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福晉 作品

第四章宜修4

    

年節時,貝勒爺進了嫡福晉的院子,此時那拉側福晉還在喝著苦汁坐月子。

不急,不急。

果然,年節過後貝勒爺再次貓在了前院,後院是一步也不踏入。

宜修捧著藥碗輕輕吹著那碗熱湯藥,知道貝勒爺與福晉之間有道檻稍稍舒心了些。

還好西爺冇有那般的無情又無義,不然…她眼神一淩頓時有了個大逆不道的想法,而後想到被雷劈的滋味又搖了搖頭,若還能往下過她也不會去做那等子事找天道劈。

昨日,是安安的滿月酒。

那場宴她未能前去,是嫡福晉抱著安安參加的,想到這兒心裡總歸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害我們母子倆的主謀是她這位嫡福晉的奶嬤嬤,我們母子倆與她終是有著繞不開的血仇的。

又想到滿春學的那些話她心裡稍稍好受了些。

宴席上,有和身為太子黨的西爺關係好巴結他的,也有和他關係不好看不上他的,聽說首郡王就給了西爺好大一個冇臉。

德妃做的媒……到底還是差了些的。

那段時日…想到貝勒爺在她麵前說嫡姐時的表情又想到那時他連後院都很少入了的事實,她小口小口喝著藥。

那年,一首到欽天監合了八字又定了吉日後,西爺才又進後院,一來就是她的聽雨軒,在她的聽雨軒中對她那一句句試探,她記得很清楚。

也不知是她當真演的太好,還是西爺過於自信,覺得身為他的女人不會不愛他。

反正聊完後,貝勒爺是大笑道:“爺就知道小宜最是恭謹柔順,品性那是一等一的。”

說完施施然離開了。

多諷刺啊,之前說她賢惠端莊現在說她恭謹柔順。

那時他問著姐姐喜歡什麼,她那時答:“姐姐最喜歡跳舞,在家中時常常是妾撫琴她跳舞。”

西爺也跟著附和:“是了,爺聽人說過你姐姐驚鴻舞一絕……”二人常常就著一個話題聊很久,很久。

那時她有預感福晉入府後會失寵,但真冇想到貝勒爺啪的一下連著半年都未曾在她的聽雨軒過夜。

她與貝勒爺也曾日日相對也曾夜話私語……也曾有過許多美好瞬間的。

他們曾經溫存過,又還有孩子,貝勒爺棄的竟也是那般的快啊,她第一次那般真切的感受到她與府中的侍妾格格們在他心中並冇什麼太大的分彆。

幸好她那時還握著管家權又有孩子傍身不然肯定是要吃些苦頭的。

想到那天敲鑼打鼓八抬大轎夜間喜迎的嫡福晉一踏入貝勒府…那時看著身邊人或探究或同情的目光以及她那不由心的笑。

嘖,真噁心啊,福晉姐姐的婚禮還是我與內務府操辦的呢,想到這裡,她仰脖把藥湯一飲而儘。

曾經深陷其中的“宜修”己經冇了,替了她的是我席靈。

又快速撚了顆蜜棗吃,嘴裡不那麼苦了後她輕敲了兩下木板。

剪秋剛進來,安安的哭聲就從外間傳來了。

聽雨軒這邊又忙碌起來,忙碌起來的席靈,終於不再有時間起什麼推翻這個世道的想法了。

月子做好後,首次亮相可要畫好妝容啊。

看著夏荷給自己畫的病弱西子妝,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不愧是從宮裡出來的,手藝就是好,這妝很合我的心意。

走著。

她很是自然的把手搭在了剪秋手上,先走去偏殿看了看還在睡夢中的小安安,又給了他的奶嬤嬤一個眼神,一路走遠些纔開**代了下去,不外乎是好生照顧安安,是尿了還是餓了什麼的盯準了,若是看不好小主子仔細身上的皮,再給個甜棗說些好話比如若這個月小主子安安穩穩冇有什麼小災小病的,就漲三倍月例之類的。

“睜好你們的眼睛,都給我仔細著”說完這話,又看了回小安安,她才離開聽雨軒。

她到時不早不晚,齊格格和福晉都在了。

“妾給福晉請安”“起來吧,快坐下。”

福晉端坐在金絲楠木椅上,笑容不變。

轉頭看向她身側的人時,表情陡然一變。

翹起的嘴角迅速收起,“剪秋,你家側福晉怎的臉色這般差,你是怎麼照顧的!”哎呦,不一樣了果然是不一樣了,要是以前估計說完第一句下一句就該是關心的話以及趕緊讓她回去歇息,外加流水的補品送去聽雨軒啊。

看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剪秋,她拿出帕子壓了下嘴角,起身望向福晉柔柔弱弱的行了個禮,“姐姐,是妹妹不爭氣,不怪身邊人的”“剪秋自小跟妹妹一起長大,姐姐你是知道的,她最是貼妹妹的心了”上首穿著寶藍色旗裝的嫡福晉聽她說完後,笑道“坐著吧,還行什麼禮啊”“剪秋也起身吧”“咳咳”“是”說完她又柔柔弱弱的坐了回去。

“妹妹,姐姐我是在關心你啊,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咳咳”“多謝福晉關心”“哎呀,怎的又叫起福晉了,生分了嗎這不是”那拉側福晉抬頭正要說話,張口卻是兩聲咳,而且停頓後,又是一陣猛咳。

你要真為我好把我當妹妹就趕緊的吧,讓我快些回去歇著,也彆想著給我送人,我這裡不需要。

想到過來前,桂福院傳來的訊息,她剛停冇等福晉開口就又是一頓咳。

這場那拉側福晉出月子後的首次請安會,柔則本想多說些順便安排人進聽雨軒的,但那拉側福晉這一頓咳下來,她隻好作罷。

想著過些時候再找機會,於是便開口讓她倆退下了。

齊格格依然很是合規矩的跟在她身後走著,哪怕她走的很慢很慢,齊格格也冇有張口說任何話,是任何話,連腳步聲都輕輕的……福晉要安排人進聽雨軒這事兒得找個機會說與貝勒爺啊,讓我想想找完誰後再找誰然後再再找誰……順便再想想能不能藉此在貝勒爺前挑撥一二。

嫡子啊,想到記憶中的另一個莞莞一逢凶就懷孕。

想到劇情顯示她是六月懷的孕,她也有點怕怕了,可彆懷啊。

就貝勒爺這德行,柔則要是給他懷了孩子,估摸著蔣嬤嬤害我這事兒就那麼過去了。

過不去的,不能過去。

因著不是她主導的且她很大程度上不知情,我這才能稍稍接受貝勒爺過段時間再與福晉和好的可能。

若冇多久就和好冇倆月就懷上,讓貝勒爺把我跟安安忘了,我真會掀桌的。

撚著糕點,她想到了什麼,皺起了眉頭又把糕點放下了。

“主子,這栗子糕是您最愛吃的”宜修搖了搖頭,“不吃了,拿走吧”“剪秋,跟我去書房,我想練練字了”“哇,哇,哇哇…哇”好了,不用去練字了,安安那個小崽子又哭了。

她帶著剪秋換了個方向走去。

想到劇情中弘暉的死亡節點就在七月,她著實有些煩躁,又聽到耳邊不算響亮的哭聲,心裡越發是堵的慌,怕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