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可有懷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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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羅綢緞是四種不同的布料，隻要有錢都能買來穿用，唯獨奴籍不行，隻能穿布衣。不過這規矩也不像前朝那般死板，有些普通百姓有資格穿，但卻穿不起，而有些人即便是奴籍，隻要主子不反對，也照樣能穿，畢竟不是誰的臉上都寫著奴字。就好比淩川，他可是實實在在被官府削籍為奴了的，身上穿的也都是綢緞，所以他瞥了老曹一眼：“你這個思想不對啊，我不是說過嘛，要將咱們的鋪子展現出高級感來，我跟你說，她們四個你都給我調教成大家閨秀纔好，要讓客人進門體會到那種驚豔的尊貴感。”老曹趕緊點頭：“這事都由你說了算，不過這四個丫頭都是飯館之後，以前還真就是大家閨秀，也都是小姐從教坊司贖出來的。”淩川咋舌，這萬惡的封建時代，果然有錢就是不一樣，等老子有錢也要好好享受享受。不對，淩川忽然回過味兒來：“照這麼說，她們之前豈不是跟我身份一樣，隻不過我運氣好，被大小姐看中了？”老曹想了想說道：“不一樣，我查過了，嚴格來說你並不算是官宦之後，純粹是被牽連的，而那四個女奴，可是妥妥的生長在官宦之家，其中一個女奴的父親甚至是官至五品。”淩川瞥了老曹一眼：“有時候，有些實話也不一定要說出來的。”老曹嘿嘿一笑：“我這人就是這麼實誠，公子你問什麼我就答什麼。”“真的？”淩川側目：“那你說說看，咱們國姓也是姓呂，大小姐也姓呂，咱們大小姐該不會跟皇家有什麼親戚關係吧。”老曹聞言頓時一個激靈：“我是實誠，又不是傻，小姐交待的事我豈敢違反，再說了，咱們大盛都兩百多年了，姓呂的多了去了，咱們小姐跟皇家有冇有點沾親帶故的還真不好說。”老曹這一招連消帶打，直接打消了淩川的疑慮，就算沾親帶故又怎樣，那可是皇家，兩年前那事不就是姓呂的殺姓呂的嘛。眼看著到了一家綢緞莊，淩川就把這念頭拋之腦後了，進門看了看料子，又定了幾個款式，然後就等著裁縫上門量衣了。從綢緞莊出來，本來都打算回去的，忽然看到路邊一家名叫盛和齋的鋪子，櫃檯上竟然擺放著一個精緻的琉璃瓶，於是淩川直接就走了進去。“夥計，這瓶子怎麼賣？”淩川長得帥，穿得又闊綽，身邊還跟著個一看就是管家模樣的老曹，鋪子裡一個明顯是夥計的人笑嗬嗬地迎了上來：“這位貴客好眼光，這水晶琉璃瓶可是本店的鎮店之寶，所以這價格嘛……”這種話術淩川可是聽得多了，再一看那夥計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便隨口說道：“二兩銀子倒也還行，不過……”他話冇說完，那夥計就打斷了他：“這位公子爺莫不是在拿小人打趣，您看看這晶瑩剔透的程度，這精緻的做工，莫說這水晶琉璃瓶，便是那最普通的琉璃瓶子，也不至於二兩銀子啊。”淩川看了看老曹，老曹直接扭頭看向門外，要不是當著外人的麵，他都想損淩川幾句了。雖說琉璃的製作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但是能將琉璃做得如此剔透，必定是大師傅的手筆，彆說二兩銀子了，就是二百兩也不一定夠啊。淩川也意識到自己犯了個低級錯誤，哈哈一笑說道：“玩笑玩笑，我也不是想要買這琉璃瓶，隻不過是想要問問，能不能用這琉璃做個箱子。”夥計愣住了，客人要定製很平常，但是你說要拿琉璃做箱子？他可是看過那大師傅製作琉璃瓶，一邊燒一邊塑形，難度不小，這琉璃瓶說是瓶子，實際上是實心的，啥都裝不了，隻能當個擺設。這位客人應該是不瞭解琉璃的製作，在這異想天開吧，要是掌櫃的在這，估計都已經開口攆人了。“這位客官的意思是不是要在箱子上鑲嵌琉璃作為裝飾，若是如此，倒是可以……”夥計還在做最後的努力。“不是不是，我是說一整塊琉璃，鑲嵌在木框裡，然後做成箱子。”淩川一邊說一邊比劃，夥計的心裡都已經在罵娘了，不過表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這位客人若是想要買些飾物，本店儘有上等貨色，至於客人所說的……恕本店冇有那個能耐，做不了客人說的琉璃箱子。”說罷，那夥計乾脆回了櫃檯，都懶得再搭理淩川了。淩川還想要說兩句，卻被老曹拽著袖子拉出門去了。“我說淩少爺，你這異想天開也要有個度啊，你啥時候見過那麼大塊的琉璃，彆說做不出來，便是做出來，那也是天價，你就彆在這拿人尋開心了。”淩川微張著嘴，好一會兒才合上：“你是說，要是能做出這麼大一塊琉璃來……”他說著又比劃了一下：“就能賣個天價？”“那是自然，你知道那水晶琉璃瓶值多少銀子？少說也要二百兩，你要是做個那麼大的瓶子，彆說二百兩，碰上那不缺銀子的主，就是兩萬兩都能捨得。”淩川撓了撓下巴：“我說，要是我真能做得出來呢？”看到老曹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自己，淩川頓時就不爽了：“你還彆不信，不服咱們就試試。”老曹嗬嗬一笑：“信，我信，淩公子大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盛合齋鋪子裡，淩川兩人走了冇多久，掌櫃的從後堂走了出來。“方纔是不是有客人上門了？人呢？”“什麼客人，估摸著是誰家的少爺，閒著冇事做，在這拿人尋開心呢。”夥計說道：“他竟然說要用琉璃做個大箱子，您說是不是異想天開。”那掌櫃愣了一下，繼而說道：“雖說是異想天開，但是這主意倒是不錯，回頭我跟廖師父聊聊。”說著他又朝夥計哼了一聲：“你以後要是有拿不準的事，就來問問我，不要自作主張。”看著又回了後堂的掌櫃，夥計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了，難不成廖師傅還真能做那麼大的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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