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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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毓這是什麼意思?
他願意替她救阿孃?
“……”顧妙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期間她一直盯著他看,想從他眼裡看出點彆有用心,但他毫無破綻,這反而讓她有些困惑了。
謝靈毓悠悠收回指尖,“怎麼了?”
顧妙音搖頭,“小郡公的意思是你願意幫我救阿孃?”
謝靈毓,“平日裡我一字不說你都能猜個八分,今日說的這般明白何以還要反覆斟酌?”
顧妙音皺眉,“你為何要幫我?”
謝靈毓微微一愣,倒是冇想到素來心思通透的人竟也會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
但見她好像真的很困惑,他忽然眉眼就落了霜。
顧妙音將他的變化看在眼裡,正欲開口,謝靈毓輕抬眼角,鄭重其事,“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何以要問為何?”
“理所當然?”顧妙音喃喃自語。
謝靈毓,“你解我經年孤寂,贈我一場人間星河,我自當為你蕩平世間風雨,護你一世喜樂無憂,這難道不算理所應當之事?”
顧妙音怔然。
一世喜樂無憂嗎?
從未想過有一日會從謝靈毓的嘴裡聽到如此鄭重的承諾,心不知為何狠狠落空。
她答應回來,隻是因為那時的謝靈毓太美好了,她彷彿看到了老郡公嘴裡喋喋不休的聖蘭靈玉。但她心裡也很清楚,真正謝靈毓是複雜危險的,他不可能永遠都是聖蘭靈玉,他們總有一天還是會因為道不同分道揚鑣。
她應下他,隻是不想他染指北胡,她甚至還自私盤算,今生若謝靈毓不助拓跋雲崢,大晉未必會滅,她或許就能避過前世困死宮中的結局。
她盤算了那麼多,卻好像真的低估了謝靈毓對她的喜歡。
他的喜歡如這世間最鋒利的寶劍,他的寶劍不用遮鋒。
顧妙音忽然覺得這件事可能比救蘭姬還要棘手。
“……”她扯了扯嘴角,有些心虛,“多謝小郡公好意,隻是這件事是我與司馬昱之間的恩怨,我不想牽扯其他人。”
謝靈毓早料到她會拒絕,她這人什麼都想放下,又怎會輕易接下他的好?
幸得他比她自己更瞭解她幾分,便故意冷著臉淡淡道,“顧寮主說錯了,此事不單單是你與司馬昱之間的事。你既已經應下了本君,本君自不許彆人打你的主意。你阿孃一日在廣靈你便會一日不寧,你一日不寧心思便一日不會放在本君身上,所以,便是為了本君自己,本君也不會放任司馬昱握住你的軟肋。”
顧妙音眼皮跳了跳,“什麼我應下你了?”
若是旁人定要惱怒,才應下的口怎能說變就變?
可謝靈毓卻絲毫未動怒,勾著她的腰帶將人攬進懷裡,一副很講道理的模樣,“本君問過你的,若是換條道走你可願意?你回來了便是應下了,此事不容你抵賴。”
顧妙音將手抵著他的肩膀,頂著少年灼灼目光,她不自然撇過臉,“我是應了,可你做得到嗎?我說的道並不是不入北胡那麼簡單,萬一你以後殺人屠城我還是要走的,你……你還是彆對我太抱有期望的好。”
人命數冇那麼容易改變,所以,即便她應下也隻是眼前之歡,終是過眼雲煙遲早會散。
若不是謝靈毓那句承諾太重,她不會選在此刻挑明心跡。
畢竟,騙他,她能得到的好處才更多。
“那就試試。”出乎意料,謝靈毓輕輕捧著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若我做的不好,你可以走。”
顧妙音眼瞼輕顫,略有些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謝靈毓指腹帶過她的唇角,眸光微黯,“我既想要你,自然要用你喜歡的東西留你,你不會以為本君連這點覺悟都冇有?”
顧妙音扣著他肩膀的指尖微微用力,光滑的緞麵一下扯出曖昧的摺痕。
他好像真的知道她在說什麼?
“那我阿孃?”
“嗬……”謝靈毓喉結上下滾動,悶笑了一聲,低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聲道,“不過是哄你的手段,不為你,為本君自己。”
“……”顧妙音咬了咬牙,一時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謝靈毓低垂著眼眉,輕輕吻著她的鼻尖,“早在一月前,墨舟就已經去了廣靈郡。”
一個月前他們還在冷戰,他這是在暗示顧妙音,他從未真正放下她。
他越吻越重,輾轉到紅唇,正欲施力,顧妙音仰著脖子微微後仰,謝靈毓吻空,長睫輕顫,緩緩抬眸看著她。
顧妙音眸光澄淨,一雙烏眸略帶審視靜靜看著他,曖昧的氣息流轉眸睇間將一切無聲的情緒放大到了極致。
半晌後,她垂下眸,扣在肩上的指尖陷入雪緞,她抬了抬下巴,謝靈毓低頭,輕輕吻中那雙柔軟的紅唇,撫弄臉頰的手掌順著脊柱一路往下,掐住腰窩死死不放。
鼻息交融,唇齒相依,雪緞反覆蹂躪發出曖昧的窸窣聲。
謝靈毓將她固定在懷中,貼臉吻著她的脖頸,她最怕彆人碰這裡,他顯然是知道,才故意吻的又凶又狠,直到感覺她的身子抖得不行,他剋製住了摧毀的**,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肩胛。
“你方纔想說什麼?”
顧妙音搖頭,“我現在不想說了。”
她原本想告訴謝靈毓,她已經找到真正的極樂大道了,她有更好更快的方式讓極樂蠱吐出青絲。但現在她忽然就不想說了,因為她知道,以謝靈毓現在對她的心思,定然是不會放任她遊走生死邊緣去參悟人慾。
他一定會阻止她。
她雖然感動於他的承諾,卻還是會時時警醒自己不要沉迷。
劍,隻有拿在自己手裡才能護住想要護住的人。
謝靈毓微微一頓,低頭咬住她的肩膀,手掌貼著敞開的衣襟慢慢探入,衣帶漸漸鬆散,微微泛紅的雪膚瞧著比剝了殼的火山荔枝好誘人。
顧妙音仰著頭,烏眸的瞳眸映著蒼穹星河,“謝靈毓,我真的可以隨時走嗎?”
謝靈毓長睫半掩,眼眸裡的流光細碎灰暗,他一邊惡劣玩弄掌心的綿軟,一邊用最溫柔的語氣誘哄她,“可以。彆怕,隻要你覺得危險,你可以隨時抽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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