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憶夢

於院外，我凝視屋中窗影，見其內有人忙碌做飯。

尚未入屋，己嗅到飄出的香味。

“我回來了。”

“瞧你灰頭土臉的，快去洗漱。

辰時才能開飯。”

言罷，她繼續做飯。

我在後喊道：“有水嗎？”

“己備好熱水，你動作快點，飯好了，涼了可不好吃。”

我來到最裡間的獨屋，這是浴堂。

搬出大浴盆，舀入熱水，再摻入冷水，調試溫度。

待溫度適宜，褪去衣物，先以清水洗淨身體，再入浴盆。

然後用自製香皂和草藥，遍塗全身，使肌膚更光滑。

沐浴時，用柔軟毛巾擦拭身體。

耗時兩刻多鐘，洗漱完畢，沐浴後，著整潔衣物，以嶄新之姿迎接新日。

夜，與家人用過晚餐，共坐院中觀星。

“爹，你說外麵的世界是何模樣？”

一壯實中年漢子道：“爹未曾出去看過，或許不比村裡好。”

賈思明，爹名賈雨生，娘名陸梅。

“為何如此想？

難道不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我問。

“我自是想去，然外麵世界的妖獸，非我等可應對，恐難撐過兩夜。”

在村子裡麵無憂無慮的，也不用擔心你會有妖獸魔獸進來揍你”說著賈雨生突然轉過來，看著我又說道：“我的爺爺，在他們那個時候還經常會有妖獸來騷擾村落最為嚴重之時，一次便有二三十人喪生。

我的爺爺在那次爭鬥中失去了一條手臂，不過我並未見過他，因為他在幾年後便過世了。

那時我尚未出生，這些都是父親告訴我的。”

言罷，賈雨生感慨萬千。

陸梅仰望夜空說道：“我們如今這樣安全的生活，難道不好嗎？”

我沉默不語。

晚上，我躺在床上，思考著今日之事。

爹孃所言皆有理。

“罷了，不想這麼多了，一切皆有天定，睡覺。”

月亮高懸，田間的青蛙鳴叫不止。

滿天繁星也不願歇息，躲在雲層後閃爍不停。

樹上的貓頭鷹眨著大眼睛，警惕地觀察著是否有田鼠出冇。

月光透過窗子，照在賈思明身上。

“這是何處？”

眼前所見皆是一片虛無，我有些茫然失措，不明白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裡。

隻聽得轟隆轟隆的聲音，我站在原地，全然不知該往何處去。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拉至半空之中。

往下一看，腳下是一片片正在燃燒的建築。

從其規模可以看出，在未被破壞之前，必定是極為宏偉的建築。

再仔細看去，建築周圍遍佈著大量屍體。

見到此景，我胃中一陣翻湧。

我循聲仰頭望向空中傳來刀劍碰撞之聲處。

彼時，一青年，看似二十餘歲，手持紫色長劍，與七人鏖戰正烈。

隻見他一劍揮出，劈開金髮老者召喚的寶塔，再一擊，破開嫵媚女子召喚的水龍。

目睹此景，我心潮澎湃，不禁慨歎：這便是修士的世界？

不過此等破壞範圍，此人究竟是何級彆修士？

腳下土地與殘破建築，儘皆化為焦土灰燼。

又見他以一敵二，力戰白衣長槍青年與紫衣長劍青年，我欲上前相助，卻發現身體無法動彈。

我望見天空中五人彙聚而成的那朵蓮花，雖不知其為何物，但本能告訴我，此物極度危險。

想出言提醒，卻難以開口，又見他一劍逼退兩人，兩人亦不再糾纏，飛身而上。

“無終青蓮”，手擎紫黑色寶劍的青年仰頭，凝視著懸浮於空中的蓮花，沉聲道。

他佇立原地，無人知曉他心中所想。

“來吧！

且看誰懼誰！”

手擎紫黑色寶劍的青年對著空中朗笑道。

禁術“真命：煉虛真言”於其身後顯現，諸多文字浮現，無一為我所識。

他手持仙劍，周身文字環繞，首衝向天穹，與那朵令人窒息的巨大青蓮相撞。

強光閃耀，刺得我無法睜眼，這一瞬，天地彷彿失去了色彩。

轟鳴聲震耳欲聾，首衝雲霄，衝擊波折斷了一座座大山，所及之處儘皆毀滅，所有土地化為焦土，河流儘數蒸發，一片死寂。

我從床上驚坐而起。

才發覺渾身己被汗水濕透。

我晃了晃腦袋：“這是夢？”

這個夢太過真實，彷彿曾真實發生。

我用手抹去臉上的汗水，突然，胸前有何物晃動，伸手入衣，掏出一個吊墜。

這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吊墜，呈花苞形狀。

“或許這也是夢吧。”

言罷，我便躺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