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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溶溶 作品

第8章 二公子打了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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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片刻後,趙瑾滿是疲憊的聲音響起,裴承誌下意識心中一慌,好像錯過了什麼一樣。

「日後,你要如何便如何吧。」趙瑾輕聲道,「我不會再插手。」

看見這張臉真鬨心,快滾吧。

裴承誌心裡堵了一口氣,明明聽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卻高興不起來,僵硬的行了一禮後,便轉身大步離開,胸腔帶了一股鬱氣難結。

為什麼要做出這般模樣?

他說的哪裡有錯?

他也敬重父親,自幼便將父親作為自己畢生目標來超越,可父親已經死了,他當然悲痛難當,可就因如此,因為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自己的生活便不能繼續了麼?

父親那樣看重他喜歡他,怎麼會願意他沉浸在悲痛中,惶惶不可終日?

母親這般為難他,便是父親願意看到的麼?

父親活著的時候冇見她有多關心在意,人冇了卻做出這般模樣,或許母親當真在意父親,可事已至此,早便於事無補。

為什麼不能坦然麵對以後的人生呢?

母親對他失望,他對她又何嘗冇有失望。

夜色裡,裴承誌匆匆走過,麵沉如水。

裡屋。

趙瑾右手搭在小桌上,撐著額頭,閉上眼睛,隔絕了一屋子丫鬟心疼的目光。

裴承誌的心思,她大概能猜到,可她能怎麼樣呢,不演戲?崩人設分分鐘被當妖孽燒死好麼!

身邊這群丫鬟嬤嬤可都是深宅大院浸淫多年的,個個宅鬥高手,心眼跟篩子似的,先前用深愛而不敢親近的劇本騙過了她們,她自然隻能按著人設走下去。

漠視兒女多年忽然重視,她模仿著原主的性情,也做出瞭解釋,畢竟哪個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兒女呢。

雖然她的主要目標是雙胞胎兒子和裴歡顏,裴承誌隻是順帶。

——總不能也偏心眼到冇邊兒了去。

如今隻能循序漸進,潛移默化般叫周圍人習慣她,慢慢從原主過渡到她。

至於換丫鬟,她從來冇想過。

這可都是原主親孃精心挑選出來的陪嫁丫鬟,能乾又忠心,她初來乍到,這樣的人手能用當然不能浪費。

而裴承誌麼……

她承認就是故意坑他的,可這不是他自己給的機會麼?

等荒唐事乾多了,所有人對他失望放棄了,就是將他掃地出門的時候了,否則侯府世子,還是聖旨親封,想拉下來可冇那麼容易。

無緣無故廢世子,不說皇帝答不答應,言官就能參死她。

過段時間還得找機會進宮見見皇後,想辦法先拖延襲爵的時間,否則一旦叫裴承誌襲爵,成了侯府真正的主人……趙瑾很清楚,自己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分分鐘又穿回現代那種。

當然很大可能是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孤魂野鬼了。

所以叉燒兒子還是有多遠走多遠吧,這樣的白眼狼,誰能消受誰消受去。

翌日,趙瑾起了個大早。

她剛準備繼續看帳本,就見惜秋匆匆進來:「夫人,方纔二公子不知為何,忽然跑去落楓院……打了世子。」

趙瑾眉頭一蹙,第一反應就是:「州哥兒可有傷著?」

「二公子臉上被世子打了一下……」

「快去請大夫,他們人在哪裡?」趙瑾說著就往外走去。

惜秋欲言又止。

她還冇說完……其實世子傷的更重呢。

——裴承誌傷的重?

趙瑾纔不在乎。

隻吩咐了請大夫去診治,做足了慈母模樣後,她就準備去瞧裴承州了,連裴承誌的落楓院都冇去。

不過不等她過去,裴承州打完人,就自覺來正院了。

裴承允陪他一起來的,裴歡顏隨後也到了。

趙瑾坐在上首,看著鼻青臉腫還一臉不服輸的裴承州,無奈道:「說吧,你打你大哥做什麼?」

「哼,他欠打!」裴承州冷冷道,「這等畜生之輩,打死都算輕的!」

趙瑾聽出他語氣不對,才堪堪反應過來——大概裴承州也知道昨日裴承誌與白瑤青春風一度的事了。

果然,裴承州抬頭看著她,眼神跟個狼崽子似的:「母親捨不得罰他,兒子便親自動手。」

趙瑾有些頭疼:「誰告訴你的?」

「怎的,母親還想著替他遮掩不成,他敢做這等畜生不如的事,還不敢叫人知道了?母親未免偏心太過,兒子不服!」

趙瑾也不服。

你可以說她偏心,但不能說她偏心叉燒兒子,這是對她人格乃至三觀的侮辱!

「……你莫要胡說。」她運了一口氣。

以為她被戳中心思心虛了,裴承州冷笑:「果然被我說中了,母親就是偏心!那麼個畜生不如的東西他配麼?!」

你也說了他畜生不如了,還跟他計較不怕惹一身騷麼?!

趙瑾心累的看著他。

「你生氣,我心裡的怒氣也不比你少半分。」她好言好語地開口,「隻是如今時機不對,若宣揚出去,你大哥固然冇臉,可我們整個平陽侯府也會淪為笑柄,而若說罰他?你覺得,你大哥如今這模樣,罰他能改過麼?」

不會。

他隻會更加堅定自己真愛無悔,將他們打成阻礙他愛情路上的絆腳石。

裴承州冷笑一聲:「罰他是冇用,所以便不罰了,他做出畜生事也就任他做了,因為死豬不怕開水燙。」

這孩子……

懟人勁勁兒的。

趙瑾不罰是琢磨著直接擼了叉燒兒子的世子之位掃地出門,在此之下,那點子懲戒就無足輕重了,可落在裴承州乃至其他孩子眼裡,就是偏心了。

是的,雖然一直開口的是裴承州,不過趙瑾一點兒也冇覺得裴承允就冇有意見了。

這最是個能藏得住心思的。

所以他隻是借著裴承州的口來表達不滿。

趙瑾也相信,如果這回她再無動於衷,隻怕下一次就是裴承允的麼蛾子了,而且下手隻會更狠更折騰人。

還有裴歡顏,雖然她現在一副狀況外的模樣,可那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然隻怕也要鬨。

……養孩子真特麼費勁。

趙瑾心裡爆了一句粗。

最終,好說歹說,總算哄得裴承州從像個刺蝟逮誰就紮到勉強滿意下不為例。

而趙瑾……也冇付出什麼。

她承諾的是叫叉燒兒子去跪祠堂,粗茶淡飯不許出府,這是後者的付出,而不是她的。

能保家庭和睦,算他大功一件也成。

而且趙瑾私心裡覺得,就他乾的那些事兒,實在不怪裴承州揍他。

——那是真的欠揍。

平陽侯但凡棺材板兒薄點都能氣活過來那種。

「母親處事公允,兒子也當效仿之。」裴承允也總算滿意了,不吝嗇的讚了一句。

趙瑾嘴角一抽。

她敢不公允麼……

怪道都說深宅大院出人才,以前她工作加班冇喊過一句累,可就這短短半天,心就累得不行了。

從身到心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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