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冇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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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風載崇聲音陡然提高，縱使身為一介文人，渾身散發出的威嚴亦是可怕。退到風羲椅後的夏彤，原本止住顫抖的身子，也再次微微抖動了起來。風羲眯了眯眼，從思緒中回過神......這老傢夥，似乎對我入品這事，態度有些反常啊...冇來得及提前匯報的風呈，縱使身為六品煉氣師，又手握實權，但在老父親麵前，還是顯出了一絲做錯事的模樣，然後悻悻的將風羲入品的原因和時間複述了一遍。聽完講述的風載崇，目光暗淡不少，喃喃道：“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看來這老傢夥是真不想我入品......風羲微微皺眉，在心中確認了剛剛的猜測。一直冇說話的大夫人，突然開頭道：“羲兒，你父親說的是真的嗎？”她目光灼灼，神色中極力壓製著驚喜。風羲看向了這位儀態頗為端莊的大夫人，愣了愣，還是緩緩點了點頭。其實這個問題就是個廢話，風呈這位六品煉氣師給出的答案，自然毋庸置疑。至於這位大夫人，也正是原主小老弟的母親，不僅是因為她是風呈正妻的緣故，更重要的是，當年也正是她撿回了原主。在風羲模糊的記憶，除了小妹，這母親童雉雖然對自己冇有多好，倒是也並不壞。因為懷不上孩子，一直以來都將風羲視作希望，隻是後來二夫人範瑜生下了風婉兒，她的地位也就勉強跟範瑜平起平坐了。再後來，因為閒言閒語，風羲被風家‘流放’，她也徹底死了這條心，現在聽到風羲竟然入了品，也難怪她會如此。見風羲點頭承認，童雉看了眼臉色難看的太老爺，冇敢多言，臉上卻是難掩激動。這位童雉，請保持冷靜......風羲心中腹誹，乾脆抬起頭，仔細打量起廳內的一眾女人。除了兩位夫人，四位妾室看起來也就二十六七，姿色更是上乘。廳內並冇有風載崇的妻妾，原因風羲是知道的。原配妻子，也就是風呈的母親，五十來歲便因病去世了，這原主爺爺年輕時急著想多要幾個孩子，長年累月的耕耘，加上年紀大了，哪怕是各種人蔘鹿茸，那方麵也早已冇了能力。這些年為了能多活些年，別說妻妾，連暖腳丫鬟他都冇再用，大多時候也都是宿在太常寺。此時的二夫人範瑜，眼神同樣變化，原本清冷的臉色竟緩和了不少，目光在風羲身上來回打量。風載崇臉色難看，沉吟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道：“入品是好事，至於能走多遠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想必你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婉兒我是斷然不會讓她外嫁，所以我打算選個日子正式對外宣佈你養子的身份。”嗯？啥意思......臥槽，你是想讓我以入贅的名義重迴風家......一瞬間，風羲便明白了風家打的是什算盤。既然不能讓風婉兒嫁出去，那肯定是得招人入贅。能配的上風家的世家子弟，又怎可能選擇入贅。大瀚王朝，哪怕是正妻，夫妻之間地位也是懸殊，而入贅，又恰好相反，又有幾個男子會接受入贅這種丟人的事情。反之，如果真有世家同意子嗣入贅，意圖也再明顯不過了，特別是如風家這樣，冇有男丁的大家族。雖說也能找那種冇有背景的人入贅，但以風家的地位顯然不可能接受。於是，他這種，毫無血緣關係的養子，簡直就是最適合的人選。想到這，風羲也終於明白，這爺倆怎會跟記憶的態度相差如此之大。說來說去，他就是被當成工具人唄。等等，難道這種事....風羲忽然想到記憶樣貌模糊的小妹，不管怎樣，就算是入贅，的的確確也是成親冇錯，堂堂大小姐會同意這種事？想到二夫人範瑜的態度，他隨即明白了過來。也就是說，那小妹也是被強迫的。無論是原主這爺爺，還是父親，都是早早便成了婚，結果卻都是中年才得子。到了風婉兒這，雖然是女兒，那也總比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強，越早成婚，也就意味著，越早有懷孕的可能。那，這原主爺爺見自己入品，臉色難看，也就解釋得通了。畢竟是一個外人，哪怕是知根知底的養子，為了確保風羲不會反水，顯然作為一個普通人，才更容易掌控。想明白了這些，風羲突然有種打破風家完美計劃的痛快感。他堂堂七尺男兒，縱然穿越成了一個養子，又怎可能接受入贅這種恥辱的事情。風羲站起身，朝自己這個爺爺躬了躬身道：“孫兒既然身為風家人，自然全憑爺爺的安排，隻是我與婉兒畢竟兄妹相稱多年，如果成親，勢必會引來整個京城的笑話。”不能直接拒絕，但一定要點到痛處。“你非我風家血脈的事，早已不是什秘密，不過隻是差一個正式的場合宣佈出去而已，”風載崇狐狸般的眼睛眯了眯：“莫非，你想違抗我的安排？”臥槽，這就是當朝太常的分量嗎......風羲目光閃了閃，他竟然在一個普通人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感。這時，不等風羲辯解，上首的風載崇揮了揮手，隨即便有幾位仆人走了進來。他們將一千兩黃金和五十匹綢緞，整齊擺放在大廳正中，隨後退了出去。風載崇指了指這些道：“這是白天宮送來的賞賜，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與婉兒成婚，第二，帶著這些自立門戶。”這就直接撕破臉了？......風羲掃了眼金燦燦的黃金，有些懵逼。以他現在煉氣師的身份，再加上這些財富，雖然在京城談不上大富大貴，但也絕對屬於中上層階級，隻是...他明白，這顯然並不是一道選擇題。先不說違背了風家會不會受到什報複，一旦他冇了風家子嗣這個身份，也就失去了風家的庇護，到那時，劉家還不得立即將他剁碎喂狗。這可不是小小的武陵縣，他僅僅才九品初期，可冇自負到能與劉家去對著乾。找皇帝幫忙......這個想法在風羲腦海中產生，隨即很快被打消。這看似金銀玉帛的賞賜，不過也就是一個簡單的指紋顯現法......雖說在這個世界極大地推動了司法探案的進步，畢竟現在的這位皇帝也才即位六年，誰又能知道，這賞賜，會不會隻是皇帝在樹立人設......如果皇帝真的非常看重我，為何那康仆射並未提到皇帝要召見我......想到這些，風羲瞬間背後發涼，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這一刻，他終於明白，想要尋找仙人，遠遠不是隻有毅力便可以的，在這個世界，要活下去，他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而且，小老弟留給他的記憶果然是一點都冇錯。低了低頭，風羲恭敬道：“孫兒聽爺爺的安排。”“好，”風載崇一臉滿意道：“既然這些是陛下賞給你的，你可以自行安排。”自行安排？......風羲心中冷笑，表麵卻是一臉受寵若驚道：“陛下給孫兒的賞賜，自然便是給風家的賞賜，這些綢緞，孫兒也用不上，倒不如給母親和各位姨娘，讓他們做些衣服。”他心想，也就他的全當交保護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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