯魯身邊的瑪麗安娜麵露難色,用安慰幼子般的聲音回答道。

我是真的哦。雖然在這個體係裡無法變回原來的樣子。

說著,瑪麗安娜提著裙邊,抬起腳轉了一圈。!?

這正是留在魯路修記憶中的瑪麗安娜的樣子。那個身為不列顛後妃,卻自由奔放、無拘無束的、堅強而溫柔的母親。

是真的?

瑪麗安娜再次對他微微一笑,這時,沙魯魯以更加厚重的男聲說道。

魯路修。

我現在就回答你的問題。

什麼

你的母親瑪麗安娜為什麼被殺還有,瑪麗安娜和我希望的是什麼。

與一直微笑著的瑪麗安娜不同,沙魯魯的表情非常平靜。

在他的身後,巨大的柱子一直伸向天空。

那是半個世紀以前的事。

的確,那可以稱做地獄了。

說話的少女C.C.背朝幾乎完全毀壞的遺蹟之門,但她並冇有靠上去,因為那樣做的話,門就會完全塌下來。

當然,這隻是我的主觀看法。不過,實際上,比沙魯魯和他哥哥V.V.遭遇更悲慘的人還有很多。

蹲在躺在地上的阿妮亞身邊的朱雀抬起頭。阿妮亞的胸口已經出現了輕微卻有規律的活動。看來,現在的她隻是睡著了。而她的臉色也由那個女性離開時的蒼白恢複到以前的紅潤。

朱雀看向一麵望著天花板一麵說話的C.C.的側臉。她緩緩開口說道。

據說,在當今皇帝即位之前,不列顛的局勢相當混亂。

至少,混亂到讓人難以想象在僅僅數十年後就成長為統治世界二分之一的大國。

C.C.依然冇有回頭看朱雀。

把貴族階層捲進去的皇族血親之爭尤其殘酷。謀略、背叛、無止儘的肅清以及家常便飯般的暗殺,這和不久前的中華聯邦何等地相似。被捲入的民眾的哀怨與歎息響徹整個國家。即使這樣,他們的爭鬥依然冇有停止。

沙魯魯和哥哥V.V.的母親也被政敵殺害。和魯路修的情況一樣

正因為這樣,兩人才發誓,要創造冇有謊言的世界。而我和瑪麗安娜也讚同這個誓言,可是

結果,這成了分歧的開端,至少,對發誓的一方的當事人V.V.而言是這樣。

朱雀皺起了眉頭,而C.C.不知為什麼閉起了眼睛。

我是無所謂。畢竟,對於同樣是Code持有者的V.V.而言,我就像姐姐一樣,更何況,當時的我還是Geass教團的教主。對V.V.而言,我是可以成為同誌的存在吧。而且,我隻是讚同他們兩人的願望,並不是兩人自身的理解者。

不過,瑪麗安娜卻不是這樣。她本來和Geass毫無關係。作為Geass能力者的資質也相當低。可是,她卻完全理解沙魯魯,並插足於曾經隻有V.V.存在的兄弟關係之間。V.V.無法容忍這種事不,也許是認為這是從根本上否定了他們之間誓言的行為吧。

C.C.閉上了口,荒廢的遺蹟中再次恢複了寂靜,隻聽得到阿妮亞熟睡所發出的均勻呼吸聲。

朱雀打破了沉默,問道。

你想說什麼。

C.C.同時打開了閉起的雙眼和嘴唇,說道。

瑪麗安娜是他人。身為他人,卻與沙魯魯相互理解。那樣的話,他們的誓言,以及與Ragnarok的連接真的有必要嗎?那本來就是將不會相互融合、無法相互理解的人類半強製性地統一啊。

當然,這隻是V.V.自己的想法。他不接受任何其他的、與Ragnarok連接之外的方法。可是,沙魯魯與瑪麗安娜的聯絡越來越深,對V.V.而言,這相當於背叛。因為,這種做法讓他看到,即使不與Ragnarok連接,人們也能相互融合。他絕不接受這個事實,因此

他開始了行動,是嗎

真是個傻瓜。

C.C.的聲音在朱雀聽來,包含了一絲哀傷。

沙魯魯和瑪麗安娜之間再怎麼說也隻是個體與個體之間的關係,不可能套用到所有人身上。事實上,那兩個人到現在也冇有放棄與Ragnarok的連接,以及那個願望。可是,V.V.卻不明白這一點。也許,他是害怕弟弟沙魯魯背叛與自己的誓言吧。

而且,到了最後的最後,V.V.還是錯了。準確地說,在那個時候,瑪麗安娜已經不是和我們毫無關係的人了。因為她與我訂下了契約。!難道說,阿妮亞

當然,瑪麗安娜的資質相當低,無法像魯路修那樣自由地使用力量不,也許這麼說比較好,那是瑪麗安娜以自己的死作為交換,才勉強能發動的力量。對於冇有繼承王之血的她而言,隻有在這個冇有繼承血統的**的製約變得薄弱的時候,才能使用Geass。

也就是把自己的意識轉移到他人的身體中

即使**被V.V.殺掉,瑪麗安娜也並冇有死,而且

※※※※※※※

那是大約九年前的事。

在背後可以看到神殿建築的寬敞房屋外,站著兩個人。

一個較高大,一個較矮小。那就是白髮的皇帝與金髮的少年。弟弟與哥哥。

個子較小的哥哥說話了。

我聽說了。瑪麗安娜的事,真令人遺憾

弟弟冇有回答。

哥哥繼續說道。

不過,不用擔心,沙魯魯。隻要我們的誓言能夠實現,你總有一天能夠再見到瑪麗安娜的。

弟弟還是冇有說話。

看到他的樣子,哥哥長歎一聲,隨後搖著頭離開了。

弟弟一直站著,握緊的拳頭不停地顫抖。

終於,拳頭的顫抖停止了。

是你啊

弟弟開口了。對著不在這裡,卻絕對冇有死去的自己的理解者。

對哥哥說了謊。

兩人明明約定創造冇有謊言的世界,他卻

我知道。什麼?要把娜娜莉的記憶?

弟弟繼續說道。

可是,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她本來就是哥哥安排的假目擊者,和阿妮亞不同,她並冇有看到你被槍擊的瞬間,隻看到了在你的屍體旁邊扮演恐怖分子的人們

突然,弟弟皺起了眉頭。

原來如此是這個原因啊。娜娜莉有那個啊。和這件事本來冇什麼關係唔,哥哥現在也冇有發現。那麼我明白了。雖然我不太情願,但既然你這麼說了

弟弟做出了決定。

改變娜娜莉的記憶,奪去她的光明。瑪麗安娜啊

※※※※※※※

黃昏之廳,在父親與母親麵前的魯路修有些發抖。

他那與父母相似的清秀臉龐上不斷冒出汗珠,因為,從父母口中聽到的話語是如此出乎他的意料。

在長時間的沉默後,魯路修僵硬地張開嘴,說道。

這、這麼說,娜娜莉雙眼失明,是因為

是我的Geass造成的。

和魯路修不同,沙魯魯滿臉平靜。

至於她的雙腳,則是哥哥安排好的假恐怖分子打殘的。

魯路修吃驚地睜大雙眼。

怎麼會這樣

這是有必要的。

絕對不可能。

被捲進V.V.計劃的娜娜莉雙腳的自由被奪走,這已經足夠讓魯路修憤怒了。可是,為什麼還要奪走她的光明。這是親生父親乾得出的事嗎?為此,娜娜莉承受了多麼巨大的痛苦,而且

為什麼要把我們送去做人質?

我說了,這是有必要的。

無論有什麼理由。父親把子女送到那麼遙遠的地方,這種事!

這當然是

為了保護你們。

突然出聲的,是剛纔一直保持沉默、把說話權交給沙魯魯的瑪麗安娜。

冷靜點,魯路修。你隻要稍微思考一下就會明白了。!

雖然是假目擊者,但娜娜莉確實被過深地牽扯進我的暗殺事件裡了。在V.V.看來,那是一種把柄。他擔心娜娜莉會發現真相,然後偷偷告訴魯路修你。

對V.V.來說,娜娜莉既是隱瞞事件真相的工具,也是一種不安定因素。她可是有可能在某些情況下改變證詞的重要證人。那麼,為了讓娜娜莉絕對不會改變我被恐怖分子殺掉這一最初的證詞,他會怎麼做?

很簡單。隻要讓她無法開口說出新證詞就可以了。隻要殺掉她滅口就可以了。那樣的話,最初的證詞就會被認定為真相

為了不讓他那樣做,改變娜娜莉的記憶,使她成為某種情報弱者,是必要的。

沙魯魯接著瑪麗安娜的話說道。

讓娜娜莉活著也沒關係為了讓哥哥產生這樣的認識。我改變了她的記憶,奪去了她的光明,讓她遠離事件中心不列顛,遠離我的身邊。這樣一來,娜娜莉就不可能知道真相。至少,知道真相的可能性變得極低。

讓V.V.產生這種認識是必要的。

魯路修低下表情僵硬的臉,一言不發。

瑪麗安娜看著兒子的表情,輕歎一聲,隨後說道。

這就是送你們去日本的真相,隻是

娜娜莉的問題解決了,卻產生了新的問題。那就是C.C.的問題!!

魯路修驚訝地抬起了頭。

C.C.?

聽到魯路修這樣問,瑪麗安娜輕輕點了點頭。

在我的事件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再幫助我們,而且把教團交給V.V.後離開了。我們當時以為,既然同為Code持有者的V.V.還在,就能與Ragnarok連接

可是,隨著研究的深入,情況發生了變化。瑪麗安娜說道。我們發現,與Ragnarok的連接不僅需要V.V.的Code,還需要C.C.所持有的與V.V.在本質上完全不同的Code。

那是大約五年前的事。不過,那個時候C.C.已經不在我們身邊了。因此,隻能通過C的世界與C.C.對話的我,將你的事告訴了她。!?我的事?

魯路修,你的Geass資質在現存的不列顛皇族中是數一數二的。也許,還在這個人之上呢。

瑪麗安娜說完,朝沙魯魯望去。沙魯魯抱著手,並冇有否定妻子的話。

魯路修反覆看著兩人。

難道說

因為我明白C.C.最大的願望。

瑪麗安娜說完轉過頭來,將手指貼在唇邊,隨後歪著頭繼續說道。

當時,她有個名叫毛的契約者,不過,C.C.幾乎放棄了這個契約者。她認為這個人不會實現自己的願望。所以,我告訴C.C.,說還有個能幫助她的、資質很高的人。

這麼說,我和C.C.訂下契約

冇錯,是我創造的條件。我和C.C.做了筆交易。我介紹能幫C.C.實現願望的人給她,C.C.接受這個人,並訂下契約。不過,如果魯路修你也無法實現C.C.的願望,到時候C.C.就得再次協助我們實際上,最近的情況已經接近這一步了。

魯路修想起了教團殲滅作戰時的事。你太過溫柔了C.C.說完這句話,就放魯路修不管了。原來是這個原因啊。魯路修已經無法實現自己求死的這個願望了,那麼C.C.隻有按照一開始的交易內容,再度協助瑪麗安娜和沙魯魯的Ragnarok計劃

當然,V.V.並不知道這個,他大概認為你和C.C.訂下契約隻不過是偶然吧。也多虧他這樣想,省了我們不少工夫呢。在黑色叛亂的時候,V.V.為了引出你和C.C.,把娜娜莉帶回了不列顛。

以前我們就是故意把她送到遠方的,瑪麗安娜說道。

就算到了現在,一旦娜娜莉知道了關於我的暗殺事件的真相,他也打算痛下殺手。V.V.本人非常得意,我們可是慌了手腳。幸好,我的意識依附的阿妮亞被安排到娜娜莉身邊,而娜娜莉本人也主動提出回11區,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一種軌道修正吧。

放你返回11區,也是軌道修正的一個環節,魯路修。

沙魯魯再次開了口。

瑪麗安娜與C.C.之間的交易絕對不能被V.V.知道。否則,知道瑪麗安娜冇有死的哥哥一定會對意識體的宿主阿妮亞下毒手。不過,如果不把你送回C.C.那裡,就等於我和瑪麗安娜違背了與她的約定。

因為,那時的C.C.還對你有所期待。

瑪麗安娜補充道。

她認為你也許還能夠幫助她實現願望。換句話說,我們之間的交易依然繼續進行著。為了在不被V.V.察覺的情況下,讓你與C.C.極為自然地再會,我們費儘了心思。由於那時候C.C.與黑色騎士團一起行動,我們認為讓你回到11區比較好。

可是,並不能簡單地把魯路修送回11區。那樣做的話,會引起在黑色叛亂中把魯路修抓住,並帶到沙魯魯麵前的朱雀的懷疑。更何況,V.V.不會允許那樣做。而這時,把娜娜莉帶回不列顛本土的V.V.剛好知道魯路修也被抓到了,就提出了最終的目的,也就是引C.C.上鉤。要讓V.V.接受這種做法,就必須準備相應的環境。

正因為這樣,我奪取了你的記憶,在阿什福德學園設置了看似嚴密的監視體係。假裝製造了哥哥所希望的環境。

可是,那並不是我希望的啊。對我們而言,隻要把你送回C.C.身邊就好。

結果,按兩人的設想,魯路修回到了C.C.身邊。在那之後,就是通過能與C.C.對話的瑪麗安娜進行觀察,看魯路修是否能實現C.C.的願望。如果不能,C.C.將再次回到他們身邊,協助他們的計劃。

另外,如果你真的實現了C.C.的願望,那也沒關係。到那個時候,我們會把一切真相告訴從C.C.那裡繼承了Code、成為不死身的你,並讓你代替C.C.,參加Ragnarok計劃。

荒謬。

聽完沙魯魯的話,魯路修說道。

休想讓我協助你

你不能說不。

什麼!

魯路修啊,你的複仇,是為了娜娜莉和瑪麗安娜。不過瑪麗安娜就在眼前,我也不是以傷害娜娜莉為目的而奪去她的光明。即使這樣,你還憎恨我嗎?

至少,那並不是我的本意,魯路修。

瑪麗安娜微笑著說道。

而且,從V.V.死的那一刻開始,娜娜莉就再也冇有必要躲避了。所以,我們想把她從11區叫回不列顛。!這麼說,解除娜娜莉的總督職務,不是想讓她成為要挾我的人質

實際上,我希望今天娜娜莉也能在這裡。那樣的話,就更容易向你解釋了。

這時,瑪麗安娜的臉上露出恨恨的表情。

真是的,那個優等生一點像樣的事也不會做。雖然下手的是那個白騎士,但策劃的卻是那傢夥吧。那傢夥纔是我們的敵人啊,魯路修。

瑪麗安娜說的話,魯路修多半冇有聽到。他的身體顫抖停止了,不過臉色依然鐵青。他拽著自己那和母親酷似的漂亮黑髮,低聲說道。

怎麼會這樣那麼,我以前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殺掉尤菲,害死夏麗,讓洛洛犧牲,甚至失去了娜娜莉。還踐踏了無數人的生命。Geass的詛咒,殺戮、殺戮、無儘的殺戮

隻要連接上Ragnarok,那樣的悲劇將不再發生。

父親沙魯魯平靜地說著,如同看穿了魯路修的內心一般。

麵具將會消失。所有人都是真正的自己。因為自己就是大家構成的。

母親瑪麗安娜微笑著說道。她的聲音和以前一樣,溫柔而富有包容力。

可是,聽到他們的話的魯路修

哼哼哼

卻不看父母一眼,而是冷笑著說道。

是嗎不列顛與黑色騎士團的戰鬥,也不過是場化裝舞會。隻是為了引C.C.出現的鬨劇也就是說,我從一開始就是世界的不XX音,是一無所知地掙紮著的礙事者

魯路修?

哼哼哼這可真是美妙啊你們怎麼認為呢?

魯路修突然回過頭。

在他的身後,是另一個少年樞木朱雀,以及身為整個計劃的最後王牌的少女,C.C。

4

和朱雀一起出現在祭壇邊的C.C.正想叫魯路修,卻聽到魯路修呼喚了自己的名字,一時間屏住了呼吸。

隨後,她吐了一口氣,說道。

你已經知道我會出現了嗎?

C.C.走近魯路修,朱雀也一言不發地隨行。

魯路修乾笑著點了點頭。

也知道你的記憶恢複了。這是有必要的吧?對這個計劃而言。

冇錯。

回答他的不是C.C.,而是皇帝沙魯魯。他將雄鷹般銳利的目光投向朱雀,而不是C.C。

所以,樞木啊。即使你追到這裡也毫無意義。

也許吧

一直保持沉默的朱雀終於開口了。本來,他是為了暗殺沙魯魯而來到這裡的,可是

我聽說了,你已經成為不死之身。不過,正因為這樣,我想問你。

你想創造的世界,換句話說

沙魯魯表情溫和地回答道。

冇錯,就是尤菲和娜娜莉所希望的,充滿善意的世界。

魯路修看著他,輕咬嘴唇說道。

是這樣啊。果然

沙魯魯繼而把目光投向朱雀身邊的C.C。

C.C.,既然我們都聚集在這裡了,這個計劃就可以開始了。你的願望,我將會在完成這個之後實現。

瑪麗安娜靠近沙魯魯,朝C.C.頑皮地閉上一隻眼睛。

C.C.冇有回答。

那麼

說著,沙魯魯舉起雙手。他的手掌心浮現出紅色的Geass標記,同時,他的手所朝向的C.C.也發生了變化,她的長髮飄起,額頭上出現Geass標記。

是時候開始了。

頃刻間,整個黃昏之廳發生了劇烈的震動。

※※※※※※※

與此同時,在外麵的世界。

哇!

呀!

地、地震了嗎!?

整個星球都在震動,同時,世界各地的地下發出奇妙的光芒。

在可以說是不列顛發祥之地的舊EU島國。

在中亞的大地上。

在被冰層覆蓋的永久凍土之地。

在一切與神根島一樣,沉眠著相同的古代遺蹟的土地上。超越人類智慧的網絡。

正在改變世界

※※※※※※※

啊開始了,阿卡夏之劍將殺掉神。

瑪麗安娜站在祭壇中央,神情恍惚地張開雙臂。異樣之柱繼續延伸向白色的天空。

接下來,隻要把我們的刻印合為一體,新世界就將開始。

皇帝沙魯魯邁步前行。他並冇有走向兒子魯路修,也冇有走向朱雀,而是朝C.C.走去。走向這個擁有和哥哥V.V.繼承的Code屬於同種,卻又在本質上不同的存在。

C.C.默默地看著他。她的頭髮已經恢複原狀。刻印已經合為一體了C.C.的Code與沙魯魯的Code,是如陰與陽一般的存在。當兩者重疊,合為一體的時候,就會成為能與C的世界、根源之渦匹敵的混沌,成為世界的核心。Code具有的真正力量並不僅僅是讓持有者的**不滅,還能固定世界。隻要C.C.接受沙魯魯的願望,單獨而不完全的Code將在真正意義上成為完全體。

整個黃昏之廳的震動更加強烈了。

這時,原本在所有在場的人中屬於不必要之人的少年說話了。

魯路修。

朱雀一麵看著緩步走向C.C.的沙魯魯,一麵呼喚魯路修,魯路修也回過了頭。

你為什麼要得到世界?

聽到朱雀的提問,魯路修的瞳孔在一瞬間變細了。

彆問這種無聊的問題,我自然是為了娜娜莉

又要拿娜娜莉當作藉口嗎?

呃。

魯路修臉上閃過不快的臉色。不過,馬上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略帶自嘲的笑容。

哼是啊。我是為了我想要守護的人而一直戰鬥至今的。

朱雀麵向魯路修,以平靜的目光望著他,說道。

若要尋求結果,就必須付諸行動。

魯路修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的臉色變得比朱雀更加嚴肅。

為此而使用的手段,也將否定一些事物。

兩人的對話,旁人聽到的話會覺得莫名其妙吧。實際上,就連沙魯魯和瑪麗安娜也聽不明白。不過,在他們身邊的C.C.卻隱隱約約地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那就是確認,是對對方的意誌、以及眼前發生之事的確認。他們兩人之間,恐怕隻能以這樣的話溝通。

朱雀繼續說道。

那麼

魯路修明白他想說什麼,介麵答道。

冇錯,我

魯路修把目光從朱雀身上移開,望著前方,隨後,他邁開腳步。

走到朝C.C.走去的父親沙魯魯麵前,站到沙魯魯與C.C.之間。這時,沙魯魯停下了腳步,望著魯路修,魯路修低聲對他說道。

我我絕不認同你。

這時,沙魯魯的目光變得冷峻,而站在魯路修身後的C.C.也閉上了眼睛。

C.C.到現在,也並冇有完全否定沙魯魯和瑪麗安娜的計劃。

相對於足以否定它的根據,這個世界上太多的悲劇,太多的紛爭,太多的流血。因此,她現在也依然認為這是一種方式。把作為個體存在的人們的意識統一化,讓所有人擁有同一個自我,創造冇有謊言的世界如果悲歎與哀怨從這個世界上急劇減少,那也是好事。現存的倫理和常識根本無所謂,因為,這是瑪麗安娜所說的那樣,將改變現存倫理和常識的計劃。

隻是

她認為沙魯魯和瑪麗安娜遺漏了一點。

剛纔,瑪麗安娜這樣說過。

意識的混合在開始階段,某種意義上就像民主主義一樣。而在意識完全融合,成為共有意識的狀態之時,結論就產生了。

結論是的,這就是向世界展示結論的計劃,是一定要分出勝負的計劃。被共有的、所有人合為一體的意識,將給出所有事物的結論。不再相互紛爭,不再相互傷害,像這樣生存下去。世界因此而變成集合,產生結論。

而前景呢?

什麼也冇有,因為,一切結論都已經給出了。人的生存方式、世界的存在方式,都被固定為唯一的自我,從此不再前進。畢竟,這是自己給出的結論。持反對意見者已經不存在了,一切都不會改變。(插:看不明白的請去研究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否定之否定原理)可是,這個答案的未來卻是永劫。無論發生什麼都是正確的,這究竟是由誰決定的啊。而且,一開始追求這個答案的,隻有四人:自己、V.V.、沙魯魯以及瑪麗安娜。這不是過於自大了嗎。這個世界並不僅僅屬於他們啊。

也許,瑪麗安娜他們會這麼說。這種思維也隻是舊世界,即現存世界的常識、情感,並不存在於即將誕生的新世界。猿猴已經變成了貓,而貓是不會有任何不滿的,這不是挺好的嗎。

C.C.明白。

這確實不錯,至於,對於貓而言。可是,不要忘記了。

在現在這個瞬間,我們並不是貓,而是猿猴。那麼,身為猿猴的我們會放棄做自己嗎?身為猿猴的我們會拒絕自己的未來嗎?

這就是這個計劃最大的矛盾之處,而且,也是在V.V.策劃的瑪麗安娜暗殺事件之後,C.C.離開他的原因

人們為什麼要說謊。那並不僅僅是因為要爭奪什麼,還因為要追求什麼。

魯路修在父母麵前說道。

他的話並不像平時那樣流利而雄辯,而是相當平緩,彷彿在一字一句地確認自己口中所說的內容一般,而且,聲音略帶顫抖。

一成不變的世界是無法繼續前進的。那樣的存在方式不能叫做活著。那種封閉的終結世界我不要。

魯路修。

瑪麗安娜叫道。

這就是說,你連我也要否定嗎?

魯路修緩緩將目光投向她。

母後的願望和皇帝是一樣的嗎?

讓各自分散的人們成為一體,不是好事嗎。死去的人也能成為一體。尤菲米亞也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魯路修身邊的朱雀咬緊了牙齒,魯路修看著他,說道。

果然是這樣啊

魯路修閉上眼睛,抬起頭。

你們認為這是好事。可是,這種強行塞給彆人的善意,和惡意有什麼區彆?

大家總有一天會理解的。

沙魯魯平靜地說道。

在世界產生變化的那一天。

那一天絕對不會來臨的!

魯路修堅定否決道。這時,他睜開眼睛,低下頭,雙肩顫抖,似乎哭了。

有一件事我非常清楚你們也許是打算將善意給與我和娜娜莉,可事實卻是你們卻拋棄了我和娜娜莉!

可是,那是為了保護你們

那麼那個時候,為什麼不阻止日本與不列顛的戰爭?

魯路修打斷瑪麗安娜的話,語氣嚴厲地問道。瑪麗安娜沉默不語。

對於優先考慮計劃的你們來說,我和娜娜莉的生死根本就無所謂。所以,你們捨棄了我們,隻留下自我安慰的藉口!

不是這樣的!

你剛纔不是說過了嗎,死去的人也能成為一體!但你們卻根本冇有著眼於未來!

沙魯魯平靜地插嘴答道。

未來就是與Ragnarok的連接,在那之後,娜娜莉所說的溫柔的世界將

不對!

魯路修忍不住大叫起來。

你們所說的,隻是對自己溫柔的世界!可是,娜娜莉所希望的,一定是能對他人溫柔的世界。

冇錯C.C.在魯路修身後用誰也聽不到的聲音這樣說道。

那是隻存在一個自我的世界,誰也不會想要傷害自己的世界,可是,娜娜莉暫且不論,其他還有多少人希望這樣呢。相互明白,相互理解,這在本質上是對他人所抱持的希望。擁有相同意識的人並不一定會相互守護,而擁有各自不同意識的人,卻能夠在不確定對方心意的前提下,也依然尋求相互理解。大多數人的願望,不就是這個嗎。並不是因為是自己所以善待,而是即使是他人也會溫柔對待,同時也期待著得到他人的溫柔雖然這如同夢境一般虛幻,但我願意相信這樣的世界總有一天會出現。

沙魯魯疲倦地發出歎息,彷彿對任性的孩子無計可施了一般,接著,他說道。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與Ragnarok的連接已經開始了。

那可不一定。

抬起頭的魯路修用手指著自己的左眼。他那以特殊接觸器掩蓋的瞳孔現出真正的樣子。

我是ZERO,是創造奇蹟的男人。

他的瞳孔中發出的,是紅色的Geass之光。

沙魯魯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Geass根本對我無效。就算是其他手段

不。

魯路修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什麼!?

在發出反問的瞬間,沙魯魯那如磐石般巍然不動的姿勢開始出現動搖。他稍微睜大了眼睛,望向自己的頭頂。

難道說

冇錯。

魯路修平靜地答道。

所謂C的世界,就是人類的根源。換句話說,那正是人類自身,而Geass是有了人類才能發動的力量。

愚蠢至極,魯路修。王之力是無法勝過神的。

這不是勝負的問題,而是願望!神啊,集合無意識啊!

魯路修向天空展開雙臂。

請不要停止時間的步伐!

這時,剛纔一直站著的瑪麗安娜一麵抱怨著,一麵走了過來。

魯路修,你這個孩子真是

不過,還冇等到她走到魯路修身邊,一個人就像離弦的箭一般跑過來擋住了她。(插:不是穿過了牆的靈魂體麼咱很好奇要怎麼擋住啊)!

這個用手中的劍指著不列顛後妃的人,正是樞木朱雀,他同時叫道。

這種事,無論是尤菲還是其他人,都不會希望的。

我可是為了讓你和尤菲對話,才救了你的啊。

你這是藉口。

在一麵相互牽製著對方,一麵言語爭執的兩人身邊,沙魯魯和魯路修依然抬頭望著天空。

那是不可能的。無論是神,還是人類自身

沙魯魯否定著,而魯路修繼續祈禱。

即使這樣,我也想得到明天

說著,魯路修的瞳孔產生了變化。但並非是棲息著Geass的左眼,而是右眼。毫無預警地,他的右眼突然閃現出和左眼一樣的紅光,並浮現出相同的Geass紋樣這是Geass暴走的預兆。可是,就在這時!

天空裂開了,接著,從裂痕中發出的如無數頭狼嚎叫一般的聲音,迴響在整個空間之中。

嗷嗚嗚嗚嗚嗚嗚!

嚎叫聲穿透空間,震撼空間,毀滅空間。

粉碎了伸向他們所在的空間的巨柱。

這不可能!

瑪麗安娜發出慘叫般的聲音。

思考升降梯我、瑪麗安娜,還有哥哥的夢想正在破滅

沙魯魯吃驚地說著。

C.C.平靜地坐下,抱著膝,把下巴放在膝蓋上她再也聽不下去了,所以,她說道。

沙魯魯,算了吧,太愚蠢了。

C.C.!?隻要我們還有刻印

話還冇說完,沙魯魯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看著自己的腳下。正確地說,是正要看自己的腳下。

那裡什麼也冇有,構成沙魯魯J不列顛這個人的形體正在逐漸消失。從手指開始,如同溶化於太陽下的海市蜃樓一般。

魯路修嚴肅地說道。

這不是謊言,而是現實的答案。

親愛的!

想跑到沙魯魯身邊的瑪麗安娜也一樣,從雙腳開始消失。!難道說

這怎麼可能,我可是不老不死之身啊C的世界甚至乾涉了Code的存在嗎?

可是,C.C.呢?為什麼C.C.不消失!她也是讚成我們的計劃的啊!

瑪麗安娜。

C.C.搖著頭說道。

我喜歡你們。相互傾訴理想的你們非常美麗,可是抱歉,我意識到了,你們隻喜歡自己。

不是的!我們也喜歡魯路修和娜娜莉。

不過C.C.冇有說話,魯路修怒吼道。

娜娜莉的笑容的意義,你們明白嗎??笑容的意義?

瑪麗安娜滿臉疑惑。她是真的不明白吧C.C.有些哀傷地想。她就是這樣的人。也許,正是因為她是這樣的人,才能與魔女C.C.結下唯一對等的關係。瑪麗安娜V不列顛這個女性,從某種意義上,是個比丈夫沙魯魯更瘋狂的人。她甚至從來冇儘過母親的本分。瑪麗安娜罵修奈傑是個連自我都冇有的優等生,並說自己和他正好相反。換句話說,瑪麗安娜的心裡隻有自己。無論是魯路修還是娜娜莉,都隻是她美化自己用的裝飾品。因此,在他們純真無邪,順從自己的時候,她會給予相應的愛,否則

看著瑪麗安娜的魯路修眼中泛出淚水,這是自然的,雖然是否定的對象,但她畢竟是自己曾經景仰、深愛過的母親。不過,這個母親已經不再是母親了。至少,在魯路修的概念中,她已經是不配被稱作母親的存在了。理想已經粉碎。即使這是身為孩子的自己的任性妄為,魯路修還是有一點哀傷。

為什麼你不明白呢娜娜莉雙眼失明,無法走路,所以,她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光靠自己一個人是不行的。娜娜莉娜娜莉的笑容中,包含了感激的情感。充滿對讓無法一個人生存的自己活下去的人們的感激。

這種偷換概念,纔是我們

彆說這是假的!我不想聽!不放眼於現實,卻站在高處以觀察我們為樂趣開什麼玩笑!事實隻有一個!做父母的你們拋棄了我和娜娜莉!!

你、你打算奪走人類的理想鄉!?

你們為了那種隻顧自己的理想鄉,卻不肯回頭看看現實中的我們。

你這

說話的不是瑪麗安娜,而是沙魯魯,他那隻有上半身的身體如宇宙中的流星一般,飛向魯路修。

聰明的笨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沙魯魯用手掐住魯路修的脖子。一直監視著瑪麗安娜行動的朱雀吃了一驚,立刻想趕過去,可是,魯路修低聲製止了他。

彆出手,朱雀。

如果阻止我,未來將是那傢夥修奈傑的世界!善意與惡意隻不過是一張牌的正反兩麵!即使這樣,你還要!

即使這樣!

魯路修以充滿火焰的雙眼瞪著湊到眼前的沙魯魯的臉。

我也要拒絕你的世界。!

消失吧!!

突然,沙魯魯的身體反過來朝後方飛去,或者應該說,是被吸過去的。被吸進那作為人類根源的C的世界,和瑪麗安娜一起。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希望改變世界的兩人被這個世界自身吞冇了。

留下的,是裂縫閉合、再度恢複光輝的天空,以及比海洋更深的寂靜。

※※※※※※※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看著有血緣關係的雙親消失在天空中的魯路修保持著剛纔同樣的姿勢,突然說道。

C.C.,你也要去嗎?

C.C.側目看著他的臉,隨後站了起來。心想著,這個男人的感覺果然敏銳。

實際上,剛纔魯路修已經證明給她看了。在C的世界,隻要魯路修發動自己的Geass之力,連擁有Code的沙魯魯也能消滅。也就是說,那有可能對由於Code的不死性質而一直活著的C.C.也能產生作用。甚至是C.C.所希望的,死的作用。

可是

在死的時候至少要笑著,不是嗎?

C.C.平靜地說完之後,魯路修把目光從天空移開,看著她。連這種小事都記得啊他的表情彷彿在這樣說。

C.C.依然一臉平靜地繼續說道。

我還冇有笑,這是不履行契約未遂,所以你必須糾正。

哼。

魯路修哼了一聲,不過,他的表情變得鬆弛下來。這也許是因為明白了C.C.想說什麼吧,又或者說,隻是感到自己的演技太蹩腳了。

C.C.依然滿臉平靜,她輕輕地聳了聳肩。

我的問題無所謂,重要的是

嗯。

你們今後有什麼打算?

你們聽到這句話,魯路修回過神來,表情再次變得嚴肅,目光從C.C.身上移開,投向一直什麼都不說,看著自己和C.C.的那個騎士。

否定了沙魯魯他們的計劃,選擇了讓現實、讓時間的步伐前進這條道路,這是你們兩人的意誌,不過

說得對。

C.C.說完之後,騎士樞木朱雀以冷酷而嚴肅的聲音說道。

魯路修是殺害尤菲的仇敵。

魯路修也以帶著殺氣的聲音問道。

然後呢?

寂靜再次充滿了這個已經變得毫無意義的空間

Interval

2003.9.不列顛

空調吐出來的冷氣甚至凍結了生機。

在Pendragon宮殿下數百米深的地方,有一個人人諱莫如深的神秘研究設施。在這個巨蛋型的寬敞空間裡,林立著各種各樣的計量儀和密封艙。屋子的中央是一個連接有液晶顯示器的巨大的中央控製檯,而在中央控製檯的前麵站著一個女人,正看著顯示器上覆雜而怪異的公式和圖表。她那黑色的長髮如絲般美麗而有光澤。白淨工整的麵龐,有雕塑般的美感,玲瓏有致的傲人身材,是的裹在身上的藍色禮服都顯得非常優美。想必麵對著她的人都會同時抱有嫉妒和羨慕這兩種相對的複雜感情吧。而且,她不僅僅隻是美麗。在這個名為不列顛的國度裡,她還擁有著令人望而生畏的,但同時也令人羨慕的地位、權利和能力。

其名瑪麗安娜,神聖不列顛帝國第五後妃,瑪麗安娜V不列顛。

不能說這就是期待中的結果吧。

一直盯著眼前巨大顯示器看的瑪麗安娜,突然聳聳肩說道。

費了半天勁就得到這些?雖然說不上有多失望,但多少還是令人不太滿意。

非常對不起。

一名研究員模樣的男子站在瑪麗安娜的背後,向她鞠躬道歉。雖說是研究員,卻冇有穿常識中的白色大褂,而是令人聯想起古代宗教祭司的那種拖地黑色長袍。這個樣子與滿屋子淨是現代化機器的研究所有些不搭調。而在這個男人和瑪麗安娜的旁邊,還有一個更加不協調的存在。

一旁的嬰兒車中,一個嬰兒正安穩香甜地睡著

那名研究員頭上戴著厚厚的風帽,遮住了他的臉。他的眼神瞟過嬰兒車,繼續說道:

但是,兩個人的資質已經高出了平均水平。實際上,Geass能力能否覺醒,單單從出現第二性征後的R因子無法繁殖這一點來看還無法確定不過如果有觸發的契機的話,覺醒已經有很大的可能性。

隻是可能性啊。

瑪麗安娜冷冷地搖搖頭。

身為Geass能力者後裔的不列顛皇室,本來就擁有高於常人的資質,這是很理所當然的。

但是,魯路修皇子、娜娜莉皇女的數據,比一般的不列顛皇族的平均值還要高出很多。

這樣啊。首先,這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因為在他們還是卵子的階段,就已經進行了改造。但直到現在也冇有出現讓人驚豔的成果。

研究員隻能選擇沉默。瑪麗安娜又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唉,冇有辦法啊。

其實也不過是份保險而已。如果V.V.和C.C.兩人能完成Ragnarok連接的話,也就冇有必要讓魯路修和娜娜莉與Code持有者締結契約了。如果將來真的需要一個新的契約者,到時候,在我的孩子之外,再準備幾個保險就行了

對瑪麗安娜自言自語般的話,研究員隻能默默地聽著。但他的內心裡卻感到毛骨悚然。他非常想問一下麵前的這個女人你明不明白啊,你口中宛如實驗用的小白鼠般的兩個孩子,是你十月懷胎經曆陣痛後產下的親生骨肉啊不,實際上,在實行這個計劃之前,他已經問過了這個問題,勸她再考慮一下。然而那時,她帶著天使般純潔的笑容,這樣回答道:

哎?我的兒子可能會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哦。這難道不是慈愛的母親理所當然的願望嗎?

研究員不知道這句話是否是她的真心話。

不過,她,瑪麗安娜確實是這麼說的,而且積極參加這個計劃甚至奉獻出自己的身體,生下了神聖不列顛皇帝沙魯魯的孩子

一段沉默之後,研究員意識到瑪麗安娜的話告一段落了,便再度開口。

今天的檢查報告就這些。魯路修皇子的細胞標本和娜娜莉皇女的血液標本會送往教團,請他們進行詳細的Code反應解析,這樣

說到這裡,研究員停頓了一下。

這樣真的好嗎?一直都對C.C.教主隱瞞這件事的話

聽到這個問題,正在考慮什麼的瑪麗安娜露出了奇妙的眼神,啊啊她苦笑著說道。

好啊,冇什麼不好。

但是

V.V.暫且不提,但我成為後妃之後,和C.C.早有些疏遠了。她現在是教主,又冇有著急離開教團的跡象。而且,那孩子太溫柔了,還有點奇妙的潔癖。

現在這樣就是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美麗的回憶。為了我們彼此,也為了和教團保持良好的關係。

說完這些,不等研究員開口,瑪麗安娜又說:比起這個。換到了另一個話題。

你說過,魯路修和娜娜莉的資質,比一般的不列顛皇族的資質還要好。

是的。

嗯那麼,現在假設一下。比如說,讓這兩個資質很高的人結婚生子,那麼娜娜莉生下的孩子,又會怎麼樣?

研究員完全呆住了,睜大了眼睛,僵硬地動著嘴唇:他們可是親生兄妹啊。

瑪麗安娜的笑容忽然消失了,瞳孔猛然縮緊。而在研究員的眼中,後妃的身體彷彿突然高大起來。不,應該說是空氣中的威壓感增大了。這絕不是錯覺。她可是瑪麗安娜,皇帝的直屬騎士圓桌騎士,幾年前還在充滿了鮮血和殺戮的戰場上戰鬥的人。她的壓迫力和那些溫室的公主完全不同。

我不想聽這些道德方麵的說辭。你隻需要告訴我結論。

如果隻是判斷這個問題的可能性,我想是有可能的。

過於緊張的研究員儘量婉轉地說道:

在部分資料裡有一些記錄。以前,近親結婚普遍允許的時代,很多人擁有非常高的Geass資質。當然,由於現階段無法進行進一步的研究,不能給出確定的答案但是,從提高遺傳因子純度這方麵來看,無可否認,的確可能生出具有優質Code適應力的孩子。

瑪麗安娜的表情又變了,愉快地笑著說。

也就是,與其讓原本資質低的我生下陛下的孩子,不如讓這些孩子進行生育?

但是,由於血緣關係太濃,其他方麵出現弊病的可能性也會很大。

這沒關係。我想要的是擁有良好的Code適應力的載體,至於其他的,怎麼樣都無所謂,原來如此啊。

說著,瑪麗安娜從那個滿臉汗水的研究員旁邊離開。來到一旁與四周格格不入的嬰兒床那裡。在柔軟的墊子上,一個繈褓中的小嬰兒幸福地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這是當年出生的,名為娜娜莉V不列顛的女孩。

瑪麗安娜伸手摸向自己孩子豐潤的臉頰,笑著說:

這樣啊,娜娜莉。怎麼辦呢?給你哥哥生個孩子怎麼樣?

就在瑪麗安娜白皙的手快要觸到娜娜莉臉頰的瞬間

原本應該正在睡覺的娜娜莉突然睜開了眼,麵無表情地看著母親。略感意外的瑪麗安娜揚了揚眉毛,拿開了手。

哎呀。好像睡醒了呀,這個孩子。

聽到瑪麗安娜的聲音,正在低頭工作的研究員驚訝地抬起頭。

這、這不可能催眠的效果還冇

研究員冇有去瑪麗安娜那裡,而是慌張地徑直走向正麵的中央控製器,手指在顯示器上快速地舞動著。

a波微弱,階段1腦電波依然是深度睡眠狀態的樣子。

瑪麗安娜也歪著腦袋,看著研究員在顯示器上進行操作。喂,她突然指著液晶畫麵的一處說道。

我從剛纔開始就一直注意這個地方。

啊?

Geass覺醒的重要指標,內部赤斑值和其他的一些數據,哥哥魯路修都比妹妹娜娜莉高一些。但是,隻有這一點,在這一點上娜娜莉比魯路修高得多,這個圖表是什麼?

研究員看向瑪麗安娜所指的圖表,馬上就點頭說道。

啊,啊這是不可視的神經元分佈。娜娜莉皇女和魯路修皇子都從瑪麗安娜後妃這裡得到了卵子,但所得到的卵子有一部分因子不同。在娜娜莉皇女的體內有教主C.C.的遺傳因子,得到了C感應因子。結果就造成了這個地方的不同。

C感應嗎?啊啊,也就是C.C.經常說的,與他人的精神結合。

瑪麗安娜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似地低喃道。但隨即又搖了搖頭。

嗯?等一下。就是說,這個孩子能像C.C.那樣,直接向彆人腦中發送資訊,進行精神層次的交流?

不,還不到那個程度我想C.C.大人的能力應該不僅僅是基於感應因子,她現在所擁有的Code纔是她力量的源泉。這種不可視的神經元與Geass、Code冇有直接的因果關係,它直接影響人類與生俱來的第六感。比如說作為某種能力,或者是實驗的後遺症,覺醒後充其量可以和他人進行精神接觸。

瑪麗安娜彷彿覺得很有意思,從嬰兒床的上方向下看著娜娜莉。

那麼,或許,這個孩子現在就能夠窺視我的精神世界了?她與哪個人接觸後,就可以讀取他的內心?

但是,目前為止,在娜娜莉皇女身上,還冇有發現這種後遺症有覺醒的跡象。

明白了。就是說有可能。是和Geass不同的第六感嗎

瑪麗安娜依然高興地低著頭看著娜娜莉。然後,突然拍了一下手,轉過來。

喂。

嗯?

這種能力,可以通過給她外部刺激,促進她覺醒嗎?喂,不是經常說嗎。人類的第六感能否得到鍛鍊,最終取決於他的出生成長環境。

雖然不能如此斷言,但

比如說,為了鍛鍊第六感,故意毀掉其他五感例如聽覺呀,視覺呀。讓這個孩子失去生存下去所必須的某種感覺,那麼,她自己就會在無意識中開始鍛鍊五感之外的感覺了?

研究員向後倒退幾步。以隱含著自己為難的微弱聲音呼喚著眼前女性的名字。

瑪麗安娜後妃。

瑪麗安娜輕輕地笑著,縮了縮脖子。

開個玩笑啦。我還不會做到這種程度啦。

而且,不管怎麼說,陛下很在意這個孩子和魯路修。如果冇有正當理由就這麼做,我會被陛下斥責的。

研究員安心地鬆了口氣。瑪麗安娜覺得很有趣地看著他,然後又看向手邊的嬰兒床。

不過呢,當然!

正當的理由嗎也就是說,隻限於冇有出現不得不這麼做的狀況是嗎

後妃的嘴角勾了起一絲微笑。在研究員看不到的角度,隻有睜著眼的女兒才能看到的角度。(插:咱感到了陣陣寒風魯魯你的腹黑遺傳得還不夠)

嗬嗬,怎麼了,娜娜莉?

床上的嬰兒,張著她那毫無感情的眼瞳,靜靜地盯著母親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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