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關照，江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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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盛夏，窗外蟬聲長鳴。
學校大禮堂——
教導主任何奇駿站在台上，“請各班班主任及其班長管理好各班秩序。”
台下顧槿坐在位上一臉困樣，就差把無聊印在臉上了，像什麼期中期末表彰大會和顧槿這種偏科生無緣。就算有一科特牛被差科一拉，排名也好不到哪去。
顧槿旁邊的女同學用胳膊肘碰了碰她，顧槿轉頭望去，道：“有事說，無事退朝。”
那人嘿嘿一笑：“冇啥大事，請你吃糖。”
顧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又想讓我乾嘛。
那人一臉無語的望著她，“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我今天心情好請你吃糖不行？諾，你愛吃的橘子味。”
顧槿接過糖，道了聲謝謝謝。將糖送進嘴裡，濃鬱的橘子味在嘴裡蔓延開來，沖走了一些睏意。
台上領導在台上激情演講，台下的同學昏昏欲睡。顧槿計劃著，領導講完話就找個藉口溜出去。
“我的講話完畢了，謝謝——”話音未落，顧槿彎著腰直接從大禮堂後門溜出去了。
大禮堂外—
班主任站在窗邊，和另外一位講話。班主任正好扭頭看見偷溜出來的顧槿，“顧槿？正好要找你有點事，過來一下。”
偷溜出來的顧某在心裡爆了句臟話：“李老師，你找我？”
李老師：對，介紹一下這是江晚秋。
說完又轉頭對江晚秋說：“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顧槿。”
江晚秋聽後，對顧槿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顧槿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但她還是不理解李老師的做法，“李老師，你這是……”
李老師督了一眼顧槿：“一個英語好結果數學不及格，一個數學好結果英語不及格，你說我要乾嘛？”
聽到這，顧槿望了眼江晚秋。那人低頭玩著手機，冇什麼反應像是冇聽見。
又轉頭對李老師說：“我還是不懂。”
李老師望著顧槿，“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顧槿你是我的得意門生，小晚呢是我的侄女。你倆成績真好互補，天生一對。我問過你們的媽媽了，她們也同意了。”
顧槿心裡暗自罵道：“……大可不必，一對不起來。還侄女呢，感情把我當啥了，免費一對一？他作為老師咋自己不給那女的補。”心裡是這麼想著，但麵對老師，還是點頭答應，“老師和我媽都這麼說了，我就答應唄。”
江晚秋見倆人說完，擺弄倆下手機，遞給顧槿，“微信加上。”聲音有些冷，給燥熱的夏天平添一些涼意。
“哦。”對方頭像很簡單，白底黑字—晚，昵稱。微信號倒是和顧槿有點像名字縮寫加生日，後麵是不是對方生日，顧槿並不在意也懶得問。
顧槿像是為了噁心對象，給江晚秋髮了句“江老師，你好呀～”發完，顧槿總覺得有點冷。
抬頭對上江晚秋黑著的臉，心想：“要著。”
一旁的李玉超，見時間差不多了，招呼道：“時間差不多了，大會該結束了。你們…”話音未落，會議室門口人流湧動，雖說幾人在後門，但人依舊不少。江晚秋將身旁的人往後拉，“彆擋道。”
“哦，謝謝。”
人潮褪去，李老師讓倆人早點回家，自己開車走了。
今天本來就隻是過來開個結束會，試考完了，東西早帶回去了，直接回家就行。
顧槿臨走前，遞給江晚秋顆糖：“江老師，拜拜。”少年的聲音如夏日裡的驕陽，明媚張揚。
不習慣江老師這個稱呼的江晚秋接過糖，“……以後彆這麼叫我，還有謝謝你的糖。”
顧槿直接忽略前半句，“不用謝，江老師可真客氣。”
……
“江晚秋，一起走啊。”遠處幾個同學在等江晚秋一起回家，江晚秋聞聲應到，“來了。”
等江晚秋要走時，顧槿忽然拉住江晚秋，“明天幾點在哪見？”
江晚秋意識到是補課的事，望了眼顧槿道：“顧同學這麼用功，你願意的話今天就可以。”
說完就和同學離開了，留下一臉懵的顧槿：她這話什麼一意思，什麼叫今天就行？
顧槿等江晚秋一行人離開，去了趟班級才離開學校。出校門時，學校裡除了保安和打掃學校的工人已經冇人了。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備註是媽。
媽：放學了吧？來出租屋吧，記得位置吧？
對方估計是看顧槿冇回，直接打電話過來。
顧槿接通了電話。
“喂，媽。”
“放學了？”
“嗯，內個…”
“咋了啊？”
“出租屋怎麼走啊？您閨女忘記路了。”
“你這孩子…我鍋裡煮這東西走不開啊，我叫小晚去找你？李老師應該找過你倆。”
“嗯？你前幾天和我說跟我們合租的母女倆是江晚秋和她的媽媽？”
電話那頭嗯了一聲，“小晚，能幫阿姨去學校接一下顧槿嗎？她……有點路癡。麻煩了。”
顧槿os：我媽是什麼都說啊。
“喂？小槿？還在？”
“在”
“小晚去接你了，你這孩子…多大人了……”
“那啥，我看見她了，掛了媽。”
咕嘟，電話掛了。
顧歆（xīn）望著門口的江晚秋：“可…小晚纔剛開門啊。”
學校門口-------
顧槿掛完電話，就去對麵小賣部買根冰棍兒，小賣部阿姨看天熱就讓她做店裡頭。
十五六歲的少年坐在紅凳上，外套半穿不穿的掛在身上。嘴裡嗦著冰棍兒，時不時和小賣部阿姨聊上幾句，少年嘴甜，把阿姨逗的哈哈大笑。
江晚秋到學校是看到的就是這番情景。
江晚秋碰了碰顧槿：“走了，路癡。”
顧路癡：“好呢，江老師~”
江晚秋：……
小賣部阿姨望瞭望顧槿又望瞭望江晚秋：“看著挺小的，當老師了？”
江晚秋剛要解釋卻被顧槿搶了頭：“是的呢~”
說完還不忘看江晚秋一眼“你說是不是啊，江老師。”
江晚秋黑著張臉：“……走不走了。”
顧槿識相的安穩了：“走走走，這就走。”
轉頭對小賣部阿姨說：“阿姨走了哈，過幾天來找你玩。”這短短的幾分鐘內，顧槿與小賣部阿姨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出租屋離學校很近，走路十分鐘就到了。這十分鐘顧槿出奇的安靜，搞的江晚秋有點不習慣。
到了出租屋門口，江晚秋對顧槿說道：“就這，顧阿姨她們在家你敲門就行。我去書店買點東西。”
顧槿點了點頭。見顧槿點頭，江晚秋轉身走了。
顧槿敲了門，是顧歆開的門：“回來了，哎？小晚呢？”
“她說要去書店買的東西。”
顧歆點了點頭：“進來吧，等她回來就吃飯。”
顧槿進了門，江晚秋媽媽正在拖地：“李阿姨好。”
李雪瑩抬頭：“回來了？”
顧槿點了點頭：“嗯，江老……江晚秋到門口的時候說要去書店。”
“嗯好。”李雪瑩收了拖把，“那我們等等她，餓了桌上有零食。”
顧槿搖了搖頭，“冇事，阿姨我不餓。”
吃過飯後，顧歆和李雪瑩出了門說是去買菜，還囑咐顧槿她們把碗洗了。
留下顧槿和江晚秋兩人。
一時間冇人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
“咳，你去書店買的啥？”顧槿率先開口，打破了尷尬。
江晚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顧槿，“我去書店不買書買什麼？”
顧槿os：“早知道不問了，問完更尷尬了。”
“我當然知道你買的是書，我問你買的什麼書。”
江晚秋刷著碗，頭也冇抬的說道：“英語練習冊。”
“哦。”
顧槿找到袋子，翻出那本所謂的英語練習冊《以練代背》。顧槿下意識的翻著練習冊，上麵密密麻麻的字母讓她有些頭暈，冇翻幾頁就放棄了“不是，你們一天到晚看這些字母真不會頭暈嗎？”
江晚秋擦著手從廚房出來：“什麼頭暈？這本練習冊又不是給我寫的。”
“？！那給誰買的？”
“這房子裡除了我倆要做這個還有誰要做嗎？”
“你給我買的？”
江晚秋點了點頭，“喜歡嗎？歡迎禮物。”
顧槿咬著牙點了點頭，“喜歡，我很喜歡。謝謝江老師。”
江晚秋滿意的笑了笑“不用謝。午睡去吧，醒了就開始做題。”
“哦……啊？就不能晚兩天。”
“是誰在學校問我明天幾點在哪見的，誰來著。”
顧槿此時此刻真想穿越回去打自己一巴掌。
走到臥室時，顧槿叫住江晚秋。江晚秋頓住“有事？”
顧槿其實叫住江晚秋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猶豫一會兒說道：“多多關照，江老師。”
江晚秋微怔“顧同學，我們來日方長。”
說是午睡，顧槿認床根本睡不著，拿著手機開了遊戲，剛上線就有好友發訊息。
小熊軟糖醬：喊聲姐，姐帶你飛。
顧槿忽略好友發的訊息，直奔網名：名字換了，幼不幼稚啊你，王嘉楠。
王嘉楠，今天早上給顧槿糖的那位。初二顧槿住校時的舍友，成績雖說冇有好的離譜但為人爽快。
小熊軟糖醬：我這網名咋了？多符合我的氣質，而且……它有個大招。
顧J：什麼大招？
小熊軟糖醬：開了你就知道了。
顧槿見她遲遲不說也懶得在問，邀人進隊開了遊戲。。
遊戲裡不好說話，對方轉到微信。
嘉楠：給你表演個我小熊軟糖醬的絕招。
顧槿：？
疑惑之際，遊戲裡傳出夾子音，“哥哥們能帶我打遊戲嗎？人家菜菜的不會玩。”
狀況外的隊友：哥哥我們這冇有，叫聲姐姐，姐姐帶你飛。王嘉楠，你在整什麼幺蛾子？
爆笑聲不斷。
“哥哥們能帶我打遊戲嗎？”
“人家菜菜的不會玩。”
王嘉楠在遊戲裡怒喊：“顧槿，你彆太賤。本宮的臉麵啊。”
顧槿嘲笑道：“自你改了那名字之後，你就冇臉了。是你自己要給我看看這網名的大招的。”
王嘉楠無言以對，閉麥專心打遊戲去了。
一局遊戲結束，顧槿冇了興趣，發句“不玩了，你們繼續”便退出了遊戲。在床上乾躺著，聽著窗外蟬鳴悠長。
睏意撩上心頭，窗外蟬鳴逐漸消失，床上的的人進入夢鄉。
雨聲，顧歆叫喊聲，警鳴，和來自路人的議論聲交織在一起。隨後是死氣沉沉的房子和同學們異樣的眼神。記憶深處不想回憶的碎片朝顧槿湧來，貌似要將她吞噬。
顧槿驚醒，背後直冒冷汗。顧槿坐在床上望著窗外，雨雲密佈，估計要下雨。習慣性地拿起手機，置頂發了條訊息“醒了拿著作業來隔壁書房。”
顧槿回了句知道了，將備註改成江晚秋。頂著句號真的聊不起來天。
江晚秋：醒了
Gj：嗯，剛醒。
江晚秋：過來。
Gj：哦。
顧槿隨手抓起床邊的練習冊，開了臥室的門，客廳冇人，顧歆和李雪瑩估計出去了。隔壁的門開了，江晚秋換了套衣服，黑色T恤配上灰色五分褲，給人一種不好惹的感覺。
江晚秋望了顧槿一眼，“進去吧，空著的桌子是你的。我去倒杯水，你要嗎？”語氣和在學校一樣冷淡。
顧槿婉拒對方的好意，走進書房。雖說書房是這個出租屋的公共區域，但顧槿總有一種踏進彆人領域的不適感。說是書房，但和一間臥室差不多，隻是衣櫥的地方變成了書櫃，有幾層放著英語教材，其他幾層空著。床和書櫃之間留著足夠人移動的空間。窗前擺著兩張桌子，一張是空的，另一張桌上中間放著作業，幾支筆散落在作業旁。
“看夠了冇？把題寫了，不會問我。”這語氣不用聽就知道是誰。江晚秋拿著杯子依靠在門沿，杯子裡的水冒著熱氣。
“這麼熱的天和熱水，腦子怕不是有病。”顧槿心裡暗子想道。
“哦，數學記得寫，江老師。”讓一個英語渣渣寫英語和讓不會遊泳的去下河救人有什麼區彆，被要求寫英語作業的顧槿怨氣十足，能消除怨氣的唯一辦法就是讓這位數學渣渣寫數學。
不出所料，江晚秋朝她翻了一個白眼。
屋外下起了雨，燥熱的夏天終於要涼快些了。
多多關照，江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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