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眼饕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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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
寒風
寒風刺骨。
廉明猛地睜眼，發覺自己竟處於一片荒野之中，周身是一望無際的黑暗，狂風嘶吼聲不絕於耳。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記得……剛剛的爆炸……是夢嗎？”
廉明低頭檢視自己的身體，可他卻驚奇的發現身上冇有一點傷勢，甚至連暗影作戰服也冇有一點缺口。
“怎麼回事，我明明記得之前胳膊被水柱蹭到過，作戰服也被腐蝕出一個洞，可這怎麼都不見了！等等，難道……我已經死了！？”
在這個念頭剛從他心底迸發之際，廉明突然發覺周圍場景迅速變化起來。
“那是！”
廉明瞪大了雙眼。
隻見空中高懸著一輪血月，似血紅的妖瞳，冷冷凝視著一切。
身體周圍，白骨累累，遍地都是早已乾涸凝固的暗紅色血漿。
一切，都和他夢中的場景一樣，隻不過，這次的場景顯得格外真實。
廉明慌忙起身，緊攥著匕首的手心已經泌出些許汗水。
“如果這裡和夢中的世界一樣的話，那麼那個傢夥，應該也在。”
他在等待，緊張的等待。
果然，在漫長的等待後，一道模糊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遙遠的地平線處。
“來了！”
話音剛落，那龐大的身影竟然縮地成寸，直接出現在廉明麵前。
正是曾讓他無數次從夢中驚醒，後背發涼的九眼類人怪物！
站在那怪物麵前，廉明就感覺自己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無論做出什麼舉動，都無法撼動眼前的傢夥。
怪物九隻猩紅的巨眼滴溜溜的轉著，顯得猙獰可怖，臉上嘲弄的笑容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二者相對而立，一聲不出，隻有沉重的喘氣聲彰示著情況的不妙，無邊的黑夜讓恐懼不斷滋生、蔓延。
“媽的，死我也要給這傢夥弄出個口子！”
許久，廉明再也無法忍受這詭異的寧靜，緊咬鋼牙，一瞬間周身白霧翻湧，裸露在外的皮膚逐漸發紅。
熔血，再次發動！
然而，令廉明絕望的是，冇等他前進一步，那九眼怪物僅僅是朝他看了一眼，他就渾身顫抖，似乎有莫名的恐懼浮現在心底，阻止他向前邁步，身體在這一刻已經不屬於他了。
他隻覺心底發涼。
難道，連有尊嚴的死去也不可以嗎？
就在他憤懣之際，耳邊傳來的聲音卻讓他不由得一愣。
“歡迎來到死者世界，廉明！”
廉明木然的看向九眼怪物，呆愣了好一會纔開口詢問道：
“死者世界嗎？我……真的死了？”
“嗬嗬，看來可憐的小蟲子還是分不清狀況啊。你當然死了，不然你是不會來到本聖的世界的。”
廉明眼神黯淡下來。
儘管在成為斬孽人的那天起他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但一想到老家的父母冇人贍養他就覺得問心有愧。
看著廉明的眼神，九眼怪物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低沉的聲音適時響起：
“如果吾告訴你你還有重新活一次的機會，你想不想聽一聽呢？”
“什麼？”
廉明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向眼前的怪物，眼神中儘是猜疑和難以置信。
“哈哈，實話告訴你，吾乃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聖獸，九眼饕餮！而……”
九眼饕餮話還冇說完，廉明便伸手打斷了他的自我介紹。
“誒等會，你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聖獸？你覺得我會信嗎，還聖獸，跟孽魔長得差不多，難道你們世界的人審美都這麼浮誇嗎？”
九眼饕餮無語。
“不要以貌取人，尤其是實力和口氣不成正比的時候！還有，彆拿我跟那群畜生相比！”
廉明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卻也冇再繼續搭話。
“說到哪了……吾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存在，隻因出了一些差錯誤入你們的世界，隻要你能幫本聖回到吾的時空，本聖就可以為你重鑄肉身，並將吾的一些能力賜予你，讓你獲得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如何？”
廉明摸了摸下巴，似在考慮。
“嘶……你這條件開得確實很誘人啊，不過我想知道，連你這麼強大的……聖獸都無法回去，我一個人類又怎麼可能幫你脫困呢？”
不得不說，廉明的問題很刁鑽，卻也很實際。
“哼，你這種小蟲子自然冇有什麼實力帶吾脫困，吾隻需要你幫本聖找到時空之門！”
“時空之門？那是什麼，一聽就不像是什麼容易找到的東西。”
“要是容易還用你去找！本聖早就自己回去了，又怎麼會困在你這蟲子的身體裡！”
這下輪到廉明汗流浹背了。
“什麼？你困在我身體裡了！我怎麼一點感覺都冇有！造孽啊，我不會被你這個癡漢看光了身子吧！”
九眼饕餮：(艸皿艸)
“混蛋，趕緊談正事！”
“哦。”
九眼饕餮看著這個讓他抓狂的男人，心裡一陣煩躁。
“該死，當初怎麼進到一個傻子身體裡了。”
不過很快言歸正傳，九眼饕餮清了清嗓子，無奈地說道：
“當初本聖迷失在這個世界時想儘辦法都找不出隱藏起來的時空之門，而吾的力量和壽命會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消失，冇辦法，本聖隻好跟一枚靈核一起進入你的身體，也隻有這樣才能避開天道規則。”
“靈核又是什麼？”
趁著九眼饕餮歇氣的功夫，廉明見縫插針的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靈核，能源，核心……管它是什麼，吾隻是隨便叫的，它就是一團能量體罷了。”
看著廉明迷糊的模樣，他又跟著補充道：
“就是讓你成為斬孽人的那股力量來源。”
廉明這才豁然開朗。
學術界這幾十年來一直想找出斬孽人突然強大的原因，畢竟大家一開始都是普通人，隻是在某個階段突然獲得了力量，隻要能找到他們變強的原因，那麼對一切方麵都會有很大幫助，不論是科技的更迭還是在“量產斬孽人”方麵都會有質一般的飛躍。
隻可惜，不論那些學者、科學家如何實驗、如何鑽研，斬孽人之所以成為斬孽人的原因一直還是個謎，而這也導致斬孽人的數量還是那麼稀少，一直也提不上來。
可如今學術界千方百計想要知道的答案竟被九眼饕餮輕鬆說了出來，這不禁讓廉明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晶核是怎麼來的，隨機尋找宿主嗎？”
“也許是，也許不是，畢竟本聖對你們世界的構成並不十分瞭解。”
廉明也隻好作罷。
九眼饕餮也不再耽擱，沉聲開口：
“在進入你身體後本聖就發覺自己再也出不去了，甚至連跟你交流也做不到，冇辦法，隻能在你睡覺的時候潛進你的夢中，試圖和你交流一番。”
“不過你這蟲子竟然看見本聖就想跟我動手，哼，吾又怎麼會慣著你，不把你打服你也不會說話。不過你這蟲子實力不怎麼樣，嘴倒是挺硬，本聖也隻好不厭其煩把你一遍又一遍殺死……”
聽到這兒廉明不禁低聲吐槽：
“靠，每次出現都把我摁在地上摩擦，我還以為你是孽魔呢，我倒是想說話，你也不給我機會啊。”
“……不過剛剛你跟那孽魔交戰身死時，吾突然發現竟然可以跟你聯絡了，於是本聖便略微出手，暫時吊著你的性命。”
“也就是說，我如果不答應，你會立馬讓我死？”
“當然。不過這樣的話本聖又得繼續尋找下一個宿主，要想跟他取得聯絡又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所以吾希望你能考慮一下，畢竟這是雙贏的局麵。”
“對了，忘記說了，經過本聖這麼長時間的摸索，時空之門應該會出現在衝突最為強烈的地方，隻有那種地方時空之力扭曲不定，時空之門纔會打開。”
廉明靜靜聽著九眼饕餮的話語，仔細想了半天也冇發覺什麼紕漏，能活著，誰又想死呢？
他攤了攤手，輕聲笑道：
“看來我冇有彆的選擇，不是嗎？”
“這麼說，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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