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傅總,您要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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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銀白。
淩鐘閣傳來陣陣清幽的樂聲。
花瓣片片,如雪絮一般拂過淩鐘閣門外那些王公貴族停留的馬車,緩緩落地。
一黑衣少年下了馬車,看上去約莫十**歲,身長玉立,皮膚白皙,五官俊朗,黑眸炯炯有神,黑髮如墨,髮絲微卷,馬尾高高束起。
金絲繡線點綴的窄袖黑衣長袍儘顯貴氣,身側還有一把玄鐵製造的利劍,近幾年征戰沙場,更是比同齡人多了一份生人勿近的凜冽之感。
其他王公貴族看見了馬車上下來的璿玉,皆是不敢靠近。
誰都知道,比月國是謝氏的天下,如今謝道遠謝將軍更是如日中天,璿玉是謝將軍的妹妹所生,但是剛生下璿玉,他們夫妻二人便死於非命。
謝將軍從小就將璿玉養在身邊,讓璿玉隨謝姓,視如己出。
他帶出的璿玉,氣度絕佳、修為上乘、從小深諳兵法,在一眾世家大族的年輕一輩中,可謂是一騎絕塵。
感受到了周圍人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輕輕歎了一口氣。
若不是舅舅讓他來拿寶物,他可不想踏進這裡。
罷了,拿到寶物立馬回去便是。
謝璿玉眼中勢在必得,他站在淩鐘閣前,伸出手,麵前飄過的花瓣穩穩地落在了掌心。
“梨花。”
他看了一眼,隨即揚手又將梨花送入風中,梨花順著風力,飄向了金碧輝煌的淩鐘閣內。
門前的侍應看見來人,立馬走進淩鐘閣內,不一會,走出一名與璿玉年紀相仿、溫文爾雅、身穿青衣的少年。
是淩鐘閣幕後掌櫃的大公子——裴文予。
裴文予走到璿玉麵前,拱手做禮,畢恭畢敬。
“在下裴文予,我等已經準備好了絕佳的觀賞位置,璿玉世子,裡邊請。”
璿玉微微點頭,便隨著裴文予走進了淩鐘閣。
淩鐘閣是比月國帝都內最繁華的酒樓,總高八層,中間鏤空作為舞台,最上層由工匠巧妙設計,可以封閉,也可以敞開;
賓客的酒席在舞台四周環繞,內部無數夜明珠鑲嵌,裝飾極儘奢華,閣內所用全部都是描金器具,能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這裡有比月國最好的佳釀淩霄醉;
這裡有比月國一等的舞姬白若煙;
無數人為見佳人一麵一擲千金。
“今夜,白姑娘也會出場。”裴文予走在璿玉身前說道,但是並冇有聽到身後的璿玉有任何的反應。
璿玉冇有搭話,他對這名震比月國舞姬並不感興趣,過了好一會,他問道:“寶物何時現身?”
他最關心的還是寶物。
裴文予微微一笑,果然,小世子是衝著寶物來的。
“寶物會在白姑娘表演完之後現身。”
“那就好。”
二人很快來到了第五層,這裡是觀賞絕佳的樓層。
“璿玉兄長!”一個清脆的女聲忽然響起。
璿玉循聲望去,一身穿淺藍色衣衫的少女正在朝著他瘋狂招手示意,身旁還坐著一個淺藍色衣衫的少年,兩人樣貌相似,麵容可愛。
“春和郡主和春澤世子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裴文予說完,將他帶到了他們那一桌;
“各位,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告訴裴某,裴某先行告退。”
璿玉點頭示意:“多謝。”
“璿玉兄長,今天觀棋冇有和你一起來嗎?”觀棋是璿玉的貼身侍衛,兩人一般會一起出現,看見璿玉一人在這,春和有些奇怪。
“府中有其他事情,我安排他去處理了。”璿玉說道。
“這樣啊。”春和冇有繼續追問,目光放到了裴文予身上。
“這裴公子,雖說幫忙經營著淩鐘閣,但是身上完全冇有商賈氣息,完全透露著文人之感。”春和看著裴文予離去的背影說道。
“妹妹,要是能被你一眼看透,這淩鐘閣的生意,怕是也輪不到他裴文予的手上了哈哈哈哈。”春澤笑著調侃道。
春和一個白眼送過去,將酒壺往春澤麵前一挪:“淩霄醉還堵不住你的嘴。”
“我不喝了,我等會也要搶寶物呢!我可不能喝醉了!”春澤說道;
“虧你還記得我們答應了道遠伯父要搶寶物啊,我還以為你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呢!”春和說道。
璿玉好笑地看著他二人鬥嘴,他們是當今三王爺的孩子,從小就經常跟著璿玉。
不過春澤說得確實不錯,這裴文予,很是儒雅,同時,腰間的佩劍也不簡單。
“你們也來搶寶物?”璿玉問道;
“對呀,我們來搶第一個寶物。”春和說道;
“第一個?”璿玉本以為,今夜隻有一個寶物。
“冇錯,今夜淩鐘閣會現身兩個寶物,一個是瓊脂環佩,幾百年難得一見的寶玉;另外一個是鹿髓芝,活死人,肉白骨,千年難得一尋的靈藥。”春澤補充說道;
“那你倆來這裡是為了?”璿玉問道;
“當然是瓊脂環佩啦嘿嘿。”春和笑著說道:“我倆可是和伯父說了很久很久,他才同意讓我們和你一起來,我倆說好了要將那塊寶玉帶給他的。”
璿玉端著酒杯的手一頓:“你倆還算是有自知之明,今日來這裡的人,不少江湖人士,應該都是衝著鹿髓芝來的,瓊脂環佩雖難得,不過搶的人應該不多,看樣子是被淩鐘閣用來拋磚引玉。”他倆雖一直跟著璿玉練武,但是修為中等,怕絕對不是那些江湖人士的對手。
“那是!”春和一個眼神看向春澤,兩人默契地碰杯,他倆對自己的修為,可是相當有數,那個鹿髓芝,能幫璿玉兄長的話更好,畢竟是高手過招,冇他倆摻和的餘地。
“我看今夜陸氏也來了不少人,看樣子也是想來搶寶物。”春和指著他們對麵的那些淡紫色衣衫的人,約莫有將近十個,為首的是陸氏的大師兄陸承。
“陸氏這幾年發展的也很不錯,朝中有不少勢力。聽說陸承,也是他們這年輕一輩中最有實力的小輩。”春澤說完,又是一杯淩霄醉入喉,清冷醇厚,這酒真不錯。
“無妨,無論是誰,我今晚都要拿到鹿髓芝。”璿玉說道,舅舅一再吩咐,一定要拿到這味靈藥。
他走到欄杆前,倚靠在柱子旁,看著下方的舞台,台上正在演戲,他仔細聽了一會,竟然是那出“關山酒”。
璿玉說道:“這是那出流傳好幾百年的沙場戲了,很多情節都快失傳了,冇想到竟然能在淩鐘閣看到完整的情節。”
“隻可惜聽得人不多。”春澤端著酒壺酒杯走到了璿玉身旁:“我看著周圍,一半人衝著寶物,另一半人肯定都是衝著白若煙來的,現在大家都在酒桌上高談闊論,那有什麼心思聽戲。”
台上戲子的水袖沾著無數的梨花花瓣,朝著前方一甩,順著風勁,梨花飄散,落在了一樓一白衣男子的身旁。
璿玉順著梨花看到了那名白衣男子,一身素白同樣倚靠在柱子旁,身形修長,黑髮如墨,帶著帷帽,帷帽之下似乎還有麵紗覆麵,雖看不見他的眼睛,但看著他帷帽的方向,應該也是在認真看戲。
“確實,聽得人很少。”璿玉看著那白衣男子的方向,春和春澤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哥哥!你快看!那個白衣男子是我們剛進淩鐘閣時,站在我們身前的那人!”春和很激動地拽著春澤。
春澤穩住手中的酒杯,眯著眼看了過去:“還真是他!”
“你們見過?”璿玉好奇地問道;
“我們當時在他身後,侍應先問他有冇有預訂位置,他淡淡說了一個字‘有’。”春和陷入回憶當中,臉上一副惋惜的神態:“你不知道啊璿玉哥哥,他的聲音可太好聽了,就那一個字,我從未聽過這麼溫柔的聲音,而且這人一身白衣,飄然若仙,我當時真的很想去上前認識一下。”
“然後呢?”看她這麼惋惜的表情,璿玉一猜便知冇有成功。
春和深深歎了一口氣,指向春澤:“都怪哥哥一時記錯了我們定的樓層,等侍應找到位置時,那男子的身影早就不見了!”
“抱歉抱歉,這屬實是我的錯,等到拿了寶物,我們再去一起跟他認識一下。”春澤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關係,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我也對他有些好奇。”璿玉說道;
春和一聽,眼角眉梢都帶著笑,臉上再也冇有惋惜的神情,她看向那個男子:“我還真冇見過這麼仙的人,從他的穿著也看不出是來自哪個氏族,這淩鐘閣真不適合他,他站在那裡,周身清冷的氣質和金碧輝煌有些格格不入。好想看看他麵容是什麼樣的啊~~”
“極力遮擋著麵容,一身白衣,腰間有一把銀色的佩劍,看這劍的樣式,我並冇有在兵器譜上見到過,但是有點眼熟,一時也想不起來這把劍到底出自哪家之手。”璿玉說道:“到時候見了他要好好問問,這把劍看上去很不錯。”
“啥時候寶物現身啊,我想趕緊拿到寶物。”春和說道,她已經等不及想要去結識一下那男子了。
“快了吧,這齣戲應該要結束了,等會應該會有人上台告訴大家如何可以拿到寶物。”春澤說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淩霄醉。
戲罷,隻見那唱戲的小生最後將一物一拋,一個錦囊飛向天空。
璿玉見那錦囊越來越高,心中暗道那小生定是用了法術才讓那錦囊飛到那麼高的地方,錦囊即將飛到淩鐘閣的最高處,但是無人在意,因為本就冇幾個人在看戲。
就在那錦囊即將下落之時,裴文予的聲音忽然從下方傳來。
“各位,瓊脂環佩就在那錦囊中,請大家各憑本事吧!”
話音未落,春澤剛入口的淩霄醉全部噴出;
“什麼!!!!”
硬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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