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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九 作品

第三百一十章 鐵帽子是夢(第二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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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柱在慎刑司熬了一夜,之前九阿哥打發他下去歇著。

不過既是聽了舒舒的提醒,既是要去禦前告狀,九阿哥自然要知曉的越詳細越好。

九阿哥路過前院廂房時,就將何玉柱提溜起來:「跟爺去禦前,防著汗阿瑪問詢……」

汗阿瑪可不是那種旁人說甚麼信什麼的人,問詢,隨後再派人覈查,纔會確信。

何玉柱不敢耽擱,用涼水洗了臉,就跟了出來。

都是身邊老人,即便出了一個姚子孝,九阿哥也冇有遷怒其他幾個的意思。

哪裡能各個都是姚子孝?

自己實際上也不傻。

之前姚子孝對他這個主子不大上心,自己也有些察覺,隻當他讀書讀歪了,有些不會服侍人,才更看重其他人一些。

現下想想,說不定姚子孝就是故意的,不甘心為奴。

真是的,進了宮就是侍候人的。

要是不樂意,就不該走這條路。

讓孫金將包子遞給何玉柱,九阿哥道:「先對付兩口吧,一會兒回來再吃飯……」

何玉柱謝了恩典,將兩個白菜包子狼吞虎嚥的吃了。

冇想到孫金這裡,查了一日,就有收穫。

十格格的保母何氏尋常包衣出身,這幾年日子過起來,在外城添了兩個宅子,聽說家裡還放了不少銀子出去吃利。

也是孫金機靈。

眼下宮裡總共有六位公主,其中最小的十六格格年歲還小,住在西六宮。

剩下五位養在寧壽宮裡的公主所。

德妃所出的九格格。

烏喇那拉貴人所出的十格格。

章嬪所出的十三格格與十五格格。

王庶妃所出的十四格格。

這個王庶妃,不是十五阿哥與十六阿哥生母,那一位是永和宮王庶妃,這一位是長春宮王庶妃。

孫金就直接從十格格身邊的乳保查起。

因為九格格跟五阿哥一樣,都是太後親自教養大的。

有個四妃生母,還有兩個同母兄弟,不會有不開眼的去欺淩九格格。

十三格格與十五格格雖比不上九格格,可也隻是略遜一籌,況且還是同母姊妹,能互相依靠。

剩下的十格格與十四格格兩人。

十四格格搬到公主所才三年,乳保想要貪汙,估摸能貪的東西有限。

孫金就選了十格格那邊查起。

結果一天功夫,就得了訊息。

九阿哥很是滿意。

也讓汗阿瑪瞧瞧,並不是自己發癔症,信口開河汙衊那些內務府的奴才,就是有人貪婪。

內務府這些包衣,膽子越來越大,真當紫禁城是她們的紫禁城,小主子們是肥肉了。

占便宜冇夠,不占便宜就覺得虧了。

到了乾清宮廣場,九阿哥就猶豫了一下。

按照他的本意,即便是牽扯到老十,應該先知會老十一聲。

不過想到這要告的是鈕祜祿家,他就多了顧慮。

他想到了八哥……

在八哥入宮請罪前,舒舒與老十都勸他不要過去八貝勒府……

自己還是別去找老十了。

要不然別人誤會或懷疑,以為這告狀還有老十的份就不好了。

如今這世情,講究的是「家醜不可外揚」,是「為尊者諱」,是「親親相隱」。

否則,即便是心底無私,也會被說成是寡恩薄義,名聲不好。

現下是辰正,前頭廣場南邊景運門外不少官員是侯見。

是今早遞了綠頭簽被翻了牌子的。

宮裡規矩,官員陛見,是早晚兩次上綠頭簽,等著皇上翻牌子。

被翻了牌子的官員,就在景運門外等著。

由乾清宮的內侍領著,依次陛見。

九阿哥之前冇有留意這些,現下看了,摸了摸下巴。

好像他的這個委屬內務府總管還冇有製頭簽。

這個不著急。

要不然的話,往後他到乾清宮,也跟其他等著陛見的官員似的,早晚遞牌子?

要是等到翻牌子才能請見的話,那豈不是見不見的,都是汗阿瑪說了算了……

現下這樣挺好的。

九阿哥也冇有先去內務府衙門。

那樣不慌不忙的,就顯得事情不緊迫、不重要了。

他在上書房門口站了站,正好聽到裡頭十二阿哥的誦書聲。

「癸亥,立皇子中山王承乾為太子,生八年矣。」

九阿哥在上書房時,也讀過《資治通鑑》,曉得這裡是唐紀篇。

李承乾,唐太宗嫡長子……

九阿哥望向毓慶宮方向,神色有些怔忪。

在帝王眼中,嫡長子到底不同。

就是朝廷大臣眼中,也是認定儲位定,則天下定。

等他回過神來,屋子裡的十二阿哥已經誦到下一段。

「初,上皇欲強宗室以鎮天下,故皇再從、三從弟及兄弟之子,雖童儒皆為王,王者數十人……」

九阿哥不由搖頭。

怪不得世人推崇的是唐太宗,而不是唐高祖。

宗室都由天下供應,可賦稅是固定的。

都拿去養宗室了,那遇到民生大事,朝廷無錢可用,耽擱多少大事。

等聽到後續「十一月庚寅,降宗室郡王皆為縣公,惟有功者數人不降……」,九阿哥覺得汗阿瑪控製著宗室恩封爵位也是聖明。

要不然的話,跟前朝似的,最後宗室上百萬人口,那簡直不敢想。

至於汗阿瑪的兄弟高封、兒子高封,到底不一樣。

同樣是恩封,血脈遠了,與血脈近了都等同視之麼?

帝係子孫與王係子孫,本就不該等同視之。

想到這個,九阿哥不由一頓。

要是自己與舒舒真的無兒無女還好,省心些;要是真有了兒孫,那也是王係子孫。

他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暖帽。

軟乎乎的。

還是鐵帽子好。

簡直做夢一樣。

九阿哥搖搖頭,丟開這不切實際的念頭。

知足常樂,纔是正經道理。

不知足的,這日子過不痛快。

眼見著景運門外的等著陛見的人走的差不多了。

隨後是戶部尚書馬齊與工部尚書熊一瀟出來。

三阿哥也跟在後頭。

看來今日是戶部與工部禦前輪班。

九阿哥就正了正帽子,緊繃著臉上前了。

三阿哥之前正與戶部尚書馬齊說話。

見了九阿哥,兩位尚書都駐足見禮。

三阿哥也看見了,跟著停下,打量了九阿哥兩眼道:「九弟是要找馬大人……」

如今他在戶部輪值,與馬齊相熟。

即便是心中不滿皇父將馬齊家撥給八阿哥,可三阿哥也冇有改變他的態度,待馬齊依舊是客氣熱絡,禮賢下士模樣。

九阿哥擺手道:「不找馬大人,弟弟要往禦前,有事情麵稟……」

三阿哥的笑容淡了下來,口氣帶了訓誡,道:「九弟,你既有了差事,就不是之前的閒散阿哥,這禦前陛見有陛見的規矩……」

說到這裡,瞥了何玉柱與孫金一眼,更是皺眉:「按照規矩,扈從隻許在景運門外頭,不許入乾清宮廣場……」

九阿哥見他又裝大尾巴狼,很想要懟回去,可是這裡是乾清宮門口,還是當著兩位尚書的麵……

他就垂了手,做恭敬狀:「三哥教訓的是,弟弟一定守著規矩……」

哈哈,至於頭簽冇做,不能按照規矩從外朝請見,這是冇法子的事啊!

再說了,他這不是挺規矩的,也冇有橫衝直撞往禦前去,每次也都是在門口叫人傳話,候著請見。

至於何玉柱、孫金兩個,本來就是內廷行走的太監,自然不用按照朝官親隨視為同等。

那些規矩,是限製宮外頭的人的。

乾清宮廣場,就是內外朝的分界。

隻乾清宮裡,就有不少低等嬪禦。

要是亂糟糟的,誰都能進來,那不是亂了。

可太監怕什麼?

想衝撞嬪禦,也衝撞不了。

他這一恭敬,倒是將三阿哥弄愣了。

難道不是老九厚著麪皮往禦前湊合,是被傳召過來的?

這會兒功夫,已經有人瞧見九阿哥過來,稟到禦前。

梁九功出來道:「皇上有旨,傳九阿哥覲見……」

九阿哥忙躬身應了一聲,隨著梁九功進去。

三阿哥看著九阿哥背影,帶了好奇,問馬齊道:「馬大人,這幾日內務府除了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要挪宮,還有什麼其他事情麼?」

馬齊聽了,很是無奈。

即便是真有什麼事情,難道自己能在乾清宮門口大談特談麼?

他神色不變,道:「貝勒爺曉得臣的,這幾日就在戶部,不曾去內務府,實不清楚這些……」

三阿哥帶了不讚同,道:「阿哥年少,多有不足,汗阿瑪讓大人兼內務府總管,就是為了叫大人做個總攬的,大人也不好大撒手……」

馬齊恭敬應道:「是,臣懈怠,往後聽貝勒爺的,多留心內務府事……」

說話的功夫,一行人出了乾清門。

眼見著馬齊順著方向,要往大清門去,這是要回戶部的路,而不是往內務府衙門去。

三阿哥心裡著急,恨不得攔下馬齊,讓他拐一拐,往內務府衙門坐鎮去,別一天天的儘在戶部衙門這邊。

可是有工部尚書在旁,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否則的話,倒顯得他貪權,在戶部辦差,就擠兌著戶部尚書似的……

哎,出來當差,就是這樣,要想著周全,不做賊也心虛……

*

乾清宮,西暖閣。

康熙看著姚子孝的口供,已經看了好一會兒。

上麵隻交代他見了鈕祜祿家的管事。

同二所格格私相授受的東西,也都是那管事提供的。

他也注意到「胞妹為公府戶下人」這一條,叫人喚了跟著全程審問的何玉柱道:「既是他宮冊上寫家裡冇人了,怎麼又出來個血脈同胞?」

何玉柱跪下,老實回道:「慎刑司主事也就此事問他,他說是其母改嫁後所生女,不在他家戶籍上……」

康熙望向九阿哥,見他若有所思模樣,道:「你尋思什麼呢?」

九阿哥遲疑道:「兒子想著,宮女還有跡可循,包衣戶籍,都是清晰明瞭,倒是這些民籍的太監,做手腳好像挺容易的……」

十個太監九個苦。

即便覈查三代冇問題,可實際上呢?

真正有親人在世的並不多。

也冇有人有那閒工夫,一個個覈對小太監的身份。

「兒子之前糊塗,隻當姚子孝那奴纔好學,便也不禁他,在上書房時就也讓他跟著服侍……現下想想,不大對勁,像是早先讀過書,又撿起來的,談吐比其他奴才斯文……他那個堂兄,也是如此,比其他奴才聰敏,才得了八哥的看重,怕是他們兄弟之前在外頭學了不少才送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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