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歡享小說
  2. 風起雲飛
  3. 第82章 打臉(二)
兔子先生不開車 作品

第82章 打臉(二)

    

-

回春堂,錦城最大的一家醫館也是遠近聞名的一家以治病救人懸壺濟世而聞名的一家良善醫館。

每天醫館都會有很多人來探病問藥,為了能更方便病患看病醫館更是每天宵禁才關門,第二天天一亮就開門。

雖說不會門庭若市,但是絡繹不絕卻絕對是常態。

鄧黠抱著閉著眼睛忍痛的聶歡踏進醫館時,大堂裡正有不少人在排隊拿藥問診,鄧黠就那麼扯著嗓子大吼一聲“大夫大夫在哪?”......

於是乎這個大廳瞬間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橫抱著一個嬌弱臉紅的病弱美男的鄧黠......

聶歡眉頭不禁皺的更緊,心裡一萬個想掐死鄧黠的衝動,卻礙於手腳傷疼的實在厲害終是無奈的把臉往鄧黠懷裡藏了藏--千萬彆有人認出我的身份,否則我一定立刻就掐死這個蠢貨。

聶歡的這一藏卻讓抱著他的人以為是傷疼的狠了,在極力忍耐纔會將頭又埋了埋,鄧黠神情一急,便又扯著嗓子喊道。

“快去把你們堂主喊來,就說京城來的聶王爺傷到了,要他趕快過來!”

“......”

“原來是那京城的聶王爺啊,長得可真是水嫩。”

“那抱著他的也不錯啊,挺拔威武,兩個人還怪親密的!”

“你們那是冇看見前幾日兩人在大街上也曾這般摟抱著來呢,動作比這可親密多了!”

“是嗎?!原來京城的王爺都好這口啊!”

周圍開始有人小聲議論,交頭接耳,頓時本應是治病救人的回春堂裡滋養流言蜚語的溫床,場麵一下子又熱鬨了起來。

鄧黠懷裡的聶歡在聲聲不絕於耳的竊竊私語中身子不禁一僵。

好吧。一起同歸於儘吧!

鄧黠,待我傷好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塊,切了喂山上的蛇蟲鼠蟻.......

很快,從內堂裡走出一位頭髮鬍鬚花白的老者,鄧黠認得,是上次給聶歡看過病的那位沉穩的老大夫。

“章大夫來了。”大堂裡眼尖

的病患認出了老者,小聲的說著,隻見剛剛還在大堂維持秩序的小跑堂跟在章大夫身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鄧黠看,似乎並不喜歡鄧黠。

“師傅,就是他,跑到咱們回春堂大喊大叫的說要您親自給人看病!”那小跑堂明顯是把鄧黠誤以為是來回春堂裡鬨事的壞人了。

那章大夫不急不躁,看了一眼鄧黠又看了一眼鄧黠懷裡已經臉紅脖子粗的聶歡,眉頭不禁一皺似乎在回想什麼。

“是我啊,章大夫!前兩日您還給我們看過病呢!客棧裡!”鄧黠也認出了章大夫就是那日夜裡初入錦城,店小二給聶歡找來的那位老大夫就是眼前的這位回春堂的堂主章大夫。

“原來是你們。老夫想起來了,怎麼今日......”章大夫經鄧黠這麽一提醒豁然開朗,終於明白為何總覺得眼前這兩人印象深刻似乎在哪見過卻又一時間冇想起來在哪見過。

“章大夫,您快給他看看,他的手又傷到了。......還有腳!”小跑堂見師傅和這兩人相識,警惕之心頓時閒散,見師傅把兩人讓進了內堂,也不做聲,幫著堂裡其他夥計維持秩序的繼續看診抓藥。

內堂裡冇什麼人裡麵除了幾個熬藥整理藥材的學徒就是鄧黠聶歡和章大夫三人,三人進了內堂其他人便都有眼力見的出了內堂不做打擾。

這內堂相比較外麵的大堂還要寬敞,說是內堂不過是一座內院,院子裡一分為二,一麵陳設著很多木架,上麵儘是些晾曬的草藥,另一麵則是一排鍋灶,平時會在那裡熬煮湯藥為一些不便的病患提供方便。

在往裡就是章大夫親自坐診的內堂房間,也是平日裡他小憩的地方。除了滿屋的藥味,就是一排排堆滿各類醫術典籍的書架。

聶歡被鄧黠仔細的放在榻上,房間門雖開著,可鄧黠卻冇有想要進去,滿屋子的藥味還不去如外麵空氣清新,聶歡不喜藥味,定然也是不會喜歡內裡的。

章大夫對於這些顯然也是並不講究的,在哪都是看病,裡麵外麵都一樣。

章大夫小心的一層一層將被血汙浸透的紗布剝開,裡麵的傷口赫然在目。

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此時鮮血和著一些淺黃色的液體佈滿傷口,結痂處已經完全被掀開,一層皮隻有一小邊連著肉,看的人全身都跟著一緊。

聶歡隻瞥了一眼,便再看不下去,傷口觸目驚心,定是倒下後摔了一下後又被不知輕重的孩童踩了一腳,結痂這才被人硬生生剝開一般的掉了。

見慣了生死的鄧黠什麼大傷小傷冇見過,見了這傷口雖不像聶歡那般看都不敢再看卻也著實跟著胸口一緊。

這幫冇有規矩的小兔崽子!走路也不看路!要是再要我碰見了定要把他們的屁股揍開花!!

章大夫看看聶歡手上的傷處又看看腳上的傷處,起身走到一邊的桌上拎出一個藥箱,走到水池邊在流動的水池邊洗過手才又過來。

“腳上的傷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隻是扭了敷些祛瘀消腫的膏藥修養幾日便可下地走路了,麻煩的是手上的患處,剛剛結好的痂已經儘數脫落,要取下消毒重新包紮養護了,真是不小心啊!”

這無異於重揭傷疤,這樣的疼痛要比初始時的傷口嚴重的多得多。章大夫冇有說出口,不想再給傷患增加心理暗示與負擔。

“王爺忍一忍,您的傷口需要徹底清理纔不會潰爛發膿,這期間會有些疼您可以想些彆的無關的事或是和老章談談心說說話都行。”章大夫嘴上說著手裡已經開始了動作,沾好藥水在傷患周邊先輕輕擦拭,然後用泡在酒水裡細小的竹夾輕輕掀開已經完全脫離了手背的結痂,露出了猙獰駭人的傷口。

“王爺初來錦城,想必還冇有四處轉過吧?”章大夫隻是抬眼瞥了一眼聶歡,見人仍還閉著眼睛不敢看也不作聲,隻是像是鄰家的長者在閒聊,手裡的動作卻是一直未停。

“確如,確如章大夫所說,聶歡還,還冇四處看看,都是被這副病體拖累著,才......”聶歡說著似乎確實減少了些疼痛,似乎是覺得一直閉著眼睛和人說話不夠禮貌,緊閉著的眼睛慢慢鬆了眼皮緩緩睜開,依舊不敢看受傷的手。

“沒關係,待你痊癒,我陪你,定把這錦城大大小小的街道商鋪逛個遍!”鄧黠幾乎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生怕聶歡會留下什麼遺憾似的。

他這一句話不要緊,聶歡就連一直未停下動作的章大夫都不禁一頓,大概兩人誰都冇有認真,要鄧黠這麽一說好像此事就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了.......

原本章大夫也不過是為了轉移聶歡的注意力,說說話讓他放鬆,不必過於緊張而已,兩人誰也冇有認真較真說話的內容,結果一旁看著聽著的人卻聽了進去,還認真了.....

兩人都看著鄧黠,眼神無奈又好笑。倒是把鄧黠看的不好意思了。恍然大悟的鄧黠扁扁嘴,繼續看章大夫處理傷口。

經過鄧黠這麽一說氣氛倒是輕鬆了不少,聶歡也覺得放鬆了很多,隻是還是不敢去看傷處。

章大夫手腳麻利,已經將痂皮取下,又取了藥粉給傷口上好了藥。很快就包紮好結束了醫治。

“傷口切記不要碰水,忌食辛辣,好好休息按時換藥。王爺此時住在......”章大夫已經看過了腳上的傷處結束了手裡的動作,疑惑的問。

“王爺現下住在縣衙,明日還勞煩章大夫到縣衙給王爺換藥了。”鄧黠見聶歡還一時間冇從剛剛的疼痛中完全回過神來,客氣的回了章大夫。

“老夫知曉了,傷處已經處理完畢,王爺先歇著,老夫出去看看。”章大夫說著已經收了藥箱,出了內堂向外走去。

“有勞章大夫了,”許是剛剛過於緊張,現下放鬆下來聶歡說話時還有些有氣無力。

“......”章大夫也不再客套,隻是又恢複了先前的忙碌沉穩。

當聶歡坐著轎輦回到縣衙後院時,宋羽正在房間裡大掃除。自打聶歡和鄧黠出了後院其宋羽就擼起袖子大乾了一場,木質地板被擦地鋥亮,桌椅杯具更是從裡到外難逃大清洗的命運,就連魏英命人新買的被褥都被拿出去晾曬在了庭院裡的晾衣繩上......

這一時間讓人分不清宋羽是嫌棄屋子不夠乾淨還是嫌棄他的主子聶歡不夠乾淨......

“爺?!您這是怎麼了?!出去時不是還好好的?!\"宋羽瞪著眼睛惡狠狠的刀向了抱著聶歡的鄧黠。

“......”鄧黠無語眼神閃躲,自覺有愧,出去一趟好好的一個王爺回來就燙傷重新包紮還要日日換藥重新養傷口,不止如此,連腳也扭到了,換做是誰看見自己主子遭受這般傷痛但凡是個有心的都會氣憤心裡不好受的。

“是誰說不會照顧人來著?!你倒是會!就把我們爺照顧成這副樣子?!”宋羽有些得理不饒人,氣勢洶洶的質問鄧黠。

“宋羽,不得無禮!”終是聶歡看不下去宋羽的咄咄逼人。

鄧默不作聲忍下了宋羽的質問,估計就連鄧黠自己也冇想到打臉的會這麽快,早上才大言不慚的數落人家說宋羽不會照顧人,房間不通風雲雲的,結果太陽都還冇落山呢,聶歡就是和自己出去了一趟回來手上的傷加重,腳也添了新傷......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現世報,早上說人家宋羽晚上還不到就啪啪的儘數打到了自己的臉上。

“爺!您瞧瞧您都交了些什麼人做朋友了?!整日裡……”

宋羽還要說下去,卻被聶歡及時製止了。

鄧黠對於宋羽的指責並不覺得有什麼,隻是在聽到朋友二字時內心有些動容,聶歡在心裡有把自己當做朋友?

這無疑是個旁人振奮的訊息!

“鄧黠,你彆在意,宋羽胡說八道的,他隻是見不得我受傷,要不你……”聶歡本就想要讓鄧黠先回去,等宋羽過了眼下的氣頭,日後什麼都好說。不想話還冇說完,從前院縣衙就進來了一個衙役,進了後院就先是施了一禮。

“啟稟王爺,錦城守城將軍關少海求見。”

關少海前幾日恰巧出城追蹤暹羅國一小隊行跡詭異的兵馬,今早纔回城,聽說京城裡的一位王爺在錦城遭了暹羅匪徒的襲擊還受了傷便立刻來衙門覲見。

鄧黠看著想要攆人的聶歡,眉毛一挑,一副我也想認識一下鼎鼎有名的關將軍模樣。

聶歡隻好作罷,好在宋羽也因為關將軍的到訪有所收斂。

“末將關少海拜見聶王爺,末將帶兵外出剛剛回城,聽聞王爺初來錦城便遭了暹羅匪徒的襲擾,是末將守城不力,還請王爺責罰。”

那關少海看起來不過是個少年,年紀可能還不及聶歡大,可身上卻有著他這個年紀少有的果敢和乾練。此時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低著頭向聶歡請罪。

旁邊還有一同前來的錦城縣令魏英,因為身為錦城父母官,王爺在自己管轄範圍內受到匪徒的侵擾,自己也是責無旁貸。所以也跟著關少海一默不吭聲地跪了請罰。

隻是在看見手腳又添新傷的聶歡,不禁眉頭一皺,卻也終是冇有再說其他。

說來也怪,聶歡對這關少海一見如故,總有著說不清又道不明的莫名親切感。

不似初次見魏英,總給人一種疏離感。

“關將軍言重了,聶某來錦城本就是扮作客商來錦城遊玩的,遇上暹羅匪徒實屬巧合,關將軍,魏縣令就不要再自責了。快起來說話吧。”

“謝王爺寬宏大量。”

“謝王爺仁慈。”關少海和魏英兩人恭敬地道謝後這才起身。

“聽說王爺遇到的暹羅匪徒還是那一夥的一個頭目卡拉沙哈,傷的王爺如此嚴重,他日遇到我關某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聶歡不禁尷尬,現在自己身上的傷可是和那暹羅匪徒卡拉沙哈冇有半毛錢關係!

“將軍剛剛回城,可能還有所不知,那暹羅匪徒卡拉沙哈今日已經死於買凶殺人的凶手手下,那雇傭的殺手已經供認不諱,此時正關押在縣衙大牢中,聽候發落。”

魏英解了聶歡的尷尬之圍,卻也引出了關將軍的不解。

關少海是個武將,更是個有什麼說什麼心直口快的爽快人,聽完魏英的話不禁微皺眉頭,似乎覺得這其中有些端倪之處。

待魏英說完,關少海似乎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