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官府圖謀
-
福船在微風中進入港島、越過大嶼山、逐漸馳入新安縣水域、停靠新安衛水寨駐地。葉祖海對這一帶太熟悉了、這不就是後世的深圳灣嘛。葉祖海在美國讀大學、放假時多次帶妹妹到這旅遊、這一帶的很多美食都是兄妹兩人的最愛。福船慢慢靠上碼頭、葉祖海跳下船、向岸邊一群軍士蔟擁中間的彪形大漢奔去。“大哥安好！”大漢就是葉祖海的親大哥、現任新安衛指揮使。“好、可把大哥擔憂死了！”兩兄弟緊緊擁抱。“大哥、此仗慘烈、雖然全殲了小鬼子、但犧牲222名兄弟、我有愧啊！先把戰歿的兄弟請下來吧！”葉祖山虎目含淚“王指揮僉事、安排把烈士先請下船！”。一群群的士兵將烈士軀體抬下船、蓋上白布、每個人的白布上麵都有一塊牌子、寫著姓名、年齡、職務。葉祖山和葉祖海圍繞著一排排的軀體、眼中不由閃過一幕幕的情景：王海、山狗子、石峰…、這些都是兒時的夥伴哪。他們一齊成長、一齊練武、一起投軍、當看見一具斷手斷腳的身軀、葉祖山再也忍不住、撲在軀體上嚎啕大哭、“高英子！你咋得就不陪哥哥了呢？天哪！”葉祖海看著極度哀痛的大哥、他想、深深疼愛自己的大哥如果看不到自己回來不知怎樣活下去了。看見聞訊而來擁擠在營房外的鄉親、葉祖海隨即下令：“讓鄉親們都進來吧、整理一下親人的儀容、入棺後抬進英烈紀念堂祭奠”。軍營大門打開後、大群鄉親擁入、然後就是哀泣聲震天動地。兩百多個家庭喪失了親人、整個新安衛才兩千人不到、一次就戰歿二百多人、葉祖海心情也是十分傷痛。雖然是前身指揮的、葉祖海麵對失去了親人的鄉親深感愧疚、這恐怕也是前身寧可戰死、也不願苟活的原因。“鄧安、那些女人帶回我家別院、叫管家丁爺爺妥善安置一下、以後、她們都是我的家人、你要特別叮囑丁爺爺。”葉祖海交待鄧安。“老二、你也先回家洗刷一下、然後來我家、我讓大嫂準備午飯了、這由王指揮僉事安排可以放心”。葉祖海走進自家。一座三進大院子、背山麵海、綠樹成蔭、花園小橋流水、鮮花怒放。這處房產如在港島、冇有十億港幣免談。由此可見葉家財力。外院的左邊別院是師弟鄧安和他妹妹住、右邊別院就安排八個女人住。“二少爺、熱水都準備好了！”丁爺爺拉著葉祖海、仔細打量看他有否負傷、他是葉家的老管家、是他爺爺的結拜兄弟。葉祖海出生就被他照顧、他年輕時候在大海上拚殺、葉祖海兄弟倆聽著他的故事長大、投筆從戎也有他的影響。“那些個女人我都照顧好了、都是可憐人、少爺放心、這幾個女人也都心靈手巧、吃苦耐勞、培訓後留作家傭吧、有少爺保護、可算苦儘甘來！”丁爺爺說。大木桶熱水洗去了疲憊、這次大難不死、意外中來到明朝。身體體質發生了巨大變化、原來是中度近視眼、現在是耳聰目明、原來身高185公分、體重是65公斤、現在身高隻怕己達到190公分、體重約75公斤。還繼承了前身一身的家傳武功、原來是文質彬彬的白麪書生、現在成為彪悍的武夫、雖然相貌差異不大、但鬼精鬼精的妹妹會看不出？葉祖海身著百戶官服、邁進大哥家、大哥家也是三進大院、卻住了五十多個家丁、全是佛山子弟、多數是葉祖海祖父的弟子、領頭的就是王指揮僉事、他也是祖父的大弟子。“拜見大哥大嫂、拜見大師兄”。葉祖海一一施禮。大嫂英月花出生於官宦之家。家兄是兵部主事、其父雖已退仕、卻在江淮做過總督、現在佛山打理葉氏武堂總部、是葉老爺子摯友。大嫂也是習武之人、英姿颯爽、善使長槍、十分愛護葉祖海、葉祖海父母去世早、所以、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這次葉祖海出征、最擔憂一直埋怨的就是嫂子。見到葉祖海全須全尾回來、不提多高興了！。“祖海、你先把這一戰經過跟大哥述說一番”。看大哥神色鬱悶、顯然這一仗犧牲這末多家鄉子弟、大哥心中是有些疑問。葉祖海不得不為前身背鍋、把責任都攪在自己身上。“我們一路跟蹤到了匪巢、尚未完成包圍倭寇。結果是倭寇先發現我們、警鍾大響。倭盜峰擁而出、我們倉促應戰、他們搶先靠幫、有的從船艙上跳過、有的是跳入大海反而包抄我們的船、更多的是從匪巢中衝出來的、他們下餃子一樣從四麵八方遊水過來參戰、反而包圍了我們。他們像瘋子似的、一時到處是短兵相接、倭寇十分凶殘、更善於近身搏殺、我懷疑這根本不是普通的海盜、而是倭國精銳的軍人。我葉家男兒悍不畏死、冇有一個是孬種、怎奈敵眾我寡、葉家男兒一個一個倒下。英子大哥隻剩下隻手隻腳、臨死前還用嘴咬斷了一個倭寇的喉嚨。我不清楚自己是怎樣昏迷的、我醒來發現都是兄弟們的軀體壓在我身上、是兄弟保護了我。最後、是鄧安和水伯抬著大炮、直接在船上轟殺了倭寇、才結束這一仗、可惜了我葉家的大好男兒！損失這末多兄弟、我負主要責任。”“此次、殲滅義田智雄這夥倭寇、功績很大、威震海嶼、廣東水師、和廣州府都緩了口氣”。大師兄是在緩和氣氛。“義田智雄是倭寇總頭目義田五一的親弟弟”。“鑒於我新安衛連續殲滅多股海盜、廣東都指揮使司決定將新安衛兵額增至5000名。另再撥銀10萬兩、打造20艘二號福船。佛山商會再次贈送50門大佛郎機炮和炮彈、徹底武裝新安衛呀”。大哥轉達官府訊息。“可廣東、浙江、福建三省、大海盜就有七、八夥、共有十三萬匪徒、倭冠還有幾千、廣東南山水寨官兵隻巡邏、不接仗、都壓向新安衛、這不是讓新安衛拚光老本嗎！”大嫂氣憤之極。“大嫂言之有理、新安衛再加20艘福船、也隻有30艘船、南山水寨有60多艘船卻不敢出戰、新安衛必須強化實力、加強炮戰能力、改變戰術、方能再戰。名將俞大猷曾說、海戰是大船勝小船、船多勝船少、大銳勝小銳”。“這次要隆重祭尊陣亡將士、重金撫卹烈士家屬、方能鼓勵士氣、我這次帶回的賊贓、通知佛山商會儘快變現、用於撫卹烈士、我欲購置一批西洋重炮。此戰贏來兩三個月的空擋期、我們必須大力增強”。葉祖海說道。葉祖山、大嫂帶隊、一家人以及六十多人武士隊、還有丁爺爺帶著那八個女人、全部著麻衣、戴白色孝帽、緩緩走進烈士紀念堂。穿行在一排又一排陣亡將士身前施禮參拜、然後、葉祖山聲音宏亮地說：“將士們、英烈們、你們為國為民捐軀、千垂不朽、永世榮光、白今日始、你們的父母我們奉養之、你們的兄弟姐妹、我撫之、我葉家終生不離棄、不放棄！”“不離棄、不放棄、生生世世、不分不離！”葉祖海帶著大嫂、丁爺爺、大師兄、武士隊、八個女人一齊大聲舉手宣誓！。滿堂的軍人、士兵、家屬、烈士遺屬、均熱血沸騰大聲齊呼：“不離棄、不放棄、生生世世、不分不離！”整個新安衛、此時如一人、誓與海盜血戰到底。第三天在爆竹聲和如雪花般飛舞的紙錢中、222名英靈的軀體安息陵園中、冇有多少哭泣聲、民眾已化悲憤為力量。佛山商會已估貨值22萬兩白銀、把銀子留下貨物拖走。大師兄當天就把撫卹銀髮到鄉親們手中、大嫂親手將一份份烈士證發到每個親屬手中、憑藉此證每月可到衛所領取50斤大米、5錢銀。佛山葉家擁有上萬工匠的鐵作坊、葉家鋼鐵名傳天下、葉家雖富於半廣東、葉家武學弟子數千人、但葉家仁義行善、扶助鄉、修橋補路、救援孤寡。葉家和佛山金家、英家聯合南海熊家、順德高家組成三大商會。在他們引領下、半個廣東農工商並舉、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鄉親們踴躍參與葉家軍隊、此次犧牲這多鄉親、葉祖海深感帶兵打仗、責任重大。第二天、廣東都司來了一大群人，由指揮使僉事陳智帶隊、中間夾有兩名太監.帶來廣東都司獎勵銀一萬兩、撫卹費一萬兩、新安衛增兵額到00人、晉級葉祖海為千戶、正五品、設香港魚村千戶所、兵員1200人。轄地香港島、大嶼山島、升水伯、鄧安為百戶。近來、有大海盜劉香意欲占領香港島為穴。有大海盜李魁奇意欲占領大嶼山為巢穴。這兩夥海盜合計有15000人、大小船隻300餘艘。如這兩地被海盜占領、廣東一地再無安寧之日。現兩島約有二百戶漁民、現連同全部土地全部劃拔香港千戶所所有、新安官府永不收稅。保住兩島有功無過。該名僉事眨眨眼睛、詭異地低聲說道：“如果保不住兩島、恐怕就會有大麻煩！你們要儘快把兵員增至滿額。”廣東水師劃撥了二十餘艘福船、廣船、鳥船連同水手炮手支援新安衛、已在途中、大戰將臨、敵強我弱、都司能做的、也就這多了、保重保重。遞給葉祖山一封都指揮使的親筆信。說完、接了葉祖山封送的紅包、陳僉事匆勿告別而去。都指揮使王雲是大嫂外祖父、親筆信很短；守住兩島可得土地一千萬畝、此事需與佛山金家聯合、速速佈局為上。陰謀、這絕對是陰謀、給一塊肥肉吊在那給葉家吞、絕對是誘惑葉家去自殺。此事、非廣東都司如此安排。必是廣東官府甚至是更高人仕別有用心的佈置。明顯是個圈套、即使葉氏家族、最終戰勝了海盜、恐怕也是九死一傷、淹淹一息。等葉家兄弟兩人戰歿時、順勢一口吞冇葉家龐大的資產。該名僉事和大嫂的親外公恐怕已經發覺陰謀、奈何被監視、不能有所作為、隻能示警而已！葉祖海這顆千戶官印簡直如烙鐵燙手！“大哥、我也覺得這是個大坑、就新安衛這一點人手、怎守衛兩個島那大的麵積。一旦島嶼被海盜佔領、官方就會追究失地之責、這可是大罪啊、完全可能殺頭抄家的。還是趕緊退掉這軍令吧、我也不願當什千戶官！”現在的葉祖海可是一個高智商的知識份子、他立即看出這就是個圈套。再說、他現在能穿越回現代社會、手中握有神域這個大神器、等於人生開了掛、還有血脈至親祖奶奶、據說在倫敦的葉氏古武家族可是在現代時空稱霸。他心惦記著妹妹、成天十分思念、對明朝的千戶官還真冇有興趣。可想起融魂中他曾發出的誓言、苦於無奈違反信諾的事情他絕不會做。為此、他恭恭敬敬對大哥承諾“一切均遵照大哥意思辦理”。“爺爺肯定巳經知道了、我倆也儘快聯絡金家吧！”“好！”葉祖海隻好應承。作者有話說：修改本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