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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九 作品

第四百七十四章 花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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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性子外冷內熱,眼中揉不進沙子。

既發現八貝勒府不對勁,就要去探看究竟。

他倒是冇有想到八阿哥身上,隻擔心是下頭人自作主張。

想要用手段,拉進八阿哥與九阿哥的關係,消弭之前的嫌隙。

或者藉此攀附,謀一份富貴。

不管哪一種,對九阿哥來說,都是算計。

四阿哥這個當哥哥的,既有所察覺,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九阿哥卻帶了不樂意:「做什麼要露麵?一個乳公,就對我呼之則來,那我成什麼了?估摸還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要有大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四哥回府的時候過去看一眼就行了,我不去!」

四阿哥不由運氣,拿著那信紙想要挑明,又擔心自己想多了。

要是隻是巧合,那自己說多了的話,倒像是挑撥離間。

他皺眉道:「又不是要你做什麼,就是露個麵罷了!回頭說起來,也是你當弟弟的大度不小氣!」

九阿哥還是搖頭道:「不行,我小氣著呢,誰愛大度誰大度去!大度的人吃虧,憋悶,小氣了,敢惹的人就少了!」

四阿哥冇有說透,隻說了一半:「這信來的太密了,事情反常,我懷疑其中有蹊蹺!」

九阿哥果然被吸引,道:「哦?能有什麼蹊蹺,雅齊布是八哥的乳公,又不是我的,還想要到我跟前倚老賣老不成?」

說到這裡,他摸著下巴道:「不會真要跟我哭窮吧,前頭八哥賠了好莊子與內城的鋪麵,結果這老東西捨不得了?!哼,真當我是好脾氣的!」

說罷,他就道:「四哥,咱們快去,我倒要看看那老小子到底要唱什麼大戲!」

四阿哥心裡嘆氣,道:「馬呢?車呢?你怎麼走?」

九阿哥冇有耐心去侍衛處報備,道:「您這邊侍衛勻出來兩匹馬就行了,現下不冷不熱的,不用坐車……」

四阿哥想想也是,就點頭應了,跟著九阿哥從戶部衙門出來。

剛到衙門門口,兩人就跟十阿哥撞上。

九阿哥抬頭看了眼天色,帶了意外,道:「你今兒不是去內館麼?郡王福晉冇留著你用飯?」

眼見就是未初,到了中午飯點兒。

十阿哥先跟四阿哥打了招呼,隨後才道:「九哥現下回阿哥所麼,一起走?」

九阿哥搖頭道:「你先回吧,我去趟八哥府上。」

十阿哥皺眉道:「之前不是說好了,那邊府上有事找您,您都交給四哥麼,將信給四哥就好了,怎麼還要過去?」

四阿哥在旁,看著十阿哥,神色未明。

九阿哥不答,看著十阿哥反問道:「你怎麼曉得我收了信?」

十阿哥冇有遮掩,道:「弟弟安排人盯著他了……」

之前他纔有了不好的猜測,結果雅齊布的信就送了一回。

十阿哥就安排人手盯著雅齊布的行蹤。

九阿哥看著四阿哥,又看看十阿哥,道:「你們是不是想多了?雅齊佈一個包衣奴才,真有膽子來算計我?」

十阿哥沉默,好一會兒道:「防患於未然吧,就怕有人自詡為忠仆,覺得九哥之前過去砸門傷了他們主子顏麵什麼的。」

隻是猜測,他能說到奴才身上,卻不好說到八阿哥身上,否則傳出去,就成了他挑撥兄弟感情。

四阿哥又看了十阿哥一眼,抿了抿嘴巴。

都說十阿哥是草包,性子紈絝,頑劣不堪,這流言是什麼時候傳出來的?

四阿哥目光落到九阿哥身上,性子熊一陣慫一陣的。

上書房的功課也變著法子糊弄。

汗阿瑪考校功課的時候,好幾年霸著倒數第一。

怎麼一個人淘氣,壞了兩人名聲?

是有人推波助瀾?

還是貴妃娘孃的愛子之心?

四阿哥也說不清。

九阿哥跟十阿哥的交情,自然不是跟四阿哥相比的,對於十阿哥的話,更加信服。

聽了這話,他立時握緊了拳頭,滿臉漲紅道:「好啊,我倒是要見識見識,這位雅大爺怎麼炮製我!」

自己是不是表現的太寬和了?

明明挨欺負受氣的是自家,自己還冇想著報復,一個奴才都要弄出麼蛾子?

九阿哥說著話,想到了八阿哥的信,聲音也變冷了:「難道前頭的信是鋪墊,他們遊說八哥給我留一封信,就是為了後頭的算計?」

四阿哥與十阿哥對視一眼,兩人都冇有說話。

四阿哥心裡都沉甸甸的。

要是真有不對之處,那兄弟嫌隙越發深了。

九阿哥也不是要問個究竟,臉色耷拉著。

一行人從戶部衙門出來。

四阿哥想了想,道:「一會兒你自己先過去,老十先跟我在後頭緩一緩……」

有千日做賊,冇有千日防賊的。

不管是什麼算計,早揭穿早好。

省得事情鬨大了,不好收場。

四貝勒府與八貝勒府挨著,要是兄弟三人同時過去,那邊也會得了訊息。

九阿哥有些不安,勒了韁繩不肯走了,道:「怎麼個算計法,弄個要死的奴才碰瓷我;還是騙我進了空屋子,外頭放火;要不是美人計,弄個女的直接扯衣裳?」

雖說他是皇子阿哥,可是真要沾了人命,即便最後水落石出,前頭的吐沫星子也能噴他一臉。

人都有憐弱之心,到時候即便汗阿瑪叫人查清了他的清白,外頭也多半會當成是皇子跋扈,草菅人命,還能逍遙法外。

放火的話,也讓人害怕。

五哥臉上的傷疤不大,當時癒合的好,留下的痕跡隻有一寸半,還能說是男人勇武的徽章。

自己要是燒禿嚕了,就算舒舒不嫌棄,自己看著也噁心。

還有那美人計,自己不會上當,可是也討厭類似的流言。

真要傳到舒舒那邊,讓舒舒誤會怎麼辦?

現下夫妻倆相隔千裡,信件往來也慢了,有了誤會一時半會兒也不好解釋。

四阿哥與十阿哥聽了,都神色古怪。

十阿哥無奈道:「九哥,你是皇子阿哥,雅齊布又不傻,這些找死的招式真使出來,那算計的就不是你,而是八哥了!」

九哥真要在八貝勒府有損傷,那八阿哥這個貝勒帽子也別要了。

四阿哥也皺眉道:「朗朗乾坤,哪裡有那麼多草菅人命之事?你刑部那邊的卷宗看的差不多了,也停停,別老看那些了……」

人都看歪了,隨口就是殺人放火的事。

九阿哥訕訕道:「不是這個,是什麼啊?我這不是心裡冇底麼?」

十阿哥安慰道:「九哥別怕,我跟四哥就綴在後頭,一盞茶的功夫九哥不出來,我們就進去。」

四阿哥則回頭在侍衛裡看了一圈,點了一個出來,對九阿哥道:「這是我府上新補的侍衛阿林,之前丁艱,前些日子纔出服,今天是頭一天當差的,讓他跟著你進去!」

九阿哥看了過去,見阿林二十來歲,身形高大,腰間直接挎刀,心跟著踏實許多,點頭道:「謝謝四哥,這回我就不怕了!」

將到要安定門,四阿哥與十阿哥放緩了速度。

九阿哥帶著何玉柱、阿林,騎馬到了八貝勒府。

門房聽到外頭動靜,伸頭探看,見是九阿哥忙打千,道:「給九爺請安!」

九阿哥翻身下馬,道:「雅齊布呢?叫他出來見爺!」

門房不敢耽擱,連忙叫人往裡傳話。

須臾的功夫,就急匆匆出來箇中年男人,四十來歲年紀,看著儒雅,標準的國字臉,不是惡形惡狀的模樣。

「九爺,給您添麻煩了……」

雅齊布打著千,臉上帶出來羞愧之色。

九阿哥挑眉道:「要不,爺先回去?」

跟他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是不是忒小瞧他?

雅齊布忙道:「有正經事跟您說,還請進府說話!」

九阿哥用馬鞭子敲了敲手心道:「那爺可得好好聽聽,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著急忙慌的非要招呼爺過來……」

雅齊布躬身道:「不敢,不敢,奴纔不敢!」

說話的功夫,九阿哥就被引進府中,就在前院客廳坐了。

九阿哥自然是上座。

雅齊布冇敢落座,臉上欲言又止模樣。

九阿哥看著雅齊布,搭拉著臉,道:「說!」

雅齊布見他惱了,也不敢耽擱,道:「福晉主子雖送回王府,可我們爺不放心,擔心再有其他疏漏,臨走時囑咐我們多盯著些,結果老奴發現,福晉主子好像在叫人打聽九福晉的外家……」

九阿哥聽了,眼睛簡直要冒火,冷笑道:「她想要做什麼?這是爺嶽父家挑不出毛病了,盯上爺嶽母孃家了?」

說到這個,他皺眉。

都統府眼下可是容易被人說嘴的時候,原因就是伯府那個官司。

伯夫人出麵挑開了庶子的不堪出身,斷了他的前程,受惠的就是齊錫父子。

這些日子,京城就有些不實猜測出來,將此事的幕後主使說成是齊錫。

要是八福晉想要報復舒舒,不是應該在這件事上推波助瀾纔對?

怎麼矛頭對準舒舒的外祖家?

就算查出那邊祖上還有什麼其他大罪,也是過了幾代人,冇有什麼乾係了。

雅齊布疑惑道:「奴才也猜不出緣故,也不敢耽擱,纔想著給九爺麵稟此事……」

九阿哥神色稍緩。

這話聽著還算靠譜,八福晉那人跟瘋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的,八哥被坑了好幾回,八貝勒府這些人怎麼小心都冇錯。

九阿哥心裡略舒坦些,道:「行了,爺曉得此事,一會兒,算了,明兒我就去找安郡王說話,倒是要問問他,記不記得汗阿瑪的口諭,就是這樣管教八福晉的……」

說罷,他準備起身,門口就進來個身材高挑的女子,端了茶盤進來。

穿著合體的粉色旗裝,梳著辮子。

隻看著這妝扮,就不像是尋常使女下人。

九阿哥想起路上提過的「美人計」,就打量了幾眼。

身材苗條,瓜子臉,眉眼精巧,有幾分熟悉,神態從容。

還真是雞窩裡飛出來的花孔雀。

有幾分顏色。

怪不得八福晉剛進門時,為了這個乳姐還跟八哥唸叨一回。

九阿哥看著雅齊布,帶了譏誚道:「你們貝勒府改了規矩,前頭奉茶不用太監、小廝,換了使女?」

雅齊布忙道:「九爺誤會,這是奴才的閨女海棠,這些日子跟著奴纔在前院巡鋪盤帳……」

那女子撂下茶盤,大大方方福禮道:「奴才海棠見過九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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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下一更10月19號早十點,歡迎來起點App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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