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沙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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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堂主年約五十，雙目如炬，雖已有些歲月痕跡，但氣勢不減當年。他見葉牧進來，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絲讚賞之意。“英雄出少年啊！”馮堂主開口稱讚道，“剛纔外麵的動靜，我都聽在耳了。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身手，實在難得。”葉牧聞言。拱手道：“堂主謬讚了。在下葉牧，此番前來，是為了我二叔的事。”馮堂主微微一笑，伸手示意葉牧坐下。他親自斟了一盞茶，遞到葉牧麵前，說道，“來，先喝杯茶。有什事情，我們慢慢談。”葉牧接過茶盞，輕抿一口，隻覺得茶香四溢，沁人心脾。他放下茶盞，正色道，“馮堂主，我來此是為了我二叔葉重。我知道貴堂規矩嚴明，但是五千兩屬實有些太高了。如果馮堂主願意退一步。我可以用其他方式來補償貴堂的損失，比如為貴堂完成一些任務，或者提供一些有用的資訊。”馮堂主眉頭微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葉牧，據我所知你和你二叔關係並不好，為何還要為他求情？”葉牧心中一驚，自己和二叔家關係確實不好，但是白沙堂卻能知道，說明白沙堂在對他二叔下手前早有調查，這看來，那青蛇幫怕是很難和白沙堂扳手腕。江湖上幫會之爭，如同戰場上的兵戎相見，而情報，便是那決定勝負的先機。誰能夠掌握更多的情報，誰便能在爭鬥中占據主動，甚至可以說，領先情報就等於基本贏了一半。葉牧見馮堂主已經知道也冇再隱瞞，坦誠地回答道：“馮堂主，我此次前來，並非因為其他什原因，而是因為我二嬸對我和我妹妹的恩情。我二嬸，一直以來都待我和我妹妹如同親生，從未有過半分薄待。這份恩情，我葉牧銘記在心。這次，我二嫂找到我，希望我能夠儘我所能，為救出我二叔走動走動。她冇有報多大希望，隻求我能儘一份力。我葉牧雖然不才，但也不能辜負了這份恩情。”馮堂主聽著葉牧的話，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葉牧能夠為了恩情而來，這份心意已經足夠難得，他緩緩開口沉聲道：“既然你這說，那我可以做主給你一個機會。”見事情真有轉機，葉牧問道，“還請馮堂主吩咐，我必當全力以赴。”馮堂主又給葉牧斟了一盞茶，笑道，“也不是什特別大的事，就是我聽說你們外班似乎和青蛇幫有染，作為官家的人私下和幫派勾結未免不好吧。”葉牧心中一凜，他明白了馮堂主的意思，這是要他想辦法檢舉快班，破壞青蛇幫在城南的勢力。馮堂主看著葉牧一臉凝重，繼續說道：“青蛇幫在聊城上作惡多端！我們一直在尋找他們的罪證，以便一舉剷除。還城南的百姓一個安穩。你若能設法調查出此事，將其檢舉，那不僅是對百姓們的一大福音，對你自身也是一樁好事。你現在名聲不顯，若能立下此等功績，在這衙門中，誰還敢小覷於你？”葉牧心中暗自冷笑，若不是他一週前隨班頭見證那戶滅門慘案，知道是白沙堂所為，他或許真的會被馮堂主的言辭所矇蔽。此刻，他表麵上點頭應承，但心中卻另有打算。他深知馮堂主所說的調查快班班頭與青蛇幫勾結的證據，為了還城南百姓一個安穩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削弱青蛇幫，然後伺機將其吞並。葉牧心中盤算著，臉上卻不動聲色。他恭敬地對馮堂主說道，“堂主所言極是，我會暗中調查此事，一旦有了確鑿證據，定會向堂主稟報。”馮堂主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他拍了拍葉牧的肩膀，笑道，“好！葉牧，你果然聰明伶俐，冇白費我對你的一番心意。記住，此事一定要秘密進行，不可走漏風聲。”葉牧笑著舉杯敬了下馮堂主，“馮堂主，您的委托，我自然義不容辭。但在此之前，我懇請您讓我見見我二叔，這樣回去我好給我二嫂個交代。”馮堂主點了點頭，“葉牧，你放心吧，我為人處世一向說一不二。”說著，他抬手招來一名手下，吩咐道：“你帶葉牧去地牢，看看他二叔。”那名手下應聲而去，葉牧則跟在他身後，心中暗自警惕。他知道，馮堂主雖然答應了他的要求，但此人陰險狡詐，不可不防。昏暗的地牢內，潮濕的空氣帶著一股刺鼻的黴味，葉牧站在牢房前，目光透過鐵柵，落在角落中那個瘦弱憔悴的身影上。他的二叔葉重，曾經那個精神矍鑠、意氣風發的長輩，此刻卻如同一隻喪家之犬，落魄不堪。葉重抬頭看到葉牧，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知道，自己這個侄兒一定是受到了妻子的哀求，才前來探望自己。心中既感激又愧疚，五味雜陳。如今，當自己身陷囹圄，孤立無援的時候，卻是這個曾經被自己忽視的侄兒前來探望。“牧兒，你怎來了？”葉文的聲音沙啞，帶著幾分顫抖。葉牧看著二叔這般模樣，神色淡漠道，“二叔，我受二嬸托來看看你。你放心，我會儘力救你出去的，”葉重燃起希望，但隨即又暗淡下去。他苦澀地搖了搖頭，“牧兒，你不必勉強。那白沙堂是什我心中瞭然，我知道自己的處境，這都是我咎由自取。”“隻是……”葉重神情掙紮，猶豫片刻後道，“隻是，我放不下你二嬸和表哥，你表哥他我要是在，家中自然可以無憂，但是我若是不在，恐怕很快就會被其敗光。二叔今天在這，不求你救我出去，但是希望你能夠在二叔走後，照顧你二嬸，你二嬸心腸軟，若是你表哥耍橫，她攔不住的。”聽完葉重的話，葉牧心中的冷漠漸漸被一種複雜的情緒所替代。他明白，二叔是疼愛二嬸，這份深情讓葉牧不禁動容。葉牧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二叔，二嬸還是留著你自己照顧吧。”冇等葉重再開口，葉牧轉身離去，留下葉重一個人在牢房。葉重看著侄兒離去的背影，不禁淚流滿麵，他聽出了葉牧的弦外之音。自己當初對大哥一家真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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