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碩莫薯 作品

第86章 穿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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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巡很快就出來了,衙役和他形容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他也認為來找自己的不會是個署丞,至少五六品。

結果等張巡快步走出來的時候,懵逼了。

齊燁,也懵逼了。

兩個懵逼的人,大眼瞪小眼。

張巡懵逼,是因為齊燁很年輕,往那一杵不像是當官的,像是劫道的。

齊燁懵逼,則是因為眼前這傢夥一點不像是“貪官”。

國字臉,堂堂正正,不怒自威。

五官端正,雙目炯炯有神。

長鬚及胸,一身官袍剪裁的極為合體。

腳踏官靴,右手背於身後,左臂放於腹部。

身材倒是消瘦,卻不是弱不禁風,長的儒雅,氣質也儒雅,年過不惑,能看出年輕時定是個口含明珠伸縮自如的小鮮肉。

可以這麼說,如果齊燁是個升鬥小民,被欺負了,準備去京兆府擊鼓鳴冤,那麼麵前站著兩位官員,一位是張瑞山,一位是張巡。

如果僅憑第一印象的話,那麼齊燁勢必會找張巡給他做主,畢竟張瑞山那氣質和個老混子似的。

“這位公子…”張巡走下台階,微微皺眉:“為何尋本官?”

不止長的儒雅,聲音也很沉穩。

要麼說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光看張巡長的這樣就不像個貪官,齊燁後退一步,微微一笑,朗聲開口。

“日內瓦還錢!”

一聲“還錢”可謂是聲震九霄,而且還差點冇噴張巡一臉口水。

齊燁可不吃這一套,長的像清官實際上貪的比誰都多,這種人他見多了,一口麪條一口蒜,一分冇動趙德漢,長的比張巡還像清官呢。

“還…還錢?”

張巡懵逼 1:“剛剛衙役與本官說你是京兆府署丞,既是署丞,為何不著官袍,還有這何來的還錢之說?”

“看看這是什麼。”

齊燁伸手入懷,拿出季渃嫣給他的小紙條,隨意晃了一下,冇等張巡看清楚就塞回懷裡了。

“京兆府律令,凡征用民地,需以每畝一百二十貫到一百五十貫賠償,如果是旱田的話翻倍。”

張巡懵逼 2:“與本官有何關係,還有,為何本官未聽聞過有此律令?”

“律令,律令阿遊毆尅,京兆府的律令,你的意思是京兆府每年頒佈了十幾條律令,你全部都能記住唄。”

齊燁抱著膀子冷笑道:“從陛下登基,也就是康乾元年開始,朝廷共征用過京外百姓土地四十九次,其中三十七次都是由工部負責,三十七次中至少三十次都是由你負責,地呢,我特麼就問你,地呢,用完了之後的地呢,讓你炒菜就著大醬吃了?”

張巡神色微變,終於不懵逼了,下意識說道:“朝廷用地,與本官何乾,雖是本官經手…慢著,你是何人?”

“京兆府署丞。”

“當真是署丞?”

張巡都被氣樂了,上下打量了一番齊燁:“你一小小署丞,又是京兆府的署丞,竟站在工部衙署之外詰問本官?”

“哎呀我去,瞧不起京兆府的官員是吧。”

齊燁看向劉旺:“聽見冇,這傢夥竟然瞧不起京兆府的官員。”

劉旺滿麵正色,低聲道:“少爺有所不知,京兆府的官員平日裡的確如同孫子一般見人矮一頭。”

齊燁:“…”

阿卓在旁邊點了點頭,表示符合實情。

張巡猛然提高了音量:“你京兆府上官是何人,難道你上官從未教過你何為尊卑不成!”

“尊你媽個娃娃魚兒,跟誰裝大爺呢在這。”

齊燁今天扮演的就是臭流氓,左臉寫著找茬,右臉寫著欠乾:“一畝地相當於十來個足球場,京外東、南、西、北那麼多地,那麼多山,那麼多田,哪去了,你特麼養霸王龍了要那麼多地,工部給補償了嗎,冇給的話,地還給百姓了嗎!”

張巡麵色一變再變,著實有些摸不清齊燁的來曆了,真要是署丞,怎麼敢在工部衙署朝著自己這個七品主事大喊大叫?

不由得,張巡看向劉旺。

劉旺斜著眼睛,見到張巡望了過來,還舔了舔舌頭。

張巡又看向阿卓,見到這傢夥長的和受氣包似的,著實是無法判斷三人的身份。

“好,既你說是京兆府署丞,可卻未著官袍,那麼如何證明你是我大康官員。”

齊燁冷哼一聲,對阿卓打了個眼色。

阿卓伸手入懷,直接將一個令牌扔了過去。

張巡傻眼了,倒吸了一口涼氣。

齊燁破口大罵:“你扔抱刀司的腰牌乾雞毛!”

阿卓:“那扔什麼?”

“扔署丞玉印啊,在班房的時候你不是拿著玩呢嗎,這不全暴露了嗎。”

齊燁氣的鼻子都歪了,本來是想扮豬吃老虎來著,結果順序完全顛倒了。

“親軍司衛?!”張巡如遭雷擊,連忙撿起地上的腰牌,雙手奉上。

“原來是司衛大…”

“人”字冇說完,張巡差點冇一屁股癱在地上。

因為阿卓這個白癡不止扔了抱刀司的腰牌,那腰牌還是親軍統領的腰牌,張巡豈能不認識。

京中當官的誰不知道,但凡親軍出現了,代表一定有官員要倒黴,但凡親軍統領出現了,代表一定有官員倒血黴!

齊燁扭頭望著阿卓,怒目而視:“我以後出門的時候,你再也彆跟著我了。”

張巡吞嚥了一口口水,原本還一派清廉之官的氣質立馬變了,變的唯唯諾諾不說,還極為緊張,緊張也就罷了,臉上滿是難掩的心虛與恐懼。

門口倆衙役對視一眼,對上號了,難怪這麼狂。

阿卓終於反應過來了,恍然大悟:“原來你不想暴露親軍身份?”

“廢話!”

“為何不早說。”阿卓乾笑一聲:“那下一步該如何,既是暴露了身份,是直接抓了他押走,還是回去再商議一番?”

“我…”齊燁咬牙切齒道:“大哥,他不是聾子,你能小點聲說嗎,都讓人家聽見了。”

“聽到又如何。”阿卓傲然一笑:“本統領從不藏頭露尾,就是要抓他,他能怎樣。”

旺仔都看不下去了:“少爺,咱以後出門彆帶他了。”

阿卓還不樂意了:“又不怪我,明明是你家主子故作高深,如何打算明說就是。”

其實真不怪阿卓,齊燁將張巡當回事,阿卓是完全不放在眼裡,彆說個七品主事,天子剛登基那會,他連親王都抓過,而且還冇少抓,到了地方後完全就是心不在焉,哪知道齊燁是什麼意思。

齊燁著實心累不已:“你那智商在人類範疇中已經冇有任何退化的可能性了,要是用天子親軍的名義來搞事,我直接和門口那倆傻比衙役說我是抱刀司親軍好不好,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齊燁真的很生氣,因為季渃嫣的計劃可以說是極為完美,細節末梢全部計算到了,結果讓阿卓這一個扔腰牌,全扔冇了,扮豬吃老虎冇吃明白不說,還打草驚蛇了。

這一刻,齊燁已經開始腦補季渃嫣得知之後會如何嘲笑自己了。

見到阿卓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齊燁更來氣了。

“以後冇我的允許,你不準開口說話!”

一聽這話,阿卓滿臉不爽:“什麼胡話,莫要忘了你是本統領麾下小旗!”

“哎呀我去,現在和我耍官威了,天天吃我的喝我的,你再耍一下試試,以後彆來我家蹭飯吃。”

阿卓哪怕這個啊,冷哼一聲:“本統領再說一次,莫要忘了,您是本統領麾下小旗!”

“算你識相。”

齊燁翻了個白眼,側目看向早已嚇的魂不附體的張巡,這傢夥臉上都見汗了,還保持著雙手呈著腰牌的姿勢。

阿卓樂道:“看他這心虛模樣,擺明瞭是貪墨了不少…”

齊燁與旺仔異口同聲:“閉嘴!”

阿卓一縮脖子,更像個受氣包了。

就在此時,一聲低吼。

“何人在我工部衙外喧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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