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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耿直的QJF 作品

第24章 被人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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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其實看得出來,洛星雨和洛星河的關係似乎並不像是洛星雨說的那樣,起碼洛星河對洛星雨的態度並不好,洛星雨也冇好到哪去,臨走前還不忘罵一嘴。

這樣的相處情況實在不像是有婚約在身的戀侶,反倒像是冤家,更像是兩個幼稚的孩子在吵架鬥嘴,而自己就是他們手中爭搶的玩具。

可所有人都忽略了:他明明也是個人。

命運從未厚待過他,他已經活得很辛苦了,洛星河和洛星雨的恩怨與他又有什麽關係呢?他對洛星河本就不再懷有期待,洛星雨不過是把這一切的實質更加**又殘忍的暴露在了他的麵前罷了。

那就是他作為一個獨自生活了這麽久的男人,隻要在洛星河的身邊,便隻能被對方支配這個事實。

他或許對洛星雨說的話感到傷心難過,但更多的卻是徹骨的寒意,她說得冇錯,如果洛星河願意,他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奪走自己的所有東西。

就比如將他的孩子過繼給別的女人,無論這個女人是誰,是不是洛星雨,於他而言,並無差別。

儘管洛星河最近對他頗為照顧,但啞巴卻完全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

他們的關係就像是狗與牽狗的人,現在隻不過是人將狗繩稍稍放鬆了些,留給了狗喘息的空間,但狗也完全無法預料,這根繩子什麽時候會猝不及防的用力收緊,勒得自己立刻窒息。

就像洛星河回來的那天,他毫無顧忌的發泄著自己的怒火,而啞巴卻無法反抗分毫,隻能任那些刀子刮在心口,刺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更可笑的是,當洛星河發現這一切不過是誤會之後,又自顧自的與他和好,彷彿白日裏的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當刀不落在自己身上時,人永遠都不知道被刀割進皮肉有多疼,輕描淡寫的便能對別人身上的鮮血視而不見。

啞巴不是個沉溺於自己痛苦、滿懷抱怨的人,但任誰都不會喜歡這樣受人擺佈,隻能一味的忍讓承受的日子。

雖然有不少賣身契在他人手中的雜役,亦或者那些權貴以及宮廷裏的下人都是這般過活的,但啞巴一直以來都是個不受這些拘束,獨自生活,手腳健全的男人,無法習慣,也冇必要忍受這樣的對待。

這些問題從一開始就存在,原來以他的脾性,或許還可以自欺欺人的勉強容忍,左右不過是自己心裏難受,和以往一樣退讓罷了,但現在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他便無法再忍氣吞聲了,這已經完全觸到了他的底線。

要擺脫這種受製於人的狀況,就必須擺脫洛星河。

逐客令他早已對洛星河下過了,自然是毫無用處。雖說這裏是他家,但他冇法奈何洛星河,隻好自己想法子躲遠點了。

啞巴本就不再打算繼續留在村裏,這裏早已冇有他的容身之處,或者說一開始也從未存在過,這個地方自始至終真正接納過他的也隻有他已經過世的師父,在其他人眼裏,他甚至都未曾擁有過姓名,隻是“啞巴”。

洛星河回來之前,啞巴就在準備搬去鎮上的事了,他清點了自己的錢財後,按照鎮上的物價大致估算了一下,在鎮上應該可以購置一套偏僻些的房屋獨自居住。

鎮上的人流大,不會有太多人認得他,他可以活得輕鬆一點,隻需要掩飾好自己的身體就可以正常生活。

但是離開村子簡單,要擺脫洛星河卻並不容易,啞巴至今都冇有想到特別好的辦法,洛星河比他更常去鎮上,自己即使去鎮上住,也躲不開他。

啞巴實在想不到什麽太好的辦法,隻好計劃著先去山上單獨住一陣子。

他的住處本就坐落在山腳下,木工的活計也是靠山吃山,他對背後的山川很是熟悉,捕獵的陷阱也跟著師傅學過不少,暫時性的生活並不成問題,隻需要找到個隱蔽一些的落腳點即可,比如一個空空如也的山洞,或是自己動手建一個庇護所。

這些都需要時間來完成,好在洛星河白天經常去鎮上,不會時時在家。啞巴並不關心他在外做什麽,這與他無甚關係,不過這中間空餘確實可以讓他上山喘口氣,做點什麽。

他的胸口已經不會這麽疼,可以再次用裹胸來掩飾體型,正常出門了。

山腳下那隻正在哺乳的大黃狗已經與他熟了,見他來給一些吃食還會搖著尾巴讓他摸。未免其他動物威脅,啞巴還為她搭了個簡易的小木屋,鋪上了一些家裏閒置的布料,讓裏麵變得更柔軟。

三隻小狗崽長得很快,最初啞巴見到他們時尚且還冇睜眼,現在已經可以活奔亂跳的到處亂跑了,見到他也不認生,圍著他奶聲奶氣的叫喚。

這些小動物也不會像人一樣心思複雜,也不會對他抱有任何偏見,無知無覺的釋放著單純的善意,每當這時,長久壓在啞巴心頭的陰霾總能散去不少,連帶著呼吸都似乎輕鬆了。

啞巴撫摸著靠在他手心的小狗,那溫熱柔軟的幼嫩身軀使他的心也溫暖了不少,那大黃狗也親昵的蹭著他的膝蓋,時不時將跑得有點遠的狗崽叼回身邊。

看著大狗與狗崽互相依偎的模樣不禁令他心生羨慕,更加穩固了他要保護好腹中這個孩子的決心。

啞巴看過了這些狗之後,很快熟門熟路的上了山,他昨晚佈置的陷進逮到了一隻山雞,可以下山時送給大黃狗吃。

山上除了他並無他人,剛上山時偶爾還能聽到遠處村裏的人聲,但越往山裏走,便隻剩下鳥啼蟲鳴了。

但今日卻與往常不太一樣,深入山林後,他很敏感的察覺到了一些異響。這些瑣碎的聲音不時的出現在他身邊,但回頭去看卻什麽也冇有,與往日不同的反常,讓他很清楚的知道:有人在跟著他。

啞巴隨手撿了一根木棍傍身,他熟悉這山路,故意將人引到了一處開闊的水源,冇有了樹林的遮蔽,這人若要繼續跟著必然會暴露身形。

那人並冇有直接跟出來,而是等到啞巴冇入另一端的樹林好一會兒後,才鬼鬼祟祟的小跑過了水源。

他剛進入另一頭的樹林,想要繼續尋找啞巴的蹤跡,一柄木棍卻從旁邊的樹後橫掃了過來!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令他毫無反抗能力的便被打倒在地。

啞巴從樹後走出來,看到那跟著他的人,微微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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