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香料被換了

-

下人困惑不解，但還是將香爐裡的檀香換成了馮去疾平時喜愛的沉香，並帶了回來。

當他帶著沉香回到房間時，發現馮去疾已經不在了。

房間裡充滿了他不喜歡的味道，他可能要等到味道散儘纔會回來。

這次下人非常小心，經過多次確認後才放下香爐，離開了房間。

但冇想到的是，到了下午，馮去疾的死訊傳來，整個禦史府都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之中。

因為這個訊息太突然了，不久之後，馮劫纔回到府中。

得知噩耗後，他立刻找來了鹹陽的名醫，檢查馮去疾的遺體。

鹹陽宮的使者匆匆離去，傳遞著那個令人哀痛的訊息。

不久，張策帶著沉重的心情，伴隨著他的左右丞相，踏入了那片哀傷之地。那一天，禦使府的門扉緊閉，冇有迎接任何外來的腳步。

馮去疾宛如一座孤島，未曾踏出府門一步。張策的決心如磐石般堅定，他要查清真相。

於是，馮劫不遺餘力地召集了所有曾與馮去疾有過交往的人，一遍又一遍地追問，直到每一個細節都水落石出。

他們的敘述，如同一麵麵鏡子，真實地反映出了當日的情形，冇有絲毫虛假。這些忠心的仆人，歲月在他們的臉上刻下了溝壑，他們的忠誠不容置疑。

任何密謀的跡象都被一一排除，因為他們的純樸不足以編織複雜的謊言。若是他們有那樣的心機，早已不會滿足於卑微的身份。

所有的證詞，經過馮劫的嚴格審查，被一字不差地傳達給了陳平。陳平對這些資訊反覆琢磨，終於在迷霧中找到了一線光明，那就是與檀香和沉香相關的謎團。

隨著沉香的淡去，馮去疾的身影也在房間中消失了。

他去了哪裡？

這個問題如同一團迷霧，因為馮去疾的死因是突如其來的心疾，這讓這兩段時間的行蹤顯得尤為關鍵。陳平決定，明天他將親自揭開這層迷霧。

與此同時，蕭何被委以重任，負責府外的線索追蹤。

馮劫，作為最有可能的嫌疑人，他們不能全盤托出。馮去疾離世的那一刻，馮劫並未在府內，這也讓馮劫的行為成為了一個謎。

這個謎題，交給了蕭何去解答。兩人達成共識後，各自行動。

第二天，當晨光破曉，兩人踏上了各自的征途。陳平再次踏入府邸，這次，馮劫不再是他的嚮導。

“我今天想要獨自探查。”陳平直言不諱，馮劫隻是微笑並點頭，他知道，陳平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馮劫雖然表麵上看似堅定不移，但那隻是虛張聲勢，他的反對並不能改變任何事情。

若是不顧一切地介入，隻會留下不快的印象。

於是，馮劫優雅地鞠了一躬，選擇了退出。

他隨即吩咐幾位家中的仆人，負責引導陳平。陳平心中並無畏懼，因為他自有安排，身邊的人會是他的眼線。如果真的有人笨到那種程度，那人也就不足掛齒，毫無威脅可言。

因此，派來的仆人必定是忠誠可靠，可以隨意使用的。

陳平便根據事情的經過，開始著手探查馮去疾死亡當日的房間內外。

皇帝的命令是鐵律，要求徹查此事，因此不僅是馮去疾的遺體被妥善保管，他生活過的每個角落，每一個細節都被原封不動地保留。

馮去疾的房間就像他被時光定格的那一刻一樣，靜靜地展現在陳平麵前。陳平踏入房間，發現每一件物品都被精心整理，彷彿主人從未離去。

在一個僻靜的房間角落，一張孤獨的桌子旁散落著幾個無人問津的凳子，桌上的珍寶無序地灑落一地，彷彿在訴說著馮去疾悲劇的發生。

陳平的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每一寸空間，冇有任何細節能逃過他的洞察。然而，這個房間的整潔程度，如同時間的河流一般，被勤快的下人們日複一日地洗滌得不留痕跡。

在徹底搜尋之後，陳平不得不接受這個令人沮喪的事實：冇有任何線索。他下令召來了那個負責清潔的下人，一個原本默默無聞的影子，在馮去疾的悲劇中被推到了聚光燈下。

對於這個下人來說，再次麵對陳平並非意料之外，他已經習慣了重複述說那日的事件，畢竟，他所說的無非是事實的重演。

但在陳平的機敏追問下，關於那兩個可疑的時間點，他的故事似乎有些破綻。

陳平銳利地問道：“為什麼你會在那天將禦使專用的沉香與檀香混淆？”

這個問題如同一道驚雷，擊碎了下人的鎮定，他的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雙膝一軟，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在這之前的每一次詢問中，無人向他提出過這一疑問。

他自身也未曾強調過這一點，因為在他內心深處，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老爺的不幸或許與自己不慎使用錯誤的香料有所牽連。

如果真有人將此事揭露出來，那他豈不是成了罪無可恕之人，生命岌岌可危？

今日，在丞相的麵前被問及此事，他怎能保持鎮定。

然而，陳平的目的並非借題發揮，他所追求的僅僅是真相。

“起來，清楚地告訴我。”

那名下人驚恐不已，深吸了幾口氣，這才緩緩開口。

“大人，我記得那日我並未用錯香料。”陳平聽到這話，眼神瞬間變得犀利。

看著這名下人，他似乎並冇有說謊的跡象。

陳平意識到，他可能正接近事情的真相。

於是，他繼續追問，“這件事至關重要，你仔細回想。”

那名下人緊張得汗如雨下，經過一番深思，終於再次開口。

“大人，我可以肯定，那天我並冇有用錯香料，但是……”

話未說完，意義已明。

那一天，馮去疾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他慣用的沉香不知為何變成了檀香。

他怒氣沖沖地召來下人質問。

而當下人走進房間，看到香爐中的確是檀香。

對於在府中服侍的人來說，他們的第一反應絕不是逃避責任。

顯然，這並非老爺在閒暇之餘，無端將沉香與檀香互換，以此考驗忠誠。

對於馮去疾這樣地位顯赫的人物，決定生死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語之事。若是香爐內的香料真的被替換了，那麼必定是有人在暗處操縱著這場無聲的陰謀。

在這府邸之中，心懷叵測的人並非不存在。也或許是一時大意，誤將沉香用錯。

但不論是什麼原因，對於仆人來說，首要任務是立刻滿足老爺的需求，迅速更換香爐，不留痕跡地處理一切。

幸運的是，馮去疾並不是那種殘忍無情的主人，否則他這條小命早已不複存在。

從此以後，他們隻能更為謹慎，如履薄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