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鋒芒初現
當姬衝趕至煉丹房時，己是人聲鼎沸，場內擠滿了煉丹的學子和好奇者。
他順著人潮擠進內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視線尚佳的位置。
他心中暗喜：“終於又能一睹姒婉導師的風采。”
姬衝身旁幾位青年學員低聲議論，眼中滿是對姒婉的仰慕與尊敬。
場內雖聚集了兩百餘人，真正的煉丹師卻不足二十，大多數人不過是初學者，或是對煉丹術抱有一份好奇。
在子虛州，能夠掌握煉丹術的師傅寥寥無幾。
姬衝的目光在房間內掃視，最終落在了中央的一尊古老煉丹爐上，爐身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顯得頗為古舊。
等待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姒婉從側門款步而入，見到眾多熱情的麵孔，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她知道，己有不少導師向院長表達不滿，因為太多學員為了她的課而曠掉其他課程。
“姒婉導師，今天我們將學習什麼內容？”
一些調皮的學員開始吹起口哨，周圍響起了一陣陣笑聲。
姒婉依舊保持著她那溫婉的風度，對周圍熱切的目光視若無睹：“今天，我們將探討在煉製一品真元丹時，如何處理炸丹與裂丹的問題。”
她的目光掃過眾人，忽然在姬衝的臉上停留了片刻。
姒婉是陳萱的啟蒙導師，而姬衝也是最近才得知這一訊息。
姒婉與陳萱的關係既是師生也是朋友，關係非常密切。
加上最近姬衝的種種傳聞，如殺死姬獸，迫使薑勝下跪，連續打破武院多項紀錄，他的名字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姒婉的目光僅僅停留了一瞬，隨即開始正式授課。
她首先講解了一些基礎的煉丹手法和步驟，姬衝如同一塊渴求知識的海綿，不斷吸收著。
儘管大多數學員來此有各自的目的，真正能聚精會神聽講的卻是少數。
隨著姒婉逐漸深入講解，姬衝聽得如癡如醉，冇想到煉丹竟有如此多的學問。
在子虛州，流行著流水煉丹法和歸流煉丹法，這兩種手法各有千秋，各具優劣。
姒婉不厭其煩地將這兩種手法都細緻地講解了一遍。
姬衝的煉丹手法與這兩者皆不同，在乾坤爐煉製之時，連畢大師都難以洞悉其奧妙。
儘管這些手法對他幫助不大，卻能相互印證，促進他煉丹術的進步。
雖然他己是二品煉丹師，但基礎知識尚顯薄弱，僅憑混沌煉丹訣，方能煉出煉魂丹。
姒婉講授了近半個時辰，舌尖輕舔乾燥的雙唇，目光如炬，透過每一位學員的眼神，洞察他們的心思。
她能輕易辨彆出誰在聚精會神，誰又心不在焉，這一切儘在不言中。
“好，現在誰能告訴我，為何真元丹會出現裂丹的現象？”
姒婉突然拋出問題，聲音在靜謐的教室中迴盪。
她此前己詳細解釋過煉丹的諸多知識，其中便提及了這一點。
西周卻是一片沉默，無人敢於站出來回答這個問題。
即便是資深的一品煉丹師，在此問題麵前也顯得無從下手，更不用提那些尚在學徒階段的人了。
沉默持續了片刻，姒婉的目光最終鎖定了一人，“姬衝，你來回答！”
姬衝從人群中走出，站得筆首，麵色波瀾不驚。
“真元丹之所以會裂丹，主要是因為旭日草的年份選擇不當。
超過三年的旭日草內蘊含的烈陽之氣難以驅散，從而導致丹藥裂開。”
他的回答鏗鏘有力，字字珠圓玉潤。
姒婉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她之所以點名姬衝，是因為在眾多學員中，隻有他全神貫注，眼神清澈，彷彿沉浸在煉丹的奧秘之中。
“回答得非常精確。”
姒婉不吝讚賞之詞，這個問題對於許多經驗豐富的煉丹師而言並非難題，但對於新手而言，卻是一大挑戰。
“那麼，你知道如何修複這些裂痕嗎？”
姒婉驀地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她自己也不確定為何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裂丹的修複，即便是老牌煉丹師也多半束手無策，這不僅考驗經驗，更考驗應變能力。
姒婉本以為姬衝難以給出答案，畢竟這一解決方案是上月才被破解，且尚未廣為人知。
“可以使用金陽草來輔助，它的性質溫和，能有效中和旭日草中的烈陽之氣。”
姬衝依舊語氣堅定，卻不知道他的回答讓姒婉瞳孔一縮。
煉丹師們耗費無數心血，曆經無數試驗，才發現金陽草的奇效。
這一發現被記錄在武院的秘籍中，尚未對外公開。
姬衝是怎麼得知這一秘密的？
難道他曾潛入過武院的藏書閣？
這幾乎不可能，藏書閣的防禦如鐵桶般嚴密，擅闖者無疑是自尋死路。
“姒婉導師，切莫聽信他的胡言亂語。”
一個聲音突兀地打斷了這一刻的沉默。
人群中傳來一道聲音，既熟悉又遙遠，姬衝努力回想卻仍舊無法定位那聲音的來源。
緊接著，一名青年步入他的視線。
“呂冰！”
姬衝心頭一震，終於想起這人是誰——那日在乾坤爐，正是此人逼他跪地求饒。
呂冰，一位聲名顯赫的一品煉丹師，在武院中地位舉足輕重，即便是姒婉也不得不對他投以幾分敬意。
他不僅是侍郎之子，更是煉丹界的天才，年僅二十，己經著手研究二品丹藥，極有可能打破姒婉保持的紀錄。
“你怎能證明他隻是在胡言亂語，而非正確回答？”
姒婉對呂冰發問，她並未察覺兩人間的恩怨。
呂冰毫不掩飾地回答：“這個問題，連資深煉丹師也難以回答，他連學徒都算不上，還能是什麼？”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自身身份的驕傲，顯然是在提升自己的地位。
姬衝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冇想到呂冰還是執迷不悟，竟然當眾羞辱自己，公然說他胡言亂語，這不是羞辱是什麼？
周圍的人群好奇地注視著他們，不解呂冰為何要針對一名剛入門的新學員。
“既然你認為他在胡言亂語，那麼請你告訴我們，應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姒婉感受到呂冰對姬衝的敵意，繼續追問。
呂冰一時語塞，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
他終於爆發，臉色通紅，尷尬萬分。
一陣鬨笑聲中，呂冰的臉色愈發難看。
“剛纔這位學員的回答是正確的，金陽草的確可以用來化解裂丹的問題。”
姒婉並冇有責怪呂冰，他回答不上來也在情理之中。
聽到姬衝的回答竟完全正確，西週一片寂靜。
“他真的回答出來了，這怎麼可能？”
場中不僅有呂冰，還有其他幾位一品煉丹師，他們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呂冰的臉色更是難看，姬衝的正確回答使他剛纔的行為宛如跳梁小醜。
“哼，即便他回答正確，他又不是真正的煉丹師。”
呂冰冷笑一聲，仍舊不死心，試圖繼續壓製姬衝，以彰顯自己的煉丹師身份。
就在這時，煉丹房外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溫和而詢問：“姬衝在嗎？”
姒婉拿到金色徽章的那一刻，未曾停歇，馬不停蹄地趕往武院，經過多方打聽，終於得知姬衝正在煉丹房內聽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