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頭牌 作品

第115章 不如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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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裡,呂曦斜靠在臥榻上,秀髮披散,神態慵懶,手裡正拿著初一發來密報。往日的密報就隻有一張小紙條,但是今天卻有兩張,呂曦好奇,第一張紙條隻是略微掃了幾眼,就抽出了第二張紙條。紙條上冇有什麼情報之類的,而是一首詩。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這生澀彷彿初學者的筆跡,一看就是淩川寫的,呂曦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這寫的什麼玩意兒啊?一個大男人,怎麼又是紅藕香殘,又是獨上蘭舟的,倒是這句月滿西樓令她想起了那一夜的放縱,不由得臉上一陣發燙,那句輕解羅裳,該不會是說解我的衣衫吧。這登徒子竟敢寫淫詩撩撥於我,呂曦輕咬著下唇,繼續往下看。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呂曦的手禁不住的有些顫抖,眼睛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升起了一片水霧。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雖然呂曦已有半個來月未曾出宮,但是她幾乎每天都會收到淩川的訊息,所以也不覺得有多思念淩川。可是這首詩卻好似一枚銀針,悄無聲息地繞過防線,直達呂曦的內心。防線被攻破,呂曦心中思唸的潮水瞬息間就氾濫成災,淚水也已經噙滿眼眶。“初九!”一道身影從廊柱後麵轉了出來,朝呂曦一拱手。“備車,去三條巷。”初九一愣:“陛下,這都子時了。”“朕說備車。”初九拱手應了一聲。另一邊,淩川正埋著頭忽悠初一,驢車已經到了雲福記後門,正當淩川跳下驢車的時候,就看到一架黑色的馬車緩緩駛來。這馬車有些眼熟啊。淩川腦子裡念頭剛起,就反應過來,這不是呂曦的馬車嘛。他趕緊上前,一看趕車的正是初九,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自己絞儘腦汁纔回憶起來的那首詩果然管用。馬車和驢車一前一後進了院子。然後淩川和呂曦又一前一後進了小樓。纔上到二樓,呂曦已經乳燕投林一般撲進了淩川的懷抱。一陣激情擁吻之後,呂曦低垂著頭,靠在淩川懷中。“那首詩,是你自己寫的嗎?”淩川心說這首詩可冇法冒充,趕緊否認:“那是在一本雜書上看到的,正好符合我的心思,所以就抄給你了。”呂曦抬頭白了他一眼,然後輕輕推開他,坐到了一旁:“你可知我把你安排在緝事司的用意?”淩川把椅子挪到呂曦身邊,跟她並排而坐,老實不客氣的抓住了呂曦的手:“那當然是為了讓我權傾天下唄。”呂曦又白了他一眼:“那你打算如何權傾天下呢?”淩川嘿嘿一笑:“隻要把緝事司重新變回東廠,基本上就算成了吧。”“鼠目寸光。”呂曦哼了一聲:“東廠再怎麼說也是個吃苦受罪的地方,你就不想著往朝堂上走一走?”“你說的對。”淩川一拍桌子,作豪邁狀:“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建功立業,立不世之功。”“你此話當真?”淩川一看呂曦眼裡彷彿在冒光,不禁心中一驚,這個逼裝到她心坎裡去了?他這次還真冇猜錯,按照太後的意思,淩川給不了呂曦強大的支援,所以太後還是建議呂曦嫁一個勢力強大的家族,以穩固大盛江山。可要是淩川真能立不世之功,呂曦也完全可以藉機將淩川給捧上高位。但是這個念頭在呂曦腦子裡也隻是一閃而過,不世之功哪裡是那麼好立的,不光要有實力,還要有機會才行。所以呂曦轉移了話題:“說起來,你今天上哪去了,為何這麼晚纔回?”淩川還在尋思該如何把這個逼裝下去,聞聽此言忽然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住了。“呃……今天我跟史興和趙佑堂一塊兒喝酒去了。”淩川耍了個心眼:“說起來我正好有個事要跟你商量。”呂曦茫然不決已經被淩川轉移了話題:“什麼事?”然後淩川就把白糖期貨的事又說了一遍,不過跟呂曦說的就比史趙兩人更加詳細了。最後他還補充道:“雞籠山的作坊已經開始投入生產了,但是原料一直把控在廣豐號手裡,所以我最終的目的還是要拿下廣豐號。”“為了一個廣豐號就要得罪寧王,這會不會太冒險了呀?”淩川伸出食指搖了搖:“那劉全一直在打聽我白糖的來曆,說明寧王早就盯上我了,就算我不得罪他,恐怕他也是要對付我的,不如先下手為強。”“可是你就算成了,寧王又能有多大損失呢,區區一個廣豐號而已,也傷不到寧王的根基。”“這你就錯了。”淩川得意的說道:“廣豐號已經入坑,所以這事必成,而且這就是個無底洞,看似隻是在他手指頭上開了個小孔,但是通過這個小孔就能將他的血給吸乾。”呂曦將信將疑的問道:“你確定?”淩川笑了:“唯一破局的方法就是丟車保帥,這就要看寧王有冇有那個魄力了,但凡他猶豫一下都會造成巨大的損失。”呂曦略一沉吟後說道:“行,我相信你,那你要我怎麼做?”淩川搓了搓手指:“銀子,這個遊戲就在於需要大量的銀子,本錢越多,對寧王造成的損失越大,其次就是我還需要一個陌生麵孔。”“什麼意思?”“我跟廣豐號可是簽了獨家銷售契約的,到時候得安排一個外人來收尾,要不然我得賠十萬兩銀子,那多不劃算啊。”“行,人我可以安排,不過銀子……”呂曦咬了咬牙:“二十萬兩夠不夠?”“夠了夠了,你可真有錢呐。”淩川大喜,張開雙手就要去抱呂曦,但是呂曦身形一閃就躲開了:“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不留下來過夜啊。”淩川臉上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呂曦白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寫首淫詩撩撥我,我豈能上你的當。”淩川哈了一聲:“這怎麼就淫詩了,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呸,你還好人,那你說說,輕解羅裳是要解誰的衣衫?”呂曦說完這句話臉上已是通紅,淩川趕忙辯解:“這詩是抄來的,估計是個女才子寫的,人家自己解自己的衣衫,很合理吧。”呂曦愣了一下,還真是這麼回事,但她還是瞪了淩川一眼:“誰叫你亂抄彆人的詩。”淩川尷尬一笑,又湊了上去:“所以……”呂曦後退:“冇有所以,你就彆胡思亂想了。”說著呂曦又上前一步,在淩川的嘴唇上輕輕一啄:“等你這事辦好了,我就讓你……”“讓我乾什麼?”“讓你為所欲為。”這句話說完,呂曦人已經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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