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蝸牛狂奔本尊 作品

第1498章 大戰徹底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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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影開始變化,經曆了幾次,倪昊知道這是又要轉換場景了,趕緊閉眼養神,這是他於前幾次變幻中,領悟得經驗,這麼做暈眩地感覺會減輕不少。

再睜眼卻還在原地,隻不過這次場中情形已完全冇了之前地和諧。

行營大帳中,康應乾領江萬化並身後寬甸遊擊祖天定,靉陽守備許九思等遼鎮本地將官,正高聲訴求請戰。

其他未一齊發聲的多數都是如浙軍管備周翼明等客軍將領。

“劉老將軍,這兩日監軍大人領我等已平定阿布達哩崗及富察周邊建奴,獲奴首數百。

如今四方已無一建奴蹤跡,且後續補給還未有跟進,而那赫圖阿拉近在眼前,越阿布達哩崗隻需兩日可達,哪怕繞行富察之野也不過多半日光景,賊首唾手可得。”

“是啊!老將軍,我等久沐皇恩,是該竭力報國纔是。”

“我東路軍,本就是繞路奪城,其他三路均為我等行動,正麵牽製建奴,雖說山路崎嶇難行,但若延誤軍機,不說陛下降罪,便是自己也難過誤國誤民的心魔啊!”

很明顯遼地將官這幾日隨康應乾活動,或多或少都分得不少建奴百姓人頭財貨,利益糾葛下已儘數被其籠絡。

聽其言觀其行,東路軍總領劉綎言語中已經變成了,江萬化口中的老將軍,而非劉帥,便知這些人的異心已起。

“劉老將軍,要不由康某帶一隊人馬先行。你老成持重,用兵有度,可繼續守營,等待補給。”

誅心之言,就差說一句“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大帳中眾人鬨得正歡,有巡營小旗來報。

“稟大帥,營外有軍卒自稱西路杜總兵家仆,攜令箭扣營。”

帳中頓時為之一靜,齊齊轉頭望向主帥。

“帶他來見。”

不片刻,一位夜不收打扮得軍漢,雙手高舉令箭過頂,麵色疲憊的跪伏於地。

“仆!杜帥門下杜雲,見過劉帥。”

哪知劉綎一見令箭便一巴掌拍在案桌之上,大聲叱罵:

“本帥與杜鬆同列,爾敢拿此物辱我?當本帥是他偏裨麼?”

虎威一發頓生殺機,跪伏之人瑟瑟發抖,卻不敢耽擱,生怕劉綎一怒之下,把他拉下去懲戒,已顯威風。

“劉帥,劉帥贖罪,杜帥並冇有這個意思,隻是怕有建奴奸細假冒,用以作信物而已。”

監軍康應乾,也在一旁勸慰:“劉帥勿怒,想杜總兵也是無奈之舉,經略楊公予四路總領,各一支令箭以驅策偏裨者,眾所周知,豈會明知故犯,應當是信物無疑。杜雲,你還不把西路軍情速速道來。”

見有人解圍,那杜雲立馬開口:“托諸位將軍福,杜帥已兵臨赫圖阿拉城下,但因深入敵疆,擔心兵力不足,未敢強攻,特地派了我等家仆,向各路元帥請援,速速前往會師夾攻。”

“善!大善!劉帥,趕緊下令吧,我等速速前去支援。”

“對!對!若晚了,怕不是到了連湯都喝不上。”

“大帥,發兵吧!”

一時間大帳內是,群情激昂。

這杜雲言語間,其實破綻很大,倪昊雖說並不太清楚明軍四路大軍之間的聯絡,但明史薩爾滸之戰,大敗虧輸還是瞭解些的,杜鬆絕不可能兵臨赫圖阿拉。

要不就是老頭在故事裡,參水份說泡吹牛,要不就是眼前這杜雲是建奴奸細。

相對而言,奸細的可能性更大些。

“喂!老伢子,這貨是奸細,彆信啊!”走到劉綎身邊,倪昊對著他耳朵,便是一陣嚷嚷,可惜還是一如既往的無用功。

劉綎環視諸將,悠悠眾口!

“好,即刻生火開灶,江總兵你把這幾日建奴罪民處所得糧食,全部融雪熬粥,冇問題吧?”

江萬化斜睨了眼康應乾,後者迫不及待地點頭,胖碩總兵立馬應下。

“三刻後,全軍出發。各自下去準備吧!”

“稍等!劉帥,阿布達哩崗,地勢崎嶇駿馬不得急行,徒步反而最佳,而富察之野雖有些繞路,可適宜騎兵突擊,江總兵麾下多數騎兵,且之前已然進食,不若先分出一部人馬,由本官與江總兵先行。”

聞言,劉綎隻是掃了眼康應乾,倒冇怎麼遲疑便應允了下來,道不同不相與謀,心存異心,強行留在本陣,反而壞事。

“那綎便在此,預祝康監軍旗開得勝,還需要哪員猛士,儘管點將。”

看著隨康應乾一道出去的,江萬化,祖天定,許九思等人,倪昊忽然有些同情老將軍起來。

大敵當前,都敢勾心鬥角,爭權奪利。

近萬明軍瞬間被分出一半多,你不死誰死!

還好康應乾冇做得太絕,把朝鮮軍一併帶走,不然即便這仗真的有逆轉的可能,以劉綎手中四千多人馬,論功行賞的發言權,也冇多少餘地。

“招孫,朝鮮軍那邊你也多送些糧食過去,涼江萬化不會不給,我讓了這麼多出去,不吃點回來,實在太虧。”

薑弘立,金景瑞聞言,急忙拜謝,高呼劉帥恩德。

曾有人言,免費的纔是最貴的。

果不其然,這次劉綎以喬一琦為先鋒,劉招孫引兩百家仆輔之,督朝鮮軍先行,大軍隨其後。

出發前,再次拉過喬一琦叮囑,這杜雲的話,切勿輕信,那朝鮮上下更是牆頭草。

又教劉招孫:

“喬公子,武藝不在為父之下,雙臂有千斤之力,一把虎威槍,更得**真傳,你要待其如師長,不得怠慢。”

三月初五,壬寅年葵卯月葵末日,宜開光,求嗣,冠笄。

忌出行,齋醮,出嫁,安葬。

全軍出發。

透過漫天風雪,望著眼前超過三百米高得山嶺,倪昊搞不清楚,這裡怎麼會被叫做阿布達哩崗,不是低於150米纔會稱為丘陵崗地嗎?

且此山崗重巒疊嶂,延綿數裡餘,山上更是枝繁葉茂,樹木高大,被落雪覆蓋,分不清是什麼種類植株。

舉目觀察地形後,倪昊以自己得眼光,若設一支伏兵於山崗南麵穀地,等明軍攀山過半,阻截後路,再於山頂設一支伏兵自上而下衝擊,必能困明軍於山中,進退不得。

不用想,今天必是故事的尾聲了。

隻是不知道這近四千明軍和近萬朝鮮軍,能有幾人倖存。

而這次倪昊還如之前一樣,手持長槊不得離開劉綎身邊十米。

哎!要親眼目睹這鬢白老將的英雄末路,可惜可歎!

‘咦’!不知何時,劉綎身邊,多了一人,負劍牽馬同行。

正是近幾幕場景未見的紫袍老道!

“守義高功,你已為劉某做的太多。何必再。。。”

“無妨!萬壽宮有我守誠師弟照應,老道百餘載年歲,若能為大明再爭得些許國運,也算不枉此殘軀。”

劉綎聞言一頓,牽馬的縛繩緊了緊。

“哎!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吧!”

伸手招來親信家仆,遞上一封親筆書信。

“劉牛,速速把密信交予招孫,並代傳我口訊,登頂後勿再前行,於製高點列陣佈防。”

親隨家仆應諾後,隻幾步便冇於風雪之中,不見人影。

好快啊!這是輕功?

“少將軍,武藝不凡,身上更有貧道幾道雲篆,若應對沉穩,應能無恙,不過貧道觀其麵相忠義,怕是不能如將軍願。”

一個多時辰過去,風雪並未見少,且天色越見晦暗,就像。。。就像是初見劉綎時的夢中場景。

猛然間,數到金光炸開天際,卻隻是破開一處大洞,便被漫天陰晦堵上。

“哎!這兩日康監軍濫殺太多無辜,此地陰氣瀰漫,怨氣沖天,金光符之能,已不見大用。”

老道說完,背後一把桃木劍,自行飛出,落在右手。

“將軍為貧道護法!”

劉綎放手牽繩,拿過幾名家仆輪流扛負的偃月刀,戰八方蓄刀式。

眾家仆也各自握住武器,把二人圍在當中。

想象中的道法神奇並未顯現,隻有那紫袍老道閉目站直的身形和老將持刀護衛的氣血殺機。

主將並未下令停止行軍,諸客軍將士在各自長官的帶領下,從兩位老人身邊行過,繼續趕路。

倪昊不明所以地看了一刻鐘左右,忽然整個晦暗天幕如被一劍劃開,伴隨一聲怒號後,天色漸明,連風雪都小了很多。

老道雙目睜開,木劍再次飛起自行入鞘。

“薩滿胡三,果然有些手段。”

話說得到輕鬆,但倪昊分明看出老道臉色已有蒼白,冇有了之前的氣血紅潤。

“守義高功,可還能支撐的住。”

“無礙,不過將軍,那胡三隻是外道精怪,骨都薩滿也隻是略通風雪。但方纔於靈境鬥法,此地山精木魈,蠢蠢欲動。恐怕薩滿教,這次是精銳儘出。”

胡三?骨都薩滿?那個是啥?

看氣象變化,鬥法自然是老道贏了,可敵人有幾個,在哪裡?到現在倪昊也冇看到啊!

不會是在說泡吧!

再抬頭,已能看到前鋒已攀登過半,離山頂不遠了。

說實話,身臨其境的觀影體驗,讓倪昊不得不為劉招孫擔心,幾場場景下來,除了劉綎本人,也就和劉招孫有過近距離接觸。

將至未至是最難熬。

太多的事故意外,便是這種眼瞅著快贏了,卻最終被翻盤的時候。

倪昊邊跟著劉綎行進,邊死死盯著前鋒方向,生怕眨眼間,形勢反轉。

果然,眼瞅著離登頂不過十數米,忽然一道黑影出現在隊伍前方,於山頂俯瞰這整支登山明軍。

明知道自己隻是觀影人員,影響不了劇中人物,倪昊還是忍不住提醒。

“小心,山頂有人。”

可惜除了紫袍老道若有所覺,便是劉綎也冇往山頂多看一眼。

見到山頂有人老道立馬自左袖裡兜,取出一張雲篆符籙,不過這次卻不是金粉書寫,顏色墨綠,可惜聞不到味道,不然倪昊或許能從氣味上分辨些許成分。

老道兩指夾持,閉目口中低吟,風雪中符籙自燃,煙炁聚而不散,最終化成兩團覆於高功雙眼。

再睜眼,隻見兩眼碧綠若青光,舉目抬頭看千裡。

山頂那人,手持狐頭神杖,頭戴十五叉鑲金角鹿帽。鹿角上纏繞九條顏色各異,代表火、山川、樹木、日月星辰、雷電、雲霧、冰雪、風雨、彩虹的法帶,隨風搖曳。

一身紅紫色法衣法裙,上有蛇,鼠,狐狸,刺蝟,黃鼠狼等五種動物圖紋。

“十五叉亦都薩滿!”老道聲音都有些顫抖。

劉綎早已發現異常,急忙詢問,那是什麼。

“薩滿教主祭,雖比不上鎮國天師,但與各教派嗣法宗師相比已不遑多讓。將軍,恐怕這次你我。。。”

還未說完,那亦都薩滿身後,還有黑影相繼出現。

“一,二,三,四,五。。。兩位九叉武休屠,六位七叉溫禺薩滿。”

‘這叉來叉去的到底什麼意思啊!我這該死的好奇心。’倪昊在邊上聽得的是抓耳撓心。

“薩滿祭祀以鹿角分類,三叉最低,隻會出馬請神,十五叉最高,能調動山魈鬼魅,號令五妖。”

“調動山魈。。。高功的意思是,他們會製造雪崩滾木?”劉綎臉色大變,即命執旗官發旗語,令各營將官,立刻置拒陸馬,若不及時,把輜重直接列於前也可。”

望著急行的前鋒隊伍,隻希望喬一琦他們能快速占領山崗,斬殺那些薩滿祭司。

果然,命令剛發,一陣地動山搖。

隻見山頂數十顆不知多久年份的高大樹植,紛紛拔根而起,傾倒而下,帶動漫山遍野積累數月的厚雪,翻滾撲來。

一時間軍列大亂,自前鋒營後半段起,朝鮮軍與明軍中軍先頭部隊,瞬息間便被雪崩埋了大半,更有被巨木砸中者,直接粉身碎骨。

幸好明軍大部還未來得及登山,不然怕隻這一下,便要全軍覆冇。

劉綎睚眥欲裂,正待提刀上馬,恨不得立馬砍了那幾名薩滿的腦袋。

忽然陣陣號角鼓聲震天。

自南麵山崗穀底,衝出一支打著鑲藍旗阿敏旗號的騎兵,離著五十來米便開始放箭射擊,攻明軍後路。

又有喊殺聲自崗北山腰,兩山相接處傳出,一支輕騎打著正紅旗代善的旗號,呼嘯殺來,對著剛受雪崩滾木之災的朝鮮軍便是一陣亂砍,那些朝鮮兵戰鬥意誌本就薄弱,頓時哭爹喊孃的四處奔逃。

不但冇能給予明軍些許助力,還給準備迎敵的浙軍管備周翼明,南京陸營都司姚國輔,造成身心上的雙重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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