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故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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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將視線投向店鋪方向，立馬察覺到兩團靈力氣息。
而看到其中一團氣息後，張川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
張川從躺椅上起身，對夥計說道：“請他們進來吧。”
“好！”
夥計應了一聲，便又轉身離開了院子。
...
...
不一會兒，一名少年攙扶著一位老者進入院子。
看著眼前身形佝僂，氣息微弱的老者，張川心中莫名有些沉重。
“看來你的時間不多了...
...”
老者聞言，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是啊，所以我想趁最後還有一點時間，再來探望一下您。”
“這樣嗎...
...”
張川沉默了。
“坐吧...
...”
邀請老者坐下後，張川再次開口道：“...
...後事都安排好了？”
老者神情依舊和藹，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都安排好了，如今能夠再見您一麵，我也算了結心願了。”
“這樣啊...
...”
張川一邊回答，一邊拿出一壺靈酒。
“陪我喝一杯？”
老者欣然點頭：
“您還是老樣子啊，大白天就開始喝酒了。”
張川不可置否。
“還是有變化的，至少我以前可捨不得請人喝酒。”
聞言，老者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是這樣冇錯！咳咳，咳咳——！”
或許是笑得太過用力，老者一時間劇烈咳嗽起來。
一旁的少年見狀，連忙替老者拂背順氣，好一會兒才讓他緩過氣來。
看著這名少年，張川問道：“你孫子？”
緩過來的老者看著少年點了點頭。
“算是吧...
...我大哥的孫子，叫李不凡，孩子命苦，爹孃死的早，我本就膝下無子，所以就收養了他當成自己的孫子。”
“來！凡兒，這位就是爺爺跟你常提起的，爺爺的大恩人，張川掌櫃，再給掌櫃的見個禮！”
聞言，少年很聽話的就要磕頭行禮。
張川連忙製止：
“不必如此，之前見過禮就可以了！”
想了想，張川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劍，以及少量靈石丹藥，將其遞給少年。
“你把他教得很好，小小年紀，就已經鍛體期四層。我看他似乎還冇有什麼趁手的兵器，這些東西就算見麵禮吧。”
老者頓時惶恐，連連罷手。
“掌櫃的，這如何使得！還請快快將東西收回！”
張川搖了搖頭，將東西強硬地塞進李不凡手中，淡淡地說道：“你為我工作那麼多年，我還冇有給過你什麼答謝，這些就算是回報你這些年的吧。”
“這...
...”
老者頓時語塞，也不再好阻止，隻能拉著李不凡，讓其再次對張川行禮。
“還不快快謝過掌櫃！”
李不凡連忙磕頭道謝。
“不凡謝過掌櫃！”
張川點了點頭，冇有再阻止，受下了這一禮。
“這孩子資質不錯，將來應該能夠進入宗門發展。”
聞言，老者一臉欣慰地看著少年：“這孩子是我的驕傲！”
“他的資質比我好太多，將來肯定能夠進入某個大宗門，未來能夠達到的高度一定也能遠在我之上。”
張川默默地點了點頭，倒上了兩杯酒。
“你...
...後悔過嗎？”
老者溫和的表情漸漸消失，眼神中有著些許落寞，隨後他似乎想通了什麼，自嘲地笑了笑：
“不後悔，我從來不後悔自己的選擇！隻是...
...遺憾自己的資質太差了吧...
...”
“...
...”
張川沉默地端起酒杯。
“嚐嚐吧，我自己釀的，手藝我還是有自信的！”
“好！”
老者欣然點頭，剛纔落寞的神情也消失不見。
院子裡，佝僂的老者，白髮的青年一杯一杯對飲閒談。
聊著這些年的八卦，林水鎮某某修士的軼事，某某村民偷了誰家的雞。
時間就在這不經意間一點點流逝。
兩人彷彿誰也冇有注意到，
一旁的少年眼中暗自流露的悲傷。
...
...
十天後，
距離林水鎮四百裡的一處村莊外。
新添了一座墳墓。
墳墓前，一名披麻戴孝的少年，靜靜地跪坐在地上守孝。
不遠處，一名白衣白髮男子負手而立。
微風吹來，擾動他雪白的髮絲，肆意飄飛。
許久之後，男子轉過身來，緩緩走到墳前。
靜靜地望著墓碑上刻著的“李望仙之墓”幾個大字。
男子取出一壺酒，將酒淅淅瀝瀝倒灑在墓前。
隨後又在墓前佇立良久。
直到夕陽將天空渲染成昏黃，他才終於挪動了身子。
轉過身去，他緩緩邁動步子，一步不停地離開了這裡，期間冇有再回過一次頭。
...
...
某天，
林水鎮的仙酒坊內。
張川照例從大白天就開始醉酒。
王漢青默默地守在櫃檯後麵，冇有作出驅趕的行動，似乎對於張川的舉動已經見怪不怪了。
連著喝了幾個時辰後，靠著小廝端來的醒酒茶，張川勉強清醒過來。
等他清醒過來時，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王漢青坐到了他的對麵。
張川當即愣住了，酒意瞬間清醒三分：
“那、那個，老王啊，我今天忘了帶錢了，下次！下次我一定把欠賬結清！”
王漢青板著臉冇有說話。
張川有些坐立難安地搓了搓手，一滴冷汗也不由得從額頭滑落。隨後，他取出一個儲物袋，打開來遞給王漢青看。
“你看，我是真的忘了帶錢，不是我想賴賬哈！”
王漢青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儲物袋，臉上依舊冇有任何表情。
張川那點小把戲，他還能不知道？
不過...
...
今天不是找他要賬的。
王漢青取出一本賬本，當著張川的麵便自顧自翻了起來。
張川頓時慌了，連忙起身，想要溜走。
這時卻聽見，王漢青突然開口道：
“你這幾個月欠下的酒錢，我已經幫你墊付了。”
說罷，還將賬本攤開，扔給張川看。
張川僵在原地，滿頭問號地看著王漢青。
“老王，你這是咋了？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可彆想不開啊！”
王漢青頓時感覺滿頭黑線，但是他很快又將心中的不滿壓下。
“唉~！”
歎息一聲，王漢青緩緩說道：“上麵來了任命，我要調走了...
...”
聞言，張川眉頭一挑，重新坐下，拿起賬本翻起來。
“這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想要升遷嗎？”
王漢青默默點頭：
“所以，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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