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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隨 作品

第三百三十五章 父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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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三妹猶豫了一下:“我娘。”

“你娘是誰?”

“我娘就是我娘,還能是誰?”趙三妹目露警惕。

範進看了林之語一眼:“你出去。”

林之語求之不得,走到門外。

管家上前問:“你怎麼出來了?”

林之語略一思索:“小範大人讓我回去取些調料。”

管事看了裡麵一眼,想著林之語不過是個小嘍囉,自己一個人去也冇多大事。

他揮了揮手:“快去快回。”

林之語應了一聲,在他看不見的拐角,拔腿就往鄭子言所在的東側院去了。

鄭子言的房間極其好認,旁邊就是書房。

等旁邊的兩個侍女走過之後,林之語一彎腰,就鑽了進去。

鄭子言的書房裡,儘是一些華而不實的瓷器,最高處的架子上,還擺著一把摺扇,乍一看,還以為是鄭關月手上的那一把。

翻箱倒櫃了好一陣,林之語終於在桌子下的一個暗格裡摸出了一遝信紙。

她抽出一封,才掃了一眼,就聽有人往這裡來。

“是不是有人進了殿下書房?”

“快去看看!”

幾個路過小廝隱隱看見裡麵有人影,厲聲喝道。

林之語頭皮一緊,不得已隻能鑽進桌子底下。

小廝已經到了書房門口,正要進去的時候,忽然像是聽到了什麼,腳步一頓,急急轉身出去。

林之語長舒一口氣,不敢耽誤太久,迅速回到了西側院。

……

鄭子言和周霆琛約的地方是一座茶樓,是他的私產。

袁二緩慢勒住韁繩:“殿下,人還冇來。”

鄭子言一身便服,邁步進去。

裡麵已經有了零零散散幾個喝早茶的人。

掌櫃親自將鄭袁二人引入最上層的包間。

鄭子言坐定,將一張紙壓在茶幾底下。

不多時,幾個護衛簇擁著一位男子進來。

袁二從窗戶往下看去,那人步履沉穩,看著,確實是個大人物。

隻是戴著兜帽,麵目看得不甚清楚。

咯吱一聲,木門推開。

鄭子言低頭泡茶:“既然約我一見,想必,皇上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寡人怎麼不知道,自己心裡已經有想法了呢?”

鄭子言手一抖,茶水潑出去大半。

兜帽摘下,永安帝麵色陰沉,隻一眼,鄭袁二人就跪在了地上。

鄭子言想為自己辯解:“父皇,兒臣……兒臣隻是想和秦國國君細細商談商路一事,想著等有了結果,就稟報父皇。”

“放肆。”

永安帝往小幾上掃了一眼,俯身抽出了那張紙。

“老三,你膽子不小啊。”

鄭子言不敢應聲。

永安帝展開那張紙條,麵色越來越冷。

上麵,細細寫了接下來的計劃。

鄭子言在心裡暗暗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他也是第一次和秦國國君周霆琛麵對麵的商討,為了不怯場,提前和範進商量好了兩種應對方案。

可誰知道,來的是永安帝!

周霆琛這個小人。

鄭子言咬牙切齒。

永安帝坐到主位,冷冷地看著麵前這個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兒子。

“老三,你還是太急了啊。”

永安帝歎了一聲。

“寡人為了坐上這個位置,整整蟄伏了十餘年,才榮登大寶。

你不過二十有五,就盼著寡人早登極樂?”

鄭子言大氣不敢喘:“兒臣不敢。”

“寡人看你是敢得很!”永安帝把那張紙扔在了鄭子言的臉上。

鄭子言不敢躲,也不敢撿起那張紙:“父皇,兒臣,就是不甘心。”

“你不甘心?”永安帝怒極反笑,“你是寡人的兒子,錦衣玉食,有什麼不甘心的?”

“您捫心自問,當真冇有一點點偏心嗎”

鄭子言見事已至此,冇法收場,索性抬起頭,和永安帝對視。

“鄭關月不過是一個侍妾生下的,您卻偏偏更重視他。

一有什麼事情,都是交給他去辦,為什麼?是兒臣不夠資格嗎?

明明兒臣纔是正統啊!”

永安帝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說完了?”

“兒臣滿腹委屈,說不完!”鄭子言嘴唇顫抖,這也是他第一次這樣和他的父親,西戎的帝王說話。

“人人都說兒臣是個廢柴,鄭關月那廝,連爭都不屑於和兒臣爭。

證明自己,兒臣有錯嗎?”

室內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永安帝飲儘剩下半盞茶水,起身走到鄭子言麵前。

“你和寡人,實在太像了。

你隻看到這個位置上的無上權利,卻不知背後的苦楚啊。

你可知,為什麼寡人膝下,隻留你們兩個?”

鄭子言愣愣地看著自己麵前的地板。

其他的兄弟年紀一到,就賜了封號,遷去自己的封地。

隻有他和鄭關月,留在了京城。

這也是為什麼他覺得,自己有和鄭關月一較高下的資本。

“老大是儲君,還有很多要學,要看,唯有你,寡人是捨不得啊。”

永安帝的手背在身後。

鄭子言一震。

“愛不得,怨憎會,求不得。

等你坐上這個位置,就知道,處處都是掣肘。

老大不和你爭,不是不屑,是因為你是他的弟弟。

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偏偏背後有一個有力的母家。

即使兄弟離心,他也不會隨隨便便對你下手。

待寡人百年之後,你就可以想如何,就如何,不愁吃穿,世代襲爵。”

永安帝把自己的手重重往鄭子言的肩膀上一按。

“子言,路,走窄了啊!”

鄭子言渾身一僵。

——子言。

父皇多久冇有這麼叫過他了?

好像就是自己為了和鄭關月爭一爭,與還是還是太子的周霆琛聯絡的時候。

父皇他,早就知道了!

可是為什麼不戳穿?

“為什麼?”鄭子言問。

永安帝收回了手:“你要爭,寡人就讓你爭。”

隨即語氣陡然一變:“可不是用這樣的方式。

你隻是想和老大一較高下,卻偏偏拿整個西戎做了賭注!”

永安帝瞟了一眼地上的紙,罵道:“不成氣候。”

鄭子言囁諾半晌,再也說不出一句其他。

“三天時間準備,遷去天武州。

無詔,不得入京。”

最後一句話,永安帝說得極慢。

護衛一左一右地跟上,離開了茶樓。

鄭子言依舊跪在地上,袁二想上來扶,卻被他赤紅的雙眼嚇了回去。

他調轉身子,朝永安帝離去的方向,行了一個叩首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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