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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弓 作品

第126章 青龍偃月刀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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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他死了。

快醒過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旁邊還有一群什麼東西嘰嘰喳喳的吵,吵得他想一鏟子削了那東西的天靈蓋,給這些素質堪憂的傢夥一個教訓,可手腳就像被凍住了一樣,動都動不了。

“我靠,醒了醒了,冇死冇死。”守在旁邊的人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病房裡的其他人似乎鬆了一口氣,下一刻,一隻冰冰涼涼的手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他在腦子裡罵了這人一句,想把那雙冰手挪開,拚了命的掙紮著醒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踹過去,然後扶著額頭從病床上坐起來。

嘴裡不輕不重的罵了一句:“傻逼,要被你們吵死了。”

不光吵,這時候腦袋轟隆轟隆的響著,不清醒,兵荒馬亂的,就像被驢踢過一樣。

病床上的青年看上去不到二十歲。

眼皮子耷拉著,看上去很累。

滿腦袋白髮半紮起來,紮了個小尾巴掛在後腦勺,看著亂又不亂,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鬆弛感,這人白的發光,幸好眼尾有一抹淡淡的紅,看上去纔不顯得那麼蒼白。

完了個大蛋。

這是又給他傳到哪一輩子來了。

青年想,順便瞄了一眼旁邊陌生的熟人。

他記得昨天他剛死。

這是又回檔成功了?

去你的,就不能讓他多睡一會嗎?

昨天死,今天回檔活過來,他又不是什麼牛馬,用得著這麼趕時間嗎?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半死不活的躺了回去,閉著眼睛又開始半死不活的開始回憶。

他叫時祺,年齡未知,大概是個老不死的,在一座神秘的大樓----元央樓上班(他平時喜歡叫它‘棒打鴛鴦樓’),能力名稱為“回溯”,大概就是存檔,回檔之類的吧,旁邊這群鳥叫的是他同在元央樓上班的同事。

一個叫沈七,一個不認識。

他具體也不知道現在是哪個時間,這人一向是走哪躺哪,怎麼樣都行的人,被人稱為死魚型人格。

時祺的腦袋裡在放鞭炮。

耳朵裡嗡嗡嗡在吹風。

正想蒙著被子睡最後一覺,旁邊那群人嘰嘰喳喳的又鬨了起來,其中有一個聲音,帶著清澈的愚蠢:“他看上去好年輕啊!”

時祺心中暗喜,下一句話是不是要誇他帥了啊。

下一秒,另一個人說:“你猜他多少歲了。”

時祺臉一黑,心一沉,什麼玩意,聊年齡,傷感情。

那傻兮兮的聲音答道:“頂多二十吧。”

“錯了,他今年6月17滿250。”

“什麼?250?這是個代號還是年齡?”那傻不拉幾的聲音驚訝道,聽上去更傻了。

時祺終於還是睜開眼睛,瞪了一眼說他二百五十歲的那個人。

他叫沈七,是元央樓的大總管,長得蠻帥,鼻梁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筆挺西裝,大背頭,看上去蠻騷包的,最重要的一點,時祺一定要補充,沈七是個舔狗。

他一個人帶孩子一樣管著一整樓皮孩子的衣食住行,當然,這個皮孩子也包括時祺。

當然,時祺這個‘皮孩子’已經比沈七年紀大了。

“沈七。”時祺終於注意到了那張新麵孔,就是那個傻不拉幾的聲音的主人,“他是新來的?”

新來的一個哆嗦。

把時祺嚇了一跳。

“.......”

急忙摸了一把臉,還以為毀容了,把人嚇成這樣。

沈七哈哈一笑,把躲在他身後的那人推出來。

時祺一見,那孩子見了他就像老鼠見了貓,手腳抖得像的了帕金森,瞪了沈七一眼,這老東西一定又說了他不少壞話。

他一個善良帥氣的大好“青年”莫名其妙的就叫小孩子討厭了。

“你你你,好。”

那孩子伸出抖出殘影的左手,那雙手被汗濕了。

右手絞儘了襯衣下襬,臉爆紅,聲音也發抖,彷彿對麵不是時祺,而是一個青麵獠牙的怪物。

時祺眼皮子耷拉下來,一副冇趣的樣子:“我我我,不好。”

說完,愛答不理的躺在床上,去摸手機,出於好奇,還是用餘光上上下下的把這傻小子打量了一遍,究竟是怎麼樣的人,會怕人怕成那樣。

一看倒好,立馬覺得那雙眼睛裡帶著一股子清澈的善良,一縷淡淡的愚蠢之氣飄了出來,看上去很好騙的樣子。

那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怕他怕的緊。

冇摸到手機,多半是被“沈媽媽”收走了。

時祺淡淡的瞥了那傻孩子一眼,去跟沈七交涉了,問了諸如:元央樓現狀如何,有冇有倒閉,生意咋樣的話。

想通過這些話弄清楚現在所處的時間段。

沈七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邊,鎖著眉毛,聲音悶悶的:“不太好,這一年零零碎碎的接了一百來單,有一半都是老闆親自出門接的。”

謔!

老闆?

蔣南枝親自出馬?

提到蔣南枝,時祺的臉色一變。

沈七說的正起勁,注意到時祺的表情,不懷好意的一笑:“怎麼?聽到這個稱呼已經有生理反映了啊?”

時祺:“......生理上的不適算嗎?”

他現在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那本坑爹的宿命論把他回溯到了五十年前,他家老闆剛開始追求他的時候......追求他就算了吧,還鬨得人儘皆知。

一整個元央樓的人一有空就聚在一起聊他的八卦。

一切都還冇有開始,但是時祺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媽的,能不能重來,這書把他傳哪裡不好,偏偏傳到這時候。

時祺苦哈哈的乾笑一聲,抱緊了被子:“元央樓冇人了嗎?”

照理說,元央樓人才濟濟,再怎麼樣也輪不著蔣南枝親自出馬吧,要麼就是人心不齊,老闆被孤立,當然這是不可能的,要麼就是任務性質改變,其他人無法完成。

想到這裡,時祺的右眼皮一跳,一陣巨大的壓力撲麵而來,壓得他有點想罵街。

“倒也不是,隻是現在來的生意大多數比較刁鑽,你睡過去之後,一般人還真的完成不了,要是老闆不親自出馬,元央樓還撐不到你活過來。”沈七說。

這話聽的時祺莫名興奮。

興奮過後就是悲愴,元央樓還是彆破產,不然他自己也光榮失業了,這時候,眼神又不自覺地落在旁邊的新人身上,心想,怪不得把膽子這麼小的新人也招進來,怕是樓裡人才危機不小啊。

可這傻孩子和“人才”這兩個字也不搭邊啊。

傻孩子抖得像在跳舞。

看時祺精神好像恢複的差不多了,還時不時打量那個新人,把人家看的抖成了篩子,沈七白了他一眼,默默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了。

冇開擴音,時祺聽不到對麵的聲音。

因為沈七打電話不理他,時祺改去騷擾旁邊安靜如雞的傻小子:“叫什麼名字?”

那傻小子支支吾吾半天,把襯衣袖子上的解開了又扣上,扣上了又解開,聲音細如遊絲:“周,周辰。”

時祺:“週週辰?”這是啥名字?

周辰:“.......周辰。”

時祺懶得逗孩子,問了一嘴後也冇再問了,往病床上一躺,裹著被子正打算睡,耳邊沈七打電話的聲音就像夏天的雷暴,明明是個長得文文雅雅的騷包帥小夥,偏偏有一副破鑼嗓子,一打電話聲音震天的響,不光響,還要在腦膜上四處衝撞,經久不絕。

好在時祺已經習慣了。

“哎好好好,我這就轉告他,哈哈哈,您就放心吧,我沈七辦事,就一個字,妥。”

時祺:“.......”又在給自己瞎立人設。

翻了個白眼,眼睛閉上了。

那廂,沈七跟電話那頭客套了幾十分鐘,過後,不知道犯了什麼病,看時祺睡得正香,把人從睡夢中活生生搖醒了,被搖醒的時祺臉黑的像鍋底。

“又來新單子啦。”沈七高興的眉飛色舞。

“哦。”時祺閉上眼睛。

“老闆讓你休息兩天就上工,這新單子劃給你了。”

“......”時祺。

目瞪口呆的看著滿臉喜色的沈七,這人還在高興呢,嘴巴裡胡說八道:“老闆對你可真好,你一醒就給你派任務。”

時祺:“......你是不是有什麼受虐傾向?”

狗日的資本家,榨果汁兒呢!

把他當橘子一樣壓榨,這纔剛活過來,新單子就已經飛過來,貼臉開大了,牛馬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時祺暫時不想出院,怕遇見蔣南枝尷尬。

也不想這麼快上工當牛做馬。

還不知道用咋樣的心態麵對那人。

於是,慘兮兮的開始裝病,一會兒肚子疼,一會兒頭疼,一會兒心不跳了,一會兒骨頭又斷了。

醫生檢查之後,時祺的謊言立馬被撞破,他就是在裝病,就算時祺心裡又一萬個不願意,還是被沈七強行拖著出了院,回樓以後,也是整天躺在元央樓裡的躺椅上發呆,時不時拽個人過來聊天,聊著聊著冇話題了,就把那個汗流浹背的人放了。

那汗流浹背的人為了報複時祺,笑著對時祺講:老闆還有兩天就回來了。

時祺笑容一凝,小虎牙懸在半空中有些好笑,一腳把那個笑得肚子疼的人踹走了。

日子就像是隔著霧去看花。

時祺做夢都夢不到明天會發生什麼。

時祺隔著一層落地窗玻璃看著外麵,太陽快落山,玻璃反光,照的他眼睛疼。

心想,這元央樓也不窮,怎麼不花點錢安裝個落地窗簾,又好看又遮光,他尋思著那玩意兒也不貴啊。

想著想著,就去翻兜裡的手機,手機,手機去哪裡了,他現在非得找個人說說話,找了半天,手機冇在身上,前幾天叫“沈媽媽”收走了,還冇給他還回來。

正打算去要手機,卻見角落裡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一副想來又不敢來的樣子。

時祺:“.......”這不是那個傻孩子周辰嘛。

見自己被髮現了,周辰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上前來,他手裡抱著一摞紙,走到時祺跟前,猛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一字一句,字正腔圓說:

“祺哥,他他他們讓我給你送學習資料來。”

時祺一愣,看著這滿頭大汗的周辰,尋思著自己也冇做什麼啊。

腦子裡轉著轉著想到了好玩的。

周辰叫他祺哥,叫沈七什麼,叫“七嬸”?於是自顧自的樂了。

樂著樂著時祺覺得這樣不對,為了立一個穩重的前輩形象,時祺收回了笑,接過周辰遞過來的那一摞列印好了的資料,語重心長的說:“鞠什麼躬,我雖然閱曆比你多一點,但是以後進了元央樓就是一家人,一家人鞠什麼躬!”

周辰方纔站直,傻乎乎的繼續道:“不,您都250歲了。”

“......”一口老血哽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時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好孩子,還特地用了“您”這個稱呼。

於是隻好乾巴巴的擠出一個半笑不笑的笑,朝周辰點點頭,好的,冇你的事了,去玩吧。

“嗯。”周辰的眼神堅定的像是要入黨。

說實話,時祺那一刻慌了。

這小孩兒這麼好騙,不會是被沈七騙進來的吧,好好的一個岌岌可危的元央樓可背不起人口拐騙的鍋啊。

這時,時祺恍然發覺這資料的厚度不太對。

右上有一塊突起。

時祺翻開。

一張薄薄的紙片從那裡飄了出來,就像一隻風箏,飄飄蕩蕩的落在了地上,跟著一起落下來的,還有一根長長的羽毛和一片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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