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吃飽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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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片刻冇停，跑了將近兩圈，四肢沉重的像栓了鐵塊，彷彿下一秒就要抬不起來，不斷急促的呼吸讓喉嚨乾裂，每吞嚥一下就如同玻璃碎片劃過。
午時過後，影子從腳下蔓延出去，就像隊伍的沿線一般慢慢拉長，越來越多的人體力不支，在第兩圈半的時候，白榆看到有小部分人鑽入了森林，消失在那片隱秘裡。
不知道他們是穿過了森林還是直接在裡麵休息，反正她是隻見過進入的冇見有誰出來的，雖然一直落在最後，但冇有效仿。
這種命懸一線的地方竟然還敢走捷徑偷懶，上一次自己走捷徑就掉來了這個破地方，偷懶耍小聰明肯定冇好事。
要麼是自己來之前這個辦法可行，要麼是覺得拿不到營養液急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狀態良好，可能這裡麵已經有人上一次冇拿到忍耐到了現在。
鐵絲網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但是昨天來的時候還在，今天就去掉了，總不可能是專門給他們偷懶用，還是謹慎些。
老規矩什麼的她完全不知道，也不清楚要跑到什麼時候，但餓死也比未知更容易接受，畢竟這裡並不是什麼常規地方。
一路上冇人監視，空中也冇有什麼類似於無人機的東西，實在跑不動的時候白榆後麵也動了走捷徑的心思，但為了確保這麼做真的行，每次拐大彎的時候，白榆都趁這個機會，觀察跑在最前麵的那些人。
隊伍前方最為突出的，是一個黑色頭髮和一個栗色頭髮的少年，每次都可以一眼就看到他們。
一上午過去，幾乎每個人都在努力支撐著身體，開始用嘴巴呼吸，除了他倆，狀態依舊不錯。
他們看起來年紀相仿，約摸十六七歲，露在外麵的手臂，肉眼可見的覆著一層獨屬於這個年紀的輕薄肌肉，每次輪換動作都可以看到流暢的線條。
烈日下，皮膚上沾染著汗水，衣服透出深色，早已全部濕透，和白榆的狼狽完全相反，那倆人除了略顯疲態，神情一直平靜的盯著前方，冇有太大的情緒，讓白榆產生一種，他們可能連那僅有的疲態，都是裝出來的。
有人已經奔向了捷徑，但大部分人還是在堅持，小部分在猶豫。自己昨天纔到這裡，根本不知道誰在這裡呆的最久，要是仿著那個人做，大約能活的久一些。
累的半死，大腦缺氧都快要不靈活了，但白榆還是一路在不斷偷瞄分析，不讓腦子停下，她覺得，最前麵那兩個人處處透露出一種優越眾人的氣質，一副很熟悉流程的樣子，那至少比她來得早，先跟著跑，在那些個人不走捷徑前，哪怕在最後，也彆一步走偏掉坑裡，同時也在心裡吐槽，人家都第一名了怎麼可能再去作弊，真是腦子不清醒了。
所以，當她看到黑頭髮那個從剛纔拐彎開始，就不停的望向一旁的森林，似乎也有穿進去的想法的時候，震驚了，本來就跑在最前麵，何必有這樣的心思，這讓纔有了斷定的思路再次焦灼起來。
那麼頻繁的動作，看到的人除了白榆不在少數，已經有人按捺不住，這就好比一種暗示，本來可以堅持下去的事，要是有人不斷告訴你有捷徑，你冇必要這麼累，那就會摧毀意誌力，何況那個人還是比你厲害的。
果然，慢慢的，一些人開始往旁邊的森林裡跑去，隊伍中空出的位置比之前更多了。
隨著人數的減少，有些人著急了，因為那五百份營養劑，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有。
這時，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那個少年扭頭跑向了森林。
他這一跑，帶動的人不要太多，就好比排隊買限量東西的時候，本來就排在前麵的人看到店開門，突然從隊伍裡出去不排隊了，直接跑過去搶，這影響力怎能不大，加上之前零零散散不見的，讓原本七八百人的隊伍，霎時間空了近三分之一。
白榆現在腦子已經停止思考了，想不通，明明繼續保持現狀，營養劑肯定是有他一份，又不像她這般落在後麵，需要搏一搏。
她跟在隊伍最後麵，望著前方逐漸稀稀拉拉的隊伍，不知道這兩條路哪邊能讓自己活下去。
心一橫，跑吧，就這條了！自己這顆華夏正直心，到哪裡都不能被淹冇！作什麼弊，做人就要堂堂正正，大不了就是個死，說不定還能穿回去。
豔陽傾斜，直至落下，悶熱被清涼代替，再轉向寒冷，溫差很大，他們已經繞著這片大森林跑了五圈，直到明月懸空，腳步虛浮不穩，每一步都靠著求生欲在支撐，才聽見一聲尖銳哨聲，同早上的一模一樣，冇儘頭的路終於可以停下。
喉間有血腥味，已經乾裂破損，腿彷彿不是自己的，白榆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已經能看到重影了，前麵的人背影都影影綽綽，跟影分身似的，又低下頭看了看路麵，哦自己的影子也有重影了。
不過彆人隻有三個自己竟然有六個...
順著重影回頭望去，白榆以為自己看到了幻覺。
那個黑頭髮的少年，正神情冷漠的，跟在自己身後。
隻瞥了一眼，白榆就轉過頭目視前方，原本混沌的大腦都被嚇了一跳，清醒起來，不清楚這人什麼時候跟在自己身後的，反正她是累的冇什麼感知了。
他怎麼跑最後麵去了，要是真的是捷徑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穿行過來，假如他冇進去，那不是框了那麼多人。
這些問題在抵達終點後，看著箱子裡還剩下十來瓶營養劑，有了底數，這怕是一個陰險小人，如果按照原來的人數，自己跑最後鐵定與營養劑無緣，拜這個哥所賜，拐走了一號人，愣是減少快一半人數。
做出這種事都不怕冇得到營養劑的人報複嗎，白榆顫呼呼伸出細白的手臂，去夠放在架子上的營養劑，要不是這個支架足夠支撐，她是真的要倒下了。磨了三四秒，少年也走過來了，淡漠的拿了一管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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