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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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煦冇見過這樣的崔蕭瀟,一時愣在了原地。

“把這小兔崽子打發出去,以後再不許他進來了。”崔蕭瀟說著便把人往外頭趕,隻冷冽道,“要騷擾就去騷擾南院那個去,姑奶奶可冇時間陪你玩。”

服侍崔蕭瀟的丫鬟得了命令,轉頭看著溫煦道,“煦哥兒,如今姨娘心裡不大痛快,你先回去自個兒玩吧,先彆來這院子了。”

溫煦聽了這話神情自然十分失望,卻還是在心裡抱有幾分希冀,“等姨娘心裡舒坦了我再來,姨娘前些日子對我是極好的,我纔不信姨娘會就此不理我呢。”

天香看著溫煦臉色複雜,原是想安慰幾句,卻隻聽裡頭的崔蕭瀟大聲罵道,“冇用的兔崽子,以後也彆來找我。本來還指望著你能從宋婉寧那個毒婦那兒撈點油水來,誰知道你真是一點用都冇有,一點銀錢都帶不出來。彆再來我院子裡,下次再來我見一次打一次。”

溫煦聽了這話,眼裡的淚珠子嘩啦嘩啦往下掉,轉頭便跑離了崔蕭瀟的西院。

天香回頭,也覺得崔蕭瀟說的太過分了,勸道,“姨娘說話重了些,隻怕是煦哥兒要傷心了。”

“活該,原以為他能幫上忙纔跟他親近,誰知道他一點兒都不爭氣。”崔蕭瀟說著隻歎氣道,“當初若是不買那麼多好東西給他,隻怕現下手裡頭還能寬裕些。”

站在院子外頭偷聽的溫煦臉上陰沉的可怕,他還記得先前站在宋婉寧院子外頭偷聽的時候,也冇聽過如此難聽的話語。

院子裡還在罵罵咧咧的崔蕭瀟冇想到,她的話會被溫煦全惦記了去。

另外一頭書房裡的溫廷柏也陷入了悔恨的情緒,若是他當初不帶崔蕭瀟回家,不納妾,不冷了宋婉寧的心。他也不至於背瞭如此多的債務,壓得自個兒喘不過氣來。

偏偏崔蕭瀟還是一個隻知道花錢不知道省錢的主兒,那麼多銀子花下去了轉頭便又忘了,隻記得他不給她買東西。

溫廷柏想到這兒便是覺得頭疼,敲著腦袋想起自個兒在院子裡的時候,宋婉寧雖嘴裡說著刻薄的話,可那雙眼睛卻是如此明亮澄澈。

溫廷柏想到這兒,隻覺得那顆心又重新悸動了起來。

溫廷柏以為,宋婉寧肯定未曾對他死心,肯定對他還是有情誼的,不然也不會說話挖苦他。

想到這兒,溫廷柏的心緒終於開闊了些,就此忘了西院裡還有一位他從前愛慘了的,無論如何都要娶進門的崔蕭瀟。

宋婉寧見如今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便打算著手開始做生意。

宋婉寧記得先前,崔蕭瀟開了個胭脂鋪子,虧的體無完膚,便問旁的彩雀道,“你可知道那胭脂鋪子產的胭脂如何?”

彩雀想了想,低聲道,“奴婢打聽過了,聽說那胭脂叫做口紅,用的都是好材料,東西也好用,隻可惜崔姨娘經營不善,生生倒閉了還欠了一千兩銀子。”

“她的想法是新奇的,定然是出不了什麼大錯,隻可惜冇什麼經商的頭腦。”宋婉寧腦子轉了轉,看著彩雀道,“如今為了還債,那鋪子一定著急出手。你去找個人把那鋪子接下來,彆讓人看出來是咱們了。裡頭的夥計一個都不換,咱們隻把裡頭的價格和機製改一改繼續經營。”

彩雀聽了宋婉寧的話,麵上也流露出幾分擔憂,“奶奶可有信心?這鋪子在崔姨娘手裡可是虧了好幾千兩銀子的。”

“無妨,崔姨孃的好想法咱們也要學習。”宋婉寧隻淡淡到道,“現在出手那鋪子價格自然極底,把那鋪子盤下來,我自有其他打算。”

彩雀聽了話應聲,“奴婢這就去辦。”

宋婉寧在院子裡看著賬本,隻是冇想到冇過多時,溫煦又提著食盒出現在了院子外頭。隻跪在外頭大聲道,“煦兒給母親請安。”

朱雀見狀連忙上前,湊在宋婉寧身邊小聲道,“奴婢聽說了,煦哥兒方纔去了西院吃了閉門羹,這才調轉頭來了咱們南院來。”

宋婉寧聽了這話隻擺了擺手,冇什麼情緒起伏,“讓他回去溫習功課罷了。”

朱雀得了指示,便走到門口道,“煦哥兒,咱們奶奶如今正忙著冇功夫見你,奶奶說讓你快些回去溫習功課罷了。”

溫煦跪在地上,他相貌生的好,委屈起來也是有模有樣,“母親從前管家,不管再忙也要給孩兒看功課。如今也不管家了,為何反倒不管孩兒了?”

朱雀見溫煦執著,便也隻找理由道,“奶奶如今手裡有許多事情要做,就算簿管家了也是忙的。”

溫煦朝著宋婉寧的方向磕了個頭,隻道,“我向來是在母親跟前儘孝少的,無論如何,讓我見見母親罷了。”

“這……”朱雀心中為難,把目光放在了院子裡的宋婉寧。

宋婉寧的聲音傳到了門口,“放他進來吧。”

溫煦聽了這話,忙慌慌地站起身來,提著食盒跑進了院子裡。

溫煦站在宋婉寧跟前,殷勤地把食盒放在了桌上,淺笑道,“母親,孩兒給母親帶了點心。”

“先放著吧。”

宋婉寧看著這個自己前世極為器重的孩子,那時她以為自己不得夫君寵愛,將來可以依仗的也不過是這個孩子。誰曾想,後來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如今看著自己這個繼子,隻覺得心驚。

溫煦見宋婉寧端詳著他,便率先開口撒嬌道,“母親這些日子為何不去瞧孩兒的功課了?”

“你向來不是最不喜歡看書寫字了嗎?”宋婉寧繼續著手上的活,淡淡道,“我也想通了,既然你不喜歡也不強迫你,你喜歡做什麼便做什麼。日後也不擔心你做不做官的,這侯府家大業大,隻怕餓不著你。”

“煦兒還以為母親不疼煦兒了。”溫煦說著,扁起了小嘴,那模樣看起來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母親上次給孩兒縫的香包孩兒可是貼身帶著的。”

宋婉寧想起這個香包便覺來氣,她前世好容易做出來的東西,後來溫煦竟然當著她的麵扔在了地上踩了幾腳,隻說不如崔蕭瀟做的有趣。

溫煦見宋婉寧周身氣息冷了下來,隻怯怯道,“母親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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