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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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外,戰火漫天,硝煙彌散,血流成河。
明絳一路走的跌跌撞撞,她那華麗的衣裙染上血色,已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精緻的麵龐上不知沾染的誰的血,順著下顎滑落進上衣。
她胡亂的將臉上的血水抹去,提著裙子向前拚命跑去。冷風從她的耳邊呼嘯而過,猶如刀子般劃在麵頰。
直到她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子欣長,手中提著一把長劍。明降看不清他的臉,隻感受到了那人周遭散發出的危險氣息。
“明元公主,你的國都冇了,還想跑到哪裡去?”
他的嗓音疏冷淡漠,言語之間儘是威脅。
明絳呼吸一滯,跌坐在地,眼神裡充滿戒備與痛恨。
“公主為什麼拿這副模樣看著我?難道我令公主很討厭嗎?”男人提起劍身,舉嚮明降,語言裡全是厭惡,“可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這副模樣了。”
知道自己跑不了,明絳閉上眼,等待著對方出手。
那人卻逗弄她似的,嗤笑一聲。
“我晏商這半輩子算計過的人不儘其數,你倒是我見過最蠢的一個。”說完,劍身便刺進了她的胸口。
一陣眩暈——
明絳驚呼起身,全身冒著冷汗,夢裡的那股恐懼感還未完全消散,依舊縈繞在腦海。她捂著胸口順了順,閉眼調整了一下呼吸。
“阿楚。”明絳朝門外喊了一聲,一個婢女打扮的人推門進來。
“奴婢在,”阿楚抬頭看見明絳一額頭的冷汗,神色裡滿是擔憂,“公主可是又做噩夢了?這幾日公主老是睡不安穩,需要奴婢去給您請個禦醫來看一看,開幾個安神的方子?”
“無妨,現在幾時了?”
“回公主,現在才子時。”
子時了?
明絳頭痛地捂了捂額頭,這幾日噩夢頻發,時長也一次比一次久,也不知何時纔是個頭。
被驚醒的明絳現在一身冷汗,黏黏膩膩的,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去,給我送些熱水來,我要沐浴。”
“是。奴婢這就去吩咐。”
明絳泡在水中,強迫自己不去想剛剛那個噩夢。奈何一閉眼,那人舉劍模樣卻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這幾天來一直做的都是同一個夢。夢中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要殺她,還罵她蠢。
可幾次都冇看清楚他的臉,她隻記得,他叫晏商。
她與他素不相識,無怨無仇,為何那個叫晏商的人要殺她呢?
越想越亂,明絳索性起身,簡單擦拭了身子,穿上裡衣離開。
當明降回到榻上時,隻見桌前擺放著一個巴掌大的小鼎,鼎中正一縷一縷地往外冒著煙霧。
“這是何物?”
阿楚剛吩咐完下人,便連忙來到明絳屋內。“公主,這是奴婢叫侍從在禦醫閣拿的熏香,有安神助眠的作用。”
明絳輕輕挑了挑眉。
以往明絳是從不喜用這些熏香的,味大熏的她想吐。但小鼎裡燒的那條熏香除了淡淡的梨花香,就冇彆的味了。她幾天都冇睡過好覺,正好試試這個熏香效果如何。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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