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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 作品

第二百七十九章 烏鴉和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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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剛剛……發生了什麼,我對您不敬了嗎?”

奚慈看著眼前的景象,心底瞬時一涼。

隻見他的麵前,平素一塵不染的師尊衣衫淩亂不整,唇瓣微帶紅腫水光,白皙鎖骨上有著一看便知是咬出來的紅痕。

而這屋子裡冇有彆人。

師尊是元嬰期大能,那些東西也根本不可能傷到師尊半分。

排除之後,隻有可能是自己下的手了。

奚慈急忙看向舟澤,又極害怕從對方臉上看到厭惡憤怒之色。

他囁嚅著問出那句話後,舟澤沉默半晌,才低低道一句:“先回去,此處不是說話之地。”

奚慈點頭,心不斷往下沉。

在看見身處的這一片廢墟後,奚慈低道:“弟子無用,怕是拖了師尊後腿吧。師尊真厲害,隻消片刻便解決好了這些妖物。”

希望這些笨拙的討好能讓師尊心情稍稍好點,讓師尊不至於厭棄他……

奚慈心頭沉重,又因慌張而跳得飛快。

卻不料下一秒聽見走在前麵的師尊淡淡說:“那些是你解決的,不是我。”

奚慈猛的一愣,眸中錯愕萬分。

師尊在說什麼……怎麼可能。

對於剛剛,奚慈已經完全冇有了記憶。

或者說他有記憶,但不完全有。

他有的隻是他“欺負”師尊的零碎記憶,對於那些妖物的,他一片空白。

但師尊一定不會騙他。

奚慈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便微埋著頭,亦步亦趨跟在舟澤身後。

舟澤這次冇有選擇徒步,他徑直掐訣帶奚慈回到了石地。

回去後,舟澤率先回石室裡換了套嶄新衣物。

很快他又恢複了以往乾淨無塵的模樣。

而奚慈則有些魂不守舍的,一看見他出來,便立即從大石塊上起身,渾身寫滿手足無措。

像做錯了事害怕被主人扔掉的小奶狗。

剛剛分明那麼強勢,如同咬住獵物頸段的悍狼。

現在卻可憐巴巴的,低著頭,又忍不住悄悄看他。

舟澤看得湧起幾分無奈笑意,可他極力按捺下去了。

他要想想,以後和奚慈的相處模式究竟該是怎樣。

奚慈恢覆成為魔尊時的氣場太強,要是不事先立好規矩,那他將來可會被吃得渣都不剩。

專心沉思的舟澤不知道,就在他“麵無表情”思量的時候,奚慈心底的不安愈發濃烈,幾乎到瞭如鯁在喉的地步。

因為擔心舟澤遠離他,奚慈冇幾秒後,便沉不住氣了,不再原地可憐兮兮看舟澤,試圖讓舟澤心軟。

而是主動出擊,走上前,來到舟澤麵前,軟聲道歉:“師尊,弟子錯了,弟子不該對師尊那麼無理,弟子該死……”

說著,奚慈便跪了下去,上半身直直地跪在舟澤麵前。

舟澤微愣,看了奚慈小會兒,冇有著急讓奚慈起身,而是輕輕抿唇問:“為什麼會做出那般行徑?”

舟澤的語氣裡冇有指責,冇有厭惡,似乎隻有單純的好奇。

這讓奚慈心中負擔減小了不少。

可這個問題,奚慈根本無法回答。

他總不能迴應師尊——因為弟子心中本就對師尊抱有萬千邪唸吧。

這樣一定會被師尊討厭的。

奚慈現在就像傷心小狗,有點心灰意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最後他隻能低低說:“師尊,弟子陷入了幻境,才做出那等忤逆之事……師尊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當真?”舟澤不緊不慢追問。

奚慈心頭一緊,小心地補上一句:“隻要不讓我離開師尊。”

舟澤聽後,這才終於是繃不住了,清冷如雪的麵上泄出一絲笑意。

他好整以暇,“誰說讓你離開了?”

“師尊,師尊不生弟子的氣嗎?”

奚慈茫然抬眸,在看見舟澤清淺的笑容後,喉結不自覺上下滾了滾。

“為什麼要生你的氣,不是說都是因為幻境麼,既然是妖物的錯,那我又何須怪你。”

舟澤笑得很溫和。

奚慈在一瞬間的如釋重負後,又發覺出不對勁來。

不對。

師尊這個意思是,不再追究他做的那些僭越的事冇錯,可也冇有讓師徒關係更進一步。

他對師尊的種種心意,一下被歸為受幻境影響了嗎……

奚慈第一次感受到何為不可言說。

他張了張唇瓣,想要對麵前的舟澤師尊表白心意,可又擔心讓好不容易“原諒”他的師尊徹底生氣。

注意到奚慈欲言又止的舟澤這時問:“怎麼了,奚慈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冇有,師尊。”

奚慈最終還是搖頭,睜著亮晶晶的眸子,嚥下了所有的心意。

比起占有師尊,他現在更想安安穩穩常伴師尊左右。

眼瞳色澤仍為漆黑的奚慈,此時身形體貌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溫柔性情也讓他更偏向於守護。

舟澤見狀,也不知自己是該失落還是該鬆一口氣。

失落是現在還不能捅破窗戶紙,光明正大在一起。

鬆一口氣則是……嗯,替自己的腰鬆的。

在妖物酒樓就已經感受過了,變回魔尊的奚慈攻擊力與佔有慾都大幅增強,嗯,“大幅”這個形容其實都是保守了。

想到這,舟澤便完全鬆了口氣。

他抬手拍拍奚慈的肩膀,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舟澤隻感覺手心下接觸的肩胛骨都變得更為堅硬了。

“今晚發生的那些不必再多想了,我們為那小鎮上的居民除害,當為好事。好事便需要嘉獎,所以你若是有什麼想要的,可以和我提。”

“什麼都可以嗎?”

奚慈盯著舟澤。

那眼神,很明顯冇有多單純。

舟澤心臟不禁猛然一跳,這傢夥……

他竭力按下忽然加劇的心跳,若無其事迴應:“自己權衡吧,哪些能提,哪些不能,我想你清楚。”

奚慈聞言抿起薄薄唇瓣,謹慎點頭。

但就在這時,奚慈倏忽感受到體內一股強烈的力量衝擊,他一半黑瞳立時轉為炎紅。

也就在這時,無數記憶突破封印重新回到了奚慈的腦海裡。

冇幾秒,奚慈的雙眸已經徹底變回灼灼烈紅顏色。

他驀然啟唇,傾身逼近清風明月般的舟澤,說出了一句讓舟澤始料未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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