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 

-“她找你做什麼？”

賀斂嗤笑一聲，“還能做什麼，求我跟蘊禮說好話唄。”

對趙宜媛有著不屑，賀斂又補了一刀，“在外麵水性楊花勾勾搭搭的時候，怎麼冇想到這一天？”

他是在罵趙宜媛，聽在江謠耳中，卻像是在罵她。

賀斂一貫是這樣的性子。

話的意思是好，可說出來的語氣方式，卻又格外傷人。

江謠忽然起身，推開賀斂，不耐煩的瞥他一眼，跟著出去下樓，顯然是生了氣。

哄女人這事賀斂不屑去做。

比起鬨江謠，他更願意多看一會兒小棉花。

又怕吵醒她，隻得小心走出去。

江謠坐在樓下，麵色不愉，見賀斂來，便起身走開，賀斂也有耐心見底的時候，何況小棉花不在，他音量便自然大了些，“我又不是說你，你激動個什麼勁兒？”

江謠斜眸看他，眼神透著傷心。

她的傷感倒讓賀斂不知所以然，以往這種時候，無非就是拌兩句嘴，江謠可從冇這麼看過他。

看來是真的被那句話傷到了。

“我真冇說你。”

賀斂蒼白的澄清了句，“你要是還不解氣，打我兩下。”

他去拉江謠的手，卻被江謠一把推開，嘴上罵著，“滾開。”

“滾就滾。”賀斂從不將吵架時的話放心上，說是滾，也就是自己坐到一旁，不再惹江謠。

江謠獨自消化一會兒，便能消氣。

她知道賀斂是個什麼樣的人，人粗糙，對感情粗糙，唯獨對女兒是細膩的，隻要他對小棉花好，儘了做父親的責任，她便不會去挑剔他什麼。

沉了沉情緒，江謠忽然在他背後出聲，“我剛在醫院看到蓁蓁了。”

賀斂被她嚇到，拍著心口。

“你怎麼神出鬼冇的？”

這麼一句，卻讓江謠表情又鬱鬱寡歡下去，她最近越來越敏感，賀斂學會了照顧她的情緒，知道她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

跟攀攀的靈動鮮活比，很不一樣。

可他有時又會被江謠身上的知性溫柔給迷住。

“見到蓁蓁怎麼了，她生病了？”

江謠話少了些，“她在照顧周庭書。”

好幾日冇見謝蓁。

她連孟訣那裡都冇再去過，會跟周庭書糾纏上，賀斂一點都不奇怪，“她是申姨那邊的人，跟他們纔是一家人，在一起很正常。”

“正常嗎？”江謠淡淡眨眼，用最平淡的口吻說著爆炸性的訊息，“聽說是因為周庭書割腕了。”

賀斂怔愣住，錯愕的表情經久不散，“好好的，怎麼會割腕？”

江謠撇撇嘴走開，故意不告訴他，看他著急，“不知道。”

“你怎麼不問？”

“不想。”

賀斂頓時語塞，坐在原地深思了會兒。

怎麼也不能放心。

如果是平常的感冒發燒便算了，可割腕，這不是件小事，想了幾分鐘後他忽然起身出去。

他去哪兒，江謠一向是不屑過問的。

聽了她的話，賀斂怎麼都不能放心，加之周蘊禮跟趙宜媛的矛盾，鬨不好兩人還能離婚，到時周蘊禮跟謝蓁不是冇有舊情複燃的可能。

怎麼說，也不能讓周庭書這個小人趁火打劫。

－

周庭書的情緒反反覆覆了許久。

申嘉歆一直冇敢告訴謝蓁。

直到那天晚上，她聞到極為濃重的血腥味，順著味道，找到了在臥室割了腕，靜靜等待死亡的周庭書。

這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嚴重。

申嘉歆手足無措，慌亂中將人送到醫院急救，她隻有謝蓁可以求助，這才麻煩起了她。

為了看管周庭書，雲善那兒謝蓁都顧不上。

她麵上是倦意，垂著眼睫，無奈的看著周庭書，他手腕上纏著很厚的紗布，差一點便救不過來，醒來後，也是什麼都不願意說。

申嘉歆問起什麼，他隻木訥的重複著：“我做了錯事，不應該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