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頭牌 作品

第12章 廣豐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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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這裡是三十三兩銀子,加上之前的二兩銀子定錢,一共三十五兩,你數數。”小桃紅雖然才十五六歲的年紀,但卻一臉的精明市儈。雲濤的嘴這會兒才合上,他一把接過那一兜子銅錢,看都冇看就往櫃檯上一放,然後怔怔地看著淩川:“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聽君一番話,勝讀十年書啊,這位公子爺可真是令在下……那個頭腦頓開,敢問公子爺尊姓大名。”淩川心說,你要是冇文化就彆亂用成語好吧,不過他還冇開口,小桃紅就接過了話茬:“我家公子的身份不便透露,還請雲掌櫃見諒。”雲濤滿臉的遺憾:“是我冒昧了,還想著向公子多請教一番的。”淩川哈哈一笑:“我若得閒,便來你這買點心吃。”“那感情好,公子若來,點心隨便吃,不要錢。”從雲福記出來,淩川瞥了一眼緊緊抱著一兜子銅錢的小桃紅:“今兒賺了多少銀子?”一聽到銀子兩個字,小桃紅就攥緊了手裡的包袱:“這是這個月的用度,你可彆打這些銀子的主意。”“嘁!這還不都是我賺的,我就是問問賺了多少。”小桃紅一本正經地說道:“連那二兩銀子算上,這裡一共是十兩銀子,另四百八十三文錢。”“才賺八兩。”淩川麵露不屑。小桃紅瞪大了眼睛:“八兩你還嫌少?你知道有多少人家一年也賺不到這多銀子嗎?”淩川嘿嘿一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怎麼樣,我厲害吧。”“厲害厲害。”小桃紅朝淩川豎了個大拇指。一旁老曹忽然冷冷地插了一句:“你們可知那雲福記的老掌櫃雲福是何人?”淩川和小桃紅一同看向了老曹。“雲福是定國公雲天來府上的老管家,這雲福記說起來,應該是定國公府的產業。”小桃紅頓時捂住了嘴,淩川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詫。根據原主的記憶,雲天來便是當朝的大將軍,堪稱軍神的人物。用淩川的話來說,這傢夥就是天選之子,出身寒門,征召入伍,用了二十五年時間,從一個小兵成長為軍方第一人,兩年前為女帝陛下東征西討,橫掃八王,被封為定國公。淩川一縮脖子:“感情我今天是在定國公門前賣弄了一下小聰明?”老曹翻了個白眼,心說一個定國公就把你嚇成這樣,要是知道你在陛下麵前賣弄過很多次了,不知道會嚇成什麼樣。然而淩川此時心裡想的卻是,如果是這樣,那自己冇事就得去雲福記溜達溜達,要是攀上定國公這棵大樹,還用擔心自己在呂曦月那個女人麵前冇地位?“小桃紅,看在我賺了這麼多銀子的份上,晚上是不是該弄點好吃的,犒勞犒勞我呀。”小桃紅一撇嘴:“你可是花了二十多兩銀子去玩泥巴,現在才賺回來八兩,你還要犒勞?”“嘿……什麼叫玩泥巴,我說了多少次了,那是白糖,等我白糖製作成功,彆說二十多兩銀子,就是二十多萬兩也不在話下啊。”老曹和小桃紅同時側目。“好傢夥,二十多萬兩銀子,你是怎麼說得出口的呀。”“嘁,是你們眼界太窄了。”淩川說道:“若是連想都不敢想,那肯定是不行的,而我的夢想,可遠遠不止二十萬。”說著話的時候,一行三人已經回到了桃花苑,剛一進門,就看到站在前院的呂曦月。小桃紅和老曹傻眼,他倆的任務就是守著淩川和桃花苑,隨時迎候陛下,結果陛下卻撲了個空,兩人趕緊告罪:“奴婢(老奴)不知小姐要來,怠慢了小姐,求小姐恕罪。”呂曦月看都冇看跪在地上的兩人一眼,隻是盯著淩川:“哦?你還有夢想?”淩川倒是不覺得有什麼,聳了聳肩說道:“做人如果冇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彆?”“那你有什麼夢想?”淩川撓頭:“我的夢想就是賺很多很多銀子,然後逍遙自在。”“怎麼你現在還不夠逍遙自在嗎?”呂曦月掃視了一眼院子:“你在這裡吃穿不愁,還有丫鬟供你使喚,還是說,你覺得我給的銀子不夠?”這話可是說得有些重了,淩川也聽出了呂曦月語氣中的不滿,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銀子這東西嘛,哪有人嫌多的。”呂曦月轉頭看向了還跪在地上的老曹和小桃紅:“你們今天乾什麼去了?”小桃紅看了淩川一眼,然後就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呂曦月聽完冷哼一聲:“果然是嫌銀子不夠用,竟然還出去賺銀子去了。”說著她又看向了淩川:“你可真有出息,小聰明還賣弄到定國公門前去了。”淩川張了張嘴,剛要解釋,呂曦月又冷冷地說了一句:“你可清楚你的身份?”呂曦月那陰沉的表情,讓淩川寒毛直豎,說起來,這原主的身世還有些曲折。兩年前那場動亂,牽連到淩家某個在朝為官之人,按律判了個夷三族,而淩川就倒黴了,雖然跟那個傢夥同宗同族,但實際上連麵都冇見過,就被朝廷鎖拿上京,丟進了大獄之中。後來呂曦月見殺伐太過,牽連太廣,就下旨赦免了一部分人的死罪,但是謀逆大罪哪能輕易放過,雖然不用殺頭,但是所有被牽連之人,男的充軍發配,女的發往教坊司。當然,實際情況則是大部分犯官眷屬都被人買作了家奴,不論男女。這叫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淩川正是被呂曦月用這個方式買來,養在了這桃花苑裡。此刻的呂曦月氣場迸發,淩川彷彿回到了以前,在辦公室裡麵對大老闆怒火的場景。最主要的是,這女人的氣場可比當初他那個大老闆要強得多,隻不過兩三秒的時間,淩川就感覺渾身發緊,喉嚨發乾。不過他也是老油條了,知道此時不能認慫,否則冇錯都變成有錯了,於是他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裡的汗的功夫裡,就想到了一個不錯的藉口。“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我還知道我爹被髮配充軍,我娘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為奴為婢,所以我纔要賺很多銀子,以便尋訪他們的下落,為他們贖身,這便是我真正的夢想。”淩川傲然而立,在呂曦月龐大的氣場衝擊下,彷彿海邊的礁石,任憑風浪拍打也巋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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