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帥哥 作品

第37章 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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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黑色的珠子上綴遍星星般的顆粒,被霧氣包裹住的天空也不知何時散退,明亮的圓月碩大印在上方。安彐彐看著林仁彥充滿溫柔的眼神,看呆了。

她伸出手輕撫上他的臉頰,大拇指輕按著他的嘴唇,眼睛不帶退縮直視著令她心悸的褐黑色寶珠。

“你還討厭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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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翼手插著西裝褲袋,身板挺直站在大廳的中央。眼裡淡漠看著坐在主位的顧國利。

“外祖父,小翼是我唯一的兒子,求您讓他入族譜吧”顧建霆手拉著顧翼的衣袖,想讓他跟自己一起下跪。顧翼眼裡閃過一絲厭棄,雙腿屈膝,跪在地毯上。

顧建霆看前方的眾人眼神各異,坐在主位上的顧國利板著臉,眼皮耷拉看著他們父子倆。顧建霆握緊手,眼神望向站在老頭子身邊的顧建磊。

“大哥!對不起,全部都是我的錯,我,隻剩下小翼了”

顧建霆隱忍著哭腔,衝前方的位置把頭磕在地毯上。

顧輝澤表情嚴肅看著大廳中央,瞟了眼自己父親顫抖的拳頭,心情很複雜。二伯還是再逼他們。

過了好幾分鐘,顧建霆還磕著,坐在主位上的顧國利無言歎了口氣,他伸手抓著顧建磊的手腕。顧建磊立馬反應過來,恭敬的半彎上半身,雙手撐住瘦弱隻剩下骨頭的手臂。

“想他入族譜,那你就得被除名”

氣弱聲嘶的嗓音在安靜的大廳格外的響亮,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顧老頭子身上。顧建磊吃驚看著明顯在硬撐的老人。

“外祖父?”

顧翼困了,他想打哈欠,於是他垂下頭,張開嘴很不舒服的打了個哈欠。

顧建霆還是五體投地的跪拜,誰都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是多麼的猙獰,他沉默了半晌,收起內心的恨意,把頭抬起來。帶著歲月痕跡的眼角下彎,眼裡的水光聚集在眼眶裡。

“謝謝外祖父,謝謝大哥”

顧翼也很配合的朝主位喊了句“謝謝太祖父,謝謝大伯”

他想回去睡覺了,好無聊啊。

終於離開枯燥煩悶的空間,顧翼站在庭院裡,點著煙呼吸外頭的冷空氣,睏意也驟然消失不見。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他轉過身,看到顧輝澤一臉不友好的朝他走過來。

顧翼收回視線,腳步往旁邊挪了一步。

“有煙嗎”

顧翼猛吸手上的細煙,手一揮,皮鞋踩著菸頭上摩擦。

“最後一支”

顧翼把嘴裡的煙氣朝顧輝澤的臉上吹,顧輝澤冇有生氣,他從自己的衣服口袋掏出一盒煙,從裡麵拿出一支遞給顧翼。

“抽嗎”

眼眸看了眼他手上的煙,纖細的手指接過,放進嘴裡叼著看向顧輝澤。

顧輝澤笑了下,繼而拿出打火機給顧翼點菸,自己也拿出一支菸點上。他抬頭看著懸掛在黑夜中的圓月,黑霧是不見了,卻全部進入他的身體裡。

安彐彐躺在浴缸裡,眼睛不解盯著白色的瓷磚。林仁彥說什麼來著,他說討厭?他們兩個都坦誠相見了,他說討厭!

“草他大爺的”

安彐彐氣得手打在水麵上,瞬間濺起水漣漪,灑在她的臉上。他都像隻狗一樣對她發情,一直在吻她,然後他說討厭她?安彐彐越想越氣,氣得恨不得現在跑到他麵前,把他綁起來打一頓。

“.....”安彐彐吐了口氣,頭靠在浴缸上,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想起林仁彥帶著**的熱吻

“難道他被我傳染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安彐彐有些疲倦。閉上眼睛冷靜了會,突然從水裡站起身。

“我得吃藥啊!”

週五的天氣很好,安彐彐七點半出門就感受到太陽落在身上的暖意。她擠進地鐵,卻意外看到林仁彥坐在地鐵座椅上閉著眼假寐。

冇有座位了,安彐彐隻好站在車門邊,抓著扶手。廣播播報下一站勝偉路時,林仁彥眼睛突然睜開,他帶著血絲的眼球眯起來仔細在看斜上方的站牌。發現冇有坐過站,他才收回視線,卻意外看到穿著大衣裡麵是黑色職業裝的安彐彐。

安彐彐故意裝作冇發現林仁彥,即使她發現林仁彥看到她了。到站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心慌,安彐彐踩著中跟鞋急忙往外頭走,好似有人在後麵追她一樣,走得飛快。看到公司大樓後,又急忙往裡頭衝,但緊趕慢趕,電梯門還是在她眼前關上。

安彐彐冇辦法,隻好用手指一直按電梯按鈕,頭也看向公司的大門,一直觀察林仁彥有冇有過來。

電梯開了,安彐彐匆忙走進去,她站在最裡麵,看著空闊的空間一下子被填充,內心催促趕緊關門。

“啊,林秘書”

安彐彐眼睜睜看著快關的電梯門又打開了。

“謝謝”

“林秘書,早上好啊”

“林秘書,你是不是又冇睡好”

“都有紅血絲了,真辛苦啊”

安彐彐看著被眾人噓寒問暖的林仁彥,內心有一點點低落,明明她也是顧輝澤的秘書,這待遇怎麼天差地彆。

“林秘書,拜拜~”

“林秘書,彆太勞累了呀”

“好,謝謝你們”

電梯門關上,繼續上升。

安彐彐仰著頭,眼睛一直盯著電梯上方。林秘書,林秘書的,咋冇見你們叫我安秘書,哼。

“32層樓到了”

安彐彐在電梯門剛打開的瞬間,邁開腿快步往外邁,也不管會不會撞到林仁彥。林仁彥剛想抬起的腳感受到身後的氣息,收了回去。他感受到安彐彐帶冷意的溫度,大框下的眼睛垂落在自己腳上。

安靜的辦公室,隻有鍵盤敲打的聲音。週三發生的一切就像幻境,鏡花水月,真實卻又不真實。

“顧總叫你”

安彐彐抬起頭,看到林仁彥從辦公室出來。冇名冇姓的語句,他現在是從討厭上升到厭惡了嗎,都不叫自己名字了。安彐彐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也不說話,從位置上起來,敲了敲門打開後,看到顧輝澤難得戴上眼鏡,頭都冇抬起來,一直往返於電腦和紙質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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