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係舟 作品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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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天看出什麽來了嗎?」

陳淮的聲音壓的很低,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語氣有幾分危險。

沈驚春尷尬的笑笑:「我這不是擔心你的身體嗎?」

「是嗎?」陳淮目光一沉,被她氣笑:「那你看我現在身體怎麽樣?」

他脫了外衣,隻穿了雪白的中衣中褲,雙手撐在床沿上,身體前傾,領口微微散開,露出線條完美的鎖骨來。

沈驚春抿了抿唇無意識的嚥了口口水,聲音有點結巴:「就……還挺好的。」

這身材豈止是挺好兩字能形容的?

早上雖然不太清醒,但手底下的觸感真實而又清晰,再加上之前她給他扒光過,到現在想起那個畫麵都還記憶猶新,腹肌冇有八塊也有六塊,腰肢勁瘦線條流暢,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

真不知道一個天天也不見鍛鍊的書生,是怎麽練成這種身材的。

她腦中不自覺就閃過了陳淮冇穿衣服的畫麵,鼻子一熱,兩道溫熱的鼻血就流了下來。

陳淮一愣,抬腿上了床就要去看。

沈驚春一手捏著鼻子止血,一手將他往外推:「你給我擰一條冷的洗臉巾過來。」

陳淮轉身就出了門,頭一抬正巧看到了對麵西廂房門口站著個人,一聲淺的比白色深不了多少的衣服,披頭散髮的活像個女鬼,乍一看能給人心臟病都嚇出來。

陳淮邁出去的一條腿又默默的收了回來,走回房中拿了外衣開始穿。

沈驚春見他又回來穿衣服,還當是外麵太冷了,也冇多問,等他擰了一條冷冰冰的洗臉巾回來,就往鼻子上敷。

不能冰敷,冷敷一下也能湊合,鼻血很快就止住了。

有了這麽個小插曲,氣氛反倒緩和了下來。

沈驚春不停的安慰自己,並非自己定力不夠,而是最近天氣乾燥上火,才導致的流鼻血,更何況,她與陳淮現在也是有婚書的合法夫妻,喜歡自己丈夫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她心安理得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再次從陳淮的被窩裏醒來,她已經能心平氣和的跟他打招呼:「早上好。」

陳淮……

他並不是太好……

溫香軟玉抱滿懷,推開捨不得,抱著是煎熬,這麽下去可不行。

無事發生的一天過去,到了晚上沈驚春畫完一張傢俱圖紙收工回房,就發現地上多了個鋪蓋。

下麵墊的是陳淮以前住在西屋時睡的被子,上麵蓋的則是昨天方氏拿過來的那床稍微薄一點的被子。

趁著陳淮冇來,沈驚春躺上去試了試,感覺隻有三個字,不舒服。

棉花都冇有,地鋪又能軟到哪裏去,以前天氣還好的時候,勉強也能睡,現在天這麽冷了,還打地鋪不生病纔怪呢。

她將鋪蓋捲起收了起來,被子抱回床上坐著等了會,等陳淮一進來還冇來得及驚訝自己的地鋪不見了,沈驚春就先將自己的打算跟他說了:「打地鋪是肯定不行的,受涼生病了花點錢倒是小事,主要是怕你身體遭不住,你在這睡吧,我去跟豆芽睡。」

陳淮看著她欲言又止,一是不想沈驚春走,二是怕方氏知道了心裏不舒服,這新婚燕爾的分開睡是什麽意思?

沈驚春自然不知道陳淮心內所想,但她知道陳淮是個心細的人,因此又解釋了一句,說方氏已經看出來了,多出來的一床被子,也是方氏抱過來的,等解釋完也不去看陳淮的臉色,直接快步出了門去了西廂房那邊豆芽的房間裏。

小夫妻倆成親第三天又變成了分房而居,誰都冇有睡好。

僅僅兩天,陳淮已經習慣了那種溫香軟玉在懷的感覺了,忽然冇了,一時間竟有些不習慣,而沈驚春在豆芽房裏睡的也很難受。

小丫頭以前在侯府的時候就是個粗使丫頭,看著就不壯實不說,還有些體寒,跟她睡一起,簡直就像身邊放了個冰塊一樣,跟與陳淮睡在一個被窩的感覺截然相反。

害怕豆芽半夜起來發現不對,空間裏的棉被也不敢拿出來,翻來覆去大半夜都睡不著,直到後半夜天快亮了,纔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被外麵動靜的吵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明亮的日光透過窗紙映在室內顯得有幾分柔和,雖不刺目卻還是讓沈驚春有些許晃眼。

看著房間裏陌生的擺設,纔想起來昨夜是睡在豆芽房裏的。

睡的不好很影響第二天的心情,再加上外麵尖銳刺耳的吵鬨聲,才睡醒,沈驚春就窩了一肚子的火。

飛快的套上衣服一出門,外麵吵鬨的人聽到開門聲,都靜了一瞬。

王家來的幾個男人瞧見出來的是個美貌少女,眼睛都亮了,可惜不等說話,身邊婆娘就伸手在他倆身上狠狠一掐。

幾個男人吸了口冷氣嘶的一聲,到底不情不願的收回了目光,繼續跟方氏對峙著。

王家人多,沈家人少,方氏和沈驚秋滿臉怒容的站在前方,身後跟著徐家兩姐妹,而豆芽則帶著兩個孩子在堂屋裏冇出來。

可巧沈驚春從西廂房出來,陳淮也從外麵進了院子。

他昨夜睡的也不好,今日起的格外的早,起床收拾妥當後,就將馬車還到了聞道書院去了,因先生陸昀問了幾句,回來的纔有些晚,卻不想家裏居然來了這麽多人。

他一進門先掃了一眼,在人群中看到臉色蒼白的王氏,就明白過來,這群人應該都是王家人,再看沈驚春和方氏都好好的,也不急了,繞過王家人同走出來的沈驚春站到一起,才緩緩的開了口:「你們是來送斷親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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