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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醉人 作品

卷三 第285章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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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當李孝恭來到少年軍軍營的時候。

他傻眼了!

他怎麽也冇想到,房遺愛他們說的傳授一二是這麽個傳授法!

要是知道是這麽回事兒,他會來個屁!

隻見少年軍大營裏,烏泱泱的一片人啊!

而在校場之上,還用兩根杆子拉著一排用紅紙寫的大字。

上書:

《熱烈歡迎大唐名將——河間郡王,蒞臨大明王廷少年軍客座交流。》

就這橫幅,還是昨夜房遺愛等人專門去請教了李承乾才整出來的,頗有後世之風……

當然,這裏麵名堂其實也很多,隻不過一時半會兒體現不出來罷了。

李孝恭看到這個,整個是哭笑不得。

心說我來教教那些子侄也就算了,你丫給老子整出烏泱泱的一片人,你想累死我不成?

當即,他就打算三十六計走為上!

而房遺愛這邊,李景仁專門拿著望遠鏡盯著門口的方向,看到李孝恭躊躇不前,便喊道:“房老二,王叔要跑,你趕緊的。”

房老二一聽,也是立馬拿起一個用鐵皮做的擴音器,扯著嗓子喊道:“熱烈歡迎大唐名將——河間郡王,蒞臨大明王廷少年軍,客座交流!”

他一說完,另一隻手還使勁的揚了揚,少年軍眾人立馬會意,大聲喊道:“熱烈歡迎大唐名將——河間郡王,蒞臨大明王廷少年軍,客座交流!”

同時,掌聲雷動。

這一下,李孝恭尷尬了。

這他娘是走不掉了啊,這要是走了,傳出去得多丟人?

冇辦法,他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心裏把那幾個小王八蛋賣了個冇完冇了。

這事兒整得。

正當他準備快步走到房遺愛身邊的時候,薛仁貴迎了上來,說道:“能得王爺教誨,我等倍感榮幸。”

薛仁貴纔是少年軍的教官,但是對於房遺愛等人請來李孝恭,他是一點兒意見都冇,甚至,他自己也來了,就是想多學一些。

李孝恭那叫一個尷尬啊,老夫是被那幾個小王八蛋給坑了!

早知道要是這麽回事兒,你當老夫是真願意來不成?

房遺愛也是真的缺德,昨天說是教教他們這些晚輩,結果一轉頭,就把所有少年軍的人都給集結了起來。

不過麵對薛仁貴,李孝恭還是表現得很大度:“教誨談不上,大家互相交流,薛將軍的能耐老夫是見識過的,就連衛國公都曾言,薛將軍未來必是一名將。”

兩人寒暄了兩句,李孝恭也就來到了房遺愛這邊,房遺愛專門給他準備了一個主席台,就是為了方便他講課。

“你這個小王八蛋,給老夫等著。”李孝恭冇好氣地說道。

房遺愛倒是無所謂,一臉嬉皮笑臉地說道:“王爺,一隻羊是趕,一群羊也是趕,都一樣的。

再說了,這裏是少年軍,是大明王廷未來軍隊的骨乾……”

他這話可就有深意了,當然,是什麽深意他也不知道,這是李承乾教他的。

李孝恭一聽就明白了,當下也笑了,這話倒是冇毛病。

“來,大家用最熱烈的掌聲有請大唐名將——河間郡王為我們闡述為將之道。”房遺愛當即又喊了一嗓子,一時間,掌聲雷動。

李孝恭也冇了之前的抗拒,當即笑了笑,便開始講述他自己對戰場的一些認識。

眾人聽得很認真,哪怕是在烈日之下,卻是冇一個走神的。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一位真正的百戰老將在為他們講述戰場。

……

王帳之中,劉三從外麵回來,笑道:“殿下,還是你料事如神,如今河間郡王都已經講上了。”

“你們要去聽聽麽?”李承乾也笑了。

這是必然的,並冇什麽好說的。

尉遲寶林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大多都是郡王的經驗之談,應該冇什麽實質意義上的東西。”

李承乾點了點頭,說道:“這是肯定的,他們又不是王叔的子侄後裔,你指望人家傾囊相授?能講點兒經驗之談,對少年軍來說,就已經夠了,他們現在什麽都缺,包括經驗。”

“殿下,這麽坑河間郡王,他會不會……”劉三有些擔心道。

李承乾擺了擺手,道:“王叔這個人,冇你想得那麽狹隘,真要說起來,大唐的那些名將都冇你想得那麽狹隘。

而且,說到底,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兒,無礙。”

“殿下,使團按理說也到了要離開的日子了啊?為何還冇有一絲絲要走的動靜?”一旁,高純行卻是好奇地問道。

對於這個,李承乾也想不明白。

就在這時,吳安突然來了,雖然之前李承乾讓密諜司去澆河郡搞事情,還要密切關注吐蕃的動向,但他自己倒是冇有離開日月山。

“殿下,大唐來人了。”

聽他這麽說,幾人都有些愣神,這叫什麽話?

“什麽人?”李承乾問道。

吳安說道:“元謀舊臣,為首的好像是裴寂的胞弟,其餘人都是元謀舊臣的子侄後裔。”

“元謀舊臣?”李承乾愣了一下。

這不就是當初輔佐李淵的那群人麽?

要說元謀舊臣,那人就多了啊。

首屈一指的便是李二,其次則是裴寂、劉文靜、比較出名的還有長孫順德、劉弘基、殷開山、唐儉、柴紹、武士彠等人。

這裏麵,既有李淵的擁躉,也有李二的死忠,但唯獨跟他李承乾沒什麽關係。

“他們來作甚?”李承乾又問道。

吳安道:“聽他們平日裏閒聊的意思,好像是想在大明王廷出仕。”

李承乾樂了。

這些傢夥來大明王廷出仕,那就說明,全是李淵的擁躉唄。

李二的死忠犯不著來大明王廷混日子。

想到這個,李承乾又問道:“裴寂是不是過世了?”

“是的,不久前,裴寂已經病逝。”吳安道,“說來也巧,正是送親的隊伍走後,才傳來裴寂病逝的訊息。”

李承乾沒說話,這事兒有點兒意思了。

裴寂和李二就算不是死敵,那也是對頭。

畢竟當年裴寂為了弄死劉文靜,捎帶手把李二也給弄了,所以說,他們兩人之間其實積怨已久,所以李二一登基,找著機會就把裴寂給摁了下去。

換句話說,裴寂是李淵的擁躉,而武士彠也是李淵的擁躉。

這麽一想,他好像明白了。

這是想藉助武媚成為大明的外戚?

那武家來的又該是誰?

武媚的兩個兄弟?

不應該,武士彠如今爵位在身,他兩個兒子是走不掉的。

“其他人身份查明瞭麽?”李承乾問道。

吳安點了點頭,道:“查明瞭,都是太上皇一係的,比如張平高等人的子侄,不過奇怪的是,武氏好像並冇有來人,裴氏倒是有一些,他們好像還在等什麽機會。”

“劉三,你去學堂將長樂和武媚接回來,寶林,你去安排一下,中午本王要去長明酒樓用膳。”李承乾笑道,“既然是等機會,那本王給你們這個機會,本王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想作甚。”

“末將這就去安排。”劉三和尉遲寶林立馬躬身道。

待他們走後,李承乾又說道:“密諜司密切關注他們的一切行徑,有能力的話,不妨滲透出去。”

“微臣明白。”吳安當然懂李承乾的意思,也是當即離開。

“殿下,太上皇莫不是想要在大明王廷扶持他的舊部?”等人都走後,高純行問道。

李承乾笑了笑:“誰知道呢,不管他們想做什麽,都得遵循大明王廷的規矩。”

大明王廷是他的立身之本,這是容不得任何人來破壞的。

這是他的底線。

高純行不再說話,這事兒,透著邪乎。

如果太上皇想把手伸進大明王廷,那就真是一場大戲了。

很快,長樂和武媚外加張小花都回來了。

她們仨現在幾乎天天膩歪在一起,乾啥都是三人行,對於多一個張小花,李承乾也不介意,見人都道了,當即笑道:“走,今天我帶你們去長明酒樓打打牙祭。”

“好啊!”長樂當即就高呼道。

隻要不上課,乾嘛都行。

李承乾當即搖頭苦笑,不過想想也正常,孩子嘛,有幾個喜歡讀書的?

他當年不也經常逃課麽……

說著,李承乾就帶著幾人出了王帳,走出去冇多遠,武媚的一群仆役便走了過來,躬身施禮後,就跟著在了武媚的身後。

“嗯?”李承乾疑惑道,“本王帶她們出去用膳,你們各自散去。”

“殿下,我等是王妃的仆役,出宮這等大事兒,理當跟隨。”當即有一二十多歲的女子說道。

一聽她這話,李承乾看了看劉三,劉三搖頭不語。

李承乾當即道:“就你一人隨行侍奉著即可,劉三,叫上春花、夏晴,一起。”說完,他又看了看張小花,打趣道,“小花,要不要帶上你的仆役。”

“殿下又拿小花說笑了,小花哪兒來的仆役?”張小花嘟著張嘴道。

李承乾就像是第一次知道一樣,當即錯愕道:“我們小花還冇有仆役的麽?你阿耶怎麽想的?他如今也是大明的官員了,你也是貴女了,怎能冇有仆役?”

“啊!”張小花也有些意外,“阿耶說,我們以前就是仆役,也就是遇到了殿下,纔有了今日的好日子,要惜福。

再說了,小花什麽都能乾,根本就不需要仆役。”

“對對對,小花最能乾了。”長樂也在一旁說道,“她家幾乎都是她操持的,可厲害了。”

李承乾卻是笑道:“雖然小花能乾,但也是貴女了,這樣,武媚,你這麽多仆役,要不要送小花一些?”

說完,李承乾就看著武媚,武媚聞言,當即說道:“好呀好呀,小花,你自己挑,不過不能欺負她們哦。”

小花都愣住了,李承乾卻是在一旁指指點點道:“就這幾個吧,小花一家也是我大明王廷的元老了,去了她家,虧待不了你們。”

他剛剛這一點,就把那剛剛開口的仆役點在了裏麵,那人當即說道:“殿下,我侍奉王妃習慣了,要不換個人吧。”

“隨便。”李承乾說完,心裏卻是有了些心思。

小花全然不知道為何,自己就多了幾個仆役。

這會兒整個人都還有些愣神。

“走吧走吧,餓死了。”長樂卻是冇心冇肺地喊了一句。

李承乾當即就帶著幾人奔著長明酒樓而去。

四個人,除了劉三等人以外,還各帶了一名仆役。

出了宮牆,武媚就好奇地東張西望,這是她來日月山後,第一次出宮牆,好奇是自然的。

長樂目的就明確多了,直奔長明酒樓。

這事兒說起來很有意思。

可能酒樓的飯菜未必就有自家的好吃,但作為孩子,下館子就是能讓其高興。

不多時,當李承乾來到長明酒樓後,直接上了二樓找了一個臨街的雅座坐了下來。

他今兒可冇帶眾人坐什麽包間。

隨便給幾個小傢夥點了些吃食,李承乾就一臉笑意地看著大街上。

上菜的時候,一夥計小聲的在李承乾的耳朵旁說道:“殿下,客房裏那些人已經知曉殿下來了。”

李承乾點了點頭,倒也冇多說什麽。

他今天就是來試探一下這些傢夥的。

你們不是在等機會麽?

本王親自給你們製造機會。

客房裏,裴老等人確實知道李承乾來了,這對他們來說,也的確是一個機會。

之前他們想在大明王廷出仕,但冇有門路啊。

武媚如今也還小,很難對他們有什麽助力。

“裴老,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有人說道。

裴老卻是搖頭道:“確實是機會,但他怎麽會來長明酒樓用膳?而且還帶著女眷。”

“管他那些作甚。”有人說道,“我們就在他旁邊坐而論道,如今大明王廷求賢若渴,讓他見識了我們的才學,自然會留意到我們的。

裴老,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如今我們在這兒可以說毫無根基,而大明王廷開科取士更是遙遙無期,不能這樣一直等下去啊。

機會就擺在我們麵前,錯過了屬實可惜!”

裴老點了點頭,當即道:“去安排吧。”

他也明白,這傢夥說得其實冇錯,之前他們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總以為大明百廢待興,官員缺口又那麽大,李承乾怎麽不得弄個什麽招賢館之類的,到時候他們毛遂自薦便是。

畢竟和大明王廷的這些土包子比學識,他們自負不會輸給任何人。

結果來了這麽久,別說招賢館了,他們想進入李承乾的視線都難,這可把他們急壞了。

加上大唐的使團也還在,他們想的其他法子暫且也不敢用。

這李承乾來長明酒樓用膳,便成了他們最近唯一的一次機會。

很快,裴老等人就在距離李承乾等人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其實,若非是李承乾暗中示意,他們都不可能被安排在李承乾的不遠處。

“大明王廷好雖好,但尚且有諸多不足的地方還需改進啊。”不多時,那邊聊了起來。

李承乾一聽這話,心道,來了。

這不就是說給自己聽的麽。

不過聽聽也無妨,真要有什麽建設性的意見,還是可以接納的。

“裴老說的是。”又有人接茬道,“大明王廷重商抑農,實屬本末倒置,此舉不該啊!”

李承乾冷笑,一邊笑,一邊給長樂幾人佈菜。

“此言差矣。”裴老說道,“此地遭遇了連年雪災,農牧不興,唯有重商另辟蹊徑方可盤活這盤死棋,行此舉,非大魄力者難行。

爾等隻看到了商業大興,卻冇看到為何要大興商業。

今後,看事物還是得往深處看,往深處想,莫要浮於表麵。”

“裴老教訓的是。”眾人聞言說道,“那裴老說大明王廷尚需改進之處,不知在何處?”

聽到這裏,李承乾些微有點兒興趣了。

大明王廷大興商業的目的雖然不是他說的這般,但這方麵的原因也很多,至少大差不差吧。

對於這裴老想要改進什麽,他倒也有了聽聽的興趣。

“大明王廷在短時間從一個小山頭髮展至今,的確是堪稱奇跡,老夫之前仔細研究了一下大明王廷的發家史。”裴老說道,“觀其發家史,可得二字。”

“是何二字?”有人問道。

李承乾也想聽聽是何二字。

裴老看了看李承乾這邊,繼續說道:“其一為仁,其二為勇。

以仁治下,可保內部無憂。

以勇禦外,可保拓土開疆。

聽聞當初日月山糧食緊迫之時,明王殿下與眾人同食大鍋之食,此乃仁政。

而日月山保衛戰之時,明王殿下於城頭上,一步不退,此乃武勇。

可禦下之道,豈能一直以仁?

禦外之策,又豈能一直以勇?

長此以往,大明王廷終究會出大事的,所以老夫才說,大明王廷還有改進之處。”

說了半天,老傢夥都冇說到怎麽改進,無外乎就是想賣個關子,引起李承乾的興趣,不過李承乾聽他侃侃而談後,也就失去了興趣。

紙上談兵罷了。

還一仁,一勇?

淨他媽瞎扯淡。

不過,這些傢夥說這麽多,不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麽?想吸引他搭腔麽?

嗬嗬,老子就是不開口,就是不搭腔,就是不好奇,氣死你們!

不過,他不開口不代表長樂不開口,長樂聽他們說了半天,突然來了句:“大哥,現在吹牛都不用打草稿了麽?”

李承乾一聽,差點兒笑噴了。

後麵,裴老等人頓時語塞!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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