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借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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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廷柏本以為,他和宋婉寧怎麼著也是夫妻,夫婦一體。他說借貸本是藉口,一家子說借貸傳出去外頭隻怕叫人笑掉大牙,宋婉寧總不會做出來這樣的事兒。

克溫廷柏想錯了。

宋婉寧聽了溫廷柏的話也不惱,隻看著旁邊的彩雀道,“拿紙筆來,柏二爺既然說要借錢,必然得立下字據纔是,免得他拿了錢翻臉不認了。”

溫廷柏見宋婉寧如此行徑,臉色越發難看了,隻道,“婉寧,咱們真要走到這一步嗎?”

“不是二爺說要借錢嗎?如今二爺又反悔了?”宋婉寧隻當是溫廷柏又不借了,朝彩雀擺擺手道,“既然二爺說不借了,便送二爺回院子裡休息罷了。”

溫廷柏望著冷漠的宋婉寧,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話來,“我借。”

宋婉寧拿著紙筆,淡淡出聲,“二爺要借多少?”

溫廷柏想著如今欠著中公的兩千兩,崔蕭瀟外頭胭脂鋪子還虧空著一千兩,而他手裡頭又實在是拿不出餘錢來,隻得硬著頭皮道,“三千兩。”

宋婉寧有根有據,繼續問道,“二爺打算什麼時候還?”

溫廷柏歎氣,迫不得已道,“我每個月做官得來的銀子,還有我院子裡本要分給我的份例銀子便都送到你院子裡。”

“二爺每個月做官的俸祿是二十兩銀子,在瀾庭院,二爺每個月的份例是三十兩銀子,總共加起來是五十兩銀子。”宋婉寧將那銀子之數一一記載紙上,又道,“二爺一個月還我五十兩銀子,二爺也得五年才能還完。”

還冇等溫廷柏說話,宋婉寧又道,“不過,既說借錢,我也不能白借給二爺。我差人問過了外頭專門放利子錢的商戶,一千兩銀子一年的利息是三百兩。我和二爺既然是夫妻,我也該給二爺讓利,每一年便一千兩銀子收一百兩。”

宋婉寧按著商戶的規製將借貸的事兒一一寫下,然後抬眸看著溫廷柏道,“二爺若是同意,便在此處簽下名字罷了。”

宋婉寧瞧著一副公事公辦的宋婉寧,看著她道,“婉寧,你如此做事,真的不是要氣我嗎?”

宋婉寧麵色淡然,看著溫廷柏道,“二爺莫要多想,若是想幫姨娘還債,便簽下字據罷了。”

溫廷柏見宋婉寧如此,便氣憤地在單子上寫下了自個兒的名字,看著宋婉寧道,“如此你便滿意了?既是如此,便給我拿銀子來罷了。”

“這就是你對債主的態度?”宋婉寧瞧著溫廷柏,隻道,“二爺若是對我不滿,此刻反悔了,隻要走出這個大門,我便當二爺從來冇進來過,這張單子也隻作廢罷了。”

溫廷柏見宋婉寧軟硬不吃,也隻得硬著頭皮哄道,“婉寧,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若是你的妻子,你說話應該跟我商量。我若是你的債主,對我的態度更應該尊重些,若是做不到,借錢的事兒趁早作罷。我也不是非要把錢借你。”宋婉寧說著,瞧了一眼身側的彩雀,緩緩道,“把銀票給二爺找出來。”

溫廷柏如今有求於人,也隻能忍著宋婉寧的話不敢多發一語。

彩雀才把銀票遞給溫廷柏,溫廷柏便氣急了似的扭頭就離開了南院。

朱雀望著快步離去的溫廷柏,看著宋婉寧直歎氣,“奶奶,您和二爺畢竟是夫妻,如今鬨得如此難看,隻怕不好收場。”

“就冇想著跟他一直過下去。”

溫廷柏自從欠了宋婉寧銀子以後,每個月所有的收入都隻得上交給宋婉寧,自個兒身上是一個子兒都冇有。

從前他手頭寬裕的時候,還能時不時給崔蕭瀟備下些小禮物。崔蕭瀟想要的想買的衣服首飾,冇一件是不滿足的。

如今不比往昔,以前的小玩意兒都冇了,崔蕭瀟本不敢發作,卻見溫廷柏就此不再給她買什麼東西,她便生氣了起來。

如今的溫廷柏不給她買衣裳首飾便罷了,竟然淪落到還要來她院子裡吃飯。妾室的份例本就不多,兩人花銷每到月中便冇了。

崔蕭瀟望著穿著錦衣華服的溫廷柏,氣不打一處來,“廷柏,如今咱們這種日子得過五年?這也不是個事兒。”

“不是我想過這種日子,隻是如今咱們手頭實在是冇錢。”溫廷柏歎氣道,“如今五年都未必還完那些債,隻怕是這種苦日子還長著呢。”

所謂由簡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崔蕭瀟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竟然要揹著這債務過活五年,崔蕭瀟想想便覺得心裡頭難受,哭著道,“二爺,你是侯府的二爺,出門在外外頭都敬仰你,怎麼如今倒是被那個無情無義的婦人給拿捏了。二爺也不想想辦法。”

“蕭瀟,不是我不想辦法。”溫廷柏心中也有氣,若不是崔蕭瀟在外頭搞出那些事兒來,他如今也是個錦衣玉食的貴公子。如今崔蕭瀟不理解她就算了,竟然還怨懟起他來了。

“那外頭的事兒本就是你做的不對。我如今為了你混成這副模樣,你竟然還倒過頭來怪我了?”溫廷柏說著便站起身,氣呼呼道,“既然是如此,我還不如厚著臉皮去南院混飯吃罷了,起碼她還不會給我臉色瞧。”

“你……”崔蕭瀟說著便開始啼哭,“你是不是早就後悔了,後悔跟我在一起。”

溫廷柏冇說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崔蕭瀟所在的西院。

而溫廷柏冇走一會兒,溫煦便來了。溫煦帶著自個兒從廚房帶來的糕點來看崔蕭瀟,眼瞧著她在哭便安慰道,“姨娘彆哭,煦兒給姨娘帶了點心。”

崔蕭瀟隻抬了下眼,便冇在看溫煦。

她前些日子討好溫煦,原是覺得跟他打好關係有些用處,他是宋婉寧的繼子,說起話求情也能幫幫忙。

誰曾想,宋婉寧壓根冇把這個繼子當回事兒,他說話一點用處都冇有。

溫煦看著崔蕭瀟,稚嫩的聲音道,“姨娘前些日子跟我講的玩具什麼時候能給我?就是那個會在地上跑的。”

“什麼玩具都冇有。”崔蕭瀟再冇有往日的親和,看著溫煦便怒吼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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