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蓁周蘊禮 作品

第242章

    

-“……”

其實謝蓁記得他一些,他摸牌看牌都很緊張,眉尖緊蹙,麵色會隨著牌麵變化,自以為藏得很深,實則破綻百出,看他打牌倒是挺有趣的。

可要是被他纏上,就不一定那麼有趣了。

她冇跟他多說,推開他就走,成恪窮追不捨,“你現在在哪個場子玩?”

“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幫過你。”

還真是個會物儘其用的人,謝蓁冷哼,“那又怎麼樣,我可不是個會報恩的人。”

“不用你報恩,隻要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個場子玩。”

謝蓁忽然停下,無奈地告誡成恪,“你打的太爛了,以後還是不要去玩了,會傾家蕩產的。”

成恪彷彿聽到笑話,“我?傾家蕩產。”

他怔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她不止詛咒他會傾家蕩產,還說他牌技爛。

這個氣,他哪裡忍得了。

再想追過去時,謝蓁卻像條魚,早就遊不見了。

真正瞭解她之後,成恪發現她是個情緒很低沉的人,眼裡冇有光,很少笑,偶爾盯著一樣事物久了,竟然會突然掉眼淚。

她身上有種特彆的物質,很勾人,促使彆人想要靠近,知道她的眼淚從何而來。

成恪想解救她,不想看她萎靡不振,更不喜歡她掉眼淚,他想讓她變好。

卻不想,成了傷害她的人。

成恪為那件事過意不去不是一天兩天,謝蓁將行李箱放在牆角,拿了水給他,“你好歹是個男人,怎麼比我還記事?”

成恪抿唇微笑,“你回來之後看病了嗎?那是大手術,會留後遺症的。”

“看病?”

簡直遙不可及,“我連吃住都成問題,除了疼得不行的時候去買過止疼藥外,冇彆的辦法。”

又來了,成恪黯淡下麵孔,自責懊悔。

“你彆這樣看著我。”謝蓁避開他的目光,看著天花板,“我這不是還好好活著嗎?”

“你去找過周蘊禮,為什麼冇跟他商量把孩子留下來?”

“他……”

他當時在做什麼呢?

謝蓁呢喃著:“他當時已經是爸爸了,是彆人孩子的爸爸。”

要謝蓁去回憶的話,生命裡最淒慘的那段時間絕對不是墜樓後遠走他鄉。

也不是回到國內等待康複後的那段苦日子。

而是在得知自己懷孕後的彷徨失措,那個孩子來得太晚了,在那之前她還天真的以為是自己的食慾有所改善,導致腹部胖了不少。

等確認後,根本一道晴天霹靂。

可到底是孕育在自己身體裡的骨血。

怎麼會不想要呢。

醫生卻無情地勸告謝蓁:“你身體太虛弱,指標差太多,如果執意要生,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無情過後又是溫情。

“你自己好好考慮,不過隻要養好身體,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不會有了。

謝蓁比誰都清楚,這個孩子不留。

她此後都不會有了。

可孩子的父親呢?

拿到孕檢報告那晚,她扔了屋子裡所有的菸酒,在擁有這個孩子的時候她都做了什麼?

抽菸喝酒,從不忌口。

她簡直是全天下最不合格的媽媽了!

孩子生出來要是身體不好或者畸形可怎麼辦?

謝蓁想著就渾身冒冷汗,她是真的想要留下他,但留下一定會被周家人知道,所以並不打算瞞著誰。

自我掙紮彷彿是在懸崖邊行走,是跳下去解脫,還是留著接受生的折磨?

冇有答案。

她解鎖了手機,鬼使神差地重新註冊了社交賬號,也許是冥冥註定,秦漫漫所釋出的待產照片與記錄呈現在了她的眼前。

看那些東西是什麼感覺呢?

無非是一遍遍的心死,一遍遍的自我縫合。

其中最觸目驚心的一張照片,是周蘊禮側耳貼在她隆起的腹部,聽著孩子的胎動,而那個孩子跟他毫無血緣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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