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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卜慈 作品

五子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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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又搜尋走了一段

忽而,一將領喊道:“家主,那是小姐的外衫嗎!”

癸仁饒榮忙順著方向看去,不遠處的藤蔓勾刺上,正是癸乖的青綠外衫碎條。

勾臣正準備過去拿那衣料,被饒榮趕忙喊住:“都不要上前!”

眾人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那是顆毒藤,不可上前。。。”

說完,饒榮眉間促得更緊,眼中擔憂更濃。

獨自緩步走上前檢視,剛走出一步,便被癸仁拉住手臂。

饒榮回看向癸仁,拍了拍他的手,輕聲開口:“無事”

饒榮一步一步走至碎布前,直到看到上麵並無血跡,才重重鬆了口氣,大口呼吸起來。

回身苦笑著看著癸仁:“。。。並無血跡,天爻還好。她應該就在這附近。”

勾臣忙命道:“快,原地散開,附近搜尋。”

眾人這纔敢散開,紛紛開始喊著癸乖的稱號

這時,一隻白身紅紋的狐狸異獸,嘴裡銜著癸乖的外衫,長嚎一聲,便向著一處草木茂盛之處奔去。

“天爻!。。。天爻!”

饒榮不多想,就已追上去。

“靈生!”

“夫人!”

“快!都去追上夫人!快!”癸仁慌亂的邊追邊命令道

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我的靈生,我的天爻,一定不能有事!

癸仁此刻心都緊緊揪著,像被人捏在手中,慢慢收緊,疼的直往回吸氣,顧不得思考,焦急的追尋著饒榮的身影。

另一處,饒榮追著異狐,來到一處深譚,深譚一側有一處洞口,上麵佈滿了荊棘藤蔓。

饒榮還看到洞頂之上的岩壁,還有一隻黑身骨角的異莽正一動不動隱藏在荊棘中,一雙紅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她。

饒榮斂容,嚴肅的看著池譚邊的異狐和那異莽。

她有種熟悉的感覺,這隻異狐是故意引誘她來到此處的。

思及此,饒榮沉思了倆秒

‘為了天爻,也顧不得了!’想完,便迅速掐訣,指尖眉間的紅光交接彙成圖案,漸漸擴開,迅速透過了異狐異莽的位置。

饒榮心聲傳過去:‘你們,是不是見過我女兒?’

異狐異莽聽此見此,立馬詫異的站起身,異莽也抬起頭顱。

饒榮這才能看清,這異莽光是抬起的頭顱就已是巨物,濃重的壓迫感自上而下的俯視著她。

饒榮嚥了口水,見它們並冇有回答她的話,又問了一遍:“你們有冇有見過我女兒?”

異莽與異狐相視一眼

異狐心聲回道:“我們不認識你女兒。”

饒榮看向異狐身旁的外衫:“你身旁的衣服就是我女兒的,你可有見過她?”

異莽開口:“你是她的母親?”

饒榮見異莽知道癸乖,忙回道:“不錯”

異莽看著饒榮,再未說話。

正當饒榮不解時,

異狐開口:“人類都很狡猾,你怎麼證明你是她的孃親?”

“這。。。”饒榮怔住,思考了下

“我知道她名叫癸乖,字天爻!”

異狐嗤鼻一聲“哼,這又能證明什麼,名字誰能不知道。”

“我。。。”饒榮一下啞口,不知該如何回答,心下焦急,索性不管不顧的喊起來

“天爻!天爻你在嗎?天爻,我是孃親!你快出來啊,孃親知道錯了,天爻!”

饒榮叫喊個不停,異狐被吵的直扒耳朵。異莽也低下頭顱扭過去藏起來。

“行了行了,彆喊了,我去叫她”異狐齜牙咧嘴的向著洞口走去。

此時,一隻銳利的金色尾尖從潭中升起,體積大小足有一間屋子粗。

饒榮知道那是這隻異莽的尾尖。

這異莽怕是都有數不清的千萬年壽命了,恐怕修為甚高都快要成道了。

天爻怎麼會結識它的?

異莽掀開荊棘,異狐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癸乖抱著幼鳥,跟著異狐一同走出來。

看到饒榮時,驚喜的叫到:“孃親?。。孃親!”

饒榮毫不猶豫的飛下潭,奔至癸乖麵前,一把抱住她,緊緊地抱著,心終於放下來,眼淚更是流個不停

“你怎麼一個人就跑這深山中來了,你知道這裡多危險嗎,你還敢晚上來。你...你氣死我了!”

饒榮泄憤似得輕錘了下癸乖的手臂。

癸乖被她孃親這又急又氣又撒潑的舉動,弄得反倒笑了出來

“你還笑!”饒榮更氣,邊哭邊用衣袖抹著臉上的淚

癸乖笑得更開,眼睛都笑眯起來,咯咯咯的笑著

異狐異莽見狀互相對視一眼,也都咧開嘴跟著輕笑

哭完了,饒榮蹲累了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拉過來癸乖到跟前,問到:“這異鳥,你準備怎麼辦?”

癸乖從冇見過她孃親這麼隨性過,從來都隻見孃親端莊內斂,尤重禮儀分寸的。

“我,我想救它...”癸乖又垂下頭,小聲回著話

饒榮盯著癸乖快垂到胸口的小腦袋

“孃親聽不見,大聲回話!”

癸乖抬起頭,看著饒榮的眼睛,眼神堅定:“。。。孃親,我想救它!”

饒榮盯著癸乖的眼睛,眼神複雜,半晌,嚴肅的開口:“天爻,你可知若能與異獸為伍,在當世必為異類,亦被人所忌憚。到時,無數人想要利用你,殺你。如此,你也願意嗎?”

癸乖不解的看著饒榮,思考了下,認真的回道:“可是,它們是我的朋友,他們對我很好,我不忍心看它們受到傷害。”

饒榮認真看著癸乖,半晌,癸乖都被看的不自在了,饒榮才仰起頭看向潭上的夜空,長歎一口氣

“既如此,孃親便來為你開了這路!”

癸乖正聽得不明所以,隻見饒榮雙手掐訣,指尖金色符案現出,一條金絲順著湧進幼鳥的頭中,接著自頭開始全身湧現金色紋路。

很快,饒榮收回指訣,抬手用法力抓了池譚岩壁上的幾株草木。揉碎了敷在幼鳥整個身軀。

隨後又扯起外衫準備撕開

剛準備撕扯,手上動作停住,轉頭看向異狐

異狐呆愣的對上目光,本來趴著看戲,不自在的抬起頭,斜著眼躲避饒榮的目光。

饒榮雙指一立,隨手金光點在唇上:“。。。外衫還來。”

異狐低頭看著身前的癸乖外衣,慢吞吞的銜起衣服,走過去,扔在地上,

漫不經心的瞥了饒榮一眼,又回去趴著

饒榮拿起癸乖殘破的外衫,“嘶啦”一聲撕成布條,纏在幼鳥上

“它外驅內臟都已損傷,能活到現在都是它命大,我們不能帶它回去,隻能把它留在這裡。明天我們再來。”

癸乖看著幼鳥不再是先前那般痛苦,開心的彎起嘴角。

“好,那就把它放在洞穴裡吧”

“嗯”饒榮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接著說道:“我們快些離開這裡,你爹爹他們還在找我們,若是他們遇到危險或是找到這裡,都不太妙。”

“好,我現在就把它送進去。”癸乖笑著快步抱著異鳥往洞穴跑去。

等二人離開深潭時,

向著深山入口處走去,尋找著癸仁他們的蹤影

遠處傳來一行人的呼喊,

“夫人...小姐...”

“靈生!...天爻!...”

"是爹爹!"癸乖拉著饒榮的衣袖喊道

“嗯,讓爹爹著急了,我們快去吧”

饒榮抱起癸乖,避開雜亂的毒蔓草木,向著聲源火光處走去。

一將領看到饒榮她們的身影,忙喊道:“是夫人!。。。是夫人和小姐,找到她們了!”

“夫人!”

“夫人!”

“。。。”

癸仁看到二人,忙迎上去,將母女倆緊緊樓進胸口,差點哭出來。

“...靈生...靈生”

又抬起頭,紅著眼眶,抬起握著劍的手,擦拭天爻臉上的泥土

“你啊,嚇死爹爹了!你若再敢有下次,爹爹就再不來找你,隨你被異獸吃了去!”

說完,偷偷撇過臉擦了下眼睛。

回過身,看向勾臣和眾人,

抬手拘禮

“今日煩勞眾將挺身涉險,癸仁在此謝過各位了!”

眾將忙回禮;“家主,不可...”

"家女任性,讓兄弟們平白受此傷害,癸仁先向各位致歉,承蒙各位捨身,對不住!"

語畢,彎下腰行禮

眾將忙,單膝跪下回禮:“家主,這可使不得,我們哪裡受的了你行禮!”

“家主,你快起身吧!”

“家主,你快起身吧!”

眾人附聲

癸仁這才直起身,將領們也紛紛起身。

癸仁回過身,看向癸乖,饒榮便將她放下

癸仁將癸乖引到眾人麵前,蹲在她身後扶著她,

癸仁向來不善與人來往,見著麵前這麼多人,黑壓壓的都盯著她看,瞬時不知所措,雙手絞著衣袖,低下頭

癸仁:“天爻,你抬頭看看,這裡的叔伯們,他們都身受了異獸們的襲擊,你向來多憐多愛,連花草死去都要悲慼。如今這麼多人因你受創,你忍心嗎?”

饒榮聽此,手輕輕搭在癸仁的肩上

癸乖低著頭,思想著,慢慢的搖著頭。

癸仁抬手摸著她的頭,聲音溫柔下來:“那你是不是要與叔伯們道個歉?”

勾臣和眾人均回道:“不用了,家主...”

癸仁並未理會,而是將癸乖向前慢慢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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