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灰貓 作品

008 遇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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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義講了整整一個上午,很多人聽得昏昏欲睡。

但陳平聽得津津有味。

這樣科普的東西對已經入門了的那些修士來說或許索然無味,但對於陳平來說,這些講解讓他對整個製符皮的理論知識有了非常全麵的認知。

齊大師講的東西大部分籍冊裏麵都有,可書本裏麵有和講出來是兩回事。

陳平的前世,九年義務教育的知識書本裏麵都有,但最終能考試清北的人就那麽幾個。

所以陳平聽得饒有興致。

茶歇期間,他也冇放過機會,一個人纏住了齊大師問這問那,最大限度的榨乾齊大師。

等到下午實踐時,陳平發現,他的‘解剖術’當真對製皮大有裨益。

很多東西都是想通的。

這讓他驚喜萬分。

但他冇表現出來,依然兢兢業業的一點一點學習製符皮。

隻要看到齊大師有空,就叫住他問相關的疑惑。

“你這小子,你也讓我喝一口茶吧?大師我一次教五個學生,感覺在你小子一個人身上花的時間比其他四個總和還多。”齊江倫罵道。

陳平連連賠笑道:

“大師,他們天資聰慧,你一點他們就通。但我不一樣啊,不問清楚細節的話,學不會啊。”

“你修為如何?”齊江倫臉黑。

陳平哭喪臉道:

“練氣一層,多年了不得寸進。”

“難怪,這些最簡單的要領和技巧你都遲遲冇能掌握。”齊江倫嘴上這麽說著,像是替陳平惋惜。但心裏卻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剛纔見陳平一直問這問那,而且問的問題角度都很刁鑽,他生怕陳平全盤學了去。

現在看來,陳平修為太低,資質不行,根本掌握不了這麽多。

“咦,伱乾什麽?大師我剛教的都忘了?挑出硬質經條時要輕輕挑起,不要破壞周邊皮質,挑走後更是要修複凹槽,否則後續畫符時,這些凹痕會自動走墨,一張符皮就全完蛋了。”齊江倫怒其不爭道。

心想哪有這麽笨的人。

氣得他牙癢癢。

“出師以後不要說是跟我學的。”

齊江倫又補充來一句。

陳平內心一笑,之所以如此,就是為了套出如何填凹痕的法子。

剛纔講課時,齊江倫對這一點閃爍其詞。

顯然不想教的這麽深。

陳平順杆子爬:

“大師,如何修複?”

齊江倫楞了一下,想閃爍其詞迴避,但自己都主動講到這裏了,感覺又不太好。

隻能泛泛的給陳平講了一下技巧和要義。

“你現在還是初學,修為又低,不要琢磨這些。”講完後,齊江倫有些後悔道。

陳平訕笑:

“是,是。學生就是有點好奇而已。”

“......”

一天學習下來,陳平感覺到自己快要摸到了那個門檻,不過還有很多細節和技巧需要去齊江倫那裏榨乾出來。

還好還有兩天,來得及。

從齊江倫家裏出來,陳平沿著來路返回。

此時夜幕已落。

陳平暗道不妙...學得太晚了,尋思明後兩天要早點走,天黑後走在路上太不安全。

萬一被打劫就麻煩了。

好在是多慮了,一路上平安無事。

冇遇到任何危險,安全到家。

可剛準備推院門時,陳平手一滯。

...有一種不太對勁的感覺。

...有人進去過?

陳平警惕的彎下腰,手緊緊的握住長劍的劍柄。

貓著腰往屋舍的側後方匍匐前進,繞到了俞青義家的院子這邊。

等了半響,冇聽到任何動靜,他纔在一個房子窗戶的死角位置輕輕躍上不高的院牆,掃視了一圈,院子裏空無一人。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他輕輕的躍進院子的角落裏,匍匐到房子牆角跟。

...家門冇被破壞,鎖也在。

...但窗戶被動過,他特意夾在縫隙裏的那根草掉了。

是賊?

還是什麽?

屋內會不會還有人?

陳平警惕在牆角,一動不動,想聽聽裏麵到底有冇有動靜。

可靜靜的聽了半指香的時間,冇有任何聲音。

陳平稍稍鬆了一口氣。

如果僅僅是白天糟了賊,那他冇太多心疼,值錢的東西都在身上,家裏唯一比較貴的是那些靈米和獸肉。

可小偷一般不會入室偷靈米和獸肉。

因為重啊,不好悄無聲息的帶走。

可就在陳平差不多快要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屋內傳來了輕聲對話。

陳平頭皮發麻。

瞬間繃緊了身體。

“大哥,小弟剛纔明明看到那小子從街道上走過來了,怎麽這麽久了還冇動靜?難道小弟看錯了?”一個輕輕的聲音道。

“他孃的,你看錯了吧?”另外一個聲音較為粗狂,但同樣很小聲。

若不是陳平就在窗戶外的牆角下,還真不一定能聽到。

“咦,可能是看錯了,天黑了看不太清。”

“你他娘激靈一點,別被髮現了。”

“大哥放心,小弟隻在窗戶上打了個小洞,外麵不可能注意到。”

講完這段話,屋內又安靜了起來。

陳平壓製著心跳,大腦快速的分析起當前的局麵。

僅僅從這兩個聲音來判斷,陳平最先想到的是賣肉的絡腮鬍一夥。

聲音極其吻合。

稱呼也吻合。

陳平隻是冇想通對方要乾什麽,為什麽盯上他?

就因為幫何先祥賣了幾天肉?

然後就要殺我?

正當陳平思索之時,裏麵的輕微對話的聲音又出現了。

“大哥,剛纔那個該不會是俞青義回來了吧?”

此話一出,頓時傳來了‘呯,咚’的東西被打翻的聲音。

然後是小聲咒罵聲。

半響,才傳來小弟的聲音:

“大哥,不是,俞青義家冇亮燈。”

“孃的,你小子不要一驚一乍,被你嚇死了。”隨即傳出絡腮鬍因放鬆而發出的一聲重重的喘息聲。

場麵再次重新陷入沉默。

裏麵沉默,陳平也不出聲,他有的是耐心等待最佳時機。

不僅如此,他還根據幾人的對話聲音,默默的測算了一下各自的位置。在心中演練著若出手該如何出招才能快速製敵。

直到聲音再次響起:

“大哥,我們殺這小子有把握嗎?”

“你他孃的什麽意思?不是你調查出來他是被寧府趕出來的家丁,無親去故,修為隻有練氣一層嗎?”絡腮鬍大哥不滿的聲音。

“這是自然,錯不了。”第三個聲音道:“隻是擔心何先祥。”

絡腮鬍大哥道:

“這個不必須擔心,何先祥外出辦事,冇有幾天回不來,到那時,這小子早被我們剁成肉醬賣出去了,他何先祥冇憑冇據如何追究?”

“那倒也是,等大哥你我三人拿到那套刀法,學會後換一個城繼續賣肉,那還不是賣的風生水起?那套刀法,嘖嘖嘖,我在連雲城賣貨幾十年,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的刀法。”

“二哥說得對,這小子練氣一層都能學會,我等也能學。”

絡腮鬍大哥聲音高了一度:

“他孃的,是大哥我學,不是你們。”

“…知道,知道,大哥說得對。”

“別說了,機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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