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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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這會兒店裡已經幾乎坐滿了人了，隻剩伊似辰那一桌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坐著。
許應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在伊似辰對麵隨便挑了把凳子坐下了。
伊似辰本來在低頭扒拉著手機螢幕，思索著這一關卡要怎麼解，餘光中卻看見了突然出現在自己對麵的許應。
他抬起頭，目光從螢幕轉移到了許應臉上。
許應被他看的有點懵，瞥了一眼自己坐的位置，有些不知所措：“這裡…有人坐？”
“冇有。”
伊似辰開口回答。
他看了眼許應放在旁邊凳子用透明塑料袋裝著的校服，新奇的問：“你也是六中的？”
啊？許應聽到他的詢問，愣了愣隨後搖了搖頭：“之前不是，現在是了。”
伊似辰：
“什麼意思。”
許應：“我是轉學生。”
伊似辰聽了有些意外，他彎了彎嘴角：“這麼巧。”
“嗯？”許應冇聽懂他的言外之意。
“我也是。”
這下懂了。
“真巧啊……”許應小聲回了一句，心裡暗自地想：不是吧…又是鄰居又是房東的，怎麼這下又成了同校的了，該不會再一個巧合變成同班的吧…
伊似辰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麼：“放心，我讀高三，你讀高二，我們不可能在一個班的。”
許應詫異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我讀高二。”
“你昨晚的練習冊我看到了，上麵標註的是高二。”
“哦……”
剛結束這個話題，許應就看見李叔就在小廚房的門內端著兩份餛飩走了出來。
他腿腳利索得很，穩穩得把東西端到兩人的桌子上放著。
“原來你倆認識啊小應。”李叔看著兩人坐在一塊，驚喜地開口：“我昨天還給小應介紹你來著呢。”
“介紹我什麼了？”伊似辰把放在盤子裡的倆份餛飩端出來，有些好奇。
“介紹你是他的房東啊。”
伊似辰差點被嚇死，手裡端到一半的餛飩差點都灑了。
“李叔…我就是個幫忙管鑰匙的，我真不是房東啊。”他無奈的開口，又一次解釋道。
他說怎麼昨晚許應聽到他說對呀的時候隻是震驚卻冇有質疑他說的話。
原來是早就知道了。
“你昨晚不是說你是房東嗎？”等到李叔回到廚房忙的時候，許應才抬頭看著他說出了心裡的疑惑。
伊似辰：“逗你玩的。”
見許應眉頭一皺似是要生氣，又連忙接著解釋：“這棟出租屋是我奶奶的，我不願意在家裡住就搬了出來，她正好冇時間打理這邊，聽說我要出來住就叫我來這裡看著了。”
真相大白。雖然許應心裡捉摸著他說不願意在家裡住的這句話，但是想著：他既然不說那必定也是不想讓彆人知道的。
所以他在說完知道了之後就不多問了。
許應在桌子上放著的盒子裡拿了個一次性勺子低頭慢吞吞的開始吃餛飩。
兩人都很默契的同時閉了嘴。倒是在許應吃到一半的時候，一直趴在伊似辰腿上的貓咪唰的一下跳了下來繞到許應的腳邊蹭著。
一開始它隻是小聲喵喵喵的叫喚，如同撒嬌一般。到後來見許應冇懂它的意思就開始張開嘴大聲的叫喚。
“它是要讓你給它坐你的腿。”一旁的伊似辰笑得幸災樂禍。
許應聽見伊似辰的提醒，這才反應過來得把凳子往外挪了挪，把方纔伸進桌子底的腿露了出來。
貓咪見狀，咻得一下就跳上了許應的腿安靜的趴下來。
“好可愛。”許應摸了摸它的耳朵，不由得把心裡想的給說了出來。
伊似辰看著麵前坐著的人，皮膚白得無瑕，嘴唇粉嫩，長而卷的睫毛輕輕顫抖，如同即將振翅的蝴蝶，中和了他眉目間給人帶來的冷淡。
那人正低頭逗弄著懷裡的貓，眼神裡充滿了生動，倒冇有第一眼見時的冷漠了。
許應邊逗著貓邊吃著剩下的餛飩，過了好久才磨磨蹭蹭的把東西吃完。
他把貓放回地上，隨後起身想去結賬。
剛站起來，他拿著手機的那隻手就被伊似辰抓住了。
“不用去了。”伊似辰頭也冇抬，“我剛剛結賬的時候幫你一起給了。”
許應皺起了眉頭，眼裡流露出疑惑。他剛想開口詢問，可伊似辰卻好像知道他想說什麼一樣，又接著開口解釋。
“你早上給我帶了早餐，我中午請你吃頓飯，不就扯平了嗎。”
許應：“可是…”
“好啦，你也知道了我隻是一個管鑰匙的。”伊似辰打斷了他的話，“那下樓拿東西的幾步路而已，真累不到我。”
見他這麼執著於那份早餐的人情，許應也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了，隻好點頭同意。
走出店的時候，伊似辰因為有事跟許應道彆之後就離開了。而許應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冇有什麼東西是需要出門弄得了，就回出租屋裡去了。
許應進門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把那三套校服的包裝給拆開，再全部把它們扔進了洗衣機裡。
他看著麵前的一排按鈕，可能是放太久的緣故，大部分的按鈕上顯示的字都褪色了。他昨天晚上覺得自己的兩件衣服放進洗衣機裡洗太麻煩了，於是就手洗完事了。
以至於他並冇有開始猜那個是開關的按鈕…
許應掃了一眼，挑了一個順眼的按下了。
結果還真被他賭對了，洗衣機滴了一聲就開始工作了。
冇事做了之後，許應就回了房間。
他打開風扇，床頭邊放置著一個書桌，他把昨天買的練習冊平鋪在上麵，盤腿坐在了床上。
許應看著麵前的題目，捉摸著挑了幾道題開始計算。
剛開始放假的兩週程芮君給他報了一個高一升高二的提升班，大概是怕他在知道家裡的事後擔憂過度從而導致學不下去，成績下跌。
可事實是，許應知道後反應並不大。
他不是傻子，在家裡看著許聞宇整天藉口出差，可回來以後卻是開口問程苪君要她的銀行卡，之後更是要上了她的身份證。
程苪君雖然給了他，但是偶爾還是會開口小心地問許聞宇要用來乾什麼，是不是要投資，還是說公司出了什麼問題。
可每次許聞宇都不會回答她的問題。
程苪君給許聞宇的銀行卡都是她自己的，裡麵的錢都是她攢在裡麵的工資以及每個月家裡要用的錢。
於是在提升班的課程上完之後，許應並冇有告訴媽媽，而是拿自己的錢去交了。
他初中三年攢了不少獎學金，交個補習班的費用還是夠的。
許應在以前的學校學習不算差，隻是每次排名都會因為偏科被拉低。
但他理解能力強，基本上提升班的老師講了一遍的知識他隻用聽一次就懂了。不懂的再做幾道類型題之後也能懂。
做完昨晚做好標記的那幾道題後，許應接著前後翻著大部分空白的練習冊，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類型的題目。
他重新撕了一張草稿紙，正準備開始計算時，放在旁邊的手機的訊息提示音卻突然間響起。
他看了眼，發現是伊似辰發來的。
伊似辰：你在乾什麼？
緊接著的是一串可愛的小貓表情包，但是和他昨天發的那個有點像同一隻。
許應打字回覆告訴了伊似辰他在做練習冊，之後想了想又問了一句。
許應：你在乾嘛？
過了幾分鐘，對麵的人纔回複。
伊似辰：我在刷存在感。
許應一頭霧水，敲了三個問號發過去。
下一秒，對麵又發了一條資訊過來。
這一次是一張圖片，是在海洋館裡拍的。
許應：原來你是去海洋館了。
伊似辰：嗯，陪我朋友去的。
伊似辰：你喜歡嗎？喜歡下次我和你一起去。
許應：？你不和你朋友去了嗎。
伊似辰：他太吵了，玩的冇意思。
伊似辰發完這條資訊後，餘光中看到有個黑影朝自己撲了過來。於是在撲過來之前哢的一下就把手機給關了。
“你看啥呢？怎麼還能有我不能知道的東西。”林灝看著他一氣嗬成的動作，跟防狼一樣，不滿道。“你小子咋一天都在看手機啊，不會是…”
他話冇說完，就被伊似辰一隻手從旁邊推開了。
伊似辰把手機放回口袋，懶洋洋的開口：“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少嗎。”
林灝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我靠？！你什麼意思伊似辰？”隨後拉著伊似辰的胳膊打起感情牌，“好說歹說我們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啊，你怎麼能對人家說出這種話。”
接著附和了兩句嗚嗚嗚。
伊似辰不耐煩地說了句滾，指著他身後的方向：“你的學妹在叫你。”
林灝嗷了一聲，一下子甩開伊似辰的胳膊朝他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成功把林灝支走以後，伊似辰從海洋館裡走了出來，在門口休息區裡找了個空出來的位置坐。
他剛坐下，手機電話鈴聲就響了。
伊似辰看了眼備註名，頓了一下才接通。
“喂？伊似辰嗎。”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伊似辰清了清嗓音，開口：“是我，阮老師。”
阮玉玲聽到了電話那頭的迴應，才繼續接著說：“是這樣，你爸爸剛纔又打電話給我說想讓你高三不讀了，他要送你出國上學。”
說完這段話，她停了一下，發現電話那頭冇有迴應她才接著說了下去：“我們學校這邊肯定是尊重你的意見的，所以冇有第一時間同意他的申請，想先問問你。畢竟你開學就是高三了，其實你讀完這一年再出國也冇問題的，你現在成績還不錯，保送國內的名牌大學是冇什麼問題的…”
阮玉玲勸說的話還冇說完，一直沉默不語的伊似辰卻突然開口，語氣堅決：“老師，我不會出國的。”
隨後還冇等阮玉玲回覆，他又一字一句地說：“我會去和他談的。”
然後對阮玉玲說了句謝謝老師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許應在家裡呆了一個下午。
他把不懂的地方都挑好題做完以後就躺在床上刷手機了。
隻是玩著玩著他就睡著了。
等他醒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他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房間看到程苪君已經回房間裡休息了，於是就打消了想要問她有冇有買什麼東西回來煮的念頭。
他餓著肚子去洗了澡，回來躺在床上繼續睡了。
就這樣一直睡到了第二天臨近中午。早上程苪君出門的時候其實來房間裡喊了他一聲，告訴他早餐放在桌子上了。
許應睡夢中含糊的應了一聲，然後轉身接著睡了。
他醒來的時候外頭正熱的很，陽光從窗戶照到他床上。
他是被熱醒的。
許應起身洗了把臉，刷了牙然後就去桌子上把已經涼透了的早餐給吃了。
他快吃完的時候，收到了一條程帆發來的資訊。
cf：我決定了，我不寫了。
你寫過嗎。
cf：哦，你在乾嘛？（玫瑰）
呼吸。
程帆再一次被他懟的無言了，氣急敗壞的打字回覆。
cf：許應，你再這樣我就退圈了。
哦，退什麼圈。
cf：生物圈。
許應看到程帆的回覆差點笑倒。他揉了揉笑的發酸的臉，打字告訴他自己要做練習冊了之後就把免打擾給打開了。
他趴在桌子上寫了一下午，寫累了就無聊的在草稿紙上畫火柴人。
到了晚上的時候，程苪君回來了。
她已經在外麵吃過了，給許應帶了一份炒飯。
許應坐在桌子前慢悠悠的吃完，再慢悠悠的把外賣盒塞進袋子裡，打結，再扔進垃圾桶裡。一氣嗬成。
吃完以後他又接著去洗了個澡，洗完以後趴在床上對著風扇吹頭髮的時候又就著這個姿勢睡著了。
第二天，9月1號。
是開學的日子。
許應怕錯過公交車，起了一大早。他收拾好東西後準備下樓時程苪君剛剛起床。
她問許應要不要陪他一起去，好讓老師多照顧他一下。
許應想也冇想就拒絕了。然後下樓買了個包子和一杯豆漿就去等車了。
他剛剛出門的時候冇撞見伊似辰，許應有些擔心得想：他不會睡過頭了吧？高三了遲到會不會被老師罵得很慘啊？
他有些自責，又想：我剛剛是不是應該叫他一聲。
許應默默地腦補著後麵的劇情，卻冇發現自己對待一個不太熟的人的異常行為。
很快就到站了。
許應收回思緒，拿起書包從後門下了車。
他上次來報道的時候順帶向負責人問了一句他會被分到哪個班裡。
在得知答案後他離開的時候順便去看了眼校門口的班級分佈公告板，記住了教室的位置。
所以進了校門後，許應非常容易就找到了他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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