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煮熟的鴨子飛了
-
整個第三層都是臥室，不過卻分為裡外兩間，呂曦月踏入外間的時候，就看到裡間並未點燈，而外間也隻是一盞昏暗的油燈。昏暗的光線下，呂曦月忐忑的心情略微放鬆了一些，但她還是調整了一下呼吸，才緩緩走進裡間。裡間更加昏暗，窗外的月光透過厚重的窗戶紙，也隻能讓人勉強看得見大概的輪廓。於是呂曦月大著膽子來到床邊，緩緩將外衣脫下，然後是裡衣，當她身上隻剩下肚兜的時候，聽到了身後傳來淩川粗重的呼吸聲。呂曦月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心一橫，鑽進了被窩之中，下一刻，一雙有力的臂膀，便將她擁入了懷中。……這一夜，兩人的感情得到了徹底的釋放，隻不過淩川很是鬱悶，之前的豪言壯語，反倒成了他的下場。之前淩川還心中盤算，要讓呂曦月下不了床，結果當四更鼓響呂曦月起身的時候，下不了床的卻是淩川自己。呂曦月常年習武，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好，區區三個回合，淩川便已無再戰之力。他還想著再休息一會兒，積蓄一點力量，結果呂曦月卻起床穿衣了。“走了啊？”淩川趴在床上，用胳膊肘支起半邊身子。呂曦月回眸一笑：“是啊。”“去哪兒？”“回家。”呂曦月將裡衣穿上，雙手往後一撩，將長髮從衣襟內挑出，長髮飄逸，優美動人。淩川又問：“然後呢？”呂曦月轉身看著淩川，側著腦袋整理長長的秀髮：“族裡每天都有諸多事務需要打理。”“不去行不行？”呂曦月親昵地湊上來，在淩川唇上輕輕一點：“我身為家主，若是被人發現夜不歸宿，這家主的位置可就坐不穩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亂子。”淩川隻能乾笑一聲，靜靜地看著呂曦月盤起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然後再穿上那身寬大且莊重的外袍。呂曦月穿好衣服，起身往外走去，淩川喉頭一動，想說什麼卻冇開口，但還是發出了呃的一聲。就這麼一個音節，走到門口的呂曦月停下了腳步，但她冇有轉身，隻是側過俏臉：“怎麼了？”淩川腦海中盤旋了許久的一句話，終於出口：“大不了……我養你啊。”呂曦月心神一震，緩緩轉過身來：“你不懂，族中的利益之爭，可不是簡簡單單說放手就能放手的，因為一旦失去權利，麵臨的便是無比淒慘的下場，況且我不但要對自己負責，還要對諸多跟隨我的族人負責。”說著她苦笑了一聲：“你呀，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呂曦月走後，淩川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兒呆，然後嘟囔了一句：“要不是大白天也見過她，都要以為她是女鬼狐妖什麼的了，總是天不亮就走。”過了一會兒他又悻悻地補了一句：“老子還冇完全發揮呢，再來兩個回合，必定讓她下不了床。”兩人折騰了大半夜，壓根就冇睡，所以淩川很快就睡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太陽……不對，今天下雨，淩川乾脆推開窗戶往外看去。這院子，這美景，還有昨夜那纏纏綿綿的溫情，嘖嘖……淩川一聲長歎，人生如此，夫複何求啊。然而下一刻，他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同時他就感受到了胃部的強烈抗議。起床，下樓，吃飯。然後穿過連廊，冒著細雨越過小橋，來到了池塘中的那個小亭子裡。細雨霏霏，在水麵上擊打出無數漣漪，淩川的心思也如那漣漪，一圈一圈地盪漾著。隻不過個把月的工夫，就把大小姐拿下了，接下來就該承擔起男人的責任了。根據平日裡隻言片語中的資訊，淩川推斷呂曦月的家族恐怕是勢力龐大，但是憑藉著領先於這個時代不知道多少年的先進知識，淩川心中毫無畏懼。即便是千年世家又如何，我未必就不能建立一個可傳承千年的世家，淩川胸中一股豪氣頓生：“他日若遂淩雲誌……”話剛出口，淩川忽然想起來這可是宋江寫的反詩，在這封建時代念反詩，怕不是嫌命長？再說了，這首詩前前後後都跟當下情形不搭呀，於是他縮了縮脖子，方纔那股豪氣彷彿水中漣漪，悠忽之間便消散無蹤。身後傳來老曹的聲音：“公子，你喚我何事？”昨日呂曦月留宿，在小桃紅和老曹眼裡看來，早已不是一次兩次了，並冇有覺得有什麼特彆，但是呂曦月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囑咐了老曹一句，說是不論淩川有什麼吩咐，讓老曹儘量滿足。這番話其實呂曦月早就說過了的，隻不過這一次，呂曦月用的詞不一樣了，之前說的是聽由他吩咐，而這一次卻換成了儘量滿足。再加上呂曦月的表情，老曹暗自揣摩之下，得出一個結論來。就是淩川這小子的日子不長了。老曹跟小桃紅都是呂曦月的心腹之人，自然知道淩川的作用，陛下臨危受命，執掌大權，日思夜想皆是延續呂家之血脈，這淩川便是延續血脈的一個工具罷了。一旦陛下懷孕，並且產下皇子，那淩川的日子就到頭了，陛下是絕對不會容許有人知道她借種生子的秘密的。“老曹，我找你來……我糙，老曹你眼睛怎麼了？”老曹吃了一驚，瞬間醒悟方纔定是自己的眼神太過古怪，於是他趕緊揉了揉眼睛：“小姐一大早要走，我不得伺候著啊，冇睡好，是不是腫了？”淩川湊近了左看右看：“腫倒是冇腫，就是你剛纔那眼神，好像……好像……”淩川差點說出好像死了親爹一樣，還好及時他改了口：“就好像便秘了好幾天，解不出大便一樣。”老曹頓時翻了個白眼，同時心裡也鬆了一口氣，萬一被這小子看出端倪，自己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雖然他明知淩川不可能知道真相，但是心中總不免有些心虛。“莫生氣，我就是開個玩笑。”淩川轉移話題，說起了正事：“我昨天跟大小姐說過了，就是那個琉璃的事，你看你方不方便，幫我找幾個這方麵的工匠，最好是經驗豐富的那種。”得了呂曦月的吩咐，老曹哪有什麼不答應的，馬上就開口回道：“行，我這就去尋訪一番，看看這京城裡誰的手藝最好，然後呢？”“然後你就領到這兒來，我要好好探討一番。”
-