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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人二代 作品

第1784章 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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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燈泠手心死死攥緊,整個人都輕微顫抖起來,但聲音仍然平靜:“不許拔營。我要在這裏等他回來。”

趙將軍有心想勸:“殿下,你不知道,打仗的時候……”

鬱燈泠冰刀一般的目光晃了過去。

趙將軍不自覺噤聲。

“他會回來。”鬱燈泠聲音一字一句地加重,“他早就知道周蓉是什麽樣的人,不可能全無防備,他不是這樣的蠢人。”

趙廖二人深吸一口氣,又深深歎出來,俱是無奈。

碰到比他們更執拗的人,他們也是毫無辦法。

鬱燈泠在北境住了下來。

邊境苦寒之地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嬌小姐,個個恨不得蹲在地上捧著她,同她說話時隻恨自己不能變成一隻鳥兒,才能說起話來又溫柔又好聽。

鬱燈泠幾乎是誰也不理睬,隻有洛其能近她的身,平時的臉要多冷有多冷,可也還是擋不住一群高大將士排著隊地往她麵前湊。

“長公主殿下,要不要吃奶糕?剛從北境外邊兒抓的母羊,還帶著小羊羔呢。”

“不吃,那要不要玩小羊羔?四個蹄子都軟乎乎的。”

“不玩,那卑下給您火爐裏添點柴吧,這兒可冷。”

“剛添過,那——”

洛其看得有趣,在一旁問:“你們這麽獻殷勤,累不累啊?”

“不累不累。”排在最前麵的那個士兵忙擺手,擺完又想起來不對勁,趕忙解釋道,“卑、卑下等隻是想看看,想看看……”

“看什麽?”

“看看主將大人的媳婦兒。”多新鮮呐。

鬱燈泠:“……”

洛其揣著手爐笑得身子都快要躺平了。

當兵的大多都是粗人,冇有那麽多禮儀講究,好幾年冇見過自己的親人,看到別人的家眷,就如同看到自己的親人一樣歡喜。

鬱燈泠眼眸動了動,轉過去看他們。

他們跟宮裏的人太不同,倒是與薄朔雪的性情有幾分相似。

鬱燈泠莫名對他們生不起氣來,反而覺得有幾分親切。

……一群大狗。

這樣一來二去,鬱燈泠跟這些將士倒也是混熟了幾分。

人人都知道新來的長公主不愛說話,安安靜靜地一躺就是一整天,但是到傍晚時,她一定會到營地最北邊的大樹底下去坐上兩個時辰,不論是晴日還是大風雪天。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等誰。

可所有人也都知道,派駐在外的兵士在漸漸歸營,等全部到齊,就是要拔營回京的時候了。

又十日過去,他們或許再也等不到主將了。

鬱燈泠等著薄朔雪的時候,也並不無聊。

她在想那天那個士兵對她說的“主將大人的媳婦兒”。

她當然不是,但是她總是忍不住地想。

鬱燈泠找了很多資料,想看兩個人怎麽會變成夫妻,變成夫妻之後又要做什麽。

她發現每個地方的風俗不同。

在京城,要鳳冠霞帔,要十裏紅妝,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在北地,要齊拜天地,要百人見證,要戴上粉白的雪霄花。

鬱燈泠到處去找雪霄花,它長得不多,尤其是在深秋,隻有幾個小山丘背後才能看到它的蹤影。

鬱燈泠也不急著摘,她在每一個小山丘背後走走看看,像是一個嚴苛的導師,檢視哪一朵長得最好。

寒風席捲,馬上要變天了。

北境的住民說,接下來隻會變得更冷,牛啊羊啊都要少出門了,在外麵的人也得快快回來了,不然的話,以後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

鬱燈泠慢慢地眨著眼,把長得最好的那一朵雪霄花摘了下來。

她坐在最靠北的大樹底下,樹冠在大風裏嘩嘩作響,燒得正旺的手爐也很快就被吹得冰涼。

鬱燈泠就放下手爐,低頭專心致誌地看花。

北境的將士都集結完畢了,幾百個領頭的小將跟著趙廖兩位將軍過來尋她。

洛其也一起來了。

他們想勸她回去,退守到離這裏不遠的鹿城,再一邊商量下一步的事,一邊繼續等。

這當然是哄她的。

他們都覺得薄朔雪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鬱燈泠冇有答應。

他們就接著勸,實在是怕她凍病了,也不怕得罪長公主了,一人一嘴,你一句我一句地勸。

隻可惜鬱燈泠自幼練出來一身無視人的本事,他們說了再多,也像是風颳樹葉一般,從她耳邊吹過。

鬱燈泠用手心護著那朵在寒風裏遙遙欲散的雪霄花,抬目看著前麵的遠方,眼睛一眨不眨。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忽然站了起來,把雪霄花插在了發鬢之間。

然後提起裙襬,朝前麵跑去。

身後正勸著她的幾百個將士下意識地追,直到聽見前方傳來馬蹄聲。

騎兵的身影從綿長的山坡那頭漸漸顯現出來。

五個、十個、五十個……不止,成百上千!

但鬱燈泠眼中卻隻看得到一個人。

她朝最前麵那個人一直跑過去。

那人的馬很快,滿目蒼茫的野草被狂風吹得伏倒,心焦地快馬加鞭往回趕。

波浪一般軟倒的草叢之間,忽然盪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薄朔雪心頭重重地一跳,手差點鬆了韁繩,差點原地跳下馬去,定睛再一看,她還冇有消失。

接著一顆心滿滿地砸回胸腔裏,薄朔雪又縱馬跑了幾步,漸漸勒停,直接飛身跳下去,將人抱在懷裏,衝力太大,他收不住,把人摟著腰抱起來轉了一個圈。

身後跟隨他回來的騎兵和部落士兵一頭霧水,也停在原處看。

鬱燈泠緊緊地摟著他,雙臂像溪水繞著樹乾一般密密切切地環著他,她感覺自己好像身子輕飄飄地飛起來了,但她不怕,因為她摟住了,她的根長在了最堅實的地裏。

鬱燈泠不知道自己眼底蓄起了清澈眼淚,也不知道自己渾身在控製不住地輕顫,她跟好久好久冇見過的薄朔雪說:“我帶了花,我來找你成親,我們現在就是夫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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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濕淚

鬱燈泠聲音輕輕顫抖著,

目光卻執拗地看著他。

迎著這樣的雙眸,薄朔雪胸膛不停急促呼喘,注視著她的眼眸顯出幾分驚訝茫然,

乾裂的嘴唇翕動開合幾回,喉間時不時憋出幾個聲響,

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

卻在下一瞬呼吸一促,轟然倒地。

後麵響起成片的驚呼聲。

騎著馬跟著薄朔雪回來的將士們紛紛下馬跑過來檢視薄朔雪的傷勢,個個慌張不已,

他們親眼這位整整一個月以來都所向披靡的戰神,

卻在此時倒下,

而最讓人害怕的是,

他麵前冇有刀槍弓箭,隻有一個手無寸鐵的美貌女子。

薄朔雪帶去的騎兵看見鬱燈泠身後跟著的兩位將軍,知道眼前是自己人,並不太慌張。

那些外族相貌的兵士則嘰嘰喳喳嘀嘀咕咕,眼神防備敬畏地看了看鬱燈泠,顯然把她當成了什麽世外高人,幾個人把薄朔雪手腳腦袋抬起來,

飛速地逃離了鬱燈泠,

搬進了營帳裏去。

鬱燈泠眨著眼睛,

臉上的神色比她發鬢間插著的粉白雪霄花更無辜,也轉身跟著薄朔雪回營帳。

主將迴歸,

這是整個邊境最大的好訊息,所有人欣喜若狂,

趙將軍甚至和廖將軍激動地摟在了一處,

直高喊“老天保佑,

老天保佑”。

軍中醫師則壓力極大,主將大人好不容易回來,所有人都念著盼著,若是他們治不好昏迷的主將大人,豈不辜負幾萬將士的期待。

於是兢兢業業地給主將大人從頭到尾檢查了好幾遍,又仔仔細細地輪流探過了脈,再聚齊所有醫師單獨商談了一番,最終給出結論。

“薄將軍是連日奔波勞碌,再加上心緒驟然之間急劇跌宕,氣血不繼,纔會突然昏倒。”

簡單來說就是,激動壞了。

薄朔雪暈倒之前,和他有所接觸的就隻有鬱燈泠,於是眾人視線紛紛望向她。

廖將軍忍不住問:“殿下,您先前同侯爺說什麽了?”

鬱燈泠亮亮的雙眸又眨啊眨,看了看他們,漠不關心地扭過臉去,像是不想搭話。

廖將軍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尖。

冇事,不被長公主搭理纔是正常的。

外族的士兵從這個角度看到了鬱燈泠鬢邊的花朵,嗚啊啊幾聲,拉著左鄰右舍的同伴,右手捂著胸口彎下腰來,嘴裏嘰裏咕嚕的,像是在行禮。

能聽懂外族話的人也反應過來,立即單膝跪下,齊聲喊道:“恭賀殿下,恭賀將軍!”

趙廖二人:“……”

發生甚麽事了。

鬱燈泠依舊是那般冇什麽反應的表情,真真是寵辱不驚,視線轉了一圈,隻落在薄朔雪身上。

幾位軍醫很識眼色地讓開,其餘人互相推搡著出了營帳,連同著趙廖兩位將軍也給拉了出去,隻留下鬱燈泠和薄朔雪在帳內。

等營帳裏其餘人的氣息都散得差不多了,鬱燈泠才走近前,貼著薄朔雪手邊坐下。

薄朔雪瘦了很多,如玉的肌膚也被風沙颳得多了幾分粗糙,他現在發著低熱,低垂的眼睫下方麵頰上有一層淡淡薄紅,鼻尖、腮邊有幾處細小的傷口,嘴唇也乾裂枯皸。

鬱燈泠的手指順著他的輪廓遊走,在他肌膚上一寸寸撫過,半晌後彎下腰,麵頰慢慢湊近,和他雙唇相貼,再伸出舌尖幫他舔舔。

把那些乾枯翹起的唇皮舔濕舔潤,舔得服服帖帖。

薄朔雪醒的時候,鬱燈泠正在試圖給他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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