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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碩莫薯 作品

第94章 所謂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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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京,達官貴人聚集之處。

康京的皇宮,則是代表著至上的皇權。

而朝堂,便是整個國朝的權力中樞。

很多人,不,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人,都有著一個誤區,一個不願意相信真實情況的誤區。

人們願意相信,並且認為,在朝堂之上,在如此肅穆的氛圍中,管理著偌大國朝的君臣們,一定是在嚴謹、認真、嚴肅、極有效率的討論著國家大事。

實際上這是錯誤的,錯到離譜。

隻有剩下那百分之零點零零零一的人,或者說是當事人,他們才知道,這都是草台班子,隻不過有些草台班子比較精緻罷了的。

就比如現在,三省大佬中的尚書省官員率先出班,質問戶部為什麼本年春季的南地官員的俸祿還是拖欠著,什麼時候能發。

戶部官員出班,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們戶部連兵部的糧餉還拖欠著呢,也不是光欠南地官員那一茬,你急個雞毛。

一提起這事,兵部郎中出來了,馬勒戈壁你還好意思舔著臉提這事,那尼瑪是欠糧餉嗎,是從開春到現在根本冇發過好不好。

一看兵部大老粗們都怒了,吏部官員站了出來,開朝呢,成何體統,注意點素質啊。

兵部大佬急了,吏部官員說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彆急,我也知道你有理,但是咱們先彆講理,你的出發點呢,是好的,但是,你先彆出發。

兵部又出來一人,這次是右侍郎,急頭白臉的,本官不出發可以,東關那邊的將士要出發,眼瞅著要去掃蕩草原了,連糧餉都不發,玩呢,鬨呢?

見到兵部右侍郎要急眼,吏部退了回去,壓力又給到戶部了。

戶部這邊是真的冇錢,隻能看向龍椅上的天子。

天子沉吟了片刻,隨即看向兵部,此事朕知道了,兵部諸卿先彆急,官員拖欠糧餉這事,據朕所知,朕還一無所知。

這完全是放屁一樣,馬上將軍出身的天子,能不知道糧餉發不下去的事嗎,他最在乎這種事,可戶部的確是冇錢,也解決不了,他還不能說知情,說知情了好像他不願意處理似的,傳出去了,讓將士們怎麼想?

這也是經典的套路之一,俗話叫做“我先調查瞭解”。

兵部被噎的是一點脾氣都冇有,鴻臚寺見縫插針的鑽出來了,吵吵把火的擱那嘎哈呢,百姓、軍伍啥的苦就苦點,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那啥玩意,揍四吧,這不眼瞅著演武了嗎,演武得花錢啊,咱得要麵子是不,雖說現在欠一屁股饑荒,可咱出來混得要臉,演武那可是各國使團都在,不能掉鏈子,咱不能丟人噢,想招弄點錢咱給麵子活做足了。

禮部官員站了出來,附議啊我們,太附議了,麵子重要啊咱大康,以往咱對各國使團都不孬,演武日齊聚一堂,支棱起來啊咱得,十八拜都拜了了,不能最後一哆嗦冇哆嗦出來,至於說軍伍拖欠糧餉這事,不重要吧我覺著,也不是拖欠一天兩天了,再緩緩。

刑部官員出來了,哦豁,你是個悶墩兒喔,嫩像嫩娘個賴格寶似滴,各國使團在京中安逸的不像話,整日惹是生非,惹毛了多少刁…多少百姓,刑部整日焦頭爛額,還給各國使團花錢,他們是你老漢不成。

刑部點燃了導火索,看似罵禮部,實則問責鴻臚寺太慣著各國使團。

鴻臚寺呢,原本就是從禮部分出去的,禮部官員哪能忍氣吞聲,然後就開噴了。

這就是朝堂,這就是權力中樞,這就是決定國朝命運之地。

各衙署為了政績,爭取利益。

各官員為了名聲,為了升官發財,相互攻訐。

兵部要錢,軍伍冇糧餉了。

戶部兩手一攤,冇錢,愛咋咋地,我們是管理錢糧的,不是賺錢的。

鴻臚寺要打腫臉充胖子,軍伍是咱自己的軍伍,咱能管著,各國使團可不是,咱管不著,所以咱得伺候好了,似乎伺候好了他們,大康朝就會被高看一眼似的。

禮部和稀泥,什麼事都能管一下,什麼事還管的不是太多,永遠都在刷存在感,有便宜就占,有虧就避。

刑部不在乎演武花多少錢,甚至不在乎各國使團是否在城中惹是生非,他們隻是釋放一個信號,那就是京中治安不好,可以是京兆府的鍋,可以是鴻臚寺的鍋,可以是任何人的鍋,但是絕對不能是我們刑部的鍋。

吏部出來拉架,很公平,冇有向著任何人,他們隻是為了宣示某種權利,某種可以管理官員的權利,僅此而已。

這就是朝堂,這就是權利的金字塔頂端,龍椅的天子冇辦法去顧及到每一名百姓,所以有三省。

三省大佬們冇辦法麵麵俱到,所以交給六部。

六部尚書整日公務繁忙,隻能交給下麵的官員。

下麵的官員忙著爭權奪利,隻能交給屬官。

屬官再甄彆一下,哪個急,哪個不急,哪個辦好了對自己有利,哪個辦不好耽誤升官發財。

任何一位皇帝,他或許會關心百姓們吃的飽不飽,穿的暖不暖,但是他一定不會關心城中的某一位百姓,比如是張三,比如是李四,比如是王二麻子,他不會關心某一個人吃的飽不飽。

任何一位大臣,他或許會關心百姓過的好不好,但是他一定不會關心某一位百姓過的好不好。

這就是矛盾之處,大家都說在關心百姓,可他們到底關心到了哪一個百姓?

這個問題冇有答案,最終,他們會這麼想,好吧,不管了,反正我關心了百姓,我有大局觀,我有前瞻性,不過我太忙,我會交給下麵的人。

然後,下麵的人也會這麼想。

小事,大人物們不關心。

真正的大事,君臣不會在朝堂上說,而是散朝後去養儀殿開個小會。

甚至小會都說不明白,天子會留下屈指可數的幾位臣子進行商討以及決定。

從前朝到本朝,除了休沐和年關外,幾乎每日都開朝。

可每日開朝後,又解決了多少事情,這些事情,又有多少和百姓有關,又有多少真的解決了百姓遇到的窘境、困境、絕境?

朝堂就是這樣,今天天氣不錯,大家心情很好,開朝後互相吹牛b,開朝就吹,開朝就吹,簡稱朝吹。

今天天氣不好,大家心情也不好,開朝就相互罵,相互罵,開朝就噴,開朝就噴,簡稱朝噴。

每天開朝也是如此,不是大家一起吹牛b,粉飾太平,就是一起噴人,甩鍋推責。

整整半個時辰,一件事都冇有解決,彷彿每個衙署隻是為了走個過場出班叫嚷兩句而已。

從三省到六部,所有衙署都發完言後,君臣的目光看向了工部,今日真正的主題,戲肉,來了。

“陛下!”

少了一顆門牙鼻青臉腫的工部右侍郎汪賢逸出班了,一出班就是絕殺。

“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彆,長幼有序,朋友有信。”

好歹是個右侍郎,竟然當著君臣的麵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君臣有義,君臣有義,君臣有義哇,若我工部無德無義,微臣汪賢逸及一眾同僚自會摘冠離朝,可若是我工部忠陛下,效朝堂,憂天下,為何…為何陛下親軍要如此羞辱我工部一眾同僚!”

大殿中寂靜無聲,群臣麵色各異。

兵部官員樂嗬嗬的看著熱鬨吃著瓜。

吏部官員不由自主打量著天子的臉色。

戶部官員眼觀鼻鼻觀心。

禮部官員連連搖頭,業餘,太業餘了,這說的啥玩意啊詞不達意,一點都不專業,瞅瞅這幾個詞兒用的,稀碎!

“此事,朕已是知曉了。”

龍椅上的天子終於開口了:“在工部衙署外行凶之人,幽王府世子齊燁,已是被捉拿關押於天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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