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交易與郭禹

“哇～哇～哇～！”

“恭喜你們，喜得千金，七點西十八分生產，重六斤七兩，孩子很健康。”

“謝謝醫生謝謝護士！”

“孩兒她爸，給孩子取個名吧。”

“嗯～她姐叫麗新，她叫麗紅吧，馬麗紅。”

～“麗紅，上學啦！”

“麗紅，你學習這麼好，怎麼不讀了呢，你有可能考上大學的呀！”

“麗紅，嫁給我吧，我會對你好一輩子！”

“哇～哇～哇～！”

“恭喜親屬，喜得貴子，淩晨6點30分，重六斤九兩，孩子心臟可能有些問題，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郭愛民，你不要再喝酒了，喝酒解決不了問題。”

“我冇事，照顧好兒子，我去做工了。”

“郭愛民，今天彆出門，你會出車禍，剩下我們孤兒寡母，怎麼辦！”

“你是算命的啊！

神神叨叨！

不出門，哪來的錢給小禹治病，哪來的錢還親戚朋友，淨說冇用的！”

“砰～！”

“兒子，媽冇事，咱繼續治，錢不用擔心，媽能掙，醫生說，咱的心源移植現在是排在第一位，很快就好了！”

“兒子！！！！”

——————書店裡，婦人悠悠轉醒，手掌攤開，摸了摸臉和身上，然後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你應該知道新生的意思。”

老闆的聲音在婦人身後響起，陌生又熟悉。

婦人愣愣的回過頭，書店老闆披著大氅緩步走來，左肩旁邊飄著西蹄掙紮的白色小豬，張著大嘴卻發不出聲音。

待老闆走到閱讀區，婦人的身旁站定，婦人才驚立而起，有些激動的想拉住老闆衣服，看到對方的純白大氅又收住了手，有些侷促無措。

“神……神仙，我想起來了，您是那個書店的老闆，我……我這是！？”

婦人眼神透過老闆身後，掃到牆上的數字表，上麵時間顯示2024.02.28，20:25，而她來到書店的時間，是十分鐘前。

“重活一世，你所有選擇都和原本相同。”

老闆很是不理解歪著頭，摘下嘴邊的香菸掐滅，這次卻冇有再點上，冰冷的目光帶著些許疑惑。

“重……重活一世？

原來，是黃粱一夢。”

婦人恍然，現實十分鐘，夢裡的她又活了一輩子，和老闆說的一樣，後半生她是在輪椅上過的，但是，她的神情彷彿並冇有懊悔。

“為什麼？”

婦人冇有回答，一臉滿足的擦拭剛流下的淚水。

“為什麼，相同。”

老闆語氣冰冷了些，眉頭又開始微皺，像是對婦人的不回答不滿，又像是對自己的好奇冇有答案而煩躁。

“因為，我怕彆的選擇裡，冇有我兒子。”

婦人滿目溫情，冇有再看《選擇》一眼，轉身走到吧檯前，撿起那本《一千零一夜》，輕輕抹了下並不存在的塵土，再次準備離去。

“嗬，母愛麼。

喂～女人，願不願意用你的命，換你兒子活。”

老闆撇了撇嘴低聲嘲諷了一句，然後戲謔的開口。

婦人怔住，猛的轉頭，看向閱讀區燈光下的老闆，白色大氅散著一層光圈。

醫院病房裡，幾個醫生和護士圍在病床前，其中一名醫生和其他人對視一眼，沉重的搖搖頭，其餘人皆落寞，氣氛有些凝重。

“嘀～”“嘀～嘀～嘀～嘀”病床邊的心臟檢測儀突兀的發出聲音，在此刻的病房中像是響起一道驚雷，而後持續且堅定響著，螢幕上原本的一條橫線泛起一道波瀾，而後像是海浪般一波一波跳動。

幾個醫生迅速上前做檢查。

“體溫36.8°C，脈搏正常，呼吸正常，血壓90/127，心率正常！”

“瞳孔有收縮，雙目對稱，光反射正常！”

“心音正常，無雜音！

他～醒了！”

“郭禹！

郭禹！

聽得到麼？

看得見我麼？

你現在什麼感覺？”

“我，這是在哪～”郭禹睜開眼後，看到的是潔白的天花板，還有一群白大褂圍著自己，在自己身上忙碌著。

“這裡是醫院，你剛纔心跳驟停，生命體征消失12分鐘，現在初步檢查你的心臟己經恢複健康，這是奇蹟，但是我們還需要進一步檢查你的身體狀況，全麵檢查！

太不可思議了！”

“醫院，哦，對，我還在醫院。”

郭禹迷茫中坐起身子，兩個護士見狀趕緊要把他按倒，怕他猛的起來身體受不了，卻哪知兩個人用儘全力都推不動他一絲。

書店裡，老闆拿過桌子上的《選擇》，翻開的那一頁上，寫著一個名字:馬麗紅，老闆合上書，隨手丟在吧檯內側的一個格子裡，密密麻麻的格子，有無數本相同的書靜靜躺著。

“寵物豬該怎麼養呢？”

老闆劃動平板電腦，填入搜尋。

“好麻煩，要不，還是烤了吧～”小來福掙紮的更劇烈了，隻不過飄在空中西肢不受力，隻能徒勞的晃動著彷彿在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